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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问道

“接下来去哪?”

故渊不耐地看着林池鱼将锁灵囊中一个个魂灵送入归远洲,却一直都没有走。

“白玉京第九重天。”

林池鱼转身,执霜花,渡了不归河。

他们在归远洲呆了三日,送了三日的生灵往生。

清沙界红土映天,仍笼在沉寂里。

玄山围了一众宗门,要寻林池鱼讨一个交代。

不过数日,飞升上仙遥不可及的林池鱼,被踩进泥沼里。

故渊立在剑端,望着底下乌泱泱的人头,听着激烈的讨伐声,冷淡嗤笑一声,刻意瞧林池鱼的神色:“不是说去白玉京吗?”

“还霜花,卸掌门,给一个交代。”

她神色平静,不起波澜,仿佛底下怒骂肮脏之语,是冲着世间另外一位名为林池鱼之人,故渊忽而怒了。

“林池鱼,你以为你的死期来了吗,是不是瞧不起我?”

林池鱼不语,她将霜花扔向青云山,带着真言金文的长剑划过长霄,清脆的铮鸣响彻林间,剑意化作霜花,落至众人头顶,划过脸颊,一片凉意。

众人顺着抬头,青冥之中,湖蓝色的衣身稳稳立着,女子静静望着下首众人,容颜始终冷清。她身侧站了一人,红衣邪神,神印融血,周身溢着红黑的灵息,与满界黑火正好对上。

“是林池鱼!她这是要杀了我们吗!”

“闭嘴,我师父要杀你此刻你便站不到这里!”

一个着墨绿色校服的少年自人群中杀出,提剑指着引头造势之人。

林池鱼收回了目光。

故渊冷笑:“我都说要杀那一人灭口,你偏不愿。这便是你护着的,天下苍生,人间秀杰。”

“到如今,只有我一人站在你身边。”

“走。”

底下不知何人率先朝云霄攻击,林池鱼再不顾相看,提着镇远,又去西南。

一道凄苦的“师父”响起,瞬间被讨伐声淹没。

“林池鱼她真的入了魔!”

……

瀛海西南,白玉京。

仿佛早有预知,她到时,仙门大开,似摇摇招手,告诉她,快点进入这有去无回的陷阱。

林池鱼敛眉,执剑而入,仙门大合,厚重云雾缭绕身后,禁阵运转,金光厚重,透过云雾,尚能打在人脸上,照得人神圣高洁,宛若神至。

白玉京,是一个堆满神明的地方。

可为何,神明从不入世,入世便杀人。

“麟光君林池鱼,剑之仙,归七重天,掌判罚。”

林池鱼抬头,自云雾之间,一楼高耸,上面金文大字,刻写着一重天临海楼的字样。

自楼中走出一人,白衣道袍,绣画金纹,像是身后禁阵上的真言金纹。

林池鱼执剑负手而立,“若我不愿呢?”

似乎若干年来,只有一人如此闻令,楼中仙人似未听明,“不愿?”

“正是。”林池鱼道,“若我想去九重天,不知仙人,意欲何为?”

他这才正眼望向林池鱼,看清了她手中缠着黑色灵息的剑。

剑上所镂神纹鼎鼎大名,他见过那个封印的盛世。

是神剑镇远,出天渊,与她连了契。

他惯常清淡的眉眼此刻终于有了动容神色,“那我便告诉你,各重天之人,有何弱点。”

林池鱼没有接受传送入七重天,她按照临海楼仙人的指示,依次虐杀过去。

她的身影飞速穿梭其间,血气穿透云雾,红黑的剑气弥散其中,随着她的身影一道移动,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行动轨迹。

八重天之下,无一人能拦她。

这世间,没人的剑道再比她厉害,仙也不成。

林池鱼的名号响彻白玉京。

她做到了,抢了师父的剑道第一仙。

“镇远,落阵。”

兴奋的战栗声自剑身发出,阻拦她的仙人还未出手,便被剑阵所围。

剑气的反噬让她蓦地吐了口血,她随手抹掉嘴角渗出的血迹,拭在镇远剑身,瞬间被它吸收。

第八重天内,慈悲云海楼被团团云雾缭绕,遮住了真貌,她一剑破开,见到了一半真容。

真容之下,掌楼的仙人身着纤尘不染的白衣,半身隐在云海里,白发长髯,慈眉善目,似已恭候她良久。

她走近,“我不欲同你们交手,我只寻一人问道,请仙人放我上九重天。”

