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一场风景或是一场雨水,都对这个世界深信不疑,对明日的美好依然深信不疑。
闻臭欢快地走着、小跑着,定影一路随行。她欢乐的吟唱,象是蝴蝶在和一个暧昧温暖的春天在交往。
“闻臭,你慢点儿,当心摔跤。”
落进欢乐氛围里的闻臭,对着月光翻动喜色。
“定影,你快点儿。”
闻臭走远,定影脚尖一跃落在闻臭身旁,握住闻臭的手臂道:
“慢点,当心摔跤。”
定影言语间满是关怀,闻臭反拉着定影手拔腿就跑,定影身子像被漩涡吸了过去一样,陪着闻臭在辽阔的土地上奔跑嬉戏。
“定影,你知道吗,这些天就今天最为痛快!”
闻臭转过头,见定影衣袂翩翩,清秀绝俗的脸庞,长发束于发冠之中,在奔跑的风里有着动人姿色。恍惚间,发现定影与那冯绍民有着相似的地方,两张超俗的脸庞,各有千秋。
闻臭忽然停下脚步,想在黑夜里看清与冯绍民相似的人。闻臭脚下一撇,整个人随之而倾斜,定影来不及稳住自己的脚步,差点撞进闻臭怀里的定影,伸出手臂环住闻臭腰间,盈盈一握间,被定影的五指紧紧地托着。
定影手臂发力将闻臭护在怀中,手臂亲触地面,二人着实地与大地交合。
闻臭整个人被定影环住,一动不动地趴在定影身上,定影那流露出来的笑意被闻臭收进眼底。曾经,冯绍民也这样保护过自己,以至于他的背被擦伤。
闻臭出神地发着愣,当她趴在定影身上时,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甚至有一种怦然心动。不得不说月光洒落在定影脸上,那清秀冷俊的脸庞上温柔中带着孤傲。
“嘶~闻臭,你没事吧?”
定影的嘶声让闻臭慌忙起身,扶起定影,道:
“我没事儿,定影,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定影看向自己着地的手臂道:
“你没事就好,我想,我左手臂可能破了。”
闻臭焦急地检查着,看着已经渗透出血迹的手臂,心疼道:
“定影,流血了,我们快回去处理一下。”
“闻臭,小伤,不妨事,儿时常如此,已经习惯了。”
定影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小瓷瓶,将衣袖撸起,往伤口上撒下止血粉。
闻臭见定影上药,帮定影拉着袖子,看着眉头都不皱的定影,听着这段熟悉的说辞。
她想起刚认识冯绍民那会儿,自己的剑刺伤冯绍民,他也如此说着。
闻臭看向定影,虽为女子,但其言所行,丝毫不逊色于冯绍民,有责任、有担当、痴情,处处为他人着想。
“定影,你和他好像。”
定影上完药,看闻臭衣裳上沾着地灰,弯下腰为闻臭拍了拍,道:
“和冯绍民很像?哪里像?”
闻臭被定影细腻的举动感动,道:
“定影,远盟真得很幸福!”
定影听到远盟二字,心还是会锥心的疼,笑道:
“闻臭你不幸福吗?”
“幸福!”
“嗯!”
定影左右检查着闻臭衣裳上是否还有灰尘,年纪相仿却关怀备至。
“手臂疼吗?”
“不疼,你看。”
定影挥着手臂给闻臭看,身体上的痛远不及提起远盟时的痛。
“我相信你,不要动了,小心点儿。”
“闻臭,你说我和冯绍民很像,具体是哪些地方?”
闻臭看着同样修长身段的定影片刻,道:
“感觉!”
“只是感觉?我还以为闻臭大侠会赞美定影呢。”
定影生性风趣、自信,眉梢眼角都是不羁与潇洒
“嗯,就感觉很像,我也说不上来。你们两个都很细腻、有爱心、责任……当然了,你们两个都生得比女子还要美三分。”
“我本来就是女子啊。”
闻臭想起冯绍民,他着女装时,恍惚间,以为他是那位救自己的蒙面女子。
“闻臭,是不是在想冯绍民?”
