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胜的生日宴一般要持续到十二点才会散场。
十点多的时候,秦砚庭就上楼了,说要回去洗漱,让管家陪着林西双在下面。
林西双原本吃得差不多了,也打算走了,不料却被个老熟人拦住了去路。
宁温书微笑着拉住他胳膊:“西双,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下,你有看到景胜吗?我刚刚去了下洗手间,出来就找不到他了,发消息也不回……”
说话间,他又朝林西双靠近了些,林西双敏锐的嗅到了从他腺体传来的青柠混杂着檀香的味道。
青柠是宁温书自己的信息素,檀香是秦景胜的信息素味道。
林西双皱了皱眉,刹那间,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很大胆的猜想。
……宁温书不会是故意带着秦景胜的临时标记来找自己炫耀的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林西双转身看他,突然来了点兴致。
“看到啦。”林西双随手指了个方向,笑眯眯的说,“我刚才看到他往那个方向去了,你过去找找看吧。”
宁温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条幽深的小径,没有路灯,黑漆漆一片,光是望一眼都令人不寒而栗。
林西双笑得灿烂:“快去吧,他就在那里面等你呢。”
说完他就要走,然而手臂再次被宁温书拉住了。
“西双,那边太黑了,我不敢去。”宁温书拉着他,语气里的不安不似伪装,“你陪我一起好吗?”
林西双笑着去扒他的手:“不行哦,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他还得上楼去找秦砚庭呢,谁有工夫陪这小青柠玩游戏。
宁温书死死拉着他,怎么都不肯松手,哀求道:“你陪我去一下嘛,西双,不会耽误你很久的,我自己真的不敢过去。”
宁温书就跟只八爪鱼一样黏人,不管林西双怎么挣扎,都没能扒掉他的手,扒了几次后林西双逐渐有些不耐烦了,啧一声:“我数三……”
话音未落,只听一旁跟个石像一样杵着的老管家忽然开口了:“景胜少爷。”
林西双一噎,自动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转头就看见秦景胜朝着他们走过来,他和秦景胜目光在半空中对上,秦景胜停滞一瞬,率先别过了眼。
林西双对此见怪不怪,秦景胜不喜欢他,他早就知道,如果没有那纸婚约,他们两个同龄人兴许还能和平相处,但那纸婚约强硬的把两人的命运捆绑在一起,这一举动无疑刺激了秦景胜的脑神经,让他对林西双日渐厌恶。
宁温书一见了他立刻惊喜地叫了一声:“景胜!”
他马上松开抓着林西双的手,朝秦景胜小跑过去,甜蜜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完全不顾这里还有个林西双,秦景胜的娃娃亲对象。
不过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林西双都不太在意他这种行为,他和秦景胜感情十分寡淡,秦景胜从他到秦家的那天起就不待见他,他也不是傻子,当然能感觉得出来。
要不是离了秦家的庇护,他一个omega在社会上难以立足,他说什么也不会死皮赖脸跟在秦景胜身边讨好他的。
他只是想要生活得好一点。
不过这辈子他既然下定决心要转换攻略目标,也就不需要再和秦景胜有什么过多的纠缠了,更没兴趣看这俩人在这儿演你侬我侬的戏码,咳了一声说:“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秦景胜突兀出声叫住他,大步走到他面前,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问:“你没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吗?”
生日礼物?
