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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杂章

兴许十几年后 ,我会在一家开了许久的面馆里吃面,而那时 ,也许能碰见一个与十几年前相差不多的人.

夜的淡然,预示着太阳又从另一面走过了、夜的退让使人能从梦里醒来,于是 ,便有了光 ,它布满了这一面的所有地方 ,在此之后 ,也会布满另一面的所有地方 ,我从床上起来 ,再看窗外的样子 ,似乎是与以前无异的 ,薄雾慢慢散去.显现这里原本的样子 ,可肚子的饥饿感掩饰不了 ,我想在冰箱里翻些吃的东西出来 ,却又在一下想起了冰箱里压根儿就没吃的,又去看了看包里不多的零钱,我准备下楼去吃一碗面,

走出单元楼 ,再往下出小区大门 ,然后就看见了一座体育馆,旁边的是一条条的人行道 ,那里有一二个跑步的人 ,看着他们跑,在他们边上是一群大爷在打太极.那薄雾并未消散完,可是却有一束束的光线照射进来 ,我知道 ,这是我最喜欢这些的清晨。生机 ,清新、它仿佛就是为了证明词的具体样子 ,哎 ,清晨 ,多么美,让人神往,但是我也知道,时间是不会停的,我希望能再多看几眼 ,可我的肚子不干了.往下走是一家面馆 ,它开了很多年、听说从我爷爷那时就在了.我觉得味道不错.因此有空都在哪儿吃面 ,

我走进面馆 ,看见的一切都没变、陈设 ,桌椅、老板我没变的点了一碗牛肉面 ,店里的位子已经坐不下了 ,我向外走去 ,发现一位老人正吃着一碗豆花面 ,我走过去问他:叔,这儿能坐吗?他让我坐 ,我在等着我面的时候 ,听见他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我说话.没一会儿,我的面来了、我一边吃着面 ,一边听着他说的话,“我知道 ,我知道、它就快了 ,快了……”“我难道还要再去一次?还是我?不可能!”我觉得他可能精神有些问题 ,于是我便没理他,仍吃着我的面 ,虽然中间他仍在讲着些什么.但我也没在听了.之后,我吃完了面 ,起身正准备去付钱 ,那老人却叫住了我:小伙子 ,你有空吗?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我先是一惊 ,以为他是精神病 ,然后便没有理他.“等等 ,小伙子 ,这顿饭我请了 !”我以为他开玩笑的“真的?哎呀 ,老人家,不用,我又不是没钱.”老人笑道 :“小伙子 ,我看你跟我挺有眼缘的 ,等一下来找我吧.”说完 ,老人就走了 ,在桌子上还留着些钱、我将钱收起 ,准还给他,可我却发现他不见了 ,我在心里暗道 :真是有病 !

在此之后 ,我在小区里打听着关于那位老人的事、打听了快半个月 ,战终于知道了那个老人姓翟名胜 ,家里面的亲人已经都没了.无儿无女就只有他一个人 ,到这里我对他开始同情了起来 ,但是在心里却又有了一个疑问:他要跟我说的故事是什么?

又过了一阵 ,我又去那家面馆吃面 ,这次又遇见了他,我把面点完就过去问他:你当时要跟我说什么?这次他却没说一句话 ,安安静静地把面吃完 ,却说了一句:怎么这面的味道变了啊?我仍觉得他很奇怪 ,最后 ,他等着我吃完了面 ,他问我“想知道么?”我极力点头 ,他告诉我让我一起和他去见个人再说,随后 ,他又问我什么时候去 ,是明年的清明还是现在.我心想这还有我选择的余地吗?可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快步跟上去问他“不是要去见一个人吗!”“对啊.你跟着我就是了.”于是我便跟着他好了他的车、约莫半个小时 ,他把车开到了一处荒山,但这荒山我却认得 ,小时候爷爷带我来过 ,但:至于为什么来 ,我就不太清楚了.

