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对吗?孩子?开学第一课就被罚了,这对吗?
晨光熹微,甘成林的学堂在一片静谧中渐渐苏醒。雕花窗棂透进的光线,照亮了室内一排排整齐的书案和端坐的学童。先生坐在前方,手里拿着几个卷轴
甘成林有为陪读书童准备的位置,陪同书童不懂规矩被单独拎出来责罚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一些名门望族不舍得自己家的孩子受到皮肉之苦,特地安排一位陪读书童去替自家孩子受罚。
不过,这件事情放到陆羽诚身上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横看竖看陆羽诚似乎都与调皮好动不沾边,远看会给人一种世家公子温润如玉、知书达理的印象,怎么开课第一天就挨罚了呢?
“听闻你昨日迎新大典想越墙外出?”甘崎虽然是笑着对陆羽诚说话,但是给陆羽诚一种‘这人不好惹’的感觉。
这老头很危险。
陆羽诚低着头,小声嘟囔道:“学生知错了。”
甘崎脸上依然带着那一贯的和蔼神情,说道:“陆羽诚啊,你这孩子,昨日之举实在不该。念你初犯,便罚你去书房抄书,以作惩戒吧。今日课后你便跟我来。”
陆羽诚应了声“是”,便退回到位置上。
施藤坐在一旁,看着陆羽诚被罚抄书,嘴角微微上扬,终是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
这细微的声响却没能逃过甘崎的耳朵,甘崎道:“施藤,你为何发笑?”
施藤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结结巴巴地说道:“先生,我……我……”
甘崎接着追问道:“学规之中,可曾教导尔等要尊重同窗?陆同学已然知错受罚,你却在此嘲笑,是何道理?”
施藤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耳根也泛起了红晕,眼神慌乱地左顾右盼,两只手不停地揪着衣角,低着头,嗫嚅着:“先生,我错了。”
“孩子,知道错了就好,不过犯了错就得承担后果。这样吧,你去领十页书来抄。”
施藤听后瞬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方才那一丝幸灾乐祸的劲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得,这两天才回去又能吵吵半天了。施昀无奈。
甘崎清了清嗓子,微微抬手,展开手中的书卷,开口道:“今天是你们在甘成林以来,学堂第一讲那便来讲讲这妖魔鬼怪之事,以及如何除邪祟。”
“这世间的妖邪鬼怪啊,多生于阴暗晦涩之处,或是怨念积聚之所。它们或有形,如那山林间飘忽的黑影;或无形,却能扰人神智、降灾病祸事于人间。”
“要对付这些邪祟,首先得有颗坚定的心。心定则邪不侵,万不可自己先乱了阵脚。再者,像那艾草、菖蒲之类的草木,阳气旺盛,可悬挂于门窗周遭,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还有啊,这雄黄酒也有辟邪之效,若遇邪祟近身,洒上些许,或能逼退它们。”
“但这些不过是些外物之助,在面对一些小妖小怪时还能起到作用。但如果遇到一些怨念较深的邪祟,恐怕力有不逮了。”
“怨念深重者,往往因生前遭受莫大冤屈或惨事,死后灵魂不得解脱,积聚的怨念化为强大的邪恶力量。它们能够轻易突破普通的防护之法,甚至能影响周围的气场,让人心生恐惧、幻象丛生。”
陆羽诚忽然“嗖”地一下站起身来,身体挺得笔直,右手高高举过头顶,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先生,如果除邪祟要用剑,但自己却不会使剑,那该如何是好呢?”
