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冥宫一名小妖,菖茗非常自觉。既不会寻讯滋事,也不会惹事上身,日夜勤勤恳恳的守着一方小楼混吃等死好不快意。
话说起来,菖茗在寻到这一差事之前也是有过雄心壮志的,二十年前还尚在冥妖学堂里修习时便日夜刻苦钻研,对咒法符文、五行术、内力功法、幻形异术甚至是肉搏武学都一一精炼,若说年轻一辈魔妖里面,虽谈不上翘楚,但也算是中等里面的佼佼者。只盼在一年一次的冥界学堂统考里博得名次进冥宫寻个好差事。若是能进摩罗冥军便最好不过,妖军军长是不敢想,混个十二妖军长其一那也算圆满了。
可惜啊,没个好背景,没从好妖胎里生出来。二十年前那次考学,在一众魔妖学子里只有三十五名合格,其中魔族便占了三十有一。魔族修炼本就比妖族有更浑厚的先天条件,根基稳,稳定性强,对吸收天地之灵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不像妖,还要从五行之中寻得灵性才能幻化成人形。肉身不稳不说,也没有个系统的训练方式。妖的原型不一,所属五行不一,修炼各凭本事。
别说摩罗冥军了,连个小冥兵都没当上。进了冥宫,本想着若寻着一个在尊主面前的小侍奉也不错啊,刷刷妖脸,哪日尊主一高兴了,给了她一个冥宫总领当当,也能算统领一众妖魔了。现实是,她连冥宫内宫也没进去。给她分配了一个管理典籍的差事,有时还得洒扫搬运。经过二十年的磋磨,她早没了心性。
若说这是菖茗沉寂的理由,其实也不然。而是五年前那场“大战”,她的好朋友忱早残了。被天宫的神将一枪余威给震飞了。现如今除了上值的时间连人形都幻化不成,缺了两条腿,便被派到隔壁楼里管冥宫银器了。
正想她这位好友呢,妖就来了。“双刀,你可知我方才听见什么了!”
菖茗从书架上一跃而下,撩开衣袖对上忱早的双眼,“你那破楼里怎么那么多事儿。”
“你先别管。”忱早拂开桌面上被菖茗弄得一团乱的典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用过之后说:“我听圣管使说,过段时日要从近百年入冥宫的侍奉上天宫去合力筹办那个千年一度的大典。”
“神铭大典?”
“正是!”忱早拍案,唇角邪魅的勾起,捏紧拳头一副小人之态。还不等她说出狂悖之语“咻”的一下化作了原型,小狐狸在轮椅上气的直挠爪子。化回了原型可听不懂她的呀呀之语在说些什么了,不过能和她成为朋友,必然是同族之间的惺惺相惜。同族之间还是能懂的。
“双刀,我觉得你肯定能被选上。”
菖茗白了她一眼,略微嫌弃的扫了眼她那被绷带缠住的后足,她那紫色妖尾激动地不断转圈。“选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干撒扫的侍奉。”
“但你想啊!当初圣管使本来就是说先让你在书阁里干着,待寻到机会让你去内宫吗?”
“忱早,二十年前说的。谁还记得。”
“双刀!那你不知道去争取吗!”忱早愤恨的用前足挠了一下菖茗。
“争取?”菖茗狡黠地对着眼前的狐狸扫视一圈,“跟你一样吗?五年了,因为想在战场上看一眼魔头的首级被震成这样还没恢复过来。”
“回回都说回回都说。”忱早挠了挠脑袋,不满道:“你比我厉害嘛,跟我肯定不一样。那不是意外嘛......”
