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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腹大患06

沈识焕请的不是旁人,而是身兼京城防务之职的北大营统帅林飞琥。可还没来得及等林将军进门,京兆尹衙门口的鼓声就响了起来。

——刚好同林将军前后脚。

谁都知道今日要查横玉山的案子,民间的状师们都不往京兆尹衙门递诉状了,谁也不知道这独臂男子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林将军眼尖,认出这男子是行伍中人,就顺手把人牵了进来。

京兆尹一个头两个大。刘丛山还没来得及劝说他改日再来,便见独臂男子当堂一跪,“小人要状告中原军蔡将军与悍匪沆瀣一气,暗中买卖军火,致使中原腹地一带流匪横行。更使得军中没有像样的兵器可用,溃于倭乱。小人断的这条胳膊,就是被东瀛人的武士刀割下的!”

沈识焕目光微沉。

林飞琥一听这话早已气得忘记这次来的目的,但却不敢轻易叫板,而是扭头看向沈识焕。林飞琥曾在裴帅旧部,对沈识焕有天然的信任。

沈识焕不得不沉着气,“状告中原军蔡将军,你要有证据。”

“我有证据,我有!”独臂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牛皮图纸,“这便是头运火器的线路图,大人一看便知!”

刘丛山立刻冲上去看。

沈识焕却没有动作,而是轻笑了一声。“真是好笑。”沈识焕道:“偷运火器这种事,最忌讳走漏消息,不挖地道已经算很不谨慎,怎么竟还堂而皇之地画起了线路图?中原腹地又不是蔡起的天下,哪怕州郡文臣都是睁眼瞎,不还有布政使司?”

沈识焕逼问:“你这图,谁交给你的?”

独臂男子似明白了什么,又有些茫然,“高人不曾现身,可他说……”

沈识焕声气不急不躁,“他是不是还指使你,叫你该说的话说完了,便往柱子上一撞。出了人命,京兆尹便不得不查?”

京兆尹刘丛山顿时瞪大眼,这人害他仕途!

独臂男子呐呐:“你怎么……”

沈识焕冷笑一声,懒得评价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刘丛山与林将军齐齐把目光从堪舆图上移开,这样岂不是显得他们很呆。

沈识焕这才取过图纸来看,虽然装神弄鬼,倒也不至于全是空穴来风。沈识焕看过一眼,又丢到一边。

见独臂男子已经无话可说,刘丛山挥挥手,衙役们立刻上前把他扛了下去。

“林将军。”沈识焕问:“若是朝廷下派军火,是怎么个流程?”

提起这个,林将军话可就多了。

“通常是我上折子,请陛下示下。”林将军道:“我说要一万支火铳,兵部不同意。我再说要五千,兵部只同意给我一千。”

“一千凑活也能用,接着我便派人去军器监门口蹲着。若是他们说还没造好,就得多等些日子。通常是三五个月,快些的时候一个月就能成。”

“……”沈识焕简单总结:“这样说来,这兵器都是军中各自派人去领用的?”

“是啊!”林将军大喇喇道:“这一点便是裴帅军中,也不例外!”

“方才那男子说,中原军与山匪间有什么密道图?”沈识焕叹气,“其实根本不用什么密道路线,既然山匪横行为祸多时,那么在路上被劫走一些根本顺其自然。”

林将军一听就急燥,“那怎么办?”

“暂且不必办。”沈识焕捏着眉心说,“还是先来解决眼下的案子——横玉山的兵器蔡将军看过了吗?你能不能认出是何时所造的火器?”

“能。”林将军毫不脸红地自夸道,“本将在裴帅账下时,便是第一批被选入火器营的兵,没有哪一样火铳火器是本将不认得的!”

沈识焕被他忽然大声震得有些耳朵疼,仓促地点点头,“那就请林将军掌掌眼。”

火铳被拆开。

林将军仔细看过一遍,又一遍。

林将军不可思议道:“小将军——”

裴帅的旧部从前喜欢这样称呼沈识焕,蔡将军一时嘴快,赶紧改口,“这是,给裴帅军中所制的火铳。”

林飞琥将火铳拆开,露出一个角,“此处有一个三横标,是裴帅军中所用。”

沈识焕:“……”

他还当有人炸死他就算完了呢,合着还玩了这一手。

他要是真被炸了,但是办案的官员查到这里定是要同元德帝报告的,那么背后策划整件事的人便可借机逃脱。

元德帝必然不愿意这件事查到裴帅,只会问罪兵器监——或是与山匪沆瀣一气的中原军。

真是好算计啊。

沈识焕无语到极致,竟然笑了出声。

沈识焕把火铳往箱子里一丢,“既然火铳上有标记,军器监必然有记录。裴帅派人到京中都有书信带给我,近半年没有书信便说明这半年间没有派人从军器监领用过火器。箱子中的数目与军器监所存的数目一对比,便可知道缺了多少。”

“林林军,有劳你同我一起拆了。”

林飞琥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二话不说就开始拆。沈识焕憋着火气拆了三个,就不动了。

林将军与刘大人对视一眼。

刘丛山问他,“怎么了?”

