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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3

昨晚闹了矛盾的两人睡觉都隔了条界,井水不犯河水似地各自躺在床的两边。

各怀心事的两人只要这样平静的睡上一晚,第二天早上任哲洲会想明白的。程方这样想,到时候他会为这件事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他没有等到。

身边的人醒来后接了一个电话,通话内容可能是要任哲洲回一趟公司处理要事。任哲洲应下,窸窸窣窣地拉开被子,也不管自己的动静是否会吵到程方——虽然他已经醒了。

关门声从客厅回荡到卧室,家里变得空荡荡的。

窗帘拉开后投进了阳光,今天天气极好,光照到程方的脸上,晃得躺在床上的人睁不开眼,他真的不想起床。

一把扯过被子后,程方把头埋进蓬松的杯子下,深灰色的被单不透光,他心乱如麻的想:任哲洲为什么不给他讲话,是不是真的不想理他了?

任哲洲是真的误会不轻。

他长舒一口气,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程方一觉睡醒时窗外太阳已有些偏西,他也是睡到骨头都发酸了才舍得起床。

打开手机仍无新消息,除了几条无聊的新闻把通知界面占完了,对他这种被孤独感占满的人再怎么诙谐的奇闻异事也于事无补。

他用力抓了抓自己糟乱的头发,从昨天持续到现在的眩晕感不减反增。喉咙还有些干痛,吞咽口水就像是在吞刀片一样。

已经步入初夏,程方又感冒了。

“真烦。”

他嘟囔着穿上衣服,下楼去社区的诊所拿点药。

谁知道那个诊所的老医生带着老花镜,虚着眼睛数着温度计的度数说:“39.8度!小伙子,你这个要输液才行啊。”

“啊,我吃点药就好了。”程方揉揉眼角,说。

老者取下眼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都这个样子啦,吃药曾么好啊?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哦,竟是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程方见过啰嗦的大妈,他还是头一回见过比大妈还啰嗦的大爷。

“成,”程方打断老人的絮絮叨叨,“按您说的办。”

医生龙飞凤舞地字画满了配药单,转手递给了一边的年轻护士后,对程方说:“回去多喝点水,你嘴上都是死皮,多喝水才好的快。”

闻言,他抿了抿嘴,确实有点干,翘起来的死皮确实有点膈应。

“您这儿有一次性杯子吗?”

“有,”医生头也没抬地指了指墙后,“那后面有饮水机。:

护士给他拿来两个大瓶加三个小瓶的药水后,他彻底震惊了:”这么多?“

护士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将针头扎进他皮下泛青的血管里:“别乱动,这个药不能打太快,你可以叫你的家里人给你送吃的来。”

这么多......还不能打太快?!

不知道打完都几时了,他一天没有吃饭,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真他妈难受。

窗外的余晖恣意地撒满天际,程方看了眼输液瓶,第一个大瓶才打二分之一,他单手给任哲洲敲过去一串文字:

【你做一下晚饭吧。】

其实他也可以说帮忙给他送一下饭的,但如果恰巧任哲洲在忙呢?

他忙起来看不了信息的。

与其让自己没有退路的失望。还不如让失望早一点被揭开伏笔。

“你做一下晚饭吧”就显得很有保留性,不会显得发消息的人有多么矫情。

程方隔一段时间看看手机,那条孤零零的信息下许久没有回复......

他做了梦。

人的梦境仿佛都是黑白的,不管梦里的场景有多么地2压抑,它就像是一架老式黑白放映机一样,播放着旧时的记忆。

那是程方还没多大,才七岁。

灰蒙蒙的天飘着淅沥沥的小雨,他浑身疲乏地从一块块零碎破烂的钢块里爬出来。

四周的景象满目疮痍,灰白的灯光一闪一晃,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深色的液体沾满了手。程方知道,那是血。

扭头向后看去,一辆轿车整个翻滚在路面上,一个男人的头倒挂于车窗外,那人的脸血肉模糊,但隐隐约约看出来,男人的眉眼和程方很像。

还有穿着碎花裙子的妈妈,她跪在血泊里,掩着嘴也挡不住声嘶力竭的呜咽声。

七岁的他要被迫接受“死亡”这一概念。

一场车祸弄得家破人亡,只有他和妈妈活下来了。他们说,爸爸成了天上的星星,天真的孩童便问:那爸爸还会再回来么?

大人就说:“天上的星星不能回到地上。”

十一岁时,某天放学回到家,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妈妈拉着他的手走过去,蹲下来对他说:“程方,这是你的新爸爸,以后他会带着你去买好多玩具。”

沙发上的男人面色冷灰,灯光笼罩下的阴影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可惜程方太小了,他看不清男人到底是怎样的眼神。

他只觉得,“新爸爸”好凶,这不是他的爸爸。

“程方,”妈妈拍拍他的背,“叫爸爸。”

他叫不出来。

随后那个男人冷冷地开口:“别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

女人略显局促地蹲着,程方率先开口,童声干脆的叫了句:“叔叔好。”

被叫到的人静默了一瞬,随后答应“嗯”了一声。

......

“程方......”

梦境被搅和,搅散的一十渐渐回归主体。

“程方?”

他缓缓睁开眼,刺眼的白光被一个身躯挡在身后,逆光瞧见这个身影有些熟悉,是林洵。

程方张了张嘴,哑然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窗外已被暮色卷盖,他抬头,悬在头顶上的最后一瓶药水马上见底。

“我路过,在窗外就瞧见你了。”林洵轻描淡写说。

后者闻言点点头,等了几分钟后叫护士来取针。

程方也没有问他是来这边做什么或是等了他多久,仿佛是因为太久没见面,他们生疏了,都心照不宣地对此闭口不提。

林洵穿着一身休闲装,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下,摁下息屏后看看程方:“吃饭没?”

