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9.23
时间步入九月末,温度昼夜温差瞬间直降。
这个月尤椿难得舒心。
她渐渐融入了新班级,和江渚几个人也熟络了起来。
夏口愀也从溪和市回来了,小提琴大赛上拿了二等奖,学校广播通告表扬,一度成为清源高中里最风光的人。
一切好似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人的幸福不是正处于幸福,而是奔向幸福。
因为世事变化莫测,得到的同时也会想到失去,那不如永远在路上。
要说这段日子唯一的不如意,就是月考。
尤椿的成绩一向是优异的,不然也不会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就能转进乌中。她许是这些天跟着江渚玩的太放肆,又没复习,只考了个中下游水平。
被周达带进办公室谈话了,她出了办公室就见到江渚死皮赖脸凑上来,问她都骂她什么了。
真有够无聊的……
尤椿没心情搭理他,淡淡扫他一眼就独自离开。
最后两节晚自习是月考总结大会,恐怕要开到放学,她要先回去收拾东西,免得耽误时间。
“月柔,我们走吧。”
尤椿背上纯白色书包走到徐月柔面前。
这是她新交的朋友,徐月台的姐姐,说是龙凤胎,但他们两个性格截然不同。
徐月台咋咋呼呼,没头没脑,平时就爱出些烂主意,成绩更是没眼看。徐月柔与之相反,温柔有趣,成绩次次稳坐年纪前三,尤椿对此很是羡慕,也许这就是天赋吧。
两人胳膊挽着胳膊走出班级,去往大会堂。
来得早,这时还没有多少人,找了个靠前离门口近的地方坐下,顺手替江渚和徐月台占了位置。
前几项议程一向无聊。
听到最后不少人都睡着了。
坐在最前方的主任已经察觉,抄着淳朴的家乡话半开玩笑半警告道。
“有人的呼噜声啊都传到台上来了,要不要给你上来睡啊。”
声音不大,甚至没有宣读枯燥无味的演讲稿时的声音大,但大家都心有感应般一起醒了过来。
刘主任忍不住调侃:“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要放学了,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不然耽误百米冲刺又有人要抱怨了。”
正式进入最后一项议程:学生代表发言。
裴榆木穿着统一的淡蓝色短袖,外面套着藏青与灰色相间的校服。他脚步沉稳,高挺而立,脸上没有一丝怯色,显然已经见惯不惊。
这不是尤椿第一次见到裴榆木,早在一个月之前,他们就见过。
不过她却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今天他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听他的开头介绍,她才第一次正式认识他。
尤椿是有些惊讶,想过他耀眼,没想到这么遥不可及。
震惊之余,他那清清凉凉的嗓音已在寂静的大会堂里游荡,宛如高山流水。
“大家好,我是高三十五班的裴榆木,很高兴今天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距离不是问题,向上而行才是关键,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语毕,礼堂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热烈,激昂,震颤着少年们的胸膛。
周围时有八卦讲起,讨论着台上的主角。
“怎么每次第一都是裴榆木啊,就没下来过?”
“对啊,人家一直都是考第一的,高一是,高二是,高三这个月考还是他,估计他能拿个大满贯。”
“那不是我们这一届学生就只有他拿过第一?太虐了吧,一点都不给别人发挥的余地。”
“谁让人家有天赋啊,还一心投入学习。我听我表姐说裴榆木这人啊,在感情上人如其名,就是榆木疙瘩,从不动情的。”
“长这么好看真是可惜了……”
尤椿静静听着 ,这是她第一次了解到裴榆木,从别人口中。倒是和她想的差不多,他对人都是淡淡的。
演讲结束,刘主任夸了裴榆木几句,又语言鞭打了高三几句,就散场了。
*
尤椿同三人都不顺路,在上一个分岔路就分开了。
回家的路上,她走的悠闲。
昏黄的路灯,背影拉的极长。
她脚尖点地后止步,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在那最后一个转角时,像有预感般向后望去。
清瘦的少年立在路灯下,与她相隔,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能看清他的脸。
他的背后,是一轮月,不弯不圆,明天似乎就要再变一个样。
她不可置信,没想到这么巧,没想到还能遇到。
对视的几秒,谁都没有先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全世界开始安静下来,时间暂停的那会儿,寂静的能听到树叶被清风拂过的沙沙声。
尤椿觉得奇怪,她一共见过他两面,可他的眼神却像在看一个旧人,而她对他也有着莫名的熟悉感,总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可是她不喜欢这氛围,忍不住打破。
“裴榆木,是你吗?”