“我真是气糊涂了。”

沈识焕道,“这三横标,是新刻上去的。大概时间匆忙,刻得很浅。”

林飞琥闻言,再次仔细查看。

沈识焕所说不假,不仅是刻纹很浅,这火铳也是新旧混用。“有些是早年的样式,想是堆在军器监没派到军中。”林将军怪道,“可这又是为何啊?”

“不想叫我们查下去。”

沈识焕定了定神,“可这笔旧账已然翻了出来,怎么可能不查。刘大人,派人去请兵器监主事来一趟吧。”

“还有——”

“去查一查今日有没有中原的镖局进京。”

“镖局?”刘丛山一时不解,“这是为何?”

“中原到京城路途遥远,中原军自有防务之职,不可擅离职守太久。”沈识焕解释,“所以进京运火铳的队伍必然不都是军中,极有可能是请了镖局同行。镖局负责押运,军中只需派一两人监管。”

刘丛山点点头,“是是是。”

林将军还在拆火铳,越拆越啧啧称奇,“小将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的眼力竟退步知此?——不对啊,这些火铳的药室怎么都是空的?”

沈识焕闭了闭眼,“炸了。”

林飞琥一想,是在横玉山上炸了。

沈识焕再次回忆梦中情形,火药炸起时力道着实不小,与昨日夜里横玉山炸出的大坑力道相当。

可火铳的药室都是空的,就说明这火药凑齐并不容易。必须得挖空火铳,才能攒齐那么多,也就是说背后之人并不那么便宜拿到火器或者说不方便拿许多。

这样的人,会是什么身份呢?

沈识焕一时猜不出,只好重头再想——横玉山最后还是炸了,从表面来看是因为曹二闲得没事去抓野兔。

曹二怎么突然会去抓野兔?

沈识焕这样想着,便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总算有一个能答上来的问题,刘丛山立刻回答,“是为了抓一笼子刚出生的小兔送给他刚出世的侄子!”

“侄子?”沈识焕皱眉,“那便是安长公主长子的儿子。安长公主的儿子,是……曹光宗?”

沈识焕对此人印象不深,只记得也是个同安长公主那般不声不响的。

“不错,正是曹光宗!”刘丛山的天赋终于展现,对京中权贵子弟谱系一目了然:“他虽然姓曹,却同二公主不是一个爹,是安长公主在民间所生的长子。早年他在国子学读了好些年书却始终没读成什么名堂,不过曹驸马对他也算仁义,几年前捐了个小官给他做。”

刘丛山说着便笑不出来,“正是在军器监。”

对上了!

·

安长公主焦急地坐在院中。

她不是个很贪心的人,公主的尊号简直是她白捡的。她那时还很年幼,两三岁时,他亲眼看着母亲跑掉。

没办法,家里实在太穷。

她亲又是个病秧子,有点钱也都去买药了。

她其实很希望娘亲带她一起跑,可又知道自己是个累赘,因此不敢出声。可她知道,娘亲回头看她了。

只看一眼,也够了。

她的娘亲与村里的其她妇人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长大了才晓得原来是她娘亲会写字。

她唯一的一块手帕巾上绣着娘亲给她取的乳名。

长到十三岁时,她被嫁给了一个瘸脚的屠夫。

屠夫年纪也大,待她却很好。她嫁人之后,再也没挨过饿。

可屠夫年纪实在比她大得太多,细细算来,比她亲爹还要大上好几岁。可她还是给第一任丈夫生了一个儿子。

那时的她,也还算圆满。

等儿子长到七八岁会跑会跳,屠夫却病死了。

屠夫的大儿子已经成家,也生了崽。没过多久,他们孤儿寡母就被赶了出去,她在丈夫坟前日日哭。

哭过两个月,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宫中来人接她进京。

母女团圆,像是做梦一样。

她不敢再奢求更多了,她又有了亲娘和兄弟,又重新嫁了人。新嫁的夫君不仅会识文断字,待她也很体贴。

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生活着,哪怕娘亲去世,哪怕皇位上的人已经不是自己的兄弟,她也觉得自己过得挺好的。

直到昨日——

她听说视同眼珠子一样的小儿子闯了祸。

又听说,

那山上炸起的火药是他大儿子管的府衙丢的。外头传得风言风语,说是匪首找到了,又说主谋牵扯官宦人家。

她再三询问,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安长公主虽是公主,做老百姓的时间却很长,仍旧容易恐慌害怕。她只想快些将此事皆过,哪怕骂小儿子几句,只要一家人还是平平安安就好。

可这个愿望很快破碎了——

她看见那位高兰玉芝一样的年轻人推门进来,戴着一些怜悯的口吻同她说:“安长公主,看管不力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名。”

“只是现在要请贵府的大公子来问话,只能先请您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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