定影的直白让闻臭脸生红润,定影微低着头看闻臭,竟然还害羞,道:
“闻臭,定影觉得,你和冯绍民才幸福。”
绍民他对我很好,他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给我。”
定影在生岁山便看得出,冯绍民对闻臭的温柔细腻,不是那种贪图享乐的男子。作为姐姐,对这位文武双全且俊俏的妹夫很是满意。
“冯绍民,姐姐也挺满意。”
闻臭对定影这句有点儿疑惑,定影道:
“我是说,我和姐姐都觉得冯绍民一表人材,与闻臭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闻臭大大咧咧,在冯绍民面前总是透着娇羞可爱,道:
“绍民他很顾及我的感受,想起与他相识,缘分妙不可言……”
“我听姐姐说过,你们从小就种下了姻,所以有现在的缘。”
闻臭觉得自己很幸福,天下间,除了冯绍民,竟再也找不出能与之媲美的人,如若非要有个比较,应该就是定影了吧。
“定影,我觉得,与你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感觉……我们象是亲人一样。”
定影挑着眉,抿着嘴,想着闻臭说的,问道:
“亲人?是亲生姐妹呢?还是结拜姐妹那般呢?”
闻臭思忖着,道:
“好像...亲生姐妹那般……不过,幸好定影你不是我姐姐,因为我那些姐姐都已远嫁,想见一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那就把我当成你姐姐,反正我不亏,有个公主妹妹,多幸福。”
闻臭也说不上的感觉,这次与定影不谋而合地出来,相处得更为融洽,象是真的多了一个姐姐那般。
“定影,记得在生岁山我叫你什么吗?”
定影甩甩衣袖,拉着那张俊脸,冰冷孤傲道:
“叫什么?”
闻臭见定影那副冰霜脸,捧腹大笑道:
“哈哈~对对对,就是这样~哈哈。”
定影被闻臭的笑容感染,她希望她永远这样快乐下去,与冯绍民相伴执手一生!
“闻臭,姐姐愿你永远这么快乐、幸福!”
闻臭看着定影说着,从她眼眸里读到厚厚的思念。
“定影,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当然可以。”
闻臭被定影与远盟之间的感情,莫名被吸引,一股冲动,促使闻臭想了解她们之间的闺房之事,问道:
“你与远盟同为女子,在你们之前我从未见过女子相爱,但你和远盟,让我深深地感受到,爱是多么无畏,我...有点好奇...你们……你们在一起……算了,没事。”
闻臭不知该不该问,便打消了念头。
“闻臭,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定影已将你当成妹妹看待,所以呢,有什么事尽管问,如果你相信我,我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
闻臭亦是如此,将静姝,定影,还有白华,当成姐妹、知己。
“闻臭,你是想问,我与远盟如何行礼,是吗?”
闻臭咬着嘴唇,脸涨得通红,眼神闪躲地看着地上的两道影子。
“定影,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我明白,闻臭你不用解释。”
“我知道,这是很**的问题,我不该有这种好奇心,不该这样去亵渎你们。”
定影的双臂搭在闻臭的肩上,道:
“怎么能说是亵渎呢?你又不是心怀鬼胎之人。定影明白,你很好奇也很祝福我和远盟,只是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你还不懂,好奇是很正常的。”
闻臭觉得,定影不但善解人意且行事坦率,不加掩饰,道:
“定影,我明白你们之间的感情,你们彼此相爱,即使她是女子,也一样爱得惊天动地!就像我和冯绍民一样,因为爱,所以才相伴在一起。”
定影看闻臭满脸纯真和疑惑,她虽已成婚,但,看那冯绍民的样子,似乎还未与闻臭有肌肤之亲,回道:
“嗯,爱她,不是希望在她身上释放**,我爱远盟,是因为她也爱我,我们愿意为彼此付出,对彼此好,在一起会觉得很快乐、变得更温柔,有了这些温柔,才有了那些,润色着两个人的心。”
闻臭在想自己与冯绍民的感情,冯绍民也是如此,为自己,什么都愿意,而且自己和冯绍民在一起会觉得很快乐。
“定影,我明白了。”
“嗯,那,你还要继续问吗?”
“我不问了,你好坏……”
定影对这位单纯的妹妹是又疼又爱,道:
“诶,坏就对了,我不坏远盟还不爱。”
“定影,我知道你和冯绍民那里像了。”
“哪里像?”
“有时候你们都很坏!”
说完,闻臭快步离开,定影好一会儿才明白闻臭之意,自言自语道:
“冯绍民?他坏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不过,私底下的冯绍民或许如闻臭说的那般,也很坏。”
定影看着闻臭,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只愿这人儿快乐,永远快乐。
“还站在那干嘛?准备过夜吗?”
夜深人静的夜里,定影与闻臭的月下谈心,让定影确,信闻臭会是天底下更幸福的人。
定影道:
“不是过夜,是熬夜!”