甘崎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看着陆羽诚,轻轻摆了摆手,说道:“陆同学,不会使剑并无大碍。你当知晓,在这五大家族之中,虽有像你所在的陆家和施家这般精于剑术、以剑斩邪祟之族,但其余三家,如欧阳家、慕容家与我们甘成林所属的甘家,走的则是仙术驱邪之路。”
先生缓缓踱步到陆羽诚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陆同学今日这一问,问得极好。其余同窗也要向他学习。切不可不懂装懂,学问之途本就在于求知求解。”
“这五大家族的除祟之法,各有千秋,你们日后若有机缘,或许能亲眼见识,甚至学习一二。但当下,你们需先扎实地掌握好基础知识,明白了吗?”先生目光扫视着众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片刻后,窗外的鸟鸣声、风声以及远处传来的隐约人声,渐渐清晰起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先生轻轻合上手中的书卷,微微点头示意今日课业到此为止。施藤则有些垂头丧气地慢慢整理着东西,一想到回去还要抄那十页书,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施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让你之前偷笑,这下有的忙了。”
施藤无奈地撇撇嘴,道:“哥,你也不晓得心疼心疼我!这十页书,我得抄到什么时候啊。”
施昀挑了挑眉,双手抱在胸前,故意说道:“这可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在先生上课时不老实。你才抄几页书啊。”
施藤不满地皱起眉头,小声嘟囔着:“哼,就知道哥你会这么说,自从陆羽诚那小子来了咱家你就天天偏着他!”声音虽小,但却带着明显的赌气意味,似乎在埋怨施昀对陆羽诚的格外关照,而忽视了自己。
陆羽诚听到施藤这番嘟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他知道施藤这是小孩子心性在作祟。
倒也不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年纪不大,占有欲到不小。
“你这可就冤枉施昀了,我哪有那般大的面子让他天天偏着我,除非我真长这么帅,能把你哥魂勾走。”说罢,陆羽诚还故意伸手拍了拍施藤的肩膀,那力度不轻不重,仿佛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兽。
施藤拍开他的手,气道:“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一边说还一边把施昀护在身后。
施昀站在施藤身后,看着这两人斗嘴,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他轻轻拍了拍施藤的肩膀,温声说道:“好了,藤儿,莫要与他置气。抄完书后哥给你去灵膳堂带两碗馄饨回来可好?”说完,便拉着施藤准备离开。
施藤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大声说道:“哼,那我要加双倍的虾肉!”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热闹的氛围:“陆羽诚,先生让你去抄书,你随我来吧。”
转头一看,是甘悦橙。
陆羽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朝着施藤和施昀等人耸了耸肩,苦笑着说:“看来我这乐子是到头了,得去‘受刑’咯。”转身跟着甘悦橙朝书房走去。
陆羽诚跟在甘悦橙身后,双手背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草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抄书什么的,在上一世的学生时代他可没少抄过,一支笔一个夜晚一盏灯的奇迹可不是吹的。别人挑灯夜读,他可是挑灯抄答案,那手可不得写的嘎嘎快?
“我说甘悦橙,不就是翻个墙嘛,你干嘛非得去告我状。”陆羽诚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还故意用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倘若你不在甘成林,你翻你家坟头我也不会管你。”
好狠毒的嘴。
陆羽诚耸了耸肩,忽然好像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快跑两步,与甘悦橙并肩而行,胳膊肘捅了捅对方,“你有没有好奇过一些事儿?比如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特别厉害的邪祟,能破了五大家族的术法?”
甘悦橙略微思考一阵,道:“五大家族的术法传承已久,不会轻易被破解,当下还是尽快将书抄完为好。”
陆羽诚见他不接话茬,无趣地撇了撇嘴:“哎呀,真是块木头。不对,是双面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知道是同门了装都不装一下了。”
甘悦橙脸色微微一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紧紧盯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陆羽诚,你莫要在此无理取闹。我念在同门之谊,好心提醒你遵守规矩,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反倒污蔑我是双面人。”
陆羽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模样吓了一跳,但还是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地回道:“哼,我看你就是恼羞成怒了。之前初见时还假惺惺地对我笑,现在倒摆起架子来了。”
甘悦橙冷冷地道:“那时你我尚未正式入学,我不过是遵循基本的礼仪之道。如今在这甘成林学堂,先生教授我们知识与道理,我们自当勤勉向学,遵循规矩,而不是像你这般肆意妄为。”
“那行,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先好好抄书。不过,等我抄完了,你得陪我去藏书阁找找有没有关于厉害邪祟的典籍,怎么样?”
甘悦橙倒是没想到对方突然会想去藏书阁,毕竟谁抄完书后还想多看几眼书的?
