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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素云

落花巷在城东,因为整条街两侧都植满了各色花树,春日时节落英缤纷,所以得了个这样的名字。

几人一路问寻过来,在一所宅院前停步,宅子虽算不上恢宏,可在这条街巷中算是比较大的了,黑色的门匾上写着“石宅”二字。

“郡……公子,应该是这家了,这条街上姓石的大户只此一家。”玲珑说道。

穆惜月点点头,叫玲珑前去敲门。

少倾,门被打开,里面的小厮伸出头向外看了一眼,没好气地问道:“敲什么敲?你们干什么的?”

玲珑火从心起,斥道:“可是落花巷石家?我们有事找你们主人的,快让他出来!”

“嘿,我说你们这些人是干嘛的,我们主人也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快走快走!别妨碍小爷午觉!”

小厮说着就要关门,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指扣在了门上,拦住了小厮的动作,阿珩还是很温和地说:“劳烦小哥通报一声,我们实是有要事要找贵府主人,倘若耽误了,上头怪罪下来,你我可都担不起!”

说着将一锭银子放在了小厮手里,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个看门的,拿了钱立马换了一副笑呵呵的嘴脸,哈着腰说:“几位稍候,小的这就进去禀报!”说完一溜烟跑进去了。

玲珑嘟着嘴嗔怪道:“哥,你给他钱干什么,打进去就完了,还跟他废什么话!”

阿珩说:“小鬼难缠,如今还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呢,先想办法见到这姓石的再说吧。”

不多时,眼前的两扇门又被打开了,这次门开的坦荡,不是刚才的一条缝了。

那个小厮引着一个胖子走了出来,手一指门外的几人,对胖子说:“老爷,就是这几个人了。”

这胖子五十岁左右的年龄,满脸的酒色财气,一只胖手捋了捋颌下的一缕山羊胡,两只有些凸出的大圆眼睛将四人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见几人相貌穿着皆是不俗,狐疑地说:“几位是?”

玲珑不答反问道:“你就是石老爷?”

这姓石的面色已经有些不快,说道:“正是!几位找老夫有何贵干?”

玲珑本就是个火爆脾气,刚才因为守门的小厮已经窝了一肚子火,此刻又见这姓石的如此目中无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开门见山地说:“你府上可有一个姓吴的女子?我们是来找她的,快将请她出来!”

姓石的怒目圆睁,一双大圆眼睛更凸出了些,喊道:“什么姓有的姓无的?没听说过!赶紧走赶紧走!”

玲珑气得就要拔刀相向,穆惜月看了一眼阿珩,他自小跟着穆长清读圣贤之书,行端方之事,想来也不会撒谎蒙人,情急之下,她上前一步,拦住了又要被小厮关上的门,大声敢道:“吴氏素云卷进了一宗要案,如今忠顺伯府大公子田荣已被逮捕,经他供述吴素云躲到了你这里,你快把她交出来,若窝藏包庇,一并论处!”

姓石的滴溜溜的眼睛一转,说:“不……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这里没这个人。”说着就让小厮关门。

玲珑见这人油盐不进,直接一脚上去将门踹开,石老爷应声倒地,圆溜溜的身体四脚朝天,嘴里直哎哟。

门里的侍从小厮都扑了上来,可这些人哪里是穆平的对手,他刚吃完猪排,手上劲力正大,一双抓起一个小厮,又齐齐一扔,顿时砸到了一大片。

“都别动!”玲珑一把匕首已抵在了石老爷的脖子上,剩下的人拿着棍子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一人敢再上前。

听到动静后宅扑出来了一个胖婆娘,穿红戴绿,涂脂抹粉,一张胖脸如刷了一层腻子粉一般,哭天抢地地就扑了上来,看架势应该就是石夫人了。

玲珑又问:“吴素云在哪里?”

石老爷躺在地上光哎哟,石夫人一听当即就竹筒倒豆子般都抖了出来:“哎呀,吴氏那个贱人,她来我们家做妾,成日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可她竟与人私通,还有了身孕,被发现了她羞愧难当,一头碰死了!”