“还没,”他顿了顿,补充道:“准备去便利店买两个面包,大晚上的,随便应付一下就行。”

“一起吧。”

将近十点的街道冷清的要命,程方从便利店出来,手中拿着吐司面包,林洵跟在他后脚。

“也就是说,哲洲哥现在的记忆是一个淆乱的状态?”

程方长叹一口气:“也不完全是,只是会记错一些事情。”

他在“一些”上加重了语气。

“并且......”

程方戛然而止。

后者听闻话音停顿,“嗯?”了一声。

“并且他出于自我保护,那些事情根本不能让他强制想起来。”

那么昨天任哲洲一切过激行为都有得解释了。

“医生说,这个病需要一定的时间。”程方苦笑了一下,“我也没有着急。”

只是这样往往复复地失落,又要一次又一次的包容,真的太累了。

林洵:“他昨天估计是把我错认了一个什么人,然后再因为视角原因,就误会我跟你搞在了一起。“

他干笑一下,踢了踢脚边的石头,答道:“应该是这样。”

“天,”林洵有些不可置信,“我俩的友情比我太奶的骨灰面还纯......这人生病了是挺折腾人的。”

程方被他这猎奇的比喻给逗笑了,气氛渐渐活跃,他用胳膊拐了拐林洵:“诶,找女朋友了没?”

“找了啊,都准备订婚了。”

“你小子闷声干大事,母胎单了二十几年,终于脱单了。”

两人放声而笑。

林洵走着走着走慢了两步,在程方小区门口时,两人落了一大截。

“你快回去吧,”林洵站在不近不远处想他摆摆手,“回去好好休息。”

他点头:“行。你回去路上小心。”

待到程方扭头走出去两步,身后突然人声响起,回头看去,只见林洵笑着朝他摆手:“程方,五月一号订婚宴,地址到时候发给你!”

“好啊。”

到家开门,玄关出的灯是亮着的,程方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他一面换鞋一面往沙发上瞧过,任哲洲双手抱臂坐着,漆黑的电视屏幕映着他的倒影,他目光空洞地盯着那面影子。

程方低头换鞋,却听他说:“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什么问法?

程方发问地嗯了一声,趿拉着拖鞋走到任哲洲面前,后者却突然站起来大吼:“你还在装!你怎么不去和林洵滚一张床?!”

还是这件事。

“你听我说,昨天那件事完全就是个误会。”程方辩驳道

他怒目圆瞪,伸出两根手指,激动地在程方眼前晃荡:“两次了,程方。两次!头一次我过激了,那是我的问题。刚刚,就在便利店门口,你又和他出双入对。你以为我没看见么?”

“你究竟想做什么?程方。”

“......”他哑然无言。

明明就是一件很细小的事,程方都想好要怎样好声好气地为任哲洲解释了,但面对他的咄咄相逼,彻底给他整的不知所措。

任哲洲见他不为所动的模样更是愤怒:“你叫我做饭,好,我做了饭我在饭桌前等你回来。等到是十点多,我打电话给你你又不接,我担心你出去找你你却和别人在一起。我问你,你觉得我们还能过下去么?”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程方话音未完便被任哲洲打断。“过不下去就别过了。”

任哲洲自嘲道:“你早就受够我了是吧。”

才输完液的他身体不太舒服,忍受完这孤单的一天过去脾气更是乱作一团麻。况且昨天才吃哑巴亏,程方再怎么好脾气也忍无可忍。

“你能不能听我说!”

本来他脾气很好,极少会发火,今天完全例外。

程方的声音略大了一点:“昨天真的是他凑上来要借火的,我们根本没有要亲上,就点烟,点烟你知道吗!还有,你看到我信息不回我我以为你在忙,本来我在输液,我对你看到我信息没抱有什么希望。所以手机没电了我没有找人借充电器。”

闻言,任哲洲一怔。

输液?手机没电了?

程方的情绪找到了爆发点,直接忽视后者满脸的不解:“林洵是谁我不信你当真不记得了,他是我的更是你的朋友。我们有多久没有联系他了?他都要结婚了,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有嫌弃你,”程方深吸了一口气,嗓子有些哑,“你能不能别把我想得我随时都要离开和逃避你一样。”

最后那句话他说完还有些没有缓过气,眼泪却率先掉了下来。

任哲洲从怔愣中缓过神来,手足无措地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摩挲他的面颊。

“对不起。”他小心翼翼地将程方拢抱进怀里,在他的发顶落下一个吻,“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他在他的怀中闭上眼。

只有一次这样吗?当然不止这一次。

只是这一次程方没能忍住,发了脾气,那么下一次误会的产生又会怎样呢?还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去揭开矛盾吗......

“你饿了没,饭还给你留着的,我去给你热一下好不好?”任哲洲轻声言语。

后者静默一会儿,随后瓮声瓮气地答应:“嗯。”

任哲洲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从抽纸盒里抽了几张纸,柔和地为他拭去眼泪。

“宝贝生病了,以后要记得给我讲。有误会也是,你和我说就行了。”

客厅暖色调的光覆盖在男人的脸上,他的表情宁和,长叹一口气说:“这次是我不好,下次我就记得了。”

现在的他丝毫没有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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