甘悦橙看着陆羽诚那副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只要你能认真完成先生的惩罚,我便陪你去。”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抄书的地方。
甘崎已经等候多时了,刚才见陆羽诚没跟上来,还以为他要逃罚,现在竟然还主动要去藏书阁学习。
陆羽诚一屁股坐下,拿起笔,蘸了蘸墨,刚准备写,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着甘悦橙说:“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等我抄完就得陪我去藏书阁。”
甘悦橙“嗯”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
陆羽诚坐在书桌前,右手握着毛笔,那姿势显得极为笨拙,手指僵硬地弯曲着,好似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写字似的。
没错,陆羽诚不会用毛笔。
尽管他握笔的姿势一塌糊涂,整个书写过程也看起来极为艰难,但随着笔画的逐渐增多,纸上呈现出的字却并不难看。
看来以后要学学毛笔写字儿了。
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陆羽诚把书给抄完了。他把笔一扔,整个人向后一躺:“哎呀妈呀,可算是抄完了,这比我回老家养鸡还累!”
躺了一会儿便起身走到甘崎面前,小心翼翼地将书卷递过去,轻声说道:“先生,学生抄完了,请先生过目。”
“这是你写的?有点意思。”甘崎抬起头,“你平常在家中估计不常动笔吧?这字写得如此生龙活虎,不过能看出字再练一下还是很好看的。下次可不要再犯错了。”
陆羽诚点点头,甘崎指了指门外,温声道:“去吧,那孩子在外面等你半天了。”
“好的先生!”说罢,陆羽诚转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陆羽诚满心欢喜地快步走出书房,一眼便瞧见甘悦橙正在一棵树下,盘腿坐下。听到脚步声,甘悦橙抬起头,嘴角上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可算抄完了?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过夜呢。”
陆羽诚嘿嘿一笑,几步跑到甘悦橙身边,说道:“走,咱们赶紧去藏书阁,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里面都有些啥宝贝了。”
“那里能有什么宝贝?你这性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安安静静看完一本。”甘悦橙道。
陆羽诚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停下脚步,侧过身对着甘悦橙眨了眨眼睛,说道:“甘公子,要是我实在看不下去的话,能不能劳烦您读给我听听呢?”
“可以。”
哈?少年你真答应了啊?
过了片刻,陆羽诚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啊?我只是说着玩儿的,谁想…… 谁想你真的答应了……” 他眼神有些闪躲,心里暗自懊悔自己刚刚的口不择言。毕竟,让甘悦橙读书给他听,这原本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笑话,压根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爽快地应允。
甘悦橙却不以为意,道:“我既已答应,便不会食言。”
两人缓缓踏入藏书阁,一股陈旧而静谧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几缕昏黄的光线,尘埃在光线中轻轻舞动。书架高高矗立,摆满了卷轴,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陆羽诚望着书架上层的书,脚尖踮起,手臂伸直,努力地向上够着,可即便如此,手指也只是堪堪触碰到书的边缘。他咬咬牙,索性往上一跳,双手猛地一抓,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书架上。瞬间,书架剧烈摇晃起来,眼看就要倾倒。
一旁的甘悦橙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用力撑住书架。陆羽诚吓得脸色苍白,双脚在空中乱蹬,待书架稳住,才借力站稳。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说道:“多谢甘兄,差点闯大祸了。”
甘悦橙帮他取下卷轴,淡淡道:“不必言谢。”
陆羽诚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似的,由于年代久远,卷轴上的字迹有些已经模糊不清,陆羽诚不得不凑近了去看,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没看懂么?要不带回去我给你念?”
陆羽诚的身子猛地一僵,他连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说:“甘……甘兄,不……不必了。之前说让你念书给我听,那真的只是玩笑话,我怎能如此麻烦你。”
“无妨,都是同窗。”
这个时候装什么烂好人啊!刚才还把我押去领罚,现在开句玩笑话还真要给我念书啊?
陆羽诚赶紧摆了摆手,当下得赶紧想法子摆脱甘悦橙,不然这人指不定真跟着自己回寝那咋整啊?
演!
