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期末,你物理数学要是能进步,我就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程霖正准备着考试用具,闻言抬头。
“真的?你不会给我什么惊吓吧?”
“比真金还真。想要什么礼物?你自己挑,我来付款总行吧?”
“嘿嘿,就等你这句话!”
“不过你可别选太贵的啊,我可没那么多钱。”生怕被坑,黎叡赶紧补充说明。
“嘿!我是那种专宰朋友的人吗?”
“是。”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
广播声响起,通知考生去到各自考场。
“真是太让人寒心了,我要去做几套卷子让自己热血起来!”说完就走了。
黎叡在她没走远时喊道:
“考试加油啊!”
程霖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
程霖已经开始雀跃起来:“放暑假喽!”
“哟,看起来看得不错?”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黎叡吓她一跳。
“你能不能正常点出现啊?”
“我哪不正常了?”
“哪哪都不正常。”没空和他闲谈,她直奔主题开始整理书包。
“考完试要不要去庆祝一下?”黎叡主动凑过来搭腔,程霖正在思考哪些资料要留,抽空回了一句。
“怎么庆祝?”
“看你想法。”
班主任走进班说明通知,程霖干脆在便利贴上帅气地写上两个字。
——随便。
黎叡将庆祝时间定在了六天后。
“这几天有空,就尽快出来玩呗!干嘛非要等六天后?”程霖不解。
“你阿尔兹海默症了?”
语气中带有些不满,哪惹到他了?她打哈哈哈跳过这个话题。
直到……
六天后,看到手机日历的提示。
她终于顿悟:今天是黎叡生日啊!
前段时间忙着考试忘记就算了,放假后被电子产品冲昏头脑也没想起来这事。
生日礼物都还没准备呢!
瘫上自己这么个朋友,黎叡以后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紧急想好庆祝方案后,程霖稍作打扮,换装出门赴约。远远就见黎叡在路口站着,幽怨的眼神望着她。
“我在烈日下站了整整43分钟!”
程霖扣了扣脸:“哎呀,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仙女的时间总是不一样的嘛!”
本是打个玩笑糊弄过去,没成想他真打量起来,点点头:“你今天确实不一样。”
“哪不一样?”程霖笑吟吟地看向他。
他别过脸去:“我们还是快走吧。”
半路上,
黎叡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有些忐忑地递给她:“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程霖疑惑,但还是打开盒子
——是她想要的项链!
“你怎么知道我正好想要这个!”
黎叡松了口气,想起之前闲聊,她提到感觉脖子空,缺点东西装饰。
既然她喜欢手链,应该也喜欢项链。
还好没买错。
程霖高高兴兴要戴上,忽地顿住:她忘记给人准备礼物就算了,他生日还要给自己送礼物,倒反天罡啊!
“怎么了吗?”
见她一直不动,黎叡干脆帮她戴上。
“你今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他专心戴项链,没回答她。
程霖想,大概是叔叔阿姨又出差不在家,黎叡只好找她这个朋友出来玩。
既然这样,她就充当一下父母的角色,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吧!
“走!带你去吃麦当劳。”
黎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拽着走向对面的麦当劳。连拒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已经飞快点好儿童套餐。
“麦旋风吃吗?”
“不吃。”
“好,那就一份芋泥一份奥利奥的。”
“我不吃啊!”
“我知道啊,我自己吃两份。”
他不说话了,沉默半晌才开口:
“你注意点,别吃坏肚子了。”
拿到餐,程霖将套餐里的玩具丢给他。
“喜欢吗?嗯?说话。”
“你昨天睡觉没盖被子?”