四个人一听这话皆是难以置信,连穆平脸上都露出了怒容。

穆惜月问:“她来你们家不过两个月,何时死的?葬在何处?”

石夫人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了。

石老爷见瞒不过,又哎哟了一声,说:“早就死了,来我们家才半个月,就被诊出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你说这……唉,家门不幸,扔到乱葬岗去了。”

穆惜月觉得一阵气血上涌,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竟然就这么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个院子的气味都是肮脏的,怒道:“哪处的乱葬岗,带我们过去!”

“这……都过了这么久了,早都找不到了,过去也……”

玲珑一把将石老爷提了起来,说:“少废话,快走!”

阿珩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问清了乱葬岗的具体位置后让穆平去京兆府报案。

一群人在石家侍从的引导下来到了一处乱葬岗,还未走近就看到了一些新旧不一的土坟,没有碑,每一个土包下面可能都是一个不能归家的人。

几个小厮查看了一圈,指着一个土包说:“就是这个了,吴小娘就埋在这里。”

穆平也带着几个京兆府的人骑马赶到了,听闻是杨珩远派穆平来的,京兆府尹万大人也一起来了。

两人互相行了礼,阿珩将此间发生的事情粗粗说了一番,田荣贩卖女子的事情万大人也是知道的,他是实在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可来都来了也没办法,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试探着说:“这吴氏既然已经卖给石家了,那就是石家的人,石家一口咬定是自裁,这又没有苦主,不知杨先生叫本官过来是?”

阿珩还未开口,穆惜月说:“谁说没有苦主?吴氏虽卖给了石家,可她亦有父母家人!一个大活人不明不白死了,大人难道不该好好查查吗?”

万大人瞧着穆惜月面生,惴惴不安地问:“这位是?”

“你不必管我是谁,先将人挖出来仵作验过了再说!”

万大人面如菜色,这任谁都知道此事必有蹊跷,好好的一个姑娘来石家不过半月就莫名其妙地死了,肯定不是石氏夫妇说的那么简单。可事情牵涉田荣,陛下已经开口让把田荣放了,况且石家确实有身契在手,再纠缠下去怕是哪方都不讨好,便小心地说:“人已经入土为安了,贸然挖出来怕是对死者不敬,再说了,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

“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

穆惜月眼中的怒火简直要喷射而出,她强忍着怒意说道:“大人身为一府堂官,掌京畿治安,便是如此办案的吗?”

万大人见此人言行步步紧逼,也有了三分怒意,别说杨珩远了,称他一声杨先生是给穆王府面子,就是穆长清与穆霁对他说话也留三分颜面,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敢这么对他大吼大叫!

正欲发作,只见穆惜月手一扬,束发的玉簪随手而落,一头乌黑的秀发倾泻下来,衬得一张脸如玉般白皙清透。

“女子又如何?我亦是女子,今日我便要为同为女子的吴氏讨个公道!挖!”

穆惜月的声音萦绕在这一堆大大小小的土包之上,一众衙役侍从皆是面面相觑,见一个清秀的少年郎突然就变成了女子,万大人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穆惜月见没人动手,红红的眼眶里盈上了一层水气,她眨了眨眼睛,忍下了那夺眶欲出的泪滴,说:“好,我自己挖!”

万大人一惊,突然开了窍,一个女子女扮男装出现在乱葬岗这样的地方,还要做出挖人坟墓这样的事情,旁边还有杨珩远跟着,除了穆王府那位惊世骇俗的穆郡主,这世间哪有第二个女子会如此这般!

当即跑上前去拦在了穆惜月身前,着急地说道:“下官不是此意,绝非此意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挖!!”

得了命令的衙役叫上石家跟着过来的几个侍从,几下就将一个小土包给刨了开,没挖多深便出现了一具用破席子裹着的女尸。

女子身着白色中衣,身上大大小小的血污已经变成了黑色,头发散乱着,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肌肤已经腐烂,看不清楚原来的面容,可通过轮廓还能大致判断出是一个娇小可人的美少女,穆惜月与她素不相识,可是此刻却仿佛能透过这具静止不动的躯体想象出她生前跑在乡下小径上时有多灵动。

草席被揭开的时候散发出了难闻的味道,众人都散开了,只有穆家的四个人站在尸体旁边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子。

待了片刻,阿珩将穆惜月搀扶开,又将目光投向了万大人,后者被盯得直哆嗦,忙跑过来说:“杨先生放下,下官这就将吴氏带回去,让仵作好好验过!石家的人也一并带回去审问!”