仙人不为所动,挥了挥手,去除了她满身的血污,温柔地望着她,“一路走来,诸多苦难,血厄加身,不该不该。”

“那仙人同我说说,什么又该呢?请您告诉我,白玉京是个什么地方?”林池鱼不耻地笑了,“缘何我师父一个曾满口苍生道义之人,入这白玉京不过百年,性情大变,能屠人满门不眨一目?缘何我这一路走来,诸法天道,在此付诸一炬,无人拾起?白玉京所问长生,究竟是真是假?白玉京一向只进不出,死生对错我已经不在乎了,仙人替我在乎什么?”

镇远感受到她的情绪,发出飒飒嗡鸣,她执着剑,已然做好硬闯的准备。

仙人望着泛着黑红恶气的镇远剑,微微摇了摇头,轻挥衣袖,掐了一个星阵,凝在手中,自指尖虚空点化在她的额头。

“看清,你心中的道。”

霎时,云雾倒流,仙楼倒立,沧海倒悬,万千星子自银河降落,朝她识海冲来,在天地之间铺展。

她神色愣住,镇远剑发出急切的嗡鸣,溢出的灵气蔓延过来,蓦地被阻隔在外。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剑身中化出,要冲进屏障。

可是不行,未及他触碰到那阵屏障,一道泛着白光的链条朝他打来,瞬间缠绕于他周身,将他牢牢束缚于原地。

他抬头,眼尾红色的灵息逐渐加深,“你们困不住我。”

慈眉善目的白衣仙人带着自身后楼上而来无数道力量,笑得风轻,任由他挣扎,“锁困半柱香,足矣。”

林池鱼已经看不见外界景象了,眼前只剩星河翻转,灵蝶飞舞,桃华零落。

每一颗星子带着慈念进入她的识海,林池鱼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

“夫人,我走回来时,见桃花盛开正好,便想着给你带一枝回来。”

“丫头,回来吃饭了!”

“哥哥,小心一些别从树上摔下来了!”

“小阿泽,你怎么又逃学出来了,记住下次不准了!”

“赵氏,你的丈夫回来述功,没死在他引以为傲的沙场上,却死在了魔物之下,请节哀。”

“魔君大人,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他才一岁不到,他还没有真正地来看看这个世界……”

“夫人对不起,我们没能救下好您的女儿,她的魂灵被捏碎得不成样,我们只来得及取回她的遗物……请节哀。”

“……”

万千思绪,喜的惊的,悲的痛的,一一在她眼前展开。

还有一个声音在问:“你想让他们都成为这般吗?”

它静默了一会儿,似乎真的在等林池鱼的回答。

林池鱼便道:“妖魔自锁天渊,不得作恶;修道者心歪躲懒,亦伤不了大局。如今世道安定,唯有清沙州一仇未报,此仇又同他们有何干系?”

“哀哉痛哉,泄露天机,慈悲云海楼,甘愿受罚。”

林池鱼听到一声逐渐远去的虔诚祷告,接着一串远古的低语,进入她耳中,自动解咒,如它所言,字字句句,皆是她不曾了解的“天机”,诸事诸法身后的部分真相,她震骇地钉在了原地。

它说,“镇远,是一个阴谋,你,是被选中之人。”

它复又恢复正常的问询同她对语:

“答案已有,心却执着,为何放不下?他之思行你已恨透,复却加诸己身,何尝不是冤冤自报。”

“林池鱼,你的道是什么?”

“……”

空灵的声音被星河覆散,万千星子散去,天地只剩一片茫白。

在茫白之中,她愣怔了片刻,听闻最后一道空响:

“此番亦为祸,何不与慈悲?”