“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感觉你病了。”
真是的,骂人都拐弯抹角的。
进入商场,她目标明确,拉着黎叡的手径直上二楼电玩城。上次充的卡里还剩250没用呢,正好可以花完。
“想玩什么随便玩,今天全场程老板买单。”她大手一挥,气势非凡。
一边缠着妈妈的小孩,闻言凑过来: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程霖表情崩住,下次口嗨她一定放低音量。黎叡在一旁憋笑看她怎么收拾残局,面对泪眼汪汪的小孩,她笑得明媚而又残忍:“傻孩子,当然是假的呀~”
最后孩子的母亲过来拉开小孩,并向程霖解释:“抱歉,孩子不懂事。”
没事,反正她也不吃亏。
接下来的时间里,程霖拉着黎叡玩遍各个项目:抓娃娃、投篮、赛车……
虽然很菜,但爱玩。
直到把卡里的钱都花完,两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黎叡去买奶茶,她在休息区坐着思考:“接下来去哪好呢………”
刷着手机刷到电影推荐,她茅开顿塞:对哦,他不是喜欢看电影嘛!之前周末还约过自己几次,但她忙着上课都给回绝了。
在软件上买好票,黎叡也过来了。
“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
“好啊。”他刚要掏出口袋里刚买的电影票,程霖就出示自己的手机页面。
“我们去看这场电影吧,看简介挺有趣的,我票都买好了。不过最近一场在五点,我们还得等两小时。”
“那先去看这部吧。”黎叡将电影票递给她,“看完正好去看你选的那部。”
连续看两场的后果就是——
程霖看睡了过去,期待的剧情一眼都没看到,下次买票她一定要提前商量!
打开手机查看订单消息,订的蛋糕快好了。特意趁他专心看电影之际,拿手机点的,得先找个方法离开。
“我去楼下杂货店买点东西,你先去附近的公园等我吧。”
“我陪你去?”
“不用,我很快的。”
“那行我先走了。”
目送着他的背影,程霖赶紧冲到烘焙房去拿蛋糕。到达公园,用自己的火眼金睛定位到黎叡的位置后,她低头给他发消息。
【想不想拥有阿拉丁神灯?】
【?】
【你只需闭上眼睛,默数六十秒再睁开,精灵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偷摸观望过去,见他先是冷笑,后真闭上眼,程霖极限拿出蛋糕走过去。
生日歌她是不会唱的,但可以用手机放。见黎叡睁眼,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奶油抹到他脸上。
“哈哈哈,大花猫。”
黎叡反应过来,不甘示弱,抹了把奶油涂她脸上。温情情景迅速转换成战斗画面,程霖将他脸上全抹上奶油:
“这是你逼我的!”
抹完就跑,黎叡紧随其后。
“等一下!”她紧急喊停。
“怎么?跑不动了?”
“你还没许愿吧?再不许愿,这蛋糕就要被你霍霍没了。”
“差点忘了,我还没许愿呢。”他停下脚步,走到蛋糕前,闭上眼睛许愿。
而程霖早在他闭上眼的第一秒就溜之大吉,坐上出租车才给他发信息。
【嘿嘿,又上当了吧!剩下的蛋糕你自己慢慢吃吧哈哈哈】
不过今日的惊喜还没结束,快到凌晨12点时,程霖再次发信息过来。
【快出门!】
【你还想干嘛?我可不想再被耍了】
【哎呀,出来嘛!我会害你吗?】
【会。】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出来了。
程霖赶忙放起礼花棒:“生日快乐啊!虽然从小到大,我没给你准备过几件像样的礼物,还老爱坑你……”
“你……”黎叡想让她闭嘴,别破坏这么好的气氛,但还是忍住没开口。
“怎么?感动得要哭了?”程霖摆摆手“别急,更感动的还在后面。”
说着魔术般地变出一个盒子。
“给你的礼物!”
他伸手接过,小心翼翼打开,是一支——电话手表?
“喜欢吗喜欢吗?我还设置是你的第一联系人呢!你要是遇到困难,向我求救,我就能收到信号了,但不包救……”
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他拣自己爱听的听。第一联系人?听起来还不错。
“我很喜欢,谢谢你。”
这么温柔的语气,让程霖有点不适应:“客气啥,怪不好意思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希望你以后给我准备更多的礼物。”
她一定是好脸色给多了。
“要不……你还是客气点吧,不然我的拳头就不客气了。”
黎叡脖子下意识往后缩。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
高二开学,程霖和黎叡还是一个班,干脆继续坐同桌了。
“商量个事呗?”
