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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贺渊到勤政殿时,萧雨还在勤政殿未走,随侍在皇帝身侧,正为皇帝研墨。

“微臣参见陛下。”贺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行礼。

“不必拘束,起来吧。”皇帝随意抬了一眼,又低头写字:“前些天杨太傅让你们写的策论,朕看了,你在策论里说,西南十年内不会有能力动兵,依据为何?”

“西南地薄,山势险峻,本就不宜耕种,与中原往来也不便,加之这次吃了败仗,元气大伤,十年之内绝难恢复元气。”贺渊答道。

“朕闻当地土司的那个儿子,十分骁勇,连你都在他手上吃了几次亏,他不碍事吗?”皇帝依旧没有抬头,仍旧低头写字。

“那人的确是一员难得的猛将,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一个人勇猛,难成气候,毕竟——他总不能饿肚子打仗不是?”贺渊笑嘻嘻道。

皇帝听到这里,才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贺渊半晌,随后无奈指了指贺渊:“你这小子。”随后看向身边的萧雨:“那副图放哪了?”

萧雨先是一愣,随即道:“儿臣记得父皇上次看过舆图后,让人收到了那边的架子上。”

皇帝闻言对身边的大太监高平道:“快快,去取来。”

贺渊看着萧雨和陛下这副父子情深的模样,不由得眼皮一跳,面上虽是没有显露,但心中已然疑惑——明明他离京之前,萧雨还不得宠,仍旧谨小慎微地活着,怎么自己只离京短短半年,这宫城里倒像是变了天一般。

萧雨此刻还是那副低眉顺眼,恭谨有礼的模样,同高平一道将舆图展开在陛下面前,随后贺渊便被皇帝唤上前去,“守拙,来看看。”

“这里,这儿,还有这儿。”皇帝用棍子在舆图上圈了三个地方出来,“这三个地方,是朕的心病啊。”

贺渊一看便了然,“东南海战臣不熟悉,但北面戎狄,只要陛下有需要,微臣任凭陛下差遣。”

“朕知道,海战不是你们贺家擅长的。”皇帝说着长叹一口气,“雁鸣关嘛,现如今你姑姑守着,拓跋虽然虎视眈眈,但也不敢轻易进犯的,可是西北……”皇帝的目光集中在西北方,“匈奴。匈奴连年侵扰,又与拓跋暗通款曲,若是动匈奴,拓跋定然也会趁机而动啊。”

贺渊听出来陛下的意思了,皇帝想动兵但怕顾此失彼,究其原因,还是国库空虚,难以两边同时开战,“陛下,若是出其不意,速战速决,使得匈奴拓跋来不及与拓跋联系呢?”

皇帝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像顾虑什么似的,“太冒险了。”

太冒险了,但并不是拒绝。

萧雨听出了皇帝的话外之音,“父皇,当务之急还是充实国库。”

“是啊,国库空虚,纵有良将,那也同样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皇帝说着又坐回椅子上:“老四的信今儿刚到,两江省的案子结了,朕瞧了,案子结得很漂亮。两江富饶,贪官多,可其他地方也不见得就那么干净,是不是?”皇帝这话是瞧着萧雨说的,后者自然明白,于是一拱手:“儿臣原为父皇分忧。”

“湖广去岁大旱,朝廷不仅免了赋税,还让人去赈灾,可还是有人闹事。”皇帝说着看向贺渊,“你当时军报说想从湖广调兵合围西南,不是朕不愿,实在是湖广不能调。”

贺渊连忙跪下:“是臣思虑不周,让陛下忧心了。”

皇帝摇摇头:“起来说话,朕没怪你。朕知道,你是想毕其功于一役,朕也想,只是天时不允啊。”倘若当时就能完全平定西南,今天也不至于再把贺渊叫来询问西南事宜了。

皇帝看着面前的舆图沉吟半晌,对着萧雨和贺渊道:“你们两个,去湖广给朕查个底朝天,去年误了西南军机,往后不能再误了别的地方,知道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行礼:“臣领命。”

从勤政殿出来时,日已西斜,今日天气好,下午本来有骑射课,但这会儿去校场只怕赶不上,两人便径直回了锦鳞阁。

“今日骑射课本来有考试,你运气倒好,躲了今日小考。”贺渊进了屋里,仍旧往摇椅上一躺,随后扬了扬下巴,示意萧雨看桌上的食盒:“我娘给你的。”

萧雨拿了一块点心送进嘴里:“我便是去了,也只是勉强考个合格而已,还是逃了好。”萧雨体质一般,骑射上就算再努力,也只是勉强及格而已,每次上骑射课时,他和王亭昭都是垫底的两个人,也算是另一种“难兄难弟”。

“陛下方才说河东王在江南的案子结了,我记得江南地界好多官员都是东宫出去的,陛下让河东王去查,这是给太子添堵呢?”贺渊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点心,萧雨便掰了一小块扔进贺渊嘴里,随即应道:“两江省的税收不上来,太子又告病,只能让河东王去收了,否则就是给父皇添堵了。”