见他不回答,尝试着朝他迈进几步,他也依旧不开口。
“你不是叫裴榆木吗?”
他像第一次偶遇般沉默寡言。
“为什么让你开口讲话那么难?”
这次她口不择言,说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对一个才见面两次的人这样说话太不礼貌。
裴榆木神色淡淡的,眼眸里晦涩不明。
他站在那儿,不远,可这时偏偏让尤椿觉得他不是她能够了解的人,他离她,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遥远。
就在尤椿以为他依旧不会回答要离开时,他也朝她走了过来,这次他们仅有一尺距离,她能闻见他身上独特的荷花香。
他缓缓张开手掌,一条青色玉坠躺在手心。这是尤椿找了很久的玉坠,她没想过会被人捡走,更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裴榆木。
她拿起玉坠,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指,冰冰凉凉的。
“我们见过两次,你就帮了我两次。”
每一次都那么及时,再晚点她就要舍弃了。
“不用客气。”裴榆木客气着,仿佛他就是为了来还个东西。
说完他就越过她走了,果然还是难以接触,距离感十足。
尤椿忽的想到今晚偶然听见的那番话。
在情感上人如其名,榆木脑袋,不动情的……
这时她竟也觉得可惜,裴榆木完美到极致,怎么看都是极受女孩子喜欢的,可身边却从来没有异性,甚至连朋友都没有一个。
还在感叹时,她缓缓转过身,目光却再次停留在裴榆木身上,他站在一棵老槐树下低着头,下一秒毫无顾忌的坐在了路边台阶上。
昏暗的灯光下,小三花乖巧地躺在裴榆木怀里用脑袋蹭他,喵喵喵地叫着。
这一幕既孤独又美好。
情难自禁间,尤椿也走过去,摸摸小猫脑袋。小三花睁着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们。
尤椿喜欢小狗多过小猫,因为她遇到的小猫都不亲她,难得受到小猫的亲近,此刻说不清的亲切从瞳孔中溢出来。
“你很喜欢小猫?”
尤椿继而望着他时,瞧见裴榆木眼里的宠溺,嘴角弯弯忍不住好奇地问。
“嗯。”他愣了一下,想了想后又改口道:“但喜欢小狗多一些,小狗更活泼。”
“好巧,我也喜欢小狗多一些,小猫都不亲我。不过这只小猫倒不一般,有眼光。”
她絮絮叨叨地讲着,丝毫没有顾及到这个还不算熟的人的存在,肩上最后的疲惫感也随之消失殆尽。
“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收养它,真乖啊……我以后一定要小狗小猫陪着我,喜欢萨摩耶小三花……还想养只德牧。”
养宠物一直是她的愿望,不能养宠物也一直是她的遗憾。
在她看来,小狗的感情纯粹,爱你时就只爱你,认定了那个人这辈子就只认他。
她一向缺少那般坚定的爱,她也早就看清当初尤湘怡生下她就是拿她当做筹码,尤椿不再有半点在乎所谓的亲情。
像风像纸般的爱,本就没有去追逐的必要。
尤湘怡造成的残缺,难以弥补。
尤椿轻抚着小猫脑袋,眼神温柔似水,周身弥漫着淡淡的幸福感。
裴榆木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思索到:“你以后有想要去的城市吗?”
