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本事,竟还想让他求饶?
话音刚落,便见几个原来准备坐下的山匪动作一顿,怒气冲冲的抬手指向他,看样子还想再给他来几脚“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谢南临这般在他们看来,那就是**裸的挑衅,更是对他们的侮辱!
谁知那山匪头子倒是率先不耐烦的出声“行了!到时候打死了怎么交差?”
虽说他看不惯谢南临这幅自傲的样子,但这毕竟是主人下达的命令,要的人,他总得将人带到主人面前,有口气就行。
不然若是让他处置,早在那悬崖之上便将这小子宰了!哪里还带他一路?!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门外的响动惊扰了众人,有一山匪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老……老大,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听着这声音……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话落,未等众人反应,猛烈的大水冲散房屋,瞬间将他们吞噬,带着一种不可抵抗的气势,无情的将众人席卷。
山洪滚动,河水暴涨。
任凭众人的惨叫声不断,或是奋力的想逃出这令人畏惧的漩涡,一切都是徒劳的。
此刻谢南临也是无力的,他只能任由洪水冲入他的耳鼻口,淹没他的感官。
尽管一身武艺的谢南临,此刻也只能随波逐流。
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在天灾面前,他们何其渺小。
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生路呢?
洪水连带着被冲散的房屋瓦片,亦或是建筑的木材,一并随着众人冲入河流。
这条河并不浅,他们被卷入的位置又在河中上游,他们都能感受到,这条河在以极快的速度在往下游流去。
谢南临的双手被绑挣扎不得,目之所及皆是浑浊的洪水,水浪浮动,一波接一波的将他拍入河中,有好些次,他险些就上不来了。
耳边的呼救声渐行渐远,更大的水浪拍打的声音占领了他的听觉,视觉。
就在他即将力竭之时,前方慢慢停止了漂流,即使水流再汹涌,他们随流的速度还是慢慢缓了下来。
只见河中间矗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壁,将欲继续流动的河流堵死,山匪,被冲散的砖瓦,全部被这石壁挡住。
安起和士兵站在河对岸,率先眼见的发现了谢南临身影。
他赶紧指挥着人入河,将奄奄一息的谢南临拖上岸。
此刻他看着自家将军如此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眼,他心脏猛地颤了颤“将军!”
目光下移,又见谢南临被绑住了手腕,赶紧帮他解开。
安起见谢南临还是没醒,始终陷入昏迷,一双大手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将军!将军!”
他家将军可不能死啊!若是在此地死了,那他要内疚一辈子啊!
谢南临慢慢恢复意识,猛地从咽喉中咳出一口水,按住安起晃动着他的手,声音听着极为虚弱“行了,别晃了,死不了。”
他上过那么多次战场都没事,哪里能被水淹一下就死了?
他缓缓睁开眼,身上的不适让他下意识蹙了蹙眉,只得朝安起缓缓抬起一条胳膊“扶我起来。”
安起慢慢搀扶着他站起身。
谢南临稳了稳身形,便见那些被洪水和他一同冲入河中的山匪都已被尽数抬上了岸,士兵正在将他们捆起来。
谢南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看向安起“离州那边如何?”
“刚收到来信,有大军正攻向离州城。”
面对如此危机的消息,谢南临依旧巍然不动,平静的拿着一条手帕擦拭自己脸上的脏污。
显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见他这般,被绑住上半身的山匪头子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怒目圆睁的看向谢南临,高声咆哮着“是你!是你计划好的!你就是故意被擒的!”
但此刻他只能在心中默默悔恨着,竟中了这小子的道!
然而眼下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的身份便发生了置换,现下他已然成为了别人的阶下囚。
但即使沦为阶下囚,他还是一贯嚣张的嘴脸,气焰丝毫不减“你别得意!你当真以为我整个山寨只有这点人吗?!”
谢南临依旧慢条斯理的擦着自己的手,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从容的吩咐一旁的安起“这些人全部带回军营问讯。”
“是。”
安起应声,走时还不忘得意的看一眼那位气急败坏的山匪头子,尾巴险些都翘上了天。
那山匪头子见谢南临忽视自己,更是打心底里气的紧,好似气红了眼,大吼“你们谁都走不了!我剩下的兄弟马上就到了!老子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山寨剩下的兄弟一直在城外六十里待命,只要在一个时辰之内他们未曾会合,其余人便会杀上山,将他们一网打尽!
