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幸运拿到一份报名表。
还没开始填写,伴随着一道突兀的开门声,“咔哒”一道高傲的女声从门口传来,“牛干事,我和表妹来拿报名表。”
很快,门口走来两个女生。
一个烫着时下流行的卷发,马尾上扎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一身碎花连衣裙,洋气十足。
另一个齐肩短发,上身白衬衫,暗红色半身裙,脚踩低跟皮鞋,一看打扮就不是普通人。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卷发女人一脸盛气凌人,把手朝牛干事面前一伸,“牛美凤,报名表。”
牛干事眉头微沉,很是不悦,没好气道,“你们晚了一步,最后一份报名表已经被人拿走。”
“什么?”卷发女人惊呼,立马转头四下张望,很快,目光定格在几步开外的杨漫语身上。
杨漫语笔尖落在纸上,刚把名字写上,身子突然被人一推,一个不稳趔趄着往后退两步,手里还紧紧拽着报名表。
她抬头和卷发女人目光对视,眼底涌起一股幽深的寒意:这女人好不讲道理。
卷发女人一脸倨傲,命令,“报名表拿来。”
杨漫语毫不畏惧瞪回去,“凭什么,这是我的报名表。”
卷发女人,“你哪里来的?知道我是谁吗?我叔可是车间主任,这是最后一份报名表,你没资格拿。”
杨漫语:……呵呵哒。
既然是最后一份报名表,那就更不能给她,不去理会疯女人,在旁边找了个位置打算继续把表填完。
卷发女人被无视,顿时觉得无比丢脸,怒气上涌,跺脚,呵斥,“我命令你现在立马离开,我们厂不需要你这样无礼的人。”
重来一世,杨漫语不打算憋屈活着,更不会和这些不讲道理的人虚与委蛇,既而轻嗤一声,“命令我离开?厂子是你家开的?”
卷发女人,“……”
杨漫语继续输出,“原来厂子不是你家开的呀,那你凭什么命令我把报名表给你?谁给你的权利?国家吗?想要报名表那就早些过来,自己迟到,怨谁?”
“你……”卷发女人死死瞪着杨漫语,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无礼女人,竟然敢这样不给她面子,这个仇结下了。
牛美凤见刘慧芳吃瘪在心里暗自高兴:仗着小叔是车间主任,没少摆谱,今天终于来个不给她面子的,真解气。
牛美凤,“刘慧芳报名表已经没了,你们回去吧。”
刘慧芳还想再闹,站在她身旁一直没说话的少女,扯了扯她的衣袖,给她使了个眼色。
刘慧芳只得压下滔天怒火,恶狠狠地瞪了牛干事一眼,愤愤走出办公室,离开前,不忘给杨漫语一个死亡眼神。
杨漫语毫不畏惧,耸耸肩,低头,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
……
二十分钟后,杨漫语走出食品厂,一刻也没耽搁,快步往肉联厂家属院奔去。
如果没记错,前世在她相亲这天,老家一堆人上门要把孩子过继到他们家,虽然没成功,可却逼着母亲签下一份协议,父亲到了五十就要把工作无偿送给老家亲戚,美名其曰:自家没男娃,不能把工作送给外姓人。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些人得逞。
整个县城就这么大,杨漫语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肉联厂家属院门口。
看到熟悉的场景,她有种近乡情怯的既视感,想到前世后来种种,脚下步子仿若千斤一般挪不动。
在她犹豫间,倏然,一个提着菜篮的胖大妈朝她迎面走来,每走一步,衣服下箍着的肥肉跟着一颤一颤,如今这个年代,能吃得这么胖也是本事。
胖大妈抬头,见到杨漫语的一瞬间,一对三角眼猛的睁大,一脸幸灾乐祸。
“诶呦,这不是小语嘛,你家来亲戚了,屋里热闹得很,要不是忙着去买菜,我多少都要去你家看个热闹。”
杨漫语皮笑肉不笑睨了胖大妈一眼,“胖婶,我记得去年,你也是去邻居家看热闹,被打断腿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你这是腿好了?”
胖大妈闻言脸色突变,呲牙裂目瞪着杨漫语,哆嗦着嘴唇,“你……你……你……”
“胖婶什么时候还落了个结巴的毛病,我劝你赶紧去医院看看。”
说完,也不等胖大妈回应,阔步错过胖大妈,径直朝家属院里面走去。
胖大妈扭头,三角眼里射出阴毒的暗芒,朝着杨漫语离去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呸,贱货,有什么好狂的,家里连个带把的小辈都没,要不了多久就要绝种……
穿过几栋三四层高的筒子楼,杨漫语一眼就看到熟悉的低矮平房,远远的还听到些许杂乱的争吵声,她家门口不时有人假装路过,探头探脑瞧热闹。
想到家里只有母亲一人,杨漫语脚下步子不由加快几分,很快来到平房门口。
看热闹的邻居这时也发现了她,看热闹被抓个正着,有些不好意思,一个个尴尬的朝她点头……
“小语回来了,听说你今天去相亲,小伙子长得怎样?两人看对眼了吗?”
“小语,相亲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就不看场电影再回来?”
“小语,小伙子怎么不送你回来?是没看对眼吗?”
