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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粒星尘

“草木有繁荣枯萎的轮转,在这轮转间,体现了世间最本质的生命奥义——轮回,生命不是单一的永恒存在,而是在永恒的变动中存续。取‘枯荣’之意,我创造了这门仙术。它的强大之处在于你能够使你的魔力处于一个稳定的状态,即便你的魔力枯竭,也会因为这门仙术的存在而回归稳定状态。这意味着,你的魔力几乎永不枯竭。它十分复杂,因为我在创造的时候,同时将星辰魔力与自然魔力采纳,你在学习的过程中需要掌握许多种不同魔力的吸收。它具有很强的发展性,即便是你从未接触过的魔力,你同样能够迅速吸收,纳为己用。”药天人说着,手掌中浮现出一棵青铜树的虚影,巴尔特和索尔都能直观地感受到其中存在的庞大魔力。

“我愿意学,请老师教我。”巴尔特为这青铜树所折服,眼中闪过一抹纯粹的炽热。

“它是枯荣所幻化出的影子,它既是你本身的枯荣,同样也代表着周遭事物的枯荣。这意味着,你能够掌握周遭事物的一部分生命力。”药天人微笑,一指点出,一道清光没入巴尔特脑海,在巴尔特昏倒前的一瞬间,药天人又道:“记住,这门仙术只能你自己使用,不能传授于他人。”

巴尔特陷入深深地沉睡,药天人将仙术的修习方法尽数传输进入巴尔特脑海,庞大浩瀚的知识在巴尔特的脑海中冲击,让他陷入昏迷。

“仙术的修炼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你也无法在短短几天内就能掌握,我将它分为了几层,你只能一层一层慢慢学,否则会伤害你的神智。”药天人的虚影在巴尔特脑海中浮现,这使得两人能够直接交流。

而一旁的索尔羡慕极了,一双睁着的大眼睛就差贴在药天人脸上。

“索尔,我不会这么快传授你仙术。你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对于魔力的号召力极强,但那不是你本身的能力,你不必以此自满。”药天人俯视索尔,“你的天赋甚至不如大街上的流浪儿,我今天只能传授你基础魔法‘召风术’。”

“你胡说!我明明能和班长他们一起战斗!你凭什么说我不如流浪儿!”索尔不服,手中凝聚狂风,要展示给药天人看。药天人直视索尔的双眼,看见他眼底紫色的阵图,道:“我说过,这能力不属于你,包括你母亲留给你的风之契约,都不是你本身的能力。”

说罢,药天人掌心浮现一缕青金火焰,随其一指点出,青金火焰融入索尔的眼底,阻滞紫色阵图的流转,索尔手中所凝聚的风之魔力瞬间散去,此时药天人道:“你再试试?”

索尔闻言,心底十分不服气,觉得就是他自己天资聪颖,于是又要证明给药天人看,但失去了紫色阵图的帮助,索尔感觉不到任何的魔力,就像是好好地一个人忽然失明了,也失去了对周围事物本有的察觉。

“你故意的!”索尔说着说着就要哭,不一会儿就哭了出来。

药天人不理会他,而是转身便消失在原地,来到希普处,他才想起来漏掉了希普。原地还嚷嚷大哭的索尔看到药天人根本就不打算理他,更生气了,于是哭的更大声了,吵到留在巴尔特脑海里的药天人虚影,虚影对巴尔特道:“你不用管他,我帮你封闭听觉。”

巴尔特也有些无奈索尔的无理取闹,他相信以药天人的水平断不会做出那些刻意之事,况且以索尔的年纪,能够发动那样的魔法,于他而言算是耸人听闻。

哭了一会儿,索尔哭累了,看巴尔特也没有半分醒来的意思,自觉得药天人欺负他,他没错,捡起石头就扔到丛林深处去泄愤,打算在母亲信里好好告他一状。

另一处,爱丽丝已经学会了“雪雨”,普兰特则坐在爱丽丝旁边,探讨水系魔法的奥妙;帕拉卡掌握的也不慢,虽未熟练释放,但也能依葫芦画瓢发挥出几分形状;鲁索则仍闭着眼,尝试掌握;瑞森卡尔感到略微有些压力,但在药天人到来的瞬间也睁开眼,初步掌握。希普看到药天人现身,拖着一条断腿上前,道:“老师,我的腿……”

“我先带你去治疗。”药天人看了看他的断腿,并未有什么情绪波动,而是一挥手,两人来到一处坐落了一座老木屋的山坡,山坡上漫山遍野开着花,以及种满了各种草药。一位戴着女巫高帽的金发少女正俯身打理药草。她是居住在北辉城外的治疗法师,名为库兰。

“库兰。”药天人同这位女巫打招呼。

女巫转过身,发现是药天人,有一些欣喜,道:“好久不见啊大忙人!上一次我们见面还是在十年前,基离星上。那天你还捧着一束换梦兰问我能不能吃呢!”

