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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还魂

北宣明昭七十九年。

南戎进犯,圣上未指派将帅出征,却下了公主和亲的诏书。

然刺客混入和亲队伍,阵阵惨叫声惊起林中飞鸟。

金丝点缀的车帘被掀起一角,贴身丫鬟和嬷嬷死在红妆女子面前。

她提起裙角拼命地跑,穿梭于丛林之间,身后追杀的脚步声一刻不停。

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潭水,碎石滑落断崖的声音吓得她脸色惨白。

她面前是提刀而来的蒙面刺客,血水顺着剑尖滴落在崎岖不平的地上,他们眼中的杀意逼得她不得不往后退去。

下一瞬,一抹红艳的身影急速划过空谷,伴着愈渐远去的尖叫声消失在潭水之中……

“她不通水性,必死无疑,”为首之人将剑归鞘,转身离去,“回去复命!”

水下的那抹鲜红缓缓沉入潭底,光在她的身上慢慢消散,紧闭的双眸、随水流摆动的四肢都在宣告她的死亡。

可就在她被深渊吞噬的那一刻,她猛然睁眼,四肢突然变得灵活,奋力朝眼前的亮光游去。

虞渔爬上岸,瘫坐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身上没有被箭刺穿的伤口,也没感知到半分死前的剧痛。

她的视线停留在纤长细腻的手上,她身为贵府夫人,双手不沾阳春水,自诩保养得甚好。可眼中这双手更娇嫩,肌肤也更柔滑如绸。

就好似,不是她的手一样。

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将脸伸到水边。

水面倒映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如同细腻的瓷器,一双杏眼明亮清澈,樱桃小嘴轻抿,半响吐出五个字:“昭华长公主……”

虞渔记得,昭华长公主死于三年前和亲路上,死的时候才十五岁。

宫里的说法是路遇匪寇,可是公主的送亲队伍为何敌不过山匪,虞渔当时就觉得奇怪,但圣上没深究,便无人再提。

虞渔看着倒影里的脸,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我回到了三年前……借尸还魂了?”

昭华长公主乃懿贞皇后所出,十年前,皇后因一处宫殿坍塌而死,之后她便养在继后,也就是当今太后身边。

除了懿贞皇后,宣德太子也死于那场意外储君之位便落到了当今圣上头上。

圣上和长公主非一母同胞,感情算不上深厚,故而当朝中有人提出和亲可解边关紧张的局势时,圣上毫不犹豫地给长公主府下了和亲的诏书。

可昭华长公主爱慕令国公,成日打扮得花枝招展,有事没事就去国公府寻人,她就等着及笄之后跟圣上讨个赐婚的诏书嫁给令国公呢,偏偏这时候来了和亲的诏书。

她自然百般不愿,绝食、上吊……该使的法子都使了,可诏书岂是说收回就收回的?

何况,北宣适龄的公主仅她一人,身为公主,理应为国作出牺牲。

她闹了这么久,令国公一句话也不说,倒显得她流连儿女情长,连家国都不顾,真真寒了她的心。

一气之下,她凤冠霞披,脸上挂着两道泪痕,坐上了驶往千里之外的南戎的马车。

离京两日,她已做好了此生不再踏足故土的准备。反正她在北宣臭名远扬,父皇母后和皇兄都已离她而去,令国公又是个捂不热的冷石头,她没什么好牵挂的。

若能为边关安定献上一份力,也算是报答这十五年来享受的荣华富贵。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会在和亲途中遇刺,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于深不见底的潭水中。

虞渔叹息一声,起身寻找送亲队伍。

又是那股熟悉的血腥味,虞渔赶忙跑过去,如遭遇了诛杀的都督府,此处车架、刀剑散落一地,鲜血染红了一旁的绿叶,飞过的乌鸦宣告着亡灵的离去。

虞渔徘徊在数不尽的尸身之间——

全都死了!

山匪何以见得能弄出这么大阵仗?

更何况……

她眸色一冷,心中大惊,如果是匪寇所为,价值连城的陪嫁品早已被洗劫一空,可几十个陪嫁箱依旧被锁着,还好好地放在这里。

如此说来,这帮人不为财,只为取长公主性命,朝廷竟草草下了个遭遇匪寇的定论,果然有蹊跷!

顾不得太多,虞渔解开连接马匹和车厢的马具,跃上马背,顶着滂沱大雨朝京城疾驰而去。

守城门的将士见长公主一人一马归京,大惊失色,忙向身后的将士道:“速去禀告圣上!”

长公主府的下人见了虞渔,个个吓得倒吸一口气,手中的扫帚、掸子掉落在地。

“殿下,您、您怎么……回来了?”

和亲公主私逃是死罪!