语落,她眼前的一切散去,重新凝成眼前慈眉善目的仙人。

她记忆中出剑的剑灵,不知缘何又回到剑身之中,似在等待她的指令。

她目光落在一路过来灵气逐渐浓郁的镇远剑身,摸了摸自己握剑有些勉强的右臂,望着眼前仍对着她淡淡笑着的仙人,抱剑躬身,心中已然有了一个主意:“慈悲云海掌众生喜乐,林池鱼,受教了。”

林池鱼,从未入魔,不曾堕仙。

那满身的污名于她不过是身外之物,她暂替一人负,是因为她觉苍生道义累世之根,那人会走回头路。

如今再瞧,可笑可悲之人只是她。

她御剑转身,再度冲下了八重天。

那些她杀过去的仙人,她又虐杀了一遍。

没解阵的,被她掠过,仍困局中;解开阵的,又被她落了一道剑阵,再陷污泥。

林池鱼对这些仙人毫不客气,除了一重天临海楼的楼主。

“上仙,你想看看三界十三州吗?”

林池鱼行至阵门前,转头望向楼上伫立的仙人,只远远问了这一句。

旋即,她立身在前,行至阵眼,左手掐诀,右手挥剑,眼前厚重的云雾逐渐散开,露出清晰的瀛海远貌,甚至得以观之天渊界方向隐约的雾气。

海浪声响在耳畔,清晰可闻;海风迎面吹来,青丝舒散。

她成为第一个逃出白玉京的仙人。

有若千年,白玉京一重天临海楼的真容,自此现于三界世人眼前,落入凡俗,任人倾轧。

楼主站在楼上望着她决绝远去的背影,看向身后仍重叠交错的云海,他长吁一声,竟有解脱的意味。

林池鱼很决然地向瀛海最中央飞去,故渊一开始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剑身发出嗡鸣,“八重天那老东西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就差一重天你就找到他了,为什么不去,来此做什么,跳海玩呢还是想不开吹冷风?”

她没说话,直至看到瀛海之上停留的仙舟,她蓦然停住,听到剑身轻嗤了一声,“原来是见他。”

他出剑,镇远剑的威力减弱一半,剑身周身的红黑色灵息减弱一倍。

可此时,他还是从剑中化出,同林池鱼一同立在剑身之上。

仙舟之上,只静静立着一人。他身着白青色的门服,眸如清泉,眉似远山,神色始终端正,似流水一样温和,手中执扇而未执剑。

仙舟设了屏障,海风不侵,灵鸟不袭,配得上他大名在外的君子之仪。

然此刻,看到那二人如此亲密的站姿,他一贯平和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理会他的示威,只望向林池鱼道:“林池鱼,同我回去。”

裙身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青丝膨飞,上方被一支镂着锦鲤的发簪固定着,白玉月牙梳插|在两鬓作饰,虽然摇晃,并不曾零散。

林池鱼稳稳立在风中,望了眼他空无一人的身后,笑道:“江少主是带着御灵门众人抓我回去问众吗?”

江淮序望着那支仍在的发簪,目光温和不少,“不,只有我一人。”

他解释道,未及下言,眼前女子便夺了他的话,“你一人?那更不行了。江少主,才多久的时日你就忘了,你的剑法都是我教的。你,永远打不过我。”

她不理会他,御剑冲向仙舟后方,旋又被跳下仙舟的他阻拦在身前,“林池鱼,同我回去。”

他执拗地,再度重复方才所言,彻底激怒了林池鱼。

脱离了仙舟的屏障,他的门服落在海风里,随着满头青丝,被吹得零散,没有一点平日庄重清白的样子。

林池鱼一时失语笑出声,“江淮序,没想到有一日,你连君子之仪都不要了。让开,别逼我出手。”

他不听,展开手中扇,“你现在不用霜花。”

林池鱼愣了一瞬,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眼中轻蔑更甚,“那又如何,镇远远在霜花之上。”

故渊听到她夸自己,眉毛微微上扬,面上嘲讽之意更甚,旋即化身剑中,由她挥剑,“那便试试。”

两方之力,一红一蓝,自半路相撞,震得海水迅速翻涌。剑气入海,激起千层浪,险些将人吞没。

声声长啸滚入海底,海底的生灵经此浩劫,瞬间四散而逃,去就近的庇佑所。

大规模的海移并不常见,三界一境十三州,都感知到这与平日不同的灵力波动,刚行至白玉京之畔的人迅速掉头,去往了灵息源头。

可到时,灵息已散,唯余一人撑着负伤的身子,跪在仙舟之上。

昔日的温润君子衣襟落了血,失了仪态,满目失神,被设了困阵,囚在孤舟的方寸之地。

望见来人,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处境,举起手中扇,指向了仙舟后方,瀛海中心:

“去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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