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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村西新井旁,很快围拢了一小圈惊魂未定、面如土色的村民。浑浊的井水旁,方文斌拖来了一个勉强还能用的旧陶瓮。

方夏荷和何田正手脚麻利地处理材料。最底层铺上一层洗净的小鹅卵石;上面是一层指头大小的碎石子;再铺上一层厚厚的、在浑浊河水里淘洗了无数遍才勉强去除了大部分泥沙的粗河沙;最上面,则铺满了方文斌砸开的、乌黑发亮的硬木炭块。

“文斌……这……这能行吗?地龙爷震怒的水……”有人怯生生地问,声音里满是恐惧和疑虑。

“是啊,凶脉上的水,弄啥能干净?”立刻有人小声附和,目光躲闪地瞟向挤在人群外围、抱着胳膊旁观的蒋大海。

蒋大海嘴角露出惯常的假笑,眼睛却冷冷地盯着方家人的动作,仿佛在看一场注定失败的滑稽戏。

方文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紧张。他按照方夏荷的指示,拔掉陶瓮底部临时塞住的破布团。他拿起水桶,从新井里打上一桶浑浊不堪的泥浆水,小心翼翼地倒进瓮顶的木炭层里。

浑浊得如同泥汤的水流,经过乌黑的木炭层,再缓缓渗过沙层、石子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剩下紧张的喘息和煤油灯芯燃烧的噼啪声。无数道目光死死盯着瓮底那个小洞。

一滴……两滴……

清澈透明、如同山涧清泉般的水珠,从瓮底的小洞里滴落出来,汇入下方接水的、洗刷了数遍的木盆里!

“哗——!”人群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天爷!真……真清了!”

“快看!一点泥星都没了!透亮!”

“这水……看着能喝啊!”

方夏荷立刻拿起一个洗刷干净的破碗,从木盆里舀起半碗刚滤出来的清水。

那水在粗瓷碗里,纯净得不可思议,在昏黄的煤油灯光下折射出清冽的光。

“乡亲们看看!”方夏荷把碗高高举起,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亮,“这就是咱新井里的水!震后浑水!只经过了这几层简单的过滤!泥沙、脏东西、毒菌,都被拦住了!这才是震后能救命的干净水!”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惊愕的脸,最后钉在蒋大海骤然变色的脸上,声音陡然拔高:“什么凶脉触怒地龙爷?那是有人黑了心肝!想借着天灾害人!想让大家喝脏水等死!震后水源污染才是真凶!喝了不干净的水,牲口要死,人要病!这才是铁打的事实!”

她仰起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碗里那清亮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然后一抹嘴,把碗用力递向离得最近、家里孩子刚闹过肚子的铁蛋媳妇:“婶子!尝尝!看这水能不能救命!看它是不是比你那水窖里的毒水强百倍!”

铁蛋媳妇看着那碗清水,又看看方夏荷坦荡无畏的眼神,再看看怀里蔫蔫的儿子。她一把接过碗,手抖得厉害,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冰凉、清冽、没有一丝怪味的水滑过干渴灼痛的喉咙。

“甜……是甜的!是干净水!”她失声喊了出来,眼泪瞬间涌出,那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这一声,如同点燃了燎原的星火!人群瞬间沸腾了!人们不由自主地往前挤,伸出手,哭喊着:

“文斌大哥!快教教咋弄!”

“这法子好!沙子石头木炭,震后也能找!”

方文斌看着眼前一张张激动的面孔,看着他们眼中对干净水的极度渴望,一股滚烫的热流冲上眼眶,酸涩得厉害。

连日来的憋屈、惶恐和震后重建的压力,仿佛被这求生的洪流冲开了闸门。他挺直了有些佝偻的脊背,声音洪亮地开始讲解这救命的简易滤水瓮如何搭建、材料如何寻找。

蒋大海脸上的假笑僵死了,他盯着那个滴着清水的陶瓮,盯着被村民簇拥着的方文斌,眼神怨毒得能滴出血来。

他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人群,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丧家之犬。

震后的日子,生存是唯一的主旋律。方家那口新井和救命的“三层滤水瓮”,成了正阳村废墟上最宝贵的一抹希望。

方文斌几乎不眠不休,帮这家修补震塌的灶台搭滤瓮,教那家在废墟里寻找可用的沙石木炭。

看着清亮的水流进自家的水缸、灌进干渴的喉咙,越来越多的村民在方文斌满是尘土和汗水的脸上,看到了“主心骨”三个字。

“文斌是实在人!有真本事!”