“衍州吧,我也想体验小桥流水般的生活。”
尤椿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几乎是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思索对面人所问的缘由。
她真切地被那座城市所感染,向往着那慢节奏、轻松的日子。
好像去到那里,她就回家了。
衍州,裴榆木在心底悄悄的记下二字。
也许,许多年后,许多个春去秋来。
他们真的都到了衍州,可却再也不是所期盼的那样。
天南地北,难寻最初炽热。
而后来,自从那天与裴榆木相遇后,他们再也没见过。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期待在那个开满芙蓉花的转角处,再次遇见他。
那时的他忧郁,眼里揣满心事,站在那儿就有着痛感美,引导着她心疼靠近。
可每当她装作不在意回头,他却始终不在。
她心中的期待,是一种很微妙的绑架。
听说他去留学了,她第一时间就想来看看。
而此刻尤椿站在荣誉墙前,在拥挤的人群中,当她第一眼见到他时,心跳漏了一拍。
似乎是几年前的拍的,照片上的他略显稚嫩,目光直视镜头不掺半分热情。
青涩的脸庞,淡泊的双眼,和她见过的他一点也不一样。
唯一熟悉的就是他身上强烈的疏离感,和她第一次遇见时一样,让人望而却步。
周围都是称赞,他们都认识他,可只有她发现裴榆木这个人其实很孤单,他自强却并不自傲,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芙蓉花下的他,温暖如春。
依他的耀眼明明可以拥有很多朋友,却总一个人独来独往,她很想知道是为什么。
她曾经有想过裴榆木为什么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好像他们以前真的认识,即使那份情绪转瞬即逝,依旧被她捕捉到了。
可是思来想去后她宁愿是自己看错了,也接受了看错的‘事实’。
尤椿现在站在他照片面前,她似乎又闻到了那荷花香,轻轻的将她思绪推远。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徐月台拍了拍尤椿的肩膀,说道:“尤椿别看了,快上课了,我们走吧。”
“好。”
尤椿抿唇一笑离开了荣誉墙,离开了墙上的少年,倘若这时候她转身,她就能看见不远处双眼猩红的裴榆木,手里拿着一张白纸,从远处看,就像他们第一次遇见时那样,有着同样的夕阳微风。
可事实就是,她没有转身,他们没有再见,她再也见不到干净洁白的他了。
裴榆木往后再也没来过学校,上台发言的年级第一也不再是他,属于裴榆木的过往悄然消散。
还没有与他了解,他就彻底淡出了她的世界。
他是她青春刮过的一阵风,不轻不猛,带着沁润的荷花香,总能轻易抚慰人心。
如果可以她真想和他成为朋友。
那天是尤椿最后一次听到裴榆木的消息,他们是两根交叉线,越交越远。
裴榆木,祝你铮铮,也祝你昂扬。
千山万水,日日顺遂。
*
四个人一进班级门就看见黑板上用黄色粉笔写的八个大字,均匀的分布在每块黑板。
体育课变班会了喔。⊙_⊙
还贴心的留下小段字做提醒。
别溜去操场
徐月台发出尖锐爆鸣声。
“不是,他凭什么啊!那么多课偏偏动我体育课,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一副要去找班主任理论的架势。
他不知道此刻周达就站在身后,手里攥着笔记本,歪着头去瞧他。
“体育委员很有意见啊。”
周达阴森森的笑着,将手背在身后,等待着徐月台回头。
陡然冒出的周达把徐月台吓个不轻,无声飙了句脏话,还好他心理素质强,够没脸没皮,很快的缓和过来。
“肯定不是啊,我是对杨齐办事有意见,他都不提前说啊。”徐月台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老师你也是的,以后有活先找我啊,我才是体委,怎么每次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周达没理他,径直越过他走向讲台。
随着打铃所有学生安坐在位置上。
周达先一副苦口婆心的劝导:“不要怪老师抢你们体育课,老师也不想抢,谁让你们个个不服从组织呢。”周达指向班长,“运动会的报名表拿来。”
他随意翻了翻后拍在讲台上,音量提高不满道:“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你们报名,几天了也没人报名,这节课我们就来解决这个事。班里除了特殊情况的几个同学没有不能参加的吧。”
这是一个肯定句,没有人敢起来撒谎。
他平时还好,算是开明宽容的班主任了,关系好点的老爱和他开玩笑,但要是动起真格来,毫无笑意的脸太具有反差,让人畏惧害怕。
“我们先来选志愿者和小记者,有没有人愿意?”
