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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公子白衣

喜儿看看紧紧关上的房门,又探头去瞧正自外头走进酒楼的白衣公子,不由自主缩缩脖子。

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她深吸一口气壮壮胆子,快速地下楼去。

初冬的早晨才下了一场雪,这会儿日头虽高悬于半空,日光里却透着无力的白,化不开满地的雪。

马车压过的车辙未消,此刻若有人站在二楼赏雪,便会觉得一片雪白之中的黑痕格外煞风景。

那年轻的郎君自马车上下来,不但身上披着厚实的披风,手里竟还揣着一汤婆子,北街里的人在冬日里不会有这么穿着出门的。

一来是看起来就不利落,不便行走,二来是没那个闲钱。

那郎君不单衣着华丽,一双眉眼也生的极好,面上挂着温和的笑。

不过纵是如此,却总能让人觉出些疏离来。

真真瞧着是多情又薄情。

只是这么一个人儿,脸上浮出些病态来,似是身体不大好。

喜儿等下了楼,才发现这人的模样十分俊朗,如果叫小姐来形容,她大概会摇着饭勺说上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为什么下意识想到摇着饭勺?还不是因为南湘子只会在饭桌上偶尔教她一些风雅酸词。

对了,这个“风雅酸词”也是南湘子教的。

扯远了,喜儿见了这郎君模样,一时间又踌躇起来——人人都爱好颜色,更何况这俊美郎君又瞧起来病歪歪的,叫人见了也不愿再说出什么重话来。

喜儿还在犹豫怎么赶人,厨子钱有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见了这人便要跪拜。

“殿……”却见那郎君瞟钱有财一眼,这人便立马改为弯腰低头,毕恭毕敬道:“店面寒酸,郎君到这处来,实教小店蓬荜生辉!”

说完也不敢抬头,等白衣郎君不在乎地摆摆手,钱有财才忙不迭退开,同时悄悄撩起袖子擦汗。

这么冷的天,他却出了一身汗!

真是怪事,喜儿不由得再次打量这白衣公子,只觉得这人穿的一身贵气,像是与小姐一般的富贵人家,莫不是小姐府里头的贵公子?况且有财叔是小姐从府上带出来的,肯定认识这人。

只是,长得也不像,估摸着不是一家的,难道是——未婚夫婿?!

只是看有财叔的态度,估摸是这公子的性格不大好,人也不好相与。

不然一向稳重敦厚的有财叔怎会生生吓得出汗。

小姐真可怜,怪不得不愿意见他,身子又不好,脾气也不见得温和,单长了一张好脸罢了。

楼里自那公子进来后,除了起先钱有财说了话,喜儿跟着行了个丫鬟礼之后,便没人吭声了。

不过酒楼本就只有一个厨子、一个丫鬟,另外有一个打杂的陈有福和一位账房先生。

还有——躲在二楼不出来的南湘子。

实是这白衣公子单单人站在这儿,就叫人不自觉地紧张。

现下即便是一根针掉在地上,怕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得意酒楼里没有针,不然喜儿真想试试。

喜儿不知道这人是谁,只隐约觉得他大有来头,更何况这郎君身侧还跟着一个腰际挂着刀,一脸严肃的男人。

不想贸然开口,她还是很爱惜生命的,万一说错什么话可不清楚会不会真的掉脑袋。

白衣郎君眼扫了一圈酒楼,似乎是没有找到想找的人,目光在二楼处停留了片刻才缓缓道:“听说,酒楼老板不同凡响,不仅生得好,身手也很了的。很像我的一位……旧友?”

那郎君轻咳两声,脸上浮现出些病态的红,随后才接着说,似乎连说这么几句话都会让他疲惫,“今日来此,却不知可否赏脸与李某见上一面。”

他说完,眼神落在喜儿身上,似乎是在要她作出答复。

喜儿忙行了一个礼,露出个恭敬谦卑的笑来,“回这位……郎君的话,我们小姐正巧今儿早上出门吹着冷风了,方才直喊着头疼,这会子大约是睡下了。实在是……不赶巧了。”

等她说完只觉得汗毛倒立。

只因对方打她回话起便盯着她,倘若目光有形,这会她该被盯出个洞来。

楼下的一群人战战兢兢应付着,二楼的南湘子搬了个凳子坐在厢房门口也听了个大概。

这个来的也太快了,她不过在这里待了三月有余便寻上门来了。

虽本就是计划的一环,只是开始的早了点。

他要的东西不是暗中叫人送去了?须不是没信守承诺。

将手里的一捧瓜子壳掷进痰盂,再拍掉手上的碎屑,她这才清清嗓起身,“外头怎么这样吵?喜儿,我不是说今日我头疼不开门吗?”

她估摸着喜儿回的话定是惹了那小酸腐不高兴,不然喜儿怎么回完话,下边又变得安安静静的了?

指不定他这会正在吓唬喜儿。

跟一个小丫鬟甩脸子,真有他的。

虽然那郎君是给了喜儿脸色瞧不假,但要说之前的动静吵闹,这便是睁眼说瞎话了。

喜儿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如获大赦,连忙抬了腿就往二楼跑,同时还装模做样地问,“小姐!您好些了?”