“震后要不是他这净水法子,不知要病死多少人!比那些光会耍嘴皮子、发灾难财的强万倍!”

这些议论,断断续续飘进成秀英耳朵里。她依旧在震后的废墟里忙得灰头土脸,骂咧咧地抱怨方文斌“不顾家”“就知道往外跑”,但当她看到男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来,默默修补自家震裂的土墙时,她骂人的声音会不自觉地低下去。

有一次,她甚至把家里最后一点玉米面,多揉了一小块饼子,塞进正要出门帮人修滤瓮的方文斌手里,动作粗鲁,眼神却瞥向别处,嘟囔着:“饿死了谁去帮人……”

方文斌愣了一下,接过饼子,没说话,只是脚步轻快了些。

方夏荷和何田默默地看着,心照不宣。

方夏荷托着腮:“这次总算是扳回一局,帮你姥爷赢得了民心啊。想想你姥爷上辈子就知道傻干,一点心眼也不长,被蒋大海这样的人算计了不知道多少次。村干部选举他每次都被人推举上去,一到真投票的时候就没人投,都快成笑话了,最后好不容易当上了村干部,没两天又让人家给整得下了台。你姥姥没少因为这些事哭哭闹闹,和你姥爷吵得天翻地覆。”

何田的脸上现出隐隐担忧,她越想越心慌:“妈,那天姥爷去找粮站的老李换药,他到底是用什么换的啊?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方夏荷托着腮的手忽地放了下来。

“是啊,田田。”方夏荷的声音低沉下去,“蒋大海那个小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他前几天不是之前和粮站老李走得挺近?选举在即,保不齐会拿那晚的事大作文章。粮站老李……是关键。”

母女俩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明白了接下来的方向——必须抢在蒋大海之前,拿下粮站老李!

不仅要弄清楚那晚的真相,更要让老李在关键时刻,成为方文斌最有力的护身符!

直接质问或者恳求?那太愚蠢,也太容易引起蒋大海的警觉。

何田:“那我们只能燥中取静,找时机雪中送炭了。”

机会很快来了。

这天,何田跟着王君去粮站换点粗盐,正巧遇见老李扶着腰,脸色发白地从库房里出来,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

“李伯伯,您咋啦?”何田立刻跑过去,小脸上满是关切。

“唉,老毛病了,腰疼……这震后搬搬抬抬的,又犯了。”老李摆摆手,疼得直抽气。

何田留心着,得空便跑回家,把情况告诉了方夏荷。方夏荷心里一动,她在卫校学过推拿手法,虽然生疏,但对缓解急性腰肌劳损很有效。她立刻翻找记忆,又结合震后能找到的东西,琢磨了一个法子。

第二天,何田又“碰巧”路过粮站。她提着一个旧瓦罐,里面装着方夏荷熬的草药汤——用几种常见的活血化瘀草药加上粗盐煮的热敷汤。她还记得方夏荷教的几个关键穴位。

“李伯伯,我妈说您腰疼,让我给您送点这个来。”何田把瓦罐递过去,奶声奶气地说,“热乎乎的,倒在毛巾上敷在疼的地方。我妈还说,让我给您按按几个地方,能舒服点。”她伸出小手,准确地按向老李腰眼附近的几个穴位,力道不大,但位置精准。

滚烫的药敷加上那恰到好处的按压,一股暖流和酸胀感瞬间缓解了老李腰部的剧痛。

他舒服地长吁一口气,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懂事得不像话的小丫头:“哎哟……舒服多了!你妈……还会这个?”