? 带着月色安心入睡,怀着期待面向阳光。冯绍民仍依旧在卯时醒来,手臂上的伤基本无碍,只是降落了一些排列无序的痕迹。
冯绍民见闻臭还在熟睡,轻轻地关上房门,正要下楼时,遇上正出房门的定影。
“冯绍民,有事儿?”
“无事,惯于早起,嘘~闻臭还在睡 。”
定影再次上下打量着眼前男子,走近拍着冯绍民肩,道:
“两个人在一起,彼此相爱更为重要!”
说罢,定影丢下一头雾水的冯绍民便下楼去了,见定影手臂绑着一条纱布,问道:
“定影。”
定影站在楼梯道上回着头,见那冯绍民指着自己手臂,道:
“小事儿,不小心被压的。”
冯绍民见定影远去的背影,如此潇洒之人,真洒脱。
冯绍民看着自己这身装扮,却不及定影那般潇洒。
冯绍民稍稍舒展了筋骨后回到房内,被褥被臭“抛弃”着,房门未关实便快步去给闻臭盖上被褥。
“是不是连睡着都在想着好玩的事?”
冯绍民满脸宠溺,细心地将被褥重新盖好,坐在榻前,望着天香,于千万人里,只钟情她一人。
闻臭睁开惺忪睡眼,视线里满是冯绍民的笑脸。
“绍民。”
“嘘~再睡会。”
天香握着冯绍民的手枕在脸颊下,闭着眼睛感受冯绍民的温度,想起昨夜定影说的那番话,嘴角疯狂上扬。
“天香,何事如此开心?”
“不告诉你。”
“绍民也有一件事,为了公平起见,绍民也只好不告诉你了。”
天香猛地坐起来。问道:
“什么事什么事?”
冯绍民将被褥遮盖住闻臭肩上道:
“交换如何?”
“哼,不说算了。”
闻臭拉紧被褥下榻,瞬间胖乎乎的闻臭故意撞向冯绍民,闻臭脚下踩空,人被合一地往前倾倒。
冯绍民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击倒”,闻臭扎扎实实地扑倒冯绍民,房内的桌椅发出咯噔咯噔的抗议声。
恰巧路过的定影担心闻臭出事儿,急忙地推开那未关实的房门。
只见挪动的被褥……
“交换就没事了。”
二人正被盖得严严实实,并未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定影赶紧退出门外,长舒一口气,轻轻地将房门关实,嘴角邪魅一笑离去。
冯绍民在被褥里看着闻臭粉红的脸颊,手撑着被褥,四目相对,近距离地看着彼此,闻臭脸红心跳,绍民眼里尽是柔情。
冯绍民放下撑着被褥的双手抱住闻臭许久,道:
“对不起,闻臭……”
刚睡醒的闻臭嘴唇干燥,靠向身下人的唇瓣,两颗心似约好了要一起疯狂舞动一般。
闻臭离开冯绍民的唇瓣,鼻尖对上冯绍民的鼻尖道:
“绍民,不要说对不起,天香说过,即使没有那些欢愉,香儿也永远都会和绍民在一起,一生一世,执子之手与你偕老!”
闻臭每一次的允诺,都使得冯绍民对自己的自私疾心疾首。
“闻臭……我……”
闻臭不想冯绍民有心里负担,只用自己的吻去让冯绍民感受,自己不会离开他,也不愿离开他。
冯绍民抵挡不住闻臭的柔情,她的美,她的柔,让她深深沉醉,私欲占据理性,回应着闻臭。沉迷的举动更胜成婚那晚,只见那被褥在优雅地挪动、隐晦地跳跃。
冯绍民只觉体内燥热,慌忙放开闻臭,急促呼吸声在唤醒她。
闻臭紧紧抱住冯绍民,道:
“绍民,这样就很好,天香只想和你在一起,每日醒来一起舞剑、用膳、琴棋书画。”
冯绍民愧疚、自责、痛苦一并袭来,她张嘴又未语,只紧紧地抱着闻臭……
天香扶起冯绍民,将被褥放回榻上,看着冯绍民沮丧内疚的俊脸心生怜惜。
“绍民,你不是想知道天香为什么开心吗?其实天香想告诉绍民……”
“天香,我知道你是为绍民好,绍民何德何能娶你为妻……”
天香不喜欢沮丧的冯绍民,问道:
“快说,有什么事要告诉本公主?”
冯绍民见天香时刻顾及自己的感受,不忍破坏天香的心意,道:
“绍民想带你在凤阳县游玩一番,来了几天,还未带你出去走走,今日得空,绍民陪你。”
天香因冯绍民开心而开心,手舞足蹈地说道:
“我要吃甘蔗糖,还要吃糖葫芦,还要吃甘蔗……”
“绍民都依你。”
待天香穿戴整齐,叫来静姝等人一起用膳。
定影的手抵着太阳穴,看着二人甜如蜜,倒也放心了起来。
“绍民,怎么不见张大哥?”