他冲着甘悦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里忙不迭地说道:“甘兄,天色已晚,施昀他们还在等我回去,我就先撤了哈,明日咱们再见!”说罢,也不等甘悦橙回应,便匆匆转身,脚下生风般快步离去。
甘悦橙倒也不恼,甘家人自幼便受家族教诲,行事当有气度涵养,不为外物所扰,不因琐事嗔怒。
他站在原地,看着陆羽诚匆匆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这陆羽诚倒是有趣得紧。一点不像传闻中那般疯癫。”
回到住处,甘悦橙点燃了桌上的油灯,屋内顿时明亮起来。他坐在案前,从怀中取出一本古籍,翻开泛黄的书页,开始阅读起来。
与此同时,陆羽诚一路狂奔回自己的寝室,猛地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下来,他点了一根蜡,瞥见烛光映照下,蜡烛边有一个果盘。那果盘在昏黄的光晕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泽,里面盛着几样新鲜的水果,摆放得整整齐齐。
不过他顾不得这果盘是谁放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看看有什么别的驱魔手段更适合他自己才行。
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一行行模糊的字迹,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一段文字上时,眼睛瞬间睁大,呼吸也为之一滞。那段文字隐隐提及,灵力竟可借助特定的媒介施展而出,用以对抗邪祟。
“灵可假物御祟。物之精者,承灵而发,其威远甚于徒手之御。如神木灵玉,得之,注灵其中,可绽耀光,祟遇之则形神俱灭。此道虽秘,然若悟彻,御祟之途将别开生面。”
这书叽里呱啦讲的啥啊?文绉绉的。
陆羽诚反复看着这段话,嘴里喃喃自语道:“灵可假物御祟,这媒介究竟该如何找寻?神木也好灵玉也罢,书上也没说在哪儿能找到啊。”
“你在研究什么呢?明日不是还要去听先生的课吗?你还不休息?”施昀推门走了进来。
陆羽诚正沉浸在思索中,被施昀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手中的书卷差点掉落。他拍了拍胸口,有些嗔怪地说道:“哎呦我嘞个施大少爷啊,你进来也不出个声,吓死我了!”
施昀悠悠走到陆羽诚身旁,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书卷,好奇地问:“你这是从哪儿找到的稀奇玩意儿?瞧你这副认真的模样,莫不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陆羽诚没搭他的话茬,问:“施藤呢?你一个人过来的?”
“嗯,那小子吃饱了就睡去了。”施昀看了看卷轴上的内容,“你在看这个?”
陆羽诚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书卷往施昀面前推了推,说:“是啊,你瞧瞧,这上面提到灵力竟能借助特定媒介来对抗邪祟,可关键是它没说这些媒介该去哪里找,这不是让人干着急嘛!”
施昀仔细端详着那几行文字,眉头微微皱起,片刻后抬起头说:“这听起来倒是新奇,不过说不定这只是古人的臆想之谈,未必真能行得通。”
臆想?这里的人还会写点小说给自己看吗?我总不能去藏书阁搞了本小说回来研究吧?
我…靠…?显得我很弱智啊大哥。
施昀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说:“不过现在得先睡觉,不然明天没精神听先生讲课,又得挨罚了。实在有不会的明日课上你再问问先生也行,别熬坏身子。”
甘崎老先生教书虽说不严,但讲的东西都很明白好用,不过对于责罚,他唯一的手段似乎只有抄书,抄学规。
也许叫他抄书先生会更加合适些。
陆羽诚是这么想的。
陆羽诚不情不愿地起身,收拾着桌上的书卷,道:“施兄也早些休息,别明日跟我一块挨罚了。”
施昀笑着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陆羽诚缓缓走到床边躺下,脑子却静不下来。什么是神木,那灵玉又是什么?媒介一定要是这些才可以将灵力施展出去吗?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许久,窗外的月光也悄然移走,陆羽诚才在疲惫中渐渐睡去了。
白驹过隙,转眼间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陆羽诚在剑术上仍是一点长进没有。每日破晓即起,在演武场中挥剑直至星辰满布,然剑招依旧凌乱无章,破绽百出。
让人很难相信这是曾经被誉为陆家双刀天才的陆羽诚。
不过在理论方面,陆羽诚倒是门门满分。他熟知各派剑术的渊源流派、招式拆解,讲起剑理来更是头头是道,让那些剑术师父都不禁侧目。可一到实际操演,手脚就似被无形的丝线缠绕,怎么都施展不开。
没错,陆羽诚是个书呆子,好在原身的身手不凡,身体素质也还不错,每次剑术训练他都能勉强避开。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擅长使剑,但陆羽诚确实是在这群人里面剑术最菜的那个,倒数第二名则是欧阳湫。
“天呐,陆羽诚,你这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使啊,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甘老先生那些绝世难题了。”甘崎的课结束后,欧阳湫凑到陆羽诚身边小声道。“今天下午的剑术课咱们要不然翘了吧?”