菖茗微笑道:“意外。对,意外。”
“哎呀,双刀,你就去报名吧。万一呢,还等你回来和我说说天宫什么样子呢。”
“魔族那么多,哪里有我们妖族的位置。”菖茗略显无奈道,眉宇间涌着一股无力感。
忱早发出“吱吱”笑声,激动地用前足在轮椅上直晃,“双刀!魔族那些魔兽才看不上呢,他们啊,自诩比天宫的神兽高阶一等,更别提那些神君仙人了,本就看不起空有一副人形的人族,就算是神,是仙,连幻化成兽的能力都没有,怎么肯去天宫,更别说配合他们操办神铭大典了。所以啊,肯定是派我们这些妖去听那些指挥咯。”
忱早继续道:“你想啊,近百年的妖里,就属你最厉害了。你要是去报名,肯定能去。”
“那些魔族都不愿意去,那我们妖去了不是更就只有受指使的份了?”菖茗蹙眉道。
“不不不。”忱早一脸高深,“你猜领队的是谁?”
菖茗嗅到一丝八卦之意,“莫不是......”
“就是......”忱早噘着嘴附和。
“是......”菖茗眯起狐媚眼,两妖心照不宣地笑出声来,异口同声道:“是......罗、摩、将!”
传闻罗摩将一表人才,剑眉星目,俊采星驰,领兵摩罗冥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只一个背影便能将一众母妖魔迷得神魂颠倒,痴疯癫傻,若是直接一睹尊荣,就怕能直接含血当场喷在他脸上,就此打入狱牢。
“不对。”菖茗收起笑意,“这种事怎么会由将军带领?不应该啊。”
“你看你看,你又不知道了吧。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忱早佯装叹了一口气,“五年前不是因为四道停战合议到期了么?当时因为签订合约一事闹得还打了一战,直到如今都未有定数,冥宫和天宫两位尊主就一合计,先以示和平之意,让冥宫和天宫联姻,其他几道见了若是还在谈约期间起兵就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的住两大宫的怒意了。”
“这意思是说,罗摩将是代表冥宫送聘礼的?”菖茗问。
“不不,不是代表冥宫,而是联姻的对象就是他。”
“什么?”菖茗不可置信的升大了音量。
忱早被吓得嗷叫一声,“吵嚷死了。反正圣管使今日发布的灵文我已经帮你报上名了。”
“你!”菖茗脚底一滑,一手拎起忱早的狐狸尾巴,“我都多久没练咒术了!考试怎么办!”
垂吊在空中的忱早也不恼,前足捋了捋胡须:“可不管,双刀,你要是入选了可不能忘了把我捎上去。”
“你还要我捎上你?”菖茗瞪大了双眼,火星沿顺着眼尾眉尾染上艳红,腾的一瞬燃起火焰。
“哎呦。”忱早听着声懒懒的朝菖茗瞅了一眼,“说你火狐脾气火爆吧,还总说不是。每次生气就上脸。怪不得圣管使不愿记起你呢。”
菖茗一歪头,“生气?我不生气。”说着,不动声色的挠了挠眉尾,火焰熄下去了才开口:“若是有选拔我可以保证我能入选,怎么带你?”
“这好办。”忱早听着意思是菖茗同意了,激动地用前足在空中空划拉了几下道:“用收妖器。”
“你说葫芦金樽?”
“对对对!”忱早激动地狂点脑袋。
“你不知道那破葫芦伤元神吗?再说了,我怎么取那金樽?法阁前可是有二十名魔族将士守着。”菖茗放下忱早道。
忱早连连嗷笑了两声,“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小狐狸微微张开嘴,在它面前团起薄薄的一层云雾后凝聚在一起幻化成一颗色泽通透的雪白珍珠。那珠子在空中收了形,自动落在菖茗手心之上。
“你疯了?”菖茗神色略微凝重,看着手掌上的珍珠一时不知开口。
“这可是淞妖给你拿来护形的妖丹,没了它别说在冥宫谋事了,你连魔域都待不下去。”
忱早道:“就一晚。你今晚用它进法阁,明日还给我。”
“你......”不等菖茗说完,忱早便因为失去了妖丹护体沉沉睡去。“真是爱看热闹不要命。”
法阁位于冥宫内宫,由乙疾楼与乙病楼两楼楼主共同把守,乙疾乙病的护卫魔士加起来上上下下有百十号位,更别提法阁那二十名守阁魔兽了。淞妖的妖丹纵然强大,但要悄无声息的躲过这一百二十号魔族并拿走葫芦金樽简直是痴人说梦。
菖茗捏着妖丹一脸生无可恋的站在乙疾乙病楼前,容她心理建设了良久才无奈的捏起法诀。人之形态缥缈虚幻了不过瞬间便褪去了衣物幻化成了一只红绒绒的小狐狸。
小狐狸面色极其厌恶的抬起前足看了看肉肉的掌心直触地面,认命般的将衣服收容起来。随后面带谄媚之意摇起尾巴光明正大的踏足两楼之间。
“嘿!瞧!是那只小狐狸!”