穆惜月问万大人要了四匹马,两拨人就此分开。

四人骑马来到了芙蓉县,这芙蓉县是京兆府辖下的一个县,下面又分了很多个村,要找到吴素云的家里不容易,四人一商量来到了芙蓉县县衙。

赵县丞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容清癯,一股书生气。听了四人的来意,倒也没说什么,命主薄调出了一份案卷。

原来吴素云的母亲秦氏在去岁腊月女儿被“买”走后就来县衙告过,可一来吴素云的爹吴老头已经签了女儿的卖身契,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二来赵大人只是个县丞,他不是没有查过,可身契上的买主不是本县人,他再查下去也是力所难及,这桩案子就被搁置了下来。

赵大人见来的四个人皆是气宇轩昂,又是从京里来的,吴素云的事情他不是不想管,实在是无能为力,此时见这几个人有意插手此案,便说:“四位既不愿表露身份,赵某也不多问了,几位能来到此地想来已经有了眉目,赵某虽人微言轻,可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

几个人又在县里衙役的带领下找到了吴素云的家里,吴母秦氏正在小院里浆洗衣裳,见官府的人带着几个人来了,忙奔到门口给赵大人跪了下来。

穆惜月看这秦氏不到四十的年纪,头发竟已经花白了,面容苍老,一双眼睛泪眼婆娑,开口就问:“赵青天,我家素云有消息了没?”

赵大人忙让人将秦氏扶起来,穆惜月看到这一幕有些哽咽,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秦氏抹了两把眼泪,让人进屋里坐。破败的小院里只有三间土房,院墙边一个简易的秋千架被一阵风吹得微微晃动。几人跟着秦氏进到屋里,屋子狭小的都容纳不下那么多人,几个衙役便在外间侯着。

穆惜月进屋才看到床上还躺了个人,正准备问,秦氏看到穆惜月往床上看,一下又跪了下来,哭道:“大人,请为草民一家做主啊!腊月底的时候家里闯进来了几个人,说要带素云去过好日子,我们不同意,那几个人就说要把素云买走,我家里穷是穷,可还没有想过要卖女儿,那些人见我跟她爹都不同意,强行拉着素云便走!他爹追了上去想把素云抢回来,那些人就把她爹打伤了,拉着他的手按了一个指印,最后扔下了几个铜板就把素云带走了。她爹被打伤了腿,现在还不能下床,老爷啊!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啊!”

穆惜月看着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不断磕头的妇人,她已经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了。玲珑上前又将秦氏扶了起来,吴老爹闻言也从床上爬了下来,一头栽在了地上,可他不顾疼痛,说着和秦氏同样的话。

阿珩兄妹好不容易将吴氏夫妇安抚好,穆惜月说:“你说他们让你按了手印?按了什么手印,那张纸可还在?”

秦氏忙道:“在在!按了两张,他们拿走了一张,留下了一张。”转身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张纸,穆惜月打开一看纸里还包着五个铜板,开始还不解,往纸上一看气得一掌下去都快将小木桌拍烂了。

“你可知道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秦氏连连摇头,哭着说:“我跟她爹都不识字,那些人让她爹写名字,她爹不会,就抓着他的手蘸着血按了手印。”

玲珑与阿珩接过去一看,见纸上写的是吴素云的卖身契,说的是吴老爹以五个铜板的价格将女儿卖给了一个叫郭二强的人,“双方同意,银货两讫,事过无悔”,下面是吴老爹已经发黑了的血手印。

“真是岂有此理!”玲珑恨恨说道。

穆惜月馋着秦氏坐了下来,想了想,还是缓声说:“对不起,素云已经不在了,我知道你们二位会很难过,可抓走素云害死素云的人还在逍遥法外,我想请你们出面,帮素云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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