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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五章 领队

——(杂音)——

“大村长,大村长!不好了!!村子出事了!”

“我说了,我闭关钓鱼的时候,诸事勿扰。”

“白村出事了!来了一个红眼睛的怪物,杀了个血流成河,还占领了中心教堂!”

“怎么搞的?能把那种东西放进来?”

“求您救救村子!”

“请求您!”

“就像…之前那些时候一样。”

——(杂音)——

**夫看着那轻轻打旋的莲花,拄着砍刀蹲下身来,正要伸出手碰触那莲花,却意外地看到了倒映在血红色平滑水面的,自己的倒影。

他愣住了,但不是因为那倒影,他的目光穿越过它,寻着刚刚沉在水池中的头颅,落在了池底的累累白骨和**的肉块之上。

最上面的尸体,很完整,甚至可以说新鲜。

他看着那些尸体,心中忽然一动,视点一一落在那些崭新的尸体上,心中默数着。

一、二、三…八、九…

正好九具,正对着队伍的九个人。

“听说,以生命作为祭品,莲花可以实现人任何的愿望…”

难道是数量不够吗?

不对,因为队伍里没有一个人的伤势痊愈。

那为何许愿没有效果呢?

“缺少条件。”**夫喃喃着,倚刀站立。他甩了甩刀上的血迹,将刀收回了鞘中。

“**夫领队,为何滥杀无辜?”

**夫扶住刀柄,转身望向声音的源头。斯图尔特搀扶着温特走上祭坛。温特的双腿枯干,无法支撑身体,目光却附着压力,在他那双总是宽和的双眼中,积攒着遗憾与失望,此刻锋利地投向**夫。

**夫抿紧了嘴唇,他知道那些那些带着鄙夷和不安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

“为了保护我的队伍。”他迎上温特的目光,对峙道,“这里的村民会使用一种我们认知之外的武器,他们称之为‘神’。我们目前没有对抗这种力量的方法,因此,必须谨慎行事。”

“那么领队先手绑架人质,转手又将其杀害,又是出于什么居心?”

“……”**夫思忖一刻,朗声打破凝固的沉默,说道:“不能让他许愿。根据实地走访和慕晨遗留的记录,当地村民会以‘许愿’求助神明。付出代价后,他们可以化任何**为真。譬如此处,水池底部确实有与探险队数量相当的人牲——你们的伤确实与村民的许愿有关。”

“**夫,”温特突然问道,“我问你,慕晨是新陆人吗?”

**夫被这句完全意料之外的问题问得发懵。他愣在当地,回过神后,紧拧起眉头。

“我们的队伍是一艘‘船’,”温特继续道,“每个人的才能都是这艘船的一部分。而你是我们的武器和舵手,该与我们站成一道。私自出走又伤人无数,那个慕晨,影响你太多了。”

“是啊!慕晨已经不见了!我们刚登陆没多久他就跑没影了,我看我们是中了那个什么中央神子的计了。慕晨是他放出来误导我们的,这是一场阴谋!而你,已经被慕晨污染了!没错!所以你…你……才跪在那里,做那个样子!”斯图尔特躲在温特身侧,应声虫一样嚷着。

**夫压低目光,轻蔑地瞄了斯图尔特一眼。斯图尔特缩起肩膀,眼睛贼溜溜地看着他。

**夫看向温特:“我带你们到这教堂中,目的有二:一是找寻治疗你们伤痛的方法,止住伤口溃烂;二是占领这教堂要地,防止村民再进入许愿。”

“我从不曾背叛新陆,只是与你们道路不同。我在例会上说过的话,依然是我行动的准绳。我不为慕晨辩白,只是在东北行进的这十日中,所见所闻都指向一个结论——神力诡谲,且尤其敌视我们这些外来的人。”

“那你就能杀这么多人吗?你和那些刁民一样残暴,我们怎么信任你!”

斯图尔特的控诉脱口而出,说到话尾的几声波动甚至暴露了情绪的恐慌。教堂再一次陷入沉默。队员心照不宣地低下头,像是在书写了共识的白纸上一一地印下鲜红的指纹。他们都有一点这样的想法,只是他们都有一块沉重而理性的石头扛在肩头,无法像斯图尔特那样直言不讳。

“斯图尔特,你这话说错了。”温特的手掌悬在**夫右肩膀上寸余的位置,虚拍了拍,“领队,我们感谢你仗义不渝,跋山涉水救下我们的性命。因为你重情义,我们才拣回了性命,苟活至今,甚至还有了现在这片避难之所。就私人情义而言,你是我们的恩人。从今往后,我们的性命是你的,尽可来差遣。”

“但是现在的你,手段实在狠辣。我们不明白你的心理遭遇了什么样的变革。从一个新陆人的观念来看,你用你的那些核武器杀人是一码事,而自行其是,还借用这个不知何处而来的水池杀人是另一码事。比如这个人质,实在没有杀死的必要!”