话落停顿了几秒就不断有人举手,这两个简直是香饽饽,不用跑不用跳,坐在自班遮阳伞下吃吃喝喝,偶尔照顾一下运动员,自在的玩两三天就行。
这也只是大部分人印象中的,每一件事,无论大小,想要做好都不是那么轻易的。
举手的人越来越多,占据了半个班级的人。
这没引起了周达的不耐烦,反而手捂着眼睛笑着,严肃的他装不下去了,开着玩笑:“都跑去当志愿者了,谁去当运动员?难道要我上去跑几圈吗?”
大家没忍住笑起来,他们都看得出来周达在装生气,气氛又变的闹哄哄乌泱泱一片。
“这样吧,我点几个人,让不能跑到先分给后勤,剩下的再挑选。”
点了几个人后,在尤椿意料之中,点到了她。
周达:“尤椿你当志愿者吧,行吗?”
尤椿当然没什么意见,但台下絮絮议论了起来,猜尤椿是不是生病了。
江渚也同样想问问:“你怎么了?”
他身子微微靠近,前面的两人听见后也转过头来。
这时尤椿还没有反应出他问的什么,直到徐月台再问她,才明白说的是这事。
徐月台:“你生病了吗?怎么没听你说过。”
“没怎么,赶上生理期了,不能跑。”
“这样啊,那你这个理由让周达同意也是很有实力的。”徐月台竖着大拇指,一脸敬佩模样。
见他们信了,尤椿继续低头写着今天的日记。
后来半节课讨论了班服,可惜没讨论个结果出来,周达嫌太吵了,就把这些事都交给了徐月台,他还没办法拒绝,刚刚夸下海口把事都交给他,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也就有了现在他苦苦哀求同学报个项目,活像个月底努力冲业绩的销售老哥。
徐月台到处走动的满头大汗,但挺有成效,表上有了不少名字,他回到座位,胳膊搭在江渚课桌上,笑着漏出八颗牙齿。
江渚不用看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渚:“我不是已经报了1500吗?”
徐月台:“卖个人情嘛!”
江渚:“我和你不熟。”
徐月台:“你怎么这样对我!”
江渚一把撞开他黏糊糊的胳膊,没在继续搭理他,低头写着限时训练。
隔壁的尤椿没一起聊,但听着他们一来一回有点好笑。
徐月台抿着唇狠狠瞪了他一眼,彻底转过身子,但不是面对着江渚,而是尤椿。
“好妹妹,你帮我劝劝他呗。”
尤椿不懂为什么让她劝,人都说不要了。
“他不是说不要吗?”
“你帮我求求情嘛,说不定他就同意了。”
真是太看得起她了,怪难为情的看了江渚一眼,当事人也正看向她,嘴角似有似无的噙着笑。
“你考虑一下吗?”
“就这样?”
江渚盯着她轻皱的眉眼,轻声笑:“行呗,那我就再报一个。”
意料之外,在尤椿感叹就这么容易和不太相信时,徐月台蹦出来阴阳道:“还是妹妹管用啊,哪像我求半天也没用,人和人不同命啊。”
啪的一声,江渚拿起物理书朝着徐月台打去:“不报你不满意,报了你还不满意,你要怎样?”
“我也想要你偏爱我,为什么你从来不看我?”
徐月台委屈巴巴,整的江渚是个负心汉,而他的一颗真心不受待见。
这下尤椿是真忍不住笑着,桃花眼含春,清冷白净的模样笑起来像青草般纯粹。
*
2024.10.11
运动会当天。
所有人褪去刻板的校服,换上精挑细选的衣服,展现青春中最好的我们。这也是高中最后一场运动会,每个高三生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舍。
五班服装多元化,穿啥的都有,最与众不同的是有人穿来了铠甲勇士和猪猪侠。
徐月柔这会儿才到,手里握着钗子,大口喘气道:“快帮我插上。”
她发髻基本都散架了,尤椿提议替她重梳一个,还好她今早和同学学过。
徐月台:“你怎么才来?妈今早不喊你了吗?”