瞿老让我下车 ,他转身去后备箱里翻找着些什么,这时 ,我却后怕起来.“万一他是人贬子呢?万一他有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密秘呢?我恼于我的后知后党.但我却也无可奈何 ,我心想下辈子注意一点吧结果他却走过来跟我说:“走吧,小伙子,上山 !”他这一句话让我措不及防,我却鬼使神差地自己走下了车.没等我反应过来 ,他一个人却自顾自地往山上走去了.看了看天色.我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在我看来 ,他已经算是很老了 ,但是他却飞快地走过泥泞地,似乎这才是他的家一般.我只能加快脚步跟上他,等我跟他差得不远的时候.我才看清了他手里提的东西.那是酒和一些上坟用的纸和纸币.我一下子明白了些什么 ,追上去问他.“叔 ,你让我见的人不会已经不在了吧?”他说:“你反应怎么这么慢呢!我一开始不就跟你说了吗?”这时我才醒悟过来.可是事已至此,退无可退.我硬是走了十几分钟的山路 ,来到了一个无人村里 ,瞿胜告诉我,“他”就在那里面 ,让我别怕 ,到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地方说来也怪 ,明明村子里没人却有着人生活的痕迹.我以为是流浪汉来这造成的,我在里边转悠着 ,看着那些残缺的房体 ,我似乎深有感受 ,走完了整个村子 ,我找到了瞿胜 ,我问他:“那么 ,他在哪儿?”他手指向面前 ,拂去尘土,露出了一块碑、上面写着什么 ,但是风必得太厉害了.实在看不清那是什么,在它的前面 ,细看可以看见三个圆形的印子 ,印子看着挺新的 ,大概是在不久前留下的 ,我猜 ,那或许是三个碗.

“你或许会想这是哪儿?为什么一定要来这儿.这块碑、是我很久的前的一个朋友的,他其实或许没死,而这顶多也就算个衣冠冢 ,可是都这个年纪了 ,估计也见不着他了…忆诗啊,我又来看你了啊.”

夜 ,是不眠的,可却未曾有过“永夜”,它的黑是某人的爱,可某人却是它无法触及的“永昼”.

他就一直站在那儿,破败不堪的房子 ,随着风吹来几片枯树的叶子 ,这既表明了树的最后一次落叶 ,也在向为它依靠的东西发出最后的通碟,我看着他 ,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 ,我离开了坟,因为我知道该让他自己待一会 ,我望着天 ,发现这里竟能看见星星.可我虽不懂星星 ,但也愿意多看一眼这样的景色、因为我知道 ,白天我可看不见它们 ,哪怕是城市里的夜晚.我又在这村里闲游起来 ,借着月光.听着簌簌的风声 ,我试图找寻这个村子的“童年”,我走着 ,找着 ,发现这村子居然挺大 ,并且设施虽说小但是却基本都有.里面甚至还有学校和诊所,看见这些我越发的糊涂 ;这里的人到哪儿去了?为什么要走呢?我想着 ,走着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坟”,这时.瞿胜已经架起了一个火堆,在上面煮着汤.在地上也摆着两个睡袋.看见这阵仗 ,我知道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

我走过去:“今天不回去啦?哪你可得好好跟我把这个故事说完。”瞿胜没理我、他摆丢着他在锅里煮的汤 ,我没料到他会带吃的过来,也没料到今天晚上走不了.于是我继续看着他摆弄锅里的汤.看着看着 ,本来不饿的肚子却叫唤起来.瞿胜看向我,默默给我盛了一碗汤,“吃吧,好歹垫着点儿吧、放心 ,没下毒 ,能吃.”他为了证明没放毒 ,还特意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我不好意思地接过 ,一点点的喝了下去 ,发现味异常不错 ,醇厚却不腻、清香而不油,我甚至有点好奇他是如何做出来的,本是准备再慢慢品尝 ,却发现碗中早已空空如也 ,我伸着脖子看向他 ,他笑了笑 ,没说话 ,又给我盛了一碗、我耐不住好奇 ,遂问他和他朋友怎么认识的 ,他却答非所问.

狗子在这之前、我和他都住在这个村里 ,他叫我铁柱 ,我叫他,村子之前不说繁荣,但也是算家家小康了.那时的生活也还不错,正好没赶上饥荒.那几年也的确安逸.我家离他家不远.我俩那时候就挨着串门 ,好笑的是他是个男的 ,他爸妈却给他取名江忆诗 ,听着很狗子像女生 ,对吧,所以我们也没叫过他全名 ,都叫他“狗子”,那时的农村还算好,村里面还有一台发电机、因为大家过得都还不错 ,所以小孩就没去下地干活 ,经常是一个村的几个孩子去晒谷场玩 ,再到村里面到处转 ,掏茅坑、炸牛 ,捉蛐蛐,上房顶取瓦片来烤青蛙 ,总之是什么事都干 ,想想当时 ,那是多开心啊.