“小语……”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问个不停,好似很关心她,其实就是在满足自己的八卦心。
尽管已经过了一世,杨漫语对这些曾经的老邻居还是有着很深的印象。
她着急进屋,没功夫回答大家的问题,扬笑看向众人:
“各位婶婶大娘,我有家事要处理,就不请大家进屋坐了,等把事情处理完,下次再请大家进屋喝茶。”
说完,也不等大家回应,推开木门跨步走进院子,顺手将木门拴上,隔绝吃瓜群众好奇的目光。
此刻,狭小的大厅里挤满人,杨漫语抬眸,刚好见到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婆子扬起手朝杨母面门打去。
杨母偏头躲过,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她重重往老婆子面前一推,“啊”杨母躲闪不及,下意识抬手护住脸。
眼看巴掌就要落在杨母脸上,电光火石间,杨漫语脚下生风窜到老婆子面前,二话不说抬脚就踹在老婆子的腹部。
“咻”的一声,老婆子的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呈抛物线飞到墙壁上,“砰”老婆子的身子撞在墙上后又重重跌在地上。
“啊……好痛……我要杀了你……”
老婆子挣扎着想起身,尝试了几次还是徒劳无功,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直到老婆子扯着嗓子痛呼,才将众人的思绪拉回。
“诶呦,诶呦,痛死我了,天杀的贱货,你敢打我,我饶不了你,啊……啊……”
杨母脸色惨白,快步走到女儿面前,把女儿藏在自己身后,强壮镇定,一脸防备看着老婆子。
杨漫语低头抿唇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暗自嘀咕:自己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刚刚情况紧急,她只是想给老婆子一个小小的教训,没想到一脚就把人给踢飞。
真是鲁莽了,不过她不后悔,更不怕,欺负她妈就要能承受她的怒火。
另外两个妇女也反应过来,拍着大腿,指着杨漫语母女就骂。
“小语,你怎么这么不孝,对你奶奶下手,还不赶紧把人扶起来送到医院,看看伤到哪了。”
“对呀,小语,这次真是你做错了,应该给你奶奶补偿。”
杨母自知理亏,想开口替女儿说话,却又不知如何辩解,急得直跺脚。
杨漫语拍了拍母亲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妈,放心,一切交给我。”
“小语……”杨母满脸担忧。
杨漫语把杨母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才转头在三个女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地上的老婆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真好,自己还没去找他们,这些人倒是先来挑衅,今天不让他们脱下一层皮,就别想着走出这个门。
“闭嘴,等会再找你们算账。”杨漫语给了两个妇女一个阴嗖嗖的眼神,大步走到老婆子身边,一把将躺在地上的老婆子拎起,像拖死狗一样拖进屋里,“砰”一声把门关上。
“你干什么?”两个妇人上前,拍打着紧闭的房门,“快开门,开门……你想干什么?”
“闭嘴。”杨漫语在屋里吼了一声,“奶奶特地来看我,我们得好好培养感情,再打扰,信不信,我一脚把你们踹飞。”
“……”两个妇人想起刚刚老婆子被踹的那一脚,顿时后背冷汗直冒,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两人面面相觑,闭紧嘴巴,不再敢多言。
……
杨漫语把老婆子扔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诡谲的笑。
“你……你想干什么?”
老婆子被杨漫语脸上的笑弄得心头发颤,头皮一阵发麻,偷偷往后挪着身子,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呵呵呵,干什么?当然是要让你付出欺负我爸妈的代价呀。”
前世,尽管老家的人总到她家来占便宜,她多多少少还念着些亲情,对长辈也是礼遇有加。
可仁慈换来的结果却让她家千疮百孔,这一世,她不再打算退让。
杨老婆子别看她外表看起来知理慈爱,心思却是无比歹毒,为了能掌家闷死自己的婆婆。
这事老太婆整整隐瞒了几十年,要不是有天她说漏嘴,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她还是个杀人犯。
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没少给母亲立规矩,自家就她一个孩子,还是当初母亲怀有六个月身孕时,大冬天被老太婆磋磨着在大雪里跪了一天一夜。
就因为这样,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掉了,身子也冻坏了,一辈子药罐不断。
前世,这些事情她从来都不知道,还是老婆子走后,她去赶白事,从邻居口中得知。
那一刻,她恨不得把老婆子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
杨漫语的眼神太过骇人,老婆子退无可退,高声叫嚷,“我是你奶奶,是你的长辈,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杨漫语冷笑,“是吗?那我就试试。”说完一把扯住杨老婆子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人从地上拎起来,“啪啪”毫不犹豫就给了她两个**兜。
“贱人,贱人……”
杨老婆子被打得吱哇乱叫,扑腾着两条腿去踹杨漫语,没等她有动作,杨漫语手下一个调转把杨老婆子死死压在四方桌上,脸皮紧紧贴在桌面上,压得都变了形。
“死老婆子,老实一点,要不我可就要跟你学学怎么闷死老人了。”
“嗡”的一声,杨老婆子感觉自己的脑中有什么炸开,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二十几年前的那一幕。
她仗着自己年轻力壮,面目狰狞的把枕头死死按在老人脸上,对方拼命挣扎也于事无补,直到对方的身子慢慢软下,再也不能动弹,她才逃也是离开房间……
这事情,她做得很隐秘,没一个人发现,杨漫语这个小贱人是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小贱是在诈自己。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老婆子咬着后槽牙,恶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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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痛打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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