南湘子这头款款站了起来,一脚踢翻了方才坐的凳子。楼下的人只听得哐当一声,以及女子恼怒的声音,“外头这样吵,我如何好得了!还不把人撵了去!”

喜儿站在门外不敢接话,下边的那位郎君便回道:“小娘子,是不肯做某的生意吗?”

说着轻叹一声,似有些无奈,“原是我的不对,扰了小娘子清梦。只是听说小娘子见了冷风,这会正头痛。某随行恰有医者,给小娘子看一看。”

“不劳您费心,便是有再大的不舒服,今儿见了您,都一并好全了!”二楼紧闭的房门终于是打开了,只见浅色罗裙外帔着蜜合色遍地褙子的小娘子猛地推开房门,头上仅一只珊瑚簪子挽住半数如云黑发。

除此之外再无配饰,却不显简陋。想来是因着此女貌美的缘故。

底下的郎君仰头见了她,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久违,陈小娘子。”

喜儿在一旁看着,越发觉出二人之间似有一种谙熟,更加肯定心中所想:

这人怕真是小姐的未婚夫婿!

倘若小姐跟着他回去了,那府里必然有不少比她伶俐,比她讨喜的丫鬟。

她现如今过惯了这无拘束的日子,往后要是做了府上的粗使丫鬟日子可是不好熬了。

南湘子下了楼,喜儿跟在她后头,垂着头面露愁容。

“如今见了面,遂了您的心意,这便请回吧。”南湘子看了那郎君一眼,又指了指外头,“这会雪化了路尚且好走,再耽搁一会结了冰怕是难行……”

“这酒楼……”“这酒楼地方小,实在没法多挪出一间房来供您落脚。”白衣郎君开口欲言,南湘子便立马打断。

这李姓郎君却也不恼,拱了拱手,“陈小娘子想得周到。”

南湘子见他不多纠缠,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气刚松了一半,又听得一句“不过我见这么一个楼,缺少个看家护院的。”

这人身旁那个半晌未发一言的男人当即就跪在南湘子面前。

“听闻前些日子有人跑来闹事,我知陈小姐颇有本事,只是这些粗活还是交给下人去做便是。”白衣郎君说完,又咳了两声。

南湘子趁他低头咳嗽的功夫,轻轻撇嘴,但是到底还是默许了。

又是客套地送了半天,那郎君的马车才算是往北街外去了。

至于那个被送来“看家护院的”,南湘子叫喜儿将他安置在钱有财的隔壁,便不去管他了。

这会子那郎君走了,喜儿才凑到南湘子面前,“小姐……”

南湘子扭过身子不去离她,一副生了气哄不好的样子。

“小姐?莫不是又恼了?”喜儿知道她虽然不高兴,却也不是生她的气,捏着她的肩膀哄她。

“我来给您捏捏肩~”

“谁恼了?谁恼啦?”南湘子拍掉喜儿的手不许她凑过来。

“你没瞧出来我是饿了么,打我起来连口吃的都不知道给我端!白拿银子养着你了!”南湘子做出悬泣欲泪的模样,“也不知道西边那家的糕点铺子还剩了什么糕没有……”

喜儿了然一笑,“原是小姐嘴馋了,我这就去买!”

喜儿迈着步子就准备去街西那家铺子,走到门口时鬼使神差地回头往店里望了一眼。

却见小姐仍笑盈盈地望着她,似是已经在期待她带点心回来了,便欢欢喜喜地出门去了。

没看见待她回过头以后,南湘子就收了笑容,撑着头不说话。

应付那个人便忙了好半天,太阳已经斜斜地挂在西边了,日光照进得意酒楼,给撑着头的姑娘描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她的目光顺着影子落到楼梯的雕花扶手上,只觉得繁复的纹路让人心烦,索性闭了眼睛不去看。

今日那人来,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却差了一个所谓的护院来。他要她给个答复,虽不是今天,但这却是迟早的事。

只要她现在点头,婚书就能递到府上去。

不过她也不着急这么早就定下来,那件事现在只是有些风声,一切都还没个影呢。

鸡蛋不能放进一个篮子里。

更何况,她其实另有打算。

这么想着她紧皱的眉头才算解开,转头就见喜儿风风火火的进来了,“小姐!唐婶子刚做好这一锅我就到了,你瞧,都是刚出锅的,快尝尝!”

一边说着一边把点心一样一样的摆出来放在她面前。

南湘子挑了一个放进嘴里尝了一口,“真是香掉舌头了,还是你会挑!”同时笑着又拿了一个在手里,另一只手拍拍自己旁边。

喜儿直接就坐了下来从她手里接过糕点吃了。吃完犹犹豫豫地开口,“小姐,今天那位……可是您的什么……”

她欲言又止,南湘子知道她想问什么,故意神秘地眨眨眼睛,“你是不是想问这姓李的家伙是什么人?”

见喜儿忙不迭地点头,她狡黠地笑着摆摆手,“他呀……是,我就不告诉你!”

喜儿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委屈的表情像是被街头恶霸抢了糖的小孩儿。

小姐真是,坏透了!

终于写完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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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公子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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