“呀!小狐狸!”
值守在楼前的几位魔士几乎是瞬间的扬起笑意,搓着手掌心便朝着菖茗走去。
“红绒绒成这样的青丘狐狸真是没见过,看这眼睛,倒像是红色晶石一般。”
“眼尾还渐变呢。长长的须倒像是孔雀的尾巴一样。”一位魔士含笑道,顺道伸出一只手轻轻扫了扫菖茗的睫毛,一副挑逗之意。
菖茗立面收起谄媚的笑,随即朝那名魔士冷冷的刮了一眼。
“哈哈哈,还凶我呢。”
“谁让你动它眼睛的,当心它咬你。上次就险些被它啃了一口,衣服都被扯破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在内宫见着好几次了。”
“哪位贵人养的吧。年岁不大,看起来刚通灵性。”
一位魔士搁下武器单手抓起菖茗,顺着毛发轻轻抚摸,“哈哈哈,你瞧,可就不见得它凶我。”
其他几位魔士见了兴致盎然,纷纷伸出魔爪朝菖茗探去。狐狸暗吠一声,不顾人群双脚一蹬落地朝楼内跃去。
“怎么跑了?”几人纷纷侧目瞧去,见楼内走出一人,竖着高耸的马尾,身穿紧致暗纹玄服,冷冷瞥了眼玩忽职守的魔士道:“末正,如若再拿不起兵器便剁了你这双爪子!”
“左副将!”几位魔士连忙作揖行礼,名唤末正的连忙拿起兵器置于胸前郑重俯首。
菖茗若无所事的在一旁挠挠搡搡,见玄衣男人于衣袍后伸出一只手指朝楼内指了指便立马往里越去。
“这几年魔域四周总有癫狂发疯的魔兽和无辜受难的民众,尔等身为冥宫内宫守阁魔士若是不能以身为则趁早滚蛋,去魔域边界和散兵嘴里夺食博那出路,下次再让我看见先去领罚三杖磨骨棍!”
“是!”
乙疾背过身扬过一阵风便把门嘭的关上了。
“你这小狐又从哪儿冒出来的?”
菖茗歪脑袋不语。
“本将找了你许久,既不在内宫贵人们的殿里,也不在各魔爵府见着有你的身影,一个刚化形的小狐狸跑来跑去做什么?”乙疾说着一把拎起菖茗的后脖颈。
“平日里寻你寻不见,今日跑来乙疾楼做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化了人形已经在冥宫里当差了呢。”乙疾捏了捏菖茗的脸颊,“瞧你这妖灵也不长,倒是没这个可能。”
乙疾将菖茗放置在桌上,随后幻化出一杯酒酿推至她面前。“喝喝看。从人间淘来的。”
菖茗将信将疑的将鼻子往前凑上闻了闻,橘子香!好甜!