“你方才跪在那里,气质、压力、眼神都不像是一个新陆人。倒像是心魔所惑,非要验证什么神的存在。我们新陆人早已立志与迷信割席,誓言征服神秘又改造自然,从不依靠那种力量!”

“……”

“我不知道是这片土地还是慕晨,但总之,他们粗鲁的观点正动摇着你。我曾经看过你的履历,知道你尤其容易被比较极端的思想吸引。但是现在你可万万不能走了极端。”温特捻起手指,话语重新和缓了下来,“你们**夫家,最长于建造军工,应当清楚,武器最看重的是什么。”

“……”

“……是‘纯洁性’。一个被污染的武器,要如何处置?你也可以冷静下来的时候好好想一想……”

**夫没有答温特的话,但其他队友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他转身迈上莲池,单膝跪在池塘边,从腰后抽出长刀。黑铁打制的刃面上火纹烁烁,他将刀一划,刀的刃气掠过水面,带起水的波纹。上弦月的月色亮起,一池莲荷的花茎齐齐而断,莲蓬翻入水里,“腾腾”地、低沉地响。

**夫又转过刀锋,寒光照出祭坛之下的惊呼之声。他屏息凝气,拆开左手腕的绷带,刀尖划开手臂内侧那道已经愈合生痂的伤口。他的血液蔓延过手腕,滴落入莲池。那飘浮在池水上的,残茎与花瓣在眨眼间干枯,池水下的根翻出泥土张扬在水中,蔓延过血液溶解的痕迹。

“此处祭坛已被外来者的血污染,无法再许愿。”**夫站起身,收刀入鞘,按住手腕的静脉,“这样,这里可以做新陆人的安身之处。”

温特赞许地点点头,手掌摩挲起下巴的胡茬。

“各位,听领队命令,各自休整。”

“腿脚健全的队员优先帮扶腿脚不便的。所有人就近寻找支撑位。保持上身直立,绝不能睡过去。”

**夫发了命令,走下台阶,将墨淘淘搀扶起来,扶到廊柱边靠着,叮嘱罗萨瑞欧给她喂了些水。

队员们的伤势不一,伤得最轻的,如斯图尔特和罗穆尔仅仅是手臂肩膀溃烂,而伤势最重的墨已经被腐蚀地裸露出颅骨,靠在立柱上,呼吸像是丝线一样轻,时断时续。

**夫看向罗萨瑞欧,而那个蓝头发的女人却也只是摇了摇头,又将头低下了。

“领队…我们…要得救了吗?”那女孩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眼珠散着瞳孔,呢喃道,“我的内脏在烧……这里空荡荡的……我…是不是只剩下骨头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夫沉默无言,队员投过一道道哀悼意味的眼神,又各自散去,包扎起自己的伤口。**夫也要走了。墨淘淘却忽然用残余的指骨搭住他的衣服下摆,眼窝里湿答答地闪着水光,像是泪水:“错……是…我的,我的错,我不该背叛。我…是太害怕了,我想要去找你……却受伤了……是家人的安排,我却死了……死了……这里的死就像是回到……小的时候,可是空的……什么都……”

意识也涣散了,她的眼瞳淡成灰白色的,开始说起胡话。**夫晃晃手指,她的眼珠所积的幻想的光,已经无法跟踪着他的手指转动,像是失温而死的人。**夫收回手指,重新站起身。

“罗萨瑞欧,她的伤是什么时候开始恶化的?”

“大概是16个小时前。”罗萨瑞欧不知什么时候扯下了牙科眼镜,遮盖住左眼,“腐烂是由某种肉眼不可见的寄生物导致的,这种寄生物的侵蚀点主要是肌肉与血液,对于骨骼和内脏的腐化效率很低。墨这个情况……是因为野兽在她手臂上留下的咬合伤尚未愈合,才让寄生物轻易地突破了皮肤的阻碍,就……”

“寄生物?某种寄生虫吗?病毒?是否可以用药物杀灭?”