正在山匪头子陷入自己的无尽畅想之时,一士兵从不远处跑来“将军,四十里之外的山匪均已抓获。”
谢南临点点头“回营。”
暴雨已然停歇,仿佛这场倾盆的暴雨只是为了谢南临的计划而来,计划达成,它便匆匆走了,不再关注这场血腥的大战。
话落,谁知那山匪头子似是发了疯的朝他瞪着双眼,不停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怎么知道?!”
他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甚至可以说有把握今日天齐便会攻破离州城,可如今却出了这般的岔子……
谢南临这才舍得抬头看他一眼,神色似是已然有了些不悦“看来……你的主人没和你说过今日出城的士兵有五百多人啊……”
他带兵五百余人剿匪不假,只是他带了不到一百人先行出发,其余人绕至偏远小路自后包围。
这不到一百人,不过也是为了迷惑敌人罢了。
山匪头子似是发了疯般摇头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你搞的鬼!一定是你!”
他心中始终是不肯相信的,他不相信他效忠多年的主人,竟是这般待他们的。
谢南临才不管他如何疯魔,弯下身和他平视,眸光淡淡的,却像是泛着一种无形的压迫,他一字一句道“你们……只是他不要的饵,他只会弃之如敝履,别傻了。”
其实谢南临从见到这帮山匪时便知道,他们的出现,不过是为了吸引军营注意力而已。
此次山匪们能否将谢南临抓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谢南临会带着大批人马出城,才是他们根本的目的。
所以面前这些山匪在他们的“主人”眼里,无关紧要。
谢南临不再管山匪头子再说些什么,只是朝安起使了个眼色“回军营。”
其实他此刻还是更为担心默闻那边的情况。
比起谢南临的任务,默闻所做之事更为危险。
此刻的离州城……
离州城外黄土席卷,大批的异**队朝此处袭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震人心神。
许是早已有了准备,离州城楼上的弓箭手各个严阵以待,只片刻敌军进入他们的视野,他们便行云流水的抽出弓箭,搭在弦上。
离州城门大开,默冲早已在城门内等候多时。
他率着大批人马出城,于郎元京在阵前对峙。
阵前,郎元京骑在战马上,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狂妄,见带兵上阵的只有默冲一人,他嚣张的咧开嘴大笑“哈哈……默冲,你那个从京城调来的副将呢?不是很厉害吗?如今,怎地不敢上战场了?”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谢南临此刻该在哪里,但想来,他这话也是故意嘲讽默冲说的。
今日郎元京带的人马比从前攻离州城时还要多,可以说驻扎地只余下不到二百的兵力。
这一次,郎元京对于攻下离州城,是势在必得的。
毕竟离州城本身兵力有限,还被谢南临带去剿匪数百人,此刻离州军营兵弱,正是攻下离州城的最好时机。
在得到那边谢南临被山匪擒获的消息时,他几乎是想都没想便举兵前往离州。
得到消息时,他心中只有无尽的畅快和兴奋。
郎元京举兵攻离州已有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原本只打算速战速决,最迟不会超出一个月。
谁知竟在这里屡屡吃败仗,竟拖了这般久!
归根到底,他还是恨谢南临的,若没有他,说不定离州城早就被攻陷了!
所以在知道谢南临被擒时,他尤为畅快。
想他谢南临那般自傲,到头来也会折在自己的自傲手中,竟被区区山匪擒获,真是一次的塞翁失马,便会让他断送性命啊。
闻言,默冲静静看着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那些山贼果然是你安排的。”
倘若真是这样,那大越中必然有内奸,说不定……来历还不小。
郎元京得意的嗤笑一声,一手举起手中的长枪“是我安排的又怎样?少废话!今日,我便要你项上首级!”
默冲握紧了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好与他们决一死战。
只是……原本被谢南临调走了五百多人,后又有一半兵被默闻调走,此刻两方实在是实力悬殊。
若是此刻开战,面对如此强势的敌兵,毫无疑问,定然会战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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