就这样.我静静地听着 ,天公不作美 ,偏偏这时天上下起了雨 ,瞿胜带着我往里走了一点 ,这时 ,我问他:“其实你之前也经常在这过夜 ,对吧?甚至有一段时间还住在这里。”我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他没理我 ,而是看向越下越大的雨 ,

带说雨和人的心情或许有关 ,在心情沉阴时遇上雨却如同知音 ,小雨的浪漫,大雨的伤感,或许有朝一日是会重现的 ,可是雨啊.下个不停.仰望它.雨会滴进眼睛 ,似乎就是在告诉你不要向上看 ,或许是因为“祂”不想看见你知道那是“祂”在哭

瞿胜就这样坐着,不知道是沉默还是在回忆、但是没过一会儿、他就转过头来告诉我:“剩下的故事 ,你想知道么?”我点点头 ,他便又开始了回忆 ,但是 ,显然我是知道那种回忆是痛苦的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如此……

那年的二月二十九号.他出生了 ,而我是二十八.同年同月 ,仅差一天 ,他的生日却要等四年.或许是机缘巧合 ,我和他有只隔了一条道 ,那条道也不远 ,几十米吧,一路走过去就是 ,我一开始并没跟他怎么接触,甚至说一开始我都不知道他 ,认识他是之后的事.我出生后不久 ,也就十多年吧.有人来村里说我们这儿是重点开发项目 ,全村人听了都高兴得不得了、稍微有点钱的就直接搬出去了、在之后村里的人也陆陆续续搬走了、只剩下我家和几个不愿意走的老人家.我爸说这儿是我们的根儿.走不得,于是又待了一两年.这个时候那几位老人家也被儿女接出去了 ,村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一家人 ,最终大家都受不了压抑的氛围 ,还是决定也出去 ,我们家也没怎么出过山 ,都没见过外面的新奇玩意儿.刚开始出去那几个月 ,一直住的出租房,还经常被房东笑,我爸就决心要买一间自己的房子、然搬出去的时候我爸就听人介绍 ,贷款去买了期房.结果后面房子的项目没了、山里的家也没开发 ,家里欠着高利贷 ,二十万 ,三年利滚利度成了三百八十万、那时我家又穷又没钱也没房子 ,和外面的流浪汉也差不到哪儿去 ,

但是我就这么听着 ,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再一醒来时,看见的,是初升的太阳 ,朱死的“夕阳”,因为那种恍惚感一度让我认为我回到了前一天的傍晚 ,时间永远是那么相似,那么陌生 ,那么不知所措。我扶着烂墙 ,终是走了出去 ,看着初阳,看着被染红的天空,而天上却飞着几只鸟,看身形 ,似乎是大雁 ,那么他们是飞回来呢?还是刚准备飞走呢?不过,这与我都无关。我起来后发现昨夜的一切痕迹都不在了、除了我的那个睡袋.我四处转悠着 ,试图找到瞿胜 ,遗憾的是我并没有找到他.也并没有听他把故事讲究.想起他的经历、这种失信让我痛恨、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他道歉、我往来时的方向走着 ,但是我却发现一样熟悉的东西 ,翟胜的车 ,我小跑过去一看 ,瞿胜在车上抽着烟 ,看着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报纸 ,他发现了我哟!小伙子 ,起这么早啊?昨晚睡得还行吗?”他说.“托您的福 ,睡得很好 ,就是没把故事听完。”我这样告诉他,他说让我下次再来找他 ,反正有的是时间。他话这么说着 ,我却有个问题 ,于是我便问他:“叔,那您朋友最后……?”这次他仍没理我.或许说 ,他陷入了沉思 ,但是不一会他又告诉我他会在下一次讲事故一起讲了 ,就这样 ,他带着我回了小区。