“好喝吧?此番去人间嗅着这味就料定你喜欢。寻你寻不见就搁置到现在了。”
人间的酒酿不似魔域的味,带着一丝质朴的甘泉味,省去了繁琐的步骤。只取从果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橘子果肉,和酒曲一同放在放凉的糯米中,发酵个两三天便足以。入口清甜馨香,喝着不像魔域的烈酒,反而倒像是果味饮品夹杂着一丝迷醉的酒意。
“哈哈。”乙疾不自禁的咧嘴笑了出来,拿手扫了扫菖茗的耳朵。“瞧你那样。”
不行!不行不行,今日她来此地是有目的的。不能为一口吃食浑然不顾忱早死活。
“怎么不喝了?多着呢。”
不行!不行!菖茗皱起眉头朝乙疾呲了呲牙。
“我不喝,特意给你拿的。”
真是难以交流。菖茗别过脑袋在桌案上佯装睡起来。
“小家伙,这里可不是你睡觉的地方啊。”乙疾伸手拍了拍菖茗脑袋,耳朵随着动静骚乱动了动。“唉,罢了。只是今日公务有些繁忙你自己在这儿好好待着可行?”
菖茗一动不动似是没听见一般。
“末正!”
“左副将。”末正推门而入。
乙疾从袖口处掏出一份羊卷道:“今日将军会过来,你去法阁将卷上的法器一一挑敛出来以便查验。”
末正摊开羊卷道:“左副将,这些都是一些不经闻的法器,毫无攻击力就算了,练成还都花费了好大一笔,将军要这些做什么?”
“能做什么?送给上面。”乙疾淡淡道。
末正指了指屋顶问:“天宫?”
“所以那传闻竟是真的?”
“什么传闻?”乙疾疑惑。
“圣管使打发人填遣工录,说要选一批侍奉上天宫合力筹办神铭大典由将军总领。其实是为了联姻一事?”
乙疾腿脚大敞,一副无奈之态说:“对。这些,就是送给上面的定礼。”
“难怪都是些空有其表毫无攻击力的法器。只是......这葫芦金樽怎么也在其列?”
“葫芦金樽?”乙疾道。
葫芦金樽?菖茗竖瞬时来了精神。葫芦金樽在定礼礼单上?那她怎么拿!
“怎么会?”乙疾说着拿过羊卷仔细一瞧竟发现卷轴上礼单单首便是这金樽。
说起这金樽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它是由人间打铁师通体纯金打造,为收失了性的妖魔而创,金壁坚固无比,虽不能将妖灵炼地脓水化骨,却能磨妖魔天性,训的如傀儡一般为人驱使。因着一些机缘才被冥宫收容下来。按理说,这金樽应该“还”给天宫,而不应该出现在礼单上。
“这玩意儿这么给出去了,凌子守鹤那家伙不得气的从地里爬上来扯了冥尊的胡子?”乙疾虽没见过此情此景,但一想到这画面就一阵恶疾。凌子守鹤此妖生前他见过几面,好一副嚣张肆意之气,当时的摩罗冥军便是由他执掌,全军闻此人无不闻风丧胆,胆颤瑟缩。只可惜,在汶曲兽乱之时与天界金翅鸟一族一道陨落了,作为妖,强大到连殒身之时都没人知道他身处何处,妖身为何,化作荧晶散落在汶曲一地换得三百年太平。
末正正色问:“都知道这金樽是凌子守鹤拿来的,怎么会失误到放在礼单上?”
“莫不是冥尊之意?”乙病跨过门扉进来。
“未知。还得问过将军。”乙疾道。
“这是?”乙病注意到一旁的菖茗。
乙疾回道:“不知哪里跑来的,贪嘴喝了酒睡过去了。”
“今日审单一事将军会亲自过来,可别让它惊扰了将军。”乙疾提醒道。
“将军的伤还未好?”
乙病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乙疾明了意思,便吩咐末正先去法阁取物,再遣魔士们都散在楼外驻守。
此事于菖茗而言,有利有弊。好处是法器从法阁内取出来了,无需她再去探,可以直接略过那二十只魔兽,坏处是,摩罗将要亲自过来,从他眼皮子底下取他的聘礼礼单这比对战二十魔兽更可怖。而且,从他们嘴里听来,这葫芦金樽也并非是被放置在法阁盛灰,反而十分珍重。若礼单有误,再上报给冥尊,发现金樽不见了取她小命可怎么办?由此可见,弊端过多。
不然不拿了吧。真不明白忱早这热闹有什么好看的。正想着一股怨念油然而生,忱早你说你硬要看这热闹做什么!若是当初她好好守着往事镜不去战场看什么神将就不会伤到现在还未恢复!丢了差事不说,现在还要因为热闹丢她小命!