程霖还沉浸在开学的悲痛中,无精打采道:“曰。”
“我看你对物理挺感兴趣的……”
“wait!你哪看出来的?”
“用心感受出来的。”
“咦~你正常点吧。”
“哎呀,就是有个物理竞赛,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参加。”
“Are you kidding?”
“我分析过了,你上学期物理进步很快,是有天分在的。不如趁这次机会历练历练?百利而无一害。”
她还真有些被说动了。
“那我试试吧,水个参与奖也不错。”
“你还真是个乐天派。放心吧,有我在!”黎叡将厚厚一沓资料递过来,“这是我整理的重点,你好好看看。”
程霖喝着保温杯里的热水。
“小黎同志,辛苦了啊。”
他有模有样地敬礼,搭腔道:“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就是不知道某人会不会认真看我的资料~”
某人闻言立马翻开资料,证明自己。
刚开学还不算忙,程霖先将基础都过一遍,才开始攻克难题。
白天找黎叡补课,晚上翻阅资料复习。直到做题速度和正确率有所提高,竞赛这天也到了。
察觉到程霖的不安,黎叡轻声安慰道:“别紧张,就当是平时练习。”
“道理我都懂,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啊。”她甚至有点想临阵脱逃。
“深呼吸几次。”程霖照做,他继续嘱咐:“考试时注意时间分配,前面不要花太多时间,不会做的题目就先放着……”
两人走进考场,找到各自的位置坐下。
时间飞逝,
试卷一收,程霖整个人就瘫椅子上。
“感觉怎么样?”
一结束黎叡就跑过来找她。
“好难啊!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类该做的题!不过能写的我都写了,不会做的也半蒙半猜着写,不知道能捞多少分。”
“尽力就行,走吧我请你吃饭。”
“我要吃披萨!”
物理竞赛揭榜这天,
黎叡一进教室就见程霖在座位上发呆,赶紧折返去买了杯奶茶回来。
“是不是考得不太好啊?”
不料,程霖激动地叫了起来:
“啊啊啊我拿了三等奖,本来以为只能去走个过场呢!”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就说你一定可以。呐,这杯奶茶犒劳你的。”
她开心地接过奶茶。
“对了,你呢?考得怎么样?”
“我当然是一等奖啦!”
…………
“我~当~然~是~一~等~奖~啦~”
听她夹起嗓子,故作夸张地模仿。他没忍住笑:“差不多得了哈,晚饭吃了没?”
“没。”
“走吧。”
“去哪?”
“你想吃什么?”
“随便。”她有奶茶喝,不是很饿。
—————————————————————
周末为庆祝物理竞赛拿奖,两人又约了一起看电影,是部科幻片。
大概最近太累,程霖勉强撑了半小时,就靠黎叡肩上沉沉睡去。
直到电影院灯光亮起,黎叡叫她:“醒醒,电影结束了。”
“哦,那走吧。”程霖一个起身差点没站稳,好在后边的黎叡虚扶着她。
回去的路上。
“你刚在电影院睡着有没有做梦?”
“有啊,怎么了?”
“你梦见什么了?有我吗?”
程霖被这么一问有些心虚,自己该不会说梦话,念出他的名字了吧?
“哦,我梦见你是外星来的怪兽,我是奥特曼,代表正义消灭你。”
“不去写科幻小说可惜了。”
“这不是怕我一出手,让整个文坛为之震撼嘛!”见气氛跳转,她也自在了起来。
黎叡将一支手表带在她手上:“那就收下小弟对你的膜拜吧。”
程霖定睛一看,这不是她上次买的同款电话手表吗?不过不是一个色。
“你买这个干嘛?”
“觉得你准备的礼物挺有创意,借鉴一下。”回旋镖终于回到自己头上了,她保证下次一定好好准备礼物。
“你有想好去哪所大学吗?”
“没有,你这想得太长远了吧!”
“也是,眼下的生活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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