“做假账瞒报税款,两江的官员胆子是真的大,还有何家也是,这样的事情居然也敢为两江遮掩,啧啧,活该他们那宅子归你了。”两江的案子自贺渊离京前便开始了,一开始只是有人称江南镇有人瞒报税款,户部便着人去查,结果只杀了一个县令了事,陛下一看就知道这事蹊跷,便让河东王去查。结果查出一桩惊天的贪渎案,从京中到地方,大小八十九个官员被斩首,贬谪的不计其数,抄家流放的更不必说,一时间朝中风声鹤唳,无人敢在这件案子上多发一言。

当时的户部尚书是曾经的尚远侯何铭,何家也是大宣立朝时的宣称勋贵之一,后在东宫做了属官,是太子的人,也因为这桩贪渎案被革职,全家流放,当时太子称病不出,没有为何家求情。

“何家宅子能归我,还要感谢贺世子忙前忙后地为我奔走。”萧雨又扔了一块点心到贺渊口中,“地段那样好的宅子,想来世子爷费了不少工夫?”萧雨前世只知道何家的宅子收没后被指给自己做王府,但是其中来历却不甚清楚,只知道与贺渊有关而已。

“殿下言重了,我只不过为姨母多跑几次腿,然后让人在宫外一直看着那宅子罢了,哪里算得上费工夫。”贺渊这是说的反话,脸上就差写着“我很辛苦”四个字了,萧雨见状不由得无奈一笑,凑到贺渊面前:“世子爷如此辛苦,我倒不知该如何谢你了。”萧雨知道,单凭“求皇后”和“让人看着”这两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是罪臣被罚没的家产,理应由陛下圣裁去向,贺渊虽然一向恣意放纵,但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这样的事情若是被有心人抓住,完全可以参他一本“擅权跋扈”。

所以贺渊是知道可能会被人抓住错处,也还是去做了,只是为了让萧雨有个合适的王府而已。

“为殿下鞍前马后,是我的荣幸。”贺渊说着,一把便将人勾进怀里,细细轻啄萧雨的唇瓣,“倒是殿下看起来颇得圣心,臣竟不知,离京短短数月,这宫城的风向变得如此之快。”

“守拙不在宫里,没人护着我,我只能自己找依靠不是么?况且我也不求有你在宫中那样大的面子,只是写写字作作画,带着朝露去请安,平日太傅要求写的策论也多费心思,让父皇多看我两眼罢了,这点事情我还是会的。”萧雨直直看向贺渊的眼睛,“太子也好,河东王也好,说到底都是父皇的儿子,我与他们,又有何不同?”

若是在从前,贺渊会不假思索地说些诸如“母家、姻亲、朝中势力”这种话,但今日之后,贺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那些东西是要紧,可再要紧,也要紧不过圣心。

只要陛下愿意,随时可以将萧雨放在别的嫔妃甚至是皇后的名下,也可以为他指一位得力的岳家帮他,至于朝中的那些人精,自然便会随着陛下心意而走,自动聚集在萧雨身边。

“殿下前途无量,只盼有朝一日,不要忘记臣的好。”贺渊扣上萧雨的手,封住萧雨的唇,与他极尽缠绵。

——萧云霁,不要忘了我。

前世同样的话语再度浮现在脑海中,萧雨一激灵,下意识躲开了贺渊的亲吻。

“云霁?”贺渊一愣,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又是怎么了。

“没什么。”萧雨定了定神,随即靠在贺渊身上:“我鲜少出宫,从小到大更是没有离京过,此去湖广,还要仰仗世子照顾。”

“在担心十公主?”贺渊敏锐地察觉到了萧雨话语中的留恋,“你若担心她,明日我和你一起去求太后,暂且把十公主放在长安宫照顾。”

前世萧雨去湖广时至留朝露一个人在知节斋中,萧雨在湖广的案子虽然结得漂亮,但朝露却也因此被指婚,有了之后的悲惨命运。萧雨这世有心改变这件事,但碍于自己现在能力不够,满脑子只想着早些把案子结了,回来之后或许能凭着功劳拦下朝露的婚事——即便萧雨知道这可能会让他失去来之不易的圣心,他也心甘情愿。

然而现在听见贺渊说这话,萧雨却一愣——他从未想过这个法子,因此面露迟疑:“可以吗?会不会太冒昧了?皇祖母一向喜静,要是宫里平白多个孩子照顾,是不是……”

“十公主性子最是安静,哪里会吵到太后娘娘?”贺渊有些不解地看着萧雨:“你怕十公主不愿意?”

哪里是怕朝露不愿意,明明是怕太后不愿意。萧雨还有些犹豫,不确定太后是否会应允,但是为了朝露,他是愿意试一试的,若是成了,那便再好不过。

“贺守拙。”萧雨俯下身,在贺渊唇上轻轻印下一吻,“多谢你。”

贺渊呼吸一滞,随即抱着人起身往榻上带,转眼间便把人压在身下,点墨似的眼眸微眯,目光中透出些许危险:“萧云霁,想要谢我,一个吻可不够。”

萧雨闻言笑了,眼波流转间伸手勾住了贺渊的脖子,再开口时,已然像个勾人心魂的妖精:“哦?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还请世子赐教?”

窗外微风吹过,弄皱一池春水,鱼儿于池中游弋,涟漪漾开各处,恰似点点粉霞映云间。

春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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