“张兄一早便有事出去了,或许一会就回来了吧。”
冯绍民说完,张绍民神情凝重地走了进来。
“张大哥,来的正好,一起用膳吧。”
“张兄,可是县衙有事儿?”
张绍民道:
“钱贵麟等人,昨夜被杀了!”
冯绍民、静姝一阵吃惊,闻臭定影二人却气定神闲。
“被杀?”
“是的,钱蒂被一剑封喉,钱贵麟与周钢,不知被什么凶器所伤,身体无任何刀剑之痕也无中毒迹象,完好无损的便死了。”
冯绍民看闻臭听钱蒂死了毫无反应,又见闻臭夹着菜给定影,道:
“定影,这个很好吃,你多吃点儿。”
静姝听张绍民的讲述,昨夜听到定影起身,想必是定影的碎风。
“闻臭,你也多吃点儿。”
闻臭、定影二人心照不宣,冯绍民、静姝亦如此。
“张兄,那位叫风娇的共犯如何?”
“那女子听闻钱蒂等人被杀,已经疯了,本发配边疆,但念及一弱女子,便留在凤阳县,至于生死,是她应有的报应。”
冯绍民虽痛恨钱蒂等人,但风娇脸已被毁,已经生不如死,看向闻臭,为她夹着菜道:
“闻臭,多吃点,谢谢你。”
二人心知肚明,闻臭未杀风娇是因为冯绍民,像她这样恶毒的女子,死一万次都不解恨。
“绍民,你也吃。”
桌上几人,有人在想,定是钱蒂等人罪恶滔天才引来杀身之祸,有人心里在痛快,也有在暗自窃喜。
多行不义必自毙,作恶多端,定有报应。
烈日当空,冯绍民与闻臭在凤阳街上走着。今日再看这凤阳县,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没有欺压自然是可以挺直腰杆生活。
“天香,以后不论去哪,定要让绍民陪着你。”
“嗯,下不为例!”
冯绍民知道,闻臭杀钱蒂,是因为怕他口无遮拦,将自己中百无一用的事说出去。
冯绍民牵着闻臭的手,说道:
“天香,不要再想了,绍民,现在也挺好的。”
“嗯,天香希望绍民,从此以后将此事忘掉。”
二人为彼此付出着,只将紧扣的双手牢牢锁住。
二人路过弄琴巷时,见一群人围观,闻臭喜热闹,便跑去看了看。
只见一位蓬头垢面的女子蹲在角落,身子瑟瑟发抖,闻臭见其可怜便买了一馒头递给女子。
冯绍民喜欢这样的闻臭,她总是会为自己的子民出一份力。
待女子撩起头发吃馒头时,闻臭后退了两步,拳头不禁紧握。
“是她……”
冯绍民见闻臭步伐异常,急忙上前。
只见一疯癫女子,仅一天,脸上便脏兮兮,脸上的剑痕随着口腔移动,似乎在悔恨着……
冯绍民见疯癫的风娇,曾经的不可一世到而今的不可思议,感叹人生的无常。
冯绍民伸手揽过闻臭,那双紧握拳头的手慢慢松开下来。
闻臭蹲下身,将身上的银两给了风娇。
“我可怜你,不代表我不恨你!”
说罢闻臭起身,冯绍民牵着闻臭,道:
“天香,绍民因你而自豪!”
二人离开此地,冯绍民道:
“天香,今日想玩儿什么,绍民都陪你。”
恢复情绪的闻臭想了想,看看这凤阳县的天空,灿烂明媚,道:
“天香想在凤阳县成立一个管制疯、癫、老、弱,无生存能力者的收容所。”
“天香,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善良的人!”
冯绍民被天香感动着,她善良、爱憎分明,越是这样,冯绍民越害怕天香会离她而去。
“绍民都听你的!”
爱与被爱的人,都能将一切原谅!
“绍民,天香昨夜与定影一同前去,我们并未约好,途中才见的影,钱贵麟与周钢,是定影,天香不解定影为何要杀他们二人。”
冯绍民对定影的出手相助亦是困惑,道:
“就像张兄所说,他们都是罪有应得之人。天香,不要再想了,这凤阳县百姓因你而更加美好,不是吗?”
二人就这在凤阳县里穿梭,有惊无险的一趟,让冯绍民二人更加珍惜彼此之间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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