林西双被问得懵了一下,仔细回想重生这几天发生的事……他没给秦景胜准备生日礼物吗?不应该啊,上辈子他不都是提前一个月准备的吗?……好像真的没准备。
随着林西双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秦景胜的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你不会——”
秦景胜刚想问你不会真的没准备吧,林西双就立马打断了他:“准备了,我当然准备了。”
秦景胜不作声,面露怀疑。
林西双脑子转得飞快,急中生智,立马想到了补救措施。
他认真道:“今晚人太多了,我怕跟其他人的弄混了,等明早,明早人少的时候我再亲自给你。”
秦景胜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像是在判断他有没有说谎,然而林西双的演技早已出神入化炉火纯青,任他看了半天也什么都没看出来。
“好吧。”秦景胜松了口,但仍不放心地强调,“明早要记得给我啊。”
“嗯嗯。”林西双满心想的都是怎么赶紧把他应付了好去找秦砚庭,根本没听他说的是什么,敷衍地嗯了两声。
秦景胜又看了他一眼,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宁温书神色自然挽上他,好像在问他刚刚跟林西双说了什么,林西双看到秦景胜的背影有一瞬间僵硬,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了。
……我看错了吧。林西双揉揉眼睛,没多想,转身上楼去了。
……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秦砚庭的房门被叩响,他拉开门,看见门口站着身穿睡衣的林西双,正睁着那双漂亮无邪的眼睛看他,怀里还抱着个枕头。
“干嘛?”秦砚庭把他上下一打量,问。
林西双无辜道:“我睡不着,我窗户正对着下面的院子,他们太吵了。”
秦砚庭知道他那个房间确实是有这种问题,默了几秒,把门彻底打开了:“进来吧。”
林西双受宠若惊,欢喜地抱着枕头进去了。
其实他来找秦砚庭之前,也不确定秦砚庭会不会让他进门。
秦砚庭这个人很奇怪,对他的态度尤其奇怪。
他还记得上一世的事情。自己在小花园里吸“烟”被秦砚庭抓住,秦砚庭沉着脸让他少碰这种东西,他怕秦砚庭生气,主动跟秦砚庭解释说这不是烟,是克制x瘾的药,秦砚庭闻言脸色古怪,半晌才问出一个很尴尬的问题:“景胜没管过你?”
当时他和秦景胜已经登过记了,但秦景胜心里只有宁温书,大有一副要为宁温书守身如玉的架势,自然不肯碰他。
他脸上有些难堪,幅度很小地点点头。
很难用语言去描述秦砚庭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的表情,好像有点如释重负,又好像有种深深的疑虑。
两人在小花园里静静对峙片刻,秦砚庭似乎是经过了漫长的理智挣扎和深思熟虑后,对他说:“别抽这东西了,被人看见影响不好,要是真的难受……你可以来找我。”
林西双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秦砚庭却脸色如常,甚至还谨慎地补充了一句:“来找我的时候避着点其他人,别被看见了。”
这话说的……为什么感觉他们好像在偷qing一样啊?林西双懵懵懂懂,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反正有人愿意免费给他治病,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何况这个人还是他最亲近的小叔,小叔怎么可能会害他?
从上辈子开始,林西双就已经对秦砚庭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任和依从,毫无理由。
林西双听进去了秦砚庭的话,停了药,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难以抵抗的yu望,他被这种qing/yu完全不受自己掌控的状态吓哭,哭着跑去找秦砚庭,秦砚庭为他打开门。
混乱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他们最开始很谨慎,只敢用一些道具,躲在秦砚庭书房里偷偷玩,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人人都知道秦砚庭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后来可能是做得得心应手了,两人胆子也都大了起来,秦砚庭的卧室,林西双的卧室,阳台,客厅,甚至在秦砚庭的公司里,只要林西双去找他,跟他说想要,秦砚庭就会毫无原则的为他敞开怀抱,想尽一切办法,给予他无上的kuai感体验。
他们可以说是很融洽的一对xing伴侣,融洽到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比如说有一回林西双整个人被yu火烧得神志不清,吻着秦砚庭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老公”,差点把秦砚庭激得忘记戴t。
林西双对于戴不戴t这件事其实无所谓,只要不s进生z腔就好了,但秦砚庭却很坚持,大概戴t是他唯一能为自己仅剩的dao德感找个寄托的地方了。
和秦砚庭si混的日子是在太快乐,很长一段时间里,林西双都沉ni于这种ji形关系里无法自拔,他甚至觉得两个人会一直这么保持下去——有什么不好的?反正秦景胜又不喜欢他,他不peng自己就没人会发现这个秘密。
但有一天chi饱yan足之后,秦砚庭抱着他,下巴摩挲着他的发顶,沉默了很久开口说:“西西,我们这样是不对的,知道吗?”
这似乎是一个警告,也是一个标志,标志他们这场关系逐渐开始走向破裂。
从那晚过后,秦砚庭就开始躲着他,以各种理由回绝他想见面的请求,就连他给他发去下shen泥ning不堪的视频,都没能让这个心如顽石的男人动摇半分。
他好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结束这场关系,这场快乐的、隐秘的、不道德的、违背伦理的关系。
林西双始终没能知道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发生了这么大转变,因为他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就先被一刀砍死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随着他的死亡,成为了他生命里永恒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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