“无法测定。试纸与血样都未见异常,显微镜看不出来。消毒也不起作用。”罗萨瑞欧在包里翻找出维生装置,还有一盒药片,举向**夫,“嘿,看!你当然可以试一下!最差就是一无所获,还拉肚子咯!”

**夫摆手否定,站起身,眼神示意坐在教堂角落里朱家的代表:“食物的补给情况如何,清水还能维持几天?”

“清水已经见底了。干粮倒是充足,我们也还有一些生理盐水和营养液,但是消炎的药物和血包已经出现缺货情况。总而言之,不容乐观。”

**夫锁紧眉头,他听着汇报,嘴巴咬住绷带的一端,右手压着绷带轮,来回地缠着小臂。他忽地收紧绷带,转身重新走到阶梯上,高声宣布:“各位,接下来我需要出门补充食物和清水,待我回来,即刻返程。我不在教堂的这段时间里,我有三个要求,请各位务必遵守。”

“一,不要相信任何村民;二,不能让任何村民进入教堂;三,切忌靠近祭坛。”

他动动嘴唇,还想再说什么,却又觉得多说无益。于是他转过身去,甩掉那些沉默而避讳的目光,利落地向门口走去。

“作为领队,我不会让任何一个队员在我面前死去。”

他说完,横刀别在腰间,将弓箭与水囊挂在了背上,推门出了教堂。

众人目送着那身影消失在教堂门口的晨光中。

“温特……亚历山大洛维奇·温特。”斯图尔特叫了一声温特。后者则长长凝视着**夫,专注而暗藏深意,斯图尔特看不出来,只是平白地觉得心中不爽。

等他看到罗萨瑞欧蹲在墨的身边,为她戴上氧气面罩,其他的队员也各自散去,又悄悄地呼唤了一声温特。

“老泰山,您看什么呢?”

温特斜睨斯图尔特一眼,神色转瞬间折成了嗔责,斯图尔特也瞬间懂了眼色,低下头,连忙巴结地扶着温特坐在了祭坛前的石梯上。

“我与你嘱咐过,出门在外,我们之间没有这一种称呼。更何况,我闺女的婚事还没有和你商订。你这一次也太冒失了点。”温特点他。

“您教训的是是是。我这不是有话想问您!”斯图尔特连连认着不是,还偷偷地嫉恨地瞪了一眼大门口。

“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您怎么选他当领队?”

斯图尔特拍拍胸口,白色的领巾神气地摆着:“您要是一早就选我做领队,我们肯定团结得像块钢板,怎么还会有这种争端?”

“糊涂话。探险队的角色由十家族会议一致推选敲定,怎么能是我这个退了休,返聘回来的老东西能左右的?”

斯图尔特四处张望了一下,附在温特的耳边说:“您这话忽悠不了我,谁不知道这探险队是您推出来的,您的手笔?谁当领队,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我说的话您肯定不爱听,但是您这次的选择实在是算不上英明。”

温特眯着眼睛笑,侧耳听了斯图尔特的话,不住地摇着头。

“既然是为了打扫旧世界的残骸,重新建筑我们新陆停滞百年的理想,当然应该选择忠诚的队员:比如在下。而不是只看重虚浮的名声,选个所谓的天才当领队,看吧,这么轻易地就背弃了光荣的理想,走上了极端。”

“斯图尔特,你的出身确乎是我们之中最拔尖的,做事的专业性和才华,也深受大家敬爱。至少做这个队伍的领队绝对没有问题。但是你心气傲,容易把事情的因果看得简单。你记着,新陆绝不会选一个持才傲物,只有身家虚名的草包当作先锋,即便他是蜚声新陆的物理学家也不例外。”

“我们选择他当领队,是因为他是新陆的一把好刀。”

斯图尔特迷瞪着双眼,茫然地看向温特。

“**夫.A,新陆不世出的天才科学家,5岁通晓数理,10岁破格考入大学,登校研习应用核物理。14岁自大学毕业,调至南高原试验基地领衔可控式「微粒构筑」项目研究,意图改变粒子的‘性质’。南高原可是一片高海拔冰原啊,人迹罕至,几乎没有发展空间。他在那里一待就是三年,直到攻克了关键技术难点并取得显著成果,才奉命调回中央。因此,我说他最适合当领队,主要是因为他有我们之中最突出的野外生存能力,能够随机应变,也能忍耐孤苦寂寞。”