陆羽诚正想答应,谁知身后一本书直接飞到陆羽诚后脑勺上边。随即传来一声怒喝:“剑术本来就不怎样还拉着倒数第一去翘课,不愧为剑术二白痴。”
剑术二白痴?这是什么称呼啊?而且不应该砸欧阳湫吗?砸他陆羽诚算怎么回事?
闻声看去,正是剑术第一的慕容昭阳。出了名的毒舌,但是这起名天赋那叫一个没品。比如叫别人剑术二白痴就很没品。
欧阳湫一听这话,几步上前,冲着慕容昭阳就喊了起来:“慕容昭阳,谁允许你这么乱给人起外号的!”她顿了一下,“还起的这么没品!”
暴击!
慕容昭阳装作丝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抱着双臂慢悠悠地说:“哟,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们俩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还想着逃课,这不是白痴行径是什么?还说我没品,你有品你自己起一个?”
陆羽诚道:“你才白痴,上次先生说默背不过关的要罚抄你抄完了吗?你就搁那儿吵吵。”
慕容昭阳没想到陆羽诚居然敢揭他的短,恼羞成怒地瞪着陆羽诚说道:“陆羽诚,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那不过是一时疏忽,哪像你,剑术一直烂得无可救药,还有心思惦记着逃课呢。”
陆羽诚梗着脖子,毫不退缩地回应道:“就许你揭别人短不让别人揭你短啊?”
欧阳湫在一旁也附和着点头:“就是就是!你这样的放我们幽州根本没姑娘看得上!”
慕容昭阳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半晌才憋出话来:“你……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在这儿胡言乱语,幽州怎么了,我还用得着你们幽州的姑娘看得上?”
“切!谁爱搭理你。”
施昀“……”感觉似乎这位慕容家的少爷比施藤还能闹腾,嘴巴跟淬了毒似的。
陆羽诚:“欧阳姑娘不是来自擅长御水的欧阳家吗?为什么还要来甘成林练剑啊?”
“我们欧阳家虽然擅长五行法术,但是有时也会因为一些法术限制不得不使剑,不然啊,”欧阳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就会被这样,懂?”
“倒是你啊,出自陆家,之前还有传言说你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剑术天才,今儿个一看怎么连剑都举不稳啊?”
……因为不是本人哈。原身马甲太多了吧?天才也能变疯子,陆家祖母是有多不待见自己可想而知。
“你小子春天来了啊?天天和人家欧阳走一块。”施藤道。
陆羽诚:“粘着你哥你又不乐意。”
“……”施藤语塞。
甘悦橙走在最前面,好似身后的人和事都与他无关,陆羽诚快步跟了上去,脸上挂着一丝讨好的笑,微微弯着腰开口道:“甘兄,今日下午的剑术课先生会教些什么啊?”
“……假若你是想从我这里套话方便逃课的话,”甘悦橙脚步未停,甚至都没有侧头看陆羽诚一眼,“那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陆羽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阵尴尬涌上心头,他直起身子,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
“甘兄,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想提前做些准备,并无逃课之意。”然而,甘悦橙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大步向前走着。
出现了,甘悦橙第二人格!这是典型的乖乖仔。
真是个怪人,变脸比翻书还快。罢了罢了,既然你谨遵你那死规矩,我也犯不着热脸贴冷屁股。
陆羽诚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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