腾腾燃气的怒意瞬时顺着眉眼燃起!真该死!
“......”菖茗扬起脑袋看向来人,水珠顺着睫毛吧嗒吧嗒滴落在桌案上。
“%¥%@*#%@XXX......(什么妖魔!竟敢泼我!)”
那人将杯盏随意朝旁边一抛,一手敛起衣袍捏过羊卷对乙疾说:“它刚着火了,给你灭了。”
“将军。”乙疾尴尬笑了一声,讪讪地朝菖茗眨了眨眼。
摩罗将一边看着礼单一边发问道:“你这里怎么会有还未练成人形的赤阳火狐?”
“赤阳火狐?”乙疾惊呼。
摩罗将闻言睥睨道:“你不知?”
“并......未曾亲眼见过赤阳火狐,所以没认出来。”
“嗤。”
菖茗晃了晃脑袋,她方才没听错的话这位罗摩将是“嗤”了一声?堂堂魔域首将将领竟然如此目中无人。不对,她转念一想,此等身份目中无人也属实情理之中。就这一念想,菖茗便略过了这声“嗤”。
“将军,这礼单上的葫芦金樽可有不妥?”乙病问。
“并无不妥。”
“是,属下明白了。”
“把东西都抬出来吧。”罗摩将随即坐上桌案前的圈椅,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桌案上那红绒绒的小狐。
待末正将法器一一陈列在堂前便被罗摩将一道打发了出去。乙疾本想一道将菖茗抱走,却被罗摩将拦了下来。
屋内只剩下菖茗与恶将,她也懒得装,水泼之怨算是在她这儿记下了。索性收起强装在脸上的笑意,霎那间眉尾的火星便蹭的燃起。
“这就忍不住生气?跟你爹一个脾气。”
“?”嗯?火熄了。
“三百年,才刚成型,愚钝至此。”
菖茗不解,眼前这厮是在对着她说的话么?应该不是,她五十年就成型了,两百年化成了人形五十年又通过冥宫考核,说她天赋异禀也不为过吧,年级是小了点,那不更说明她天资卓越么。念及此,菖茗漠视了他那嫌恶的眼神。
“有名字吗?”
菖茗点了点头。
“写给我看。”
菖茗白了他一眼。
“那里的东西随便挑一件。”
嘶!随便挑一件?!得来全不费工夫!为了确保真实性,菖茗从桌案上一跃而下站在葫芦金樽面前。
男人眉毛一挑,果真如此。赤阳火狐可不是什么和善乖萌的妖种,无利不起早,说的就是此妖。“没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
菖茗呜地冷哼一声,伪君子。
“化人形之前待在罗摩宫。”
凭什么?菖茗扬起脸满脸不屑。
“不待着也行,本将把你锁起来。”
锁?自以为是什么英才掌破天的魔权?五道之内焉有此等下作手段以擒妖命之术?本欲燃起的火焰转瞬便熄了下去。他说化人形之前,那她本就有人形此等便做不得数,待随他去了摩罗宫用淞妖丹回来不就好了,这可比出入冥宫简单多了。
菖茗点了点头。
男人却有些意外。“写吧。”
菖茗束起狐尾在空中燎过火星,留下“铭”的字眼。
“铭?这名还尚可。”男人冷冷评判道,“阿铭......以后你跟我了。”
“哧!!!”
男人见火狐满脸怒意,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规训之意,平静的开口:“既不知何为信守承诺,今日便教予你。”
不等菖茗细细思忖便被男人大手一挥连人带葫一并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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