徐月柔:“赶公交没赶上。”
徐月台:“废物。”
徐月台这个当弟弟的一向欠揍,说什么都像吃了火药,徐月柔一口气还没缓过来,懒得理他。
进场一切顺利,前面班级平平淡淡,唯一有意思的就是玩偶表演,直到末尾高二艺术班的出场。
苏见真站在队伍右侧,在热烈的欢呼声中她缓缓走到人流前却毫无胆怯,身着同色系的队服,黑短裙白衬衫配上咖色开衫毛衣称得她青春气息格外浓厚。
随着舞蹈开场,女生们配合默契,每个动作干净利落协调自然,她们精准踩着节拍,整齐程度堪称复制粘贴,但轻盈慵懒带着浑然天成的伤感的曲风同样被她们发挥的淋漓尽致。
此刻尤椿眼里的世界像被蒙着张欧根纱,那是一场阴郁又明媚的青春梦,一场潮湿的、发光的梦。
她目光紧随着苏见真动而动,瞳孔里流露出羡慕的光彩,她看的入迷只是偶尔听见耳畔传来的呼喊声。
“是newjeans的ditto!啊啊啊啊!”
“苏见真娶我吧!”
“苏见真你让我以后怎么嫁人?!”
尤椿有那么一刻被旁边同学们的热情吓到,她这时想起许久前听人说过苏见真的八卦,美但渣,觊觎别人男友。
对此,尤椿表示人言可畏。
那一天,她只是真心觉得苏见真就该活在聚光灯的舞台上,一直跳着她热爱的舞蹈,这是一个女孩子对另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最真挚的祝福。
校长郑重宣布运动会开始后,尤椿有的忙了,后勤部老师见尤椿干活勤快把没人干的事都交给她。
尤椿也挺无语的,这么多事她一个人哪干的完,要是耽误了不会还要怪她吧。
烈日当空,太闷太累。
尤椿感觉都快呼吸不上来了。
当她正点着高二跳高报名表时有个男生冲了过来,差点把她撞倒。
她向后踉跄几步,好在江渚即使出现用胳膊扶持着,让她不至于在那么多人面前跌倒。
下午才有江渚的短跑,所以早上他就一直在尤椿背后,看她穿的里一层汉服,外一层还套着志愿者沉重的红马褂时整个人面色入土,难看的要命还怪心疼。
“怎么不去换衣服,穿那么厚热不死你。”
江渚话并不好听动作却相反,慢慢的把尤椿扶正,手始终没有碰到她,等她能适应后才收回胳膊。
“没时间,太忙了。”
她望了一眼后面还排着长长的队内心叹气道。
江渚脸臭的要命,转身离开。
她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她也没功夫去想,低头继续做着工作。
等她都把这事忘了,江渚回来了,毫不客气一把拉着她的长袖朝着操场门走去。
尤椿还是一脸懵,不放心的回头望去,见同班女同学站在原地笑着挥手,用口型说放心去吧,不过离的远,尤椿根本看不清她。
但见有人接手了,尤椿也就放心任由江渚拉着她离开。
他们穿过一排排榕树,一栋栋楼,直到江渚带她到班级才松开手,他把尤椿桌肚里的薄衣翻了出来。
“去换上。”
尤椿一路上都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和自己商量,结果竟然是为了这个,她不解的问:“你就为了这事?”
“什么叫就这事?明明是怪叫人心疼。”
尤椿没听清,只瞧见他头发上贴的纸条,不禁发笑。
他以为她是感动了,直到他察觉不对顺着她的目光用手摸去,发现是徐月台他们的恶作剧才知道尤椿在笑什么,原来又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了。
但他嘴上才不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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