“之后的事就人尽皆知咯,**夫创造了一系列发明,利好新陆人生产生活,其中最振奋人心的,正是我们的「太阳」。因着「太阳」,他24岁便获授荣誉院士称号。从一线研究退下来后,他转入古根海姆大学研究所,应家族之邀研发便携式军工武器。这些微缩核武器,正是他申请加入探险队的投名状。他是新陆的荣耀,也是引我们进入旧世界的武器。这就是‘刀’的第一面。”

温特举起手掌,比作刀的形状,亮出掌心。晨光穿透天井,如探照灯般将他笼罩其中。

“但是,我翻阅了他过往的档案,发现他同时是个极难掌控,心术不正的人。就像你说的,容易走向极端。不过并不是因为心高气傲,而是因为他太专注了,喜欢刨根问底。用得好,就是一把刺穿所有障碍,斩落旧世界的利刃。用得不好,反而会成为动摇根本的祸根,”温特翻出手背,“这就是‘刀’的另一面。”

“人造太阳计划成功之后,**夫转入了地热能的研究。在人力所及的地球最深处,他观测到了一层不规则变动的物质层,任何的物质接近它都会变动成另一个毫无逻辑的物质,钻头变成水,又转瞬碳化成煤灰。**夫被这一发现深深吸引,他认为这是不可被干涉的特殊物质φ,并定义为φ层。他坚信通过对这种物质的开发,可以解决新陆的资源困境。这就是他犯过的最大的错误!以我所认知到的情况来看,地下的资源早就挖空了,而在石油与矿藏之下的地层,没有记忆。没有记录也没有记忆的物质,属于‘神秘’,非常危险。对神秘力量的痴迷,标志着他已偏离新陆的理想!我沟通十家族议会叫停他的计划,调他到大学的研究院任职,是因为我不忍心看到这样有才华的年轻人迷失方向。他本可以成为出色的领队,只是这把刀需要适当引导。”

温特收起双手,稳坐在台阶上。阳光从他身上偏斜到背后的祭坛上,照出一大片极度细腻又瑰丽妖异的莲花暗纹。

“老领导,我听不明白了。”斯图尔特在听到地层里的东西时,惶惶地耸起了肩头。他感觉到阴测测,但是也不敢追问分毫,于是快速地掠过了话题:“你说他好,又说他不好,您到底是什么个态度?既然您把他查的那么清楚,为什么上船后又暗暗透露出更换领队的意思?”

“因为他的思想出了问题。他被慕晨污染,而却没有自我反思修正的意识。慕晨这个年轻人很了不得,但他的脑子里转的都是浑浑噩噩的思想。他不是一个新陆人。在我们启程之后我才察觉,**夫申请加入冒险队,是因为慕晨唤醒了他对于未完成事业的遗憾与痴迷,错把神秘的直觉当作真相,却没有注意到,慕晨所主张的一切都与我们的理想相悖。**夫与他亲近,也是为了验证那些不当的信念,所以他才跪在这里,许什么【愿望】。”

“作为一名科学家,他竟然离开了新陆,不再想为新陆做贡献。作为一把武器,不去想着清扫旧世界,维护新陆人的概念和理想,反而想着追求自己的道。这怎么行呢?他已经偏航太远,被污染得太深,再来统领我们这艘船,你说,是不是不够纯粹,也不太合适?”

“呃……”斯图尔特抽出袖口里的白手帕,点起汗涔涔的额头,“咕唧”一声咽下了口水。他心里忽地犯怵:领队竟然是如此复杂的角色!他最初去竞争这么个职位,是觉得当领队最敬业最威风。原来是块烫手山芋!

他暗暗摸了一下鼻尖,向温特恭维道:“是呀是呀,领导就是领导,还是您想得深远!”

温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梢抬起来,显出几道忧虑的皱纹,过一会儿,他叹出一口气。

“不过,理想的流失已经成了一种必然。唉,我们这一代人,也老了。”

“哪有!老领导,您不就是伤了腿嘛,回去让罗萨瑞欧给你接上机械腿,照样健步如飞!”

温特推走他的手,用手势压住他的话语,意味深长地说:

“八百年,我们立志征服自然又超越自然,以此在陆地上立足。我在会议上说,这探险队应当叫作先锋队。我在知道了旧世界的存在后,就有一种预感:百年之内,旧世界与新世界之间必有一战。”

“因为人都是一样的,海外却凭空多出来了与我们不一样的大陆。不一样的语言,不一样的文化,这非常的危险……”

“我们丢失了海外还有大陆的历史记载,但我们不知道旧陆人有没有忘记,不确定是否存在什么遗留的仇恨,所以,新陆人必须要来旧世界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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