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临着实是入了她的眼,或是说,自见他第一眼起,汪曦予便动了心。
谢南临不知该如何回她,只能无声的点头。
但眼神却在偷偷四处找寻安来的身影,心中暗骂:安来这小子平时吃饭比谁跑的都快,如今要用他的时候,还没人影了。
汪曦予见他这般敷衍,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心中暗自憋着一口气,转了话题“谢将军的意中人……”
还未等她说完,不远处便传来安来叫喊的声音“将军!”
谢南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原本煎熬的内心也稍微缓解了些,他看向汪曦予“女公子,军中还有事等着我处理,恕不奉陪了。”
汪曦予刚整理好的情绪有些绷不住了,她脸色铁青,笑的愈发难看“好,将军请便。”
似是就在等她这句话,话落,谢南临便迅速的福了福身,转而便远远跑开了。
汪曦予看着谢南临逃也似的背影,后牙咬的极紧,心中不忿。
她身旁的侍女柳翠看着谢南临离去的背影,都在替汪曦予鸣不平,愤愤道“女公子,这谢将军也太不解风情了吧……纵观离州,有多少公子不是追在女公子身后求娶都娶不到的,他倒好,对您避之不及。”
汪曦予恨恨的攥紧手中的帕子,缓缓深吸了一口气,眸中情绪复杂“走吧。”
柳翠说的没错,自汪曦予及笄后,提亲的人都快将汪家的门槛踏破了,可她却一个都看不上,所以至今也尚未订下亲。
汪曦予知书达理,性情温婉,长相也绝不输大多名门闺秀,最重要的是,她掌管半个汪家的产业。
娶了她,就相当于掌握了半个汪家。
她虽对谢南临这般疏离的态度不满,但终究也不能说些什么,但她相信日久生情,只要谢南临停留在清郡的时间足够长,总会动心的。
皇宫之内……
偏殿的熏香缓缓攀升,最后发散于屋内。
白晓贞悠闲的坐在越帝的棋盘对面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本《风月花事》看的津津有味,而对面的越帝似是已经习惯了她这般,默默自己执棋。
似是想到什么,他执棋的手一顿,将指尖中的黑棋扔回棋罐,身体坐直了些“北漾前往金川,你就不担心?”
白晓贞眼皮都没抬一下“担心啊,但漾儿总是要独当一面的,她在山庄上被保护的好,也该是时候出去闯闯了。”
越帝看着白晓贞完全没半点担心的样子,着实有些发愁,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何必要北漾冒险?她便是一生不嫁,也□□华富贵安然度过此生啊。”
自打他听说北漾前往了金川,便担忧了好几天,如今江南流入那么多流民,何其危险?北漾竟带着两人就偷偷离京了。
白晓贞这才从书中抬起头,视线转到越帝的脸上“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我,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她缓缓将书放下,神色难得的认真“她若是想做院中芍药,安稳此生,那我定保她顺遂,但若她想做展翅沙场的鹰,我也会尽我所能,保她平安。”
这些时日始终未传回消息,她怎能不担心?但北漾,始终要成长的。
“楼主,江南来消息了。”门外传来一鸣的声音。
白晓贞抬了抬眼,心尖也跟着颤了颤“进来。”
随着房门被推开,脚步声愈发靠近,白晓贞有些心急的转过头“如何了?”
一鸣默了默,看着二人神色紧张的脸,抿了抿唇“北漾……两日前已到达金川,现身处州牧府。”
一鸣也是才收到消息,之前收到张三行的消息说北漾已到江南,后来江南那边便没了动静。
还是方才金州州牧去信丞相府,告知北漾在金川一切安好,他才知晓了此事。
闻言,白晓贞倒是不禁松了口气,心中紧绷的弦也渐渐松懈下来“到了便好……”
她在心中暗自想着:那里有李峰和罗书理帮衬着,应当是也没什么危险。
“只是……”
听见一鸣话锋一转,越帝忍不住催促道“只是什么你快说啊!”
“北漾在从江南前往金川的途中会遇险,受了些轻伤逃过一劫,但并无大碍。”
闻言,白晓贞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眉头紧蹙“追杀?人可有擒获?”
她知晓北漾这一路会有些艰险,却没想到竟这般快,还以为至少要到金川才会遇到危险。
一鸣摇摇头“还不知,已然传信去问询了。”
白晓贞点点头,又重新倚靠在椅子上,朝他摆摆手“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出去吧。”
说完她重新拿起桌上的书看起来,没一会儿便聚精会神的盯着那本书。
越帝看着她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欲说些什么“你……”
就这样看起来了?一点不担心?