女巫露出回忆的笑脸,想起当时对一切好像都很陌生,如同失忆患者一般的药天人,止不住地想笑。

“好久不见。我也是数月前才来到这颗星球,不曾来拜访,望你原谅。”药天人略带微笑地寒暄。

女巫库兰看到他身边的希普,眼尖的她一眼就发觉了希普的腿与正常情况不同,于是问道:“今天这么有空来看我,原来是给我找到病人了!好不容易找到的隐居地方,你就是这么做老朋友的呀!今晚你必须留下来陪我喝酒!”

面对同为老酒鬼的库兰,药天人也十分无奈,只好答应道:“库兰小姐,喝酒的话,治疗费用会不会有折扣呢?”

“当然不会!如果是你的话,我要收更多!”库兰停下摆弄手里的草药,“我都和你说了我想潜心研究治疗魔法的梦想,没想到你来到这个偏远的星球后,知道我在,不来找我喝酒,还给我找活干!”

“抱歉,库兰小姐。”药天人有些歉意地微笑,向她解释:“这是我的学生希普,一次历练中不小心受了这样的伤,导致他的腿骨折断。

“一粒星尘!”库兰叉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一旁的希普听到“一粒星尘”四个字,脸色惨白,道:“我付不起!”

药天人道:“不需要你承担。”

“怎么样?这可是友情价。”库兰笑看药天人。药天人耸耸肩,道:“一粒星尘而已。我把我的学生留在这里了,你治好他后,我会将星尘给你。”

希普看着药天人,眼神中充满震惊与崇敬。库兰笑嘻嘻地答应了下来,道:“到时候你自己来领你的学生。还有,别忘了我们的酒约。当初你的那杯‘天心酿’,我仍然回味无穷。”

“那是我从家乡带来的酒,喝一杯少一杯。”药天人有些舍不得,“今晚再说吧。”

一转身,药天人便消失无踪。

库兰看着消去身影的药天人,道:“还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小朋友,还能自己走吗?能的话就跟我进来吧。”

“嗯,可以。这位姐姐,您好。”希普乖巧地说道。

“嘿嘿,姐姐么?”库兰偷笑,“我真这么年轻吗?”

看着金发飘飘的库兰,她的皮肤如若羊脂玉,细腻得要滴出水来,希普只能用天资绝色来形容。

“我都四百多岁啦!”库兰摆摆手,打趣道:“你该叫我老婆婆!”

“我还以为您是十七岁的少女。”希普怎么都无法相信这样一个绝色少女居然四百多岁了。

“算啦算啦!哪有女人像我这样自报年龄的,真是老女人了,脑袋坏了。”库兰领着希普进入了老木屋。

药天人回到了爱丽丝等人修习魔法的地方,告诉爱丽丝,委托治疗法师的价格。

“什么?!一粒星尘?老师,我没听错吧?”普兰特也听到这个价格,腾地一下站起来,挤眉弄眼地看着药天人,仿佛药天人就是个冤大头,他又阴阳怪气道:“我的好老师,这个治愈师不会是个外包型治愈师,他在从中吃汤喝水吧?”

药天人瞪了一眼普兰特,道:“我想你把你的心思集中在魔法学习上,你的进步应该远不止此。”

爱丽丝苦涩地道:“老师,一粒星尘,哪怕我是王族的公主,也无法调动这样大的财力。”

“不对呀!为什么要爱丽丝公主出这个钱呢?”普兰特怪怪地说道。

就算是帕拉卡,听到一粒星尘的价格都倒吸一口冷气,同瑞森卡尔悄悄道:“这治愈师真敢狮子开口,一粒星尘都足够修筑十座法师高塔了。”

瑞森卡尔也被这个价格给震惊了,表示这请的是什么治愈师,敢这样漫天要价。

“我想希普是因为救你才断的腿吧?”药天人自知有些理亏,心虚道。

“话不能这样说,老师。”普兰特站出来,为爱丽丝辩解,“是您带我们来魔兽森林的,您也是要负责任滴嘛。您说是吧?”

“一粒星尘,这个价格实在是太离谱了。”爱丽丝道,“即使我告诉父亲,他也要思考一下是否值得。”

“也罢,我理应负责。”药天人轻叹一口气。

“可是老师你真有这么多钱吗?”普兰特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还是安心修炼吧。”药天人也有些头疼普兰特,这个小孩说话总在点子上,让人难以反驳,就是不把点子放在修炼上。

爱丽丝也松了口气,开始好奇起来究竟是怎样的治愈师,能够要这样的价格。

“原来劳伦斯公爵家的傻儿子也这般没见识。”帕拉卡道,“药老师可是高级魔法师,如果想要爵位,可是和你父亲一样的公爵爵位!怎么可能拿不出一粒星尘。”

“真是富裕。”鲁索也被一粒星尘的价格吓醒。

在场唯有杰洛斯不明白一粒星尘的价格,便问:“星尘为什么这么珍贵?”