“我妈说,是以前跟一个老中医学的皮毛,能帮上李伯伯就好。”何田甜甜一笑,任务完成,蹦蹦跳跳走了。

这一来二去的“巧合”关怀,效果立竿见影。老李对方夏荷母女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接着,方夏荷又“无意中”发现老李老伴儿有严重的咳嗽,夜里尤其厉害,咳得撕心裂肺。她利用震后能搞到的几味润肺的草药,熬了润肺止咳的汤水,让何田送过去。

“李奶奶,我妈说这个润嗓子,夜里喝了能睡安稳些。”何田乖巧地递上小瓦罐。

老李老伴喝了几天,那折磨人的夜咳减轻了大半!老两口对方夏荷的“土方子”和这份心意,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

关系近了,话匣子就容易打开。

在一个帮老李整理震后粮站受损记录的下午,方夏荷看似随意地叹了口气:“李大哥,那天晚上真是多亏了你。方大哥回来那样子,跟水里捞出来似的,冻得话都说不利索,就掏出那药……要不是你,刚子那条命……”

老李正低头核对数字,闻言动作一顿。

他眼珠子转了转,抬起头,压低了声音:“夏禾妹子,不怕你笑话……那天晚上,文斌兄弟真是豁出命去了!那雨大的……他怀里死死捂着那点玉米粒和粮票,浑身哆嗦地求我救命……我心一横,就把站里那点备用的药给他了……唉,也是没法子,总不能看着人死啊!”

方夏荷心里有几分犹疑,面上却依旧沉着:“是啊,救命要紧。可……就怕有人拿这事做文章,说咱们倒卖公家药品……”

老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拍了下桌子,又赶紧压低声音:“谁敢胡说八道!药是我批条子领的备用!文斌给的粮票,我分文未收!我回头就补个手续!清清白白救人命,怕啥!”

方夏荷心中一定,要的就是老李这个态度。

震后重建与村干部改选的合并大会,在村委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举行。

气氛比震后的瓦砾堆还要沉重紧绷。

煤油灯的光线在残破的棚壁上投下摇晃的阴影。蒋大海穿着他那件洗得发白的干部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在台上讲着他的“重建大计”——如何向上级哭穷争取更多救济粮款,如何带领大家“在废墟上重建家园”。

他言辞激扬,描绘着未来,竟让不少村民听得频频点头。

轮到方文斌了。

他走上用震后残存课桌拼凑的台子,手心瞬间被汗水浸透。

准备好的话卡在喉咙里,他张了张嘴,脸憋得通红,才挤出干涩的声音:“我……我就想……让大伙儿……震后……都能……喝上口……干净水……少……少得病……”

底下一片沉默。这朴实无华甚至有些笨拙的开场,在蒋大海描绘的“大饼”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蒋大海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得意。时机成熟了。

“文斌兄弟!”蒋大海忽然扬声,脸上依旧是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你为村里搞净水,救了不少人,这功劳,乡亲们都记在心里!震后艰难,大家伙儿都感激!”

他话锋一转:“不过……你这法子是好,可眼下,全村老少喝水都指着你这一套,离了你这滤水瓮,大家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这……这以后村里的大事小情,是不是都得听你的了?这水都归你管了,你方文斌……是不是就成咱正阳村的‘水龙王’了?”

诛心之论!裹挟着震后人们对“生存依赖”的天然恐惧,狠狠捅向方文斌!

方才涌动的善意冻结了,无数道目光射向台上的方文斌,充满了审视、警惕和深深的不安!

方文斌脸涨成了猪肝色,额头青筋暴跳:“你……你放屁!我……”他想怒吼,想辩解,可愤怒和冤屈堵在胸口,让他一时竟发不出声音,只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蒋大海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正要乘胜追击,给予最后一击——

“蒋大海叔叔!”

一个清脆、冷静,带着点稚气的声音,如同冰凌碎裂般,刺破了这沉闷的死寂!

所有的目光,从窘迫的方文斌身上,转向了声音的来源——站在方夏荷身边的何田。

何田从她那个印着“为人民服务”、边角磨损的旧帆布挎包里,不紧不慢地掏出一个小本子。那是个普通的横格本。

她翻开本子,动作从容不迫,然后抬起头,目光平静,直直迎上蒋大海不明所以的眼神。

“蒋叔叔,”何田的声音不高,“我最近学会了算数,我算了算,政府拨给正阳村的漂白粉是全村三个月的用量,但是现在远不足一个月,漂白粉却已经用光了。蒋叔叔,是你辛辛苦苦给大家分配灾后物资的吧!”

死寂!

连呼吸都停滞的死寂!

煤油灯芯燃烧的噼啪声被无限放大。

蒋大海的脸色忽明忽暗。

何田稚嫩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蒋叔叔,我看你家后院还有好些漂白粉,是不是工作太忙,你分忘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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