他还试图从白晓贞的眼神中看见一丝对这本书的分心,但奈何她看的津津有味。
白晓贞听见他的声音,从书中抬起头,对上越帝欲言又止的目光,又见他盯着自己手中的书看。
她瞧了瞧自己手中的书,又瞧了瞧越帝,将手中的书朝他扬了扬“你也要看吗?”
越帝看着白晓贞此刻澄澈的眼神,视线又停留在面前的那本《风月花事》,默默叹了口气,低头继续下自己的棋。
他不禁想着:在宫中看**的……不,在皇帝面前毫不避讳看**的,怕是普天之下只有白晓贞一人了吧?
金川州牧府……
“记住啊,这些话千万不能让北漾听到!一个字都不行!”
北漾一出门便瞧见何付生在和三名侍女聚在一起嘀咕着什么,嘴里还说着千万不能让她听见。
她疑惑的走过去“不能让我听见什么?”
何付生见她出来了,朝她露出八颗皓齿,讪笑两声“没什么,我就是怕你担心阿因大人的伤势。”
说着,他赶紧转移了话题“那个……女公子你怎么出来了?是饿了?”
北漾还是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们几个,却也没再多问,摇摇头“不是,我想去看看阿因,她醒了吗?”
何付生两手一拍,笑着“醒了!才醒,女公子去看看吧。”
北漾看着何付生有些反常的举动,又扫了一眼站在他身边三位垂首的侍女,半信半疑的走向阿因的房间。
总觉得有点不对。
何付生站在原地看着北漾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又嘱咐那三位侍女“切记啊,告诉所有人,绝对不能传到女公子耳朵里。”
他也是那天替北漾去买糖人时偶然听到几个路人在谈论清郡,他仔细打听才知,如今清郡不少人染上了伤寒,死了不少人,还面临天齐的攻城。
他们说,离州怕是要守不住了。
何付生一想,离州清郡……不就是谢将军在的地方吗?若是北漾听说那里爆发伤寒,那定然是要义无反顾的过去的。
那定然是不能让北漾知道啊!
所以他便嘱咐全府,千万不能让北漾听见一点风声。
……
北漾看着坐在床榻上阿因毫无血丝的脸,快步走过去,担忧的询问“阿因,感觉好些了吗?还疼吗?或者哪里觉得不适?”
阿因被那银镖射中的时候她都险些吓死了,不过还好尚未伤及要害,不然她定会把肠子都悔青了。
阿因的视线在北漾身上停留,淡淡摇了摇头“没事。”
北漾安心了些,轻声嘱咐道“这些天你好好养伤,没事莫要乱动了。”
阿因一双眼眸清亮的看着北漾,眨了眨眼“我是贴身侍卫。”
北漾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又拍了拍她的手“放心,还有何付生,他会保护我的。”
阿因似是想到什么,眉头略微皱了皱“他,不靠谱。”
北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阿因一脸认真的样子,她才堪堪意识到阿因说的是什么“啊?你是说,何付生不靠谱吗?”
“嗯。”
门外刚打算走进的何付生脚步一顿“?”
这是在背后嘀咕他吗?
但转念一想,阿因的耳朵尤为灵,哪怕是百米开外的脚步声她都能听见,自然是听到了自己在门外。
所以……这是光明正大的嘀咕他?
何付生叹息着敲了敲门“叩叩——”
“进来。”
他不情不愿的走进门,装作没听到刚才二人的谈话“少楼主,该用膳了。”
北漾点点头,转头看向阿因询问“阿因,要一起去吗?还是待会儿让侍女送过来?”
“我可以。”
侍女扶着阿因去更衣,北漾的目光重新落在何付生身上“贾青德的事,有消息了吗?”
“有了,我去查探过,那巷子里的人说,贾青德一般不出门,若是出门,也只在夜间。”
“嗯,明日你随我去看看。”
何付生神色有些为难“这……那巷子可不好走。”
北漾买到的地址是一条小巷,而且那小巷鱼龙混杂,就连当地官府都不愿管,里面甚至还有潜逃多年的罪犯,所以贾青德在那里也不奇怪。
“嗯,没事,乔装一下便好了。”
她自然知晓那是什么地方,前世她也在金川住了一段时间,对这里还算稍微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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