帕拉卡轻蔑一笑,道:“你是平民的儿子,当然不知道星尘的珍贵!这是星球破败后留下的物质,含有巨大的魔力,对于修炼地系魔法的人价值更是无法想象!就算是北辉天际旅站,价值算起来也只有十三粒星尘!”

杰洛斯听到帕拉卡的描述,心中也很是震惊。

“你们钻研去吧。”药天人摆摆手,转身消失在原地,其余几人则坐了下来讨论猜测这样的治愈师。

药天人来到索尔处,看到他不闹了,而身边涌动的青金火焰让他有些疑惑。

“你体内还有别的东西抗拒我的圣火。”药天人道。

“不教就不教!”索尔同他怄气。

药天人叹了口气,俯下身子,苦口婆心道:“如果你总是依赖不属于你的力量,那么你永远也无法成为伟大的魔法师,你也永远不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寻找你的父母。你知道吗,你的母亲此时或许正处于危险之中。”

“妈妈她怎么了!”索尔听到药天人提起图灵夫人,不禁着急。

“或许正在她的故乡与某个人发生着大战吧。”药天人轻轻道。

这时索尔着急地说道:“快带我去找她!”

药天人站了起来,道:“太远了,即使是我,也无法到达。”

“我不信,你骗人!”索尔又大哭大闹起来,还一边砸东西。药天人实在忍无可忍,用一股无形的力量提起索尔,对他说道:“我说过我不会惯着你。你在这吊着吧,什么时候冷静下来了,我就什么时候教你魔法。”

接着药天人便坐下,专心为巴尔特讲解“枯荣”的运转以及发动诀窍。

在巴尔特的脑海中,药天人的金色虚影盘坐,对他说道:“学习‘枯荣’的第一步,就是忘却你曾熟知的魔法体系,去接受新的魔法体系。”

“新的魔法体系?”巴尔特疑惑。

“你说熟知的魔法,是通过改变魔力的流动、密度、形态以及性质,按照一定的术式拼凑出魔力的运行构造,去发动魔法,是定式的。而我所创造的仙术则是时刻变化着的。魔法师的修行,是智慧的修行,也是自身魔力的修行,总而言之是灵魂的修行;而仙术的修行,则是肉身的修行,让你身躯的每一寸微小的血肉都学会它,都去习惯它的发动,自然而然地与身边的魔力达到一个绝对和谐的状态。你的魔法就像一颗种子,在你的肉身中发芽,每一寸血肉都烙印下你发动魔法的术式。”

“你需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吸纳不同的魔力,感受它们在你体内流动的痕迹,主动将自己的身体敞开,让魔力自由地在你的体内外流动,这便是第一步,但这一步具有很大的危险性,你需要慢慢来。达到流动的和谐之后,你需要开辟一个容纳魔力的容器,这个容器可以是你的心脏,可以是你的肝脏,也可以是你的肠胃,总之随你的意,让魔力在需要的时候可以迅速的进入你的身体,发挥作用。这是第二步。第三步,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步,将你的容器变得适合魔力,在其中安置你魔力的种子,让它生根发芽,代替你去吸纳魔力。”

“这便是‘枯荣’的本质。”

巴尔特听了,只觉得如同天书,但还是努力地在尝试。

药天人点到为止,也便退出了他的脑海,只留一道淡淡的虚影,在必要时为巴尔特讲解。

外面的索尔也已经不吵不闹,聪明的他也意识到,弱小的自己真的如药天人所说的,没有能力去寻找父母,于是闷闷地道:“我学。你教什么我就学什么。还有,我要告诉你我的秘密。”

“哦?”

“我做过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到两位神。”

“你想说你是神思者?”

“我不知道。而且我还去过一个很黑暗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他们在举行宴会,他们都是魔法师。他们的门外都是死人骨头,他们在城堡里,唱歌跳舞。”

“哦?说来听听?”药天人起了兴趣。

“一位神是一只红色的鸟,长着很华丽的羽毛,她说她把最后的法则托付给我,让我代替她去个地方。还有一位神是木头做的,长着四只脚的蛇,还长了犄角,它会着火,喜怒无常的。”

“有趣的梦。”

“他还送了我一根树枝!”索尔道,“但我不记得放在哪里了。”

“梦里的事物存在于现实之中吗?”药天人轻笑,“那你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神思者了。是它么?”药天人手掌一翻,一根索尔高的树枝便出现在他手中。

“就是它!”索尔惊喜。

“图灵夫人把它放在你的包裹里了。”药天人把玩着这根树枝,眼里涌出一些回忆,他认出了这根树枝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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