虞渔看穿下人的担忧,道:“我可不是私逃,我这是保命。”

和亲公主一人归京,回来时一身湿漉漉的华服,脸上的妆容被水冲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髻……

和亲路上一定发生了天大的事,但这不是他们下人能操心的事。

一丫鬟忙上前扶住虞渔:“奴婢伺候殿下沐浴更衣。”

长公主最在意容貌,就算遇着天大的事,也不能如此失态。

热水洗去了虞渔满身的疲倦,丫鬟伺候她穿上干净的衣裳,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

她望着铜镜中陌生的脸,甚觉恍惚。她抬手轻触脸颊,真实的触感再次让她笃定,这不是梦。

父亲母亲都还活着。

充满温情的都督府还在。

丫鬟见镜中美人眉眼舒展,就好像某个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了。可紧接着,她的眉宇间就隐隐透出惋惜之情。

虞渔注视着铜镜里的双眸,这双眸子真正的主人永远留在了冰冷的潭底。

“云蓁……”

她声音很小,丫鬟没有听清,怕漏听主子的吩咐,丫鬟问道:“殿下说什么?”

她重新整理好情绪,轻声道:“没什么。”

丫鬟刚为她戴上步摇,外头就传来宫里头的娘音:“殿下,圣上召见。”

“他是谁?”

虞渔突然发问,丫鬟有些疑惑,估摸是殿下路上遭遇了什么,精神有些恍惚吧。

“回殿下,是圣上身边的赵公公。”

幽香楠木门被玉手推开,一个发髻间簪着镶珠步摇,身穿鹅黄云纹华服的女子从屋内走出。

“本宫这就随赵公公进宫。”

赵喜一愣,长公主向来高傲,目中无人,从前他每次来府上请她,她都不会瞧他一眼,更别提开口同他说话了。

京城贵府人尽皆知,昭华长公主云蓁不知礼数,说话尖酸刻薄,行事莽撞,也就一身华服能透出她的皇家贵气。

宫门的侍卫见了长公主的轿撵也都纷纷让开,生怕她一个不乐意又掀帘对他们破口大骂。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虞渔的轿撵停在了太和殿长阶下,丫鬟俯身,恭敬地向轿中人说道:“殿下,到了。”

轿撵里的人轻声回应,丫鬟抬手缓缓掀开轿帘。

虞渔弯腰走了出来,抬头的瞬间与一个长相妖孽的男人四目相对。

他头戴乌纱帽,身着御赐蟒服,腰间的玉带在日光下极为耀眼,一双狐狸眼犀利地盯着她。

虞渔出嫁前久居深闺,出嫁后便着手打理太师府中事务,亦不常外出走动,更不会同朝臣有所交涉,于是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毫无印象。

赵公公见了他,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掌印大人,您久等了。”

虞渔皱眉,原来他就是父亲时常骂的大奸臣,钦吾监掌印沈今鹤。

虞靖每每在饭桌上提到这个人,骂语全然不同,但都是暴戾恣睢、心狠手辣这类词。

圣上命他杀人,他就要杀出花样,他手上的人没一个死相安详。于是当犯人得知自己会被交到沈掌印手中时,大多都会选择咬舌自尽,先走一步,至于剩下的那些人,也都会在沈掌印的折磨中后悔为何当初不选择咬舌自尽。

他行事雷厉风行,已到了让人忌惮的地步。就比如上月,圣上刚在朝堂之上疑心太常寺卿中饱私囊,一摞清晰明了的罪证就于晚间呈到了圣上面前。

朝中百官无人敢招惹他,除了惧怕他阴险的手段之外,还因他是北宣最得圣心的臣子,但凡涉及国事,圣上都会让他参议,甚至当圣上拿不定主意时,他的意思就是圣上的意思。

是以,长公主和亲遇刺兹事体大,圣上也召了他过来。

虞渔从他眼中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丝尊敬,明明她长公主的身份高于他的身份,可他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仍旧一副高傲的模样。

在虞渔眼里,他长得就不像个好人,像话本子里化作人形的妖孽,整个人看上去阴险万分。

虞渔不想同这个奸佞攀扯,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长袖一甩,越过他上了殿前长阶。

绣有金丝凤凰的凤履刚碰到长阶,一个阴鸷的声音从虞渔身后传来——

“殿下今日有些不一样,像变了个人。”

虞渔眸光一闪,并未回头,继续抬脚上了一层阶梯。

少女清脆的声音传入沈今鹤耳中。

“沈掌印也同往日不一样,爱管闲事了。”

沈今鹤将视线从愈来愈小的鹅黄色背影上移开,鼻腔里发出低沉的笑音。

她说话还是这么冲。

太和殿金晃晃的牌匾逐渐清晰,大殿的阴影在地面上蔓延,慢慢将虞渔笼罩其中。

走完最后一节阶梯,她停住脚步,回首将北宣皇宫尽收眼底。

就是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权害死了忠臣,害死了昭华长公主。

她收了目光,毅然迈进太和殿中。

从今往后,她就是云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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