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分析仪发出尖锐警报时，顾长风正将残片放进粒子加速器。泛蓝的荧光映出他眼下的青黑："苏联人在1958年就造出了纳米级晶圆，这比英特尔早十五年。"
"但他们刻意压制了技术发展。"苏晚晴调出深圳厂房监控，画面里周志强的人正在破坏光刻机，"就像有人篡改了你祖父的图纸，让中国芯片业绕了三十年弯路。"
实验室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们看见彼此眼里的明悟——那些跨越时空的科技异常，或许都是同一只黑手在拨动历史。
"跟我来。"顾长风撬开祖父的桃木工具箱，底层藏着半块焦黑的怀表。当苏晚晴的机械表与残表贴合时，表盘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1964年罗布泊的蘑菇云下，一群科学家正将刻着六芒星的金属舱埋入地下。
震动从脚底传来。苏晚晴摸到顾长风掌心枪茧的同时，窗外传来直升机轰鸣。周志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震碎玻璃："表姐，你以为重生就能改变命运？"
腊月廿三，哈尔滨工业大学热力实验室的水银灯在雪夜里格外清冷。苏晚晴哈着白气调整示波器，突然被军大衣裹住。顾长风带着□□气息的体温从背后传来，他刚结束新型火箭燃料测试。
"六芒星密码破译了。"他声音发哑，将热牛奶放在恒温箱上，指节还沾着计算尺的铜锈，"是笛卡尔坐标系下的三维情书。"
苏晚晴手一抖，示波器上的正弦波剧烈震荡。那张从苏联带回的残破图纸在幻灯机下投射出奇异光斑，当她把顾长风的演算纸旋转17.32度——正好是哈工大主楼的倾斜角——光斑竟组成连绵的中英文字符：
**"1949.10.16 23:15 Lover's coordinates: 126°37'E 45°45'N"**
窗外风雪呼啸，他们同时看向墙上的中国地图。那个坐标点落在哈尔滨南岗区，正是顾长风祖父故居所在。而时间戳对应的，是新中国首任驻苏大使递交国书后七小时。
"我祖父那晚在莫斯科郊外的电台站。"顾长风喉结滚动，取下苏晚晴发间的雪花，"你父亲机械表里的微缩胶卷，拍摄时间是同分同秒。"
苏晚晴忽然读懂了他眼底翻涌的痛楚。在粒子加速器的嗡鸣声中，她握住他冻伤的手指，在结霜的观察窗上画出两个相交的莫比乌斯环——这是他们初见时讨论过的拓扑学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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