回了小区的我没急着回家 ,先在小区前的道上走了一会 ,那时 ,已经临近十点 ,但那时却还能看几个孩子在玩 ,他们的身后都是看淳着他们的大人.年仅四五岁的孩子 ,那正是真 ,至善的年纪吧,或许有的孩子不是 ,但大多的孩子就应该是这样、这是人的本我、原始的本我.他们的可爱 ,青稚。也是那个阶段最宝贵且美好的东西 ,当然 ,也或许有的孩子在那时根本不会这样、那么这就体现了两个有趣的问题 ,或者结果。一 ,造成这种事态的,大多是因为那孩子的生长环境,说直白点 ,也就是家长 ,家长的教育方式,家庭的环境 ,我不认同那孩子生下来便是恶,!人的性格就是由环境来决定.简单些、一个优良的环境造就一个优良的性格 ,反之也是一样。二、那样的“坏”孩子通常是给别人留下阴影的.通常也会给自己带来创伤。但人就这样.世上并没有完美的人.因此也突出了人们性格的多样 ,或好或坏 ,哎 ,未来的孩子 ,人们对他充满了太多的“期望”,届时 ,他们或许会明白父母的用意.他们的神智 ,其实承受不了那么多 ,可他们却要按照父母的要求去做,而父母也会有一个统一的回答“为了以后的你”,可这最终究不是他们所需要的 ,

也是孩子 ,他们的童年 ,充溢着许多的事情 ,在某人看来细小,不足言道的事.却有可能改变那懵懂的孩子的一生 ,我更希望那些孩子的童年是幸福的,这些 ,也许是以后他的慰藉,他的伤疤 ,但是归根结底 ,人是要长大的,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生活”,坚苦奋斗了一辈子 ,回首却发现自己的人生烂得像坨屎 ,这时 ,他便会对他的孩子说出那句“这都是为了以后的你”,听来是苦口婆心 ,实质上不过是他对他的人生不满罢了,从而“希望”看到他的孩子活出他想要活的样子 ,哪怕那并不是他,可那是他的孩子,他的 ,不就他么?

孩子的梦若未破碎,或许就没有这样的事、可世界并不允许,孩子的梦是易碎的玻璃,无论多么小心 ,如何保持,它一定会碎的。那么相反 ,有的人因为自己的梦也曾碎过 ,他忠于保护他的孩子的梦 ,同时 ,他也知道 ,无论如何 ,梦一定会碎,只是希望那时能温柔一点这很抽象 ,但当那个孩子被称作懂事时 ,那么,他是舍弃了他的梦,而最终他舍弃的梦会纠缠他一生 ,我曾想过怎么去改变 ,但是并没想出来 ,但我觉得或许最后的温柔是他的梦想留给他的爱吧……我再回过神来时 ,那群孩子已经走远了、他们是回家了 ,还是换了一个地方玩 ,我就不得而知了.远远地 ,我仍能听见大人的声音 ,讲真的、我也想再到多年前的时候 ,毕竟,算得上是遗憾的事很多、比如 ,我所期望而又无法得到的.

休在那之后.我回了家.躺在床上准备好好地再息一下 ,但是 ,就我躺下去的那一刻、我看见了瞿胜,透过玻璃,但那身影却是熟,我在楼上正望着 ,他却一下没影儿了.我一度认为那是我眼花了 ,回头又再看看空空的房间 ,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我没想出来 ,也是那天的晚上 ,突然地下起了暴雨 ,我知道 ,这种突然的大雨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可它却一直下到了早上,我很惊奇,它为什么可以下那么久、我再一想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但我知道 ,一般那种微微地下小雨 ,它才有可能一直下 ,下它几天几夜不停 ,当然那些都是自然的选择 ,我并没有办法 ,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觉得一个人走在冷清的路上是一种享受 ,静听着风刮过 ,静看着树叶落 ,再回首望去 ,我是爱热闹的,每天看着人山人海而不知疲倦 ,但人需要适应环境和条件 ,因此不得不做出改变 ,或许十年后的某天 ,我仍会漫步在一灯火阑珊处 ,我的手上或许仍夹着手机,亦或是另一双手,但无论如何,那是未来 ,那是人生,也是遗憾,又或许再想起时,我仍会是我,但是 ,那不会是我、清静到不行的是我还是房间,它究竟是为什么才这么冷清 ,我把自己问得无语了 ,望向书柜 ,整个书柜排满了书 ,我的手挑着 ,没有看着我想看的.我于是慢慢回想瞿胜给我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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