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剑的幽光在月色下泛着不祥的光芒，于周彦的笑容比月光还要冷。
“楚霏霏，或者说——圣女殿下，教主派我来接您回去。”
啧，又是爹爹来捣乱。
“你回去跟他说，我不……”
身后突然传来沈煜黎猛然起身带翻酒坛的声响。
酒坛子碎裂，桃花的甜香混着酒气弥漫开来。
我瞬间愣住。
“师兄，我……”
我转头，对上沈煜黎不可置信的眼睛。
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此刻倒映着我苍白的面容。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于周彦趁机放出狠话：“殿下别忘了，三日后就是大祭典了！”
寒光闪烁，于周彦挥剑，长剑飞过来的刹那，我本能地掐诀要挡，却见沈煜黎的剑光比我的动作更快！
当啷一声。
火花四溅，沈煜黎挡在我身前。
他背影挺拔，声音却带着细微的颤抖。
“他说的是真的？“”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
于周彦冷笑。
“沈师兄还不知道吧？您这位小师妹可是我们魔教百年难遇的修炼奇才，最擅长的就是扒人皮，抽……”
“闭嘴！”
我猛地挥袖，一道魔气将于周彦击退三步。
这个动作撕下了我最后的伪装。
沈煜黎的剑尖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所以……”
他声音轻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碎了。
“山脚下受伤是假的，说喜欢我……也是假的，那些……”
他顿了顿，耳尖泛起红色又迅速褪去。
“那些亲近也都是……”
“不！喜欢你是真的！”
我急得去抓他的袖子，却在看到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时僵在原地。
这算什么告白。
我苦笑。
于周彦擦着嘴角的血迹狞笑：“殿下，您若再不回去，教主就要请玄天宗掌门“做客了”！”
我手指猛地攥紧。
那个老疯子说到做到，前世他就血洗过仙门只为逼我出现。
算了算了。
我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里已无假扮的纯真和可爱。
“今日一别，他日……”
“不必他日。”
沈煜黎突然抬剑指向我心口。
“魔教妖女，现在就该认罪！”
剑尖刺破胸膛的瞬间，我竟觉得有些好笑，还有些痛快。
这一剑本该在三百年前就刺中的。
“沈煜黎！”于周彦突然暴起，长剑刺向沈煜黎。
“你敢对圣女不敬！”
“滚开！”我和沈煜黎同时出手。
他的剑气与我的魔气一起把于周彦掀飞数十米远……
我和沈煜黎四目相对，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我苦笑：“看，师兄，我下意识还是会保护你呢。”
沈煜黎面目扭曲。
话音未落，远处玄天宗警钟大作，四大护法神兽朝这边赶来。
于周彦吐了口血，阴恻恻地笑。
“哈哈哈哈魔教大军已到山脚，殿下若再不走，每过一刻钟我们就杀一个玄天宗弟子。”
“我跟你们走！”
我扯下腰间沈煜黎送我的玉佩扔还给他。
这还是我拜入门下时沈煜黎送我的纪念礼物。
我好舍不得。
“从今往后，正邪不两立。”我说着前世说过的话，走着前世走过的路。
什么嘛，重生归来，什么故事，什么命运，还是和上次一样。
不过如此。
转身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身后传来沈煜黎压抑的低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腔里碎裂。
……
魔窟比记忆中还令人窒息。
大殿上，教主抚掌大笑：“本座的圣女终于回来了！”
我单膝跪地，面无表情地念台词：“请教主放过玄天宗。”
“哦？”枯瘦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
“就为了那个男人？”
殿内哄笑一片。
于周彦趁机上前打小报告：“属下亲眼所见，圣女与……”
“啪！”
我一掌将他扇得撞到墙上，于周彦今日第二次吐血。
“哈哈，不过是个炉鼎。玄天宗功法特殊，最适合采补。”我解释。
也就这种说法不会让魔教中人怀疑了。
沈煜黎算炉鼎么。
我一时心思飘忽。
咳咳。快专注！
老教主眯起眼睛：“那便留他们多活几日吧。”
“三日后祭典，你与于周彦双修助我突破，若敢耍花招……”
啊？
我怀疑我耳朵听错了。
这什么剧情，怎么和前世不一样？
双修？
谁和谁？！
但奈何演戏要演到头。
“弟子不敢。”我低头掩去眼中杀意。
好好好，老不死的，你们一个个都等着，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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