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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哑巴兄长

寒冬腊月,昏暗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开始渐渐落下雪花。

阿昭一身单薄的粗布麻衣,破旧的草鞋包裹着皲裂的双足。

她蜷缩在角落里,一双眸子紧闭,面黄肌瘦,倒也隐约能看出几分美人胚子的模样。

破庙古旧,许久不曾有人前来祭拜,茅草屋顶早已被狂风掀开,只余下破烂满是蛀虫的破门挡风。

阿昭身子瘦小,蜷缩在屋檐下时,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幼兽。

漫天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彼时天气严寒,她早已被冻僵。

阿昭的额头脸颊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身子有些发烫。

阿昭牙关颤抖,她双手抱着自己,妄图在这寒冬中为自己取暖。

“冷……”她的双足被冻的皲裂却不自知,苍白的嘴唇因为缺水而干裂,她的声音沙哑,雌雄莫辨。

今年的冬日来的早了些,院子里的井水已经冻住了,为了不挨打,阿昭梳起总角,早早地便要带着一家人的衣裳到几里外的小河边浣衣。

只是今日不知怎的,这寒风如同冰刃般刮的她的脸生疼。

洗完衣裳,她开始往回走,走了约莫一里地,她的双腿便像是打了结一般,怎么也走不动不了。

只好在此处的破庙暂歇,谁曾想,这一下便睡死过去了。

阿昭蜷缩在破旧的茅草屋檐下,整个人与白茫茫的大雪融于一体,便是路过的走兽也难以发现她的身影。

她只觉着头昏脑涨,身上时冷时热,难受的紧。

阿昭将自己抱作一团,像是受伤的小兽在独自舔舐伤口,孤寂又可怜。

昏睡之中,阿昭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仿佛看到了她长大后的事情……

睡梦里,她看见家里那个和她一样被拐卖的哑巴兄长高中状元,摇身一变成了朝堂之中炙手可热的新贵。

而她,在养父母死后,不知怎的被这沉水村的村民识破了女儿身,几经波折,被转手卖到了京城的花楼,卖艺卖身。

阿昭日夜习舞不得休息,还不时挨打,每日分到的伙食却仅是两个馒头。

后来她得病色衰,某日,阿昭看见自己那哑巴兄长身穿锦衣华服进了花楼,她拼了命地向他跑去。

“兄长,我是阿昭啊……”她如同丧家之犬匍匐在他的脚下,只祈求他救自己一命。

可兄长脚踩黑靴,腰间别了一把长刀,黑金腰带上系着悬寒司的腰牌,男人笑容浅淡,眉目清冷,眼底闪过一抹冷光,对着老鸨说。

“莫让秽物脏了本官的眼。”

听到这话的阿昭已是心死魂灭,两行清泪落下,可她的兄长却好似根本不认得她。

男人眉头紧皱,脸上闪过厌恶的神色,似乎对花楼卖艺的她极为恶心。

男人已是权贵,简单的一句话便让命如草芥的阿昭在花楼的日子更加难捱。

后来她拒绝了丞相的独子齐峰,得罪了达官显贵,在那个冬日,被花楼里的龟公活活打死。

最后连一卷草席都是花楼里姐妹凑钱买的,草草地葬在了乱坟岗。

阿昭记得……这是她上一世的记忆。

茅草搭建的破旧寺庙,狂风大作,好似要将腐朽的泥墙吹去一般,冬日里的寒风冻骨,阿昭脸上的红晕更甚,身子也愈发滚烫。

不近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踩雪音,似乎是有路人经过。

阿昭心中刚燃起几分期盼的火焰,却又很快熄灭,在这偏僻之处,怕只是赶路的过客,又怎会在意一个孩童的生死。

草堂的檐下忽然站了一个束发的少年,他身穿一件简单的黑色衣裳,虽是打了许多补丁,但也干干净净。

他黑发褐瞳,眉眼俊秀,一双眼睛似乎含着世间最无尽的悲凉,鼻梁高挺,薄唇朱色,下颚线紧绷却又极为流畅,抿唇时不怒自威。

少年头戴斗笠,外披一件蓑衣,斗笠的帽檐宽大,低头时足以遮掩他俊逸的面容。

他没有确切的名字,和脚下蜷缩成一团的孩子是一样受人奴役的存在,只因他挨打时从不哭喊,也不会反抗,久而久之,那户收养他和阿昭的人家便以为他是个哑巴,也忘了给他取个贱名,只一个劲地喊他哑巴。

少年一身黑衣站在白茫茫雪地里,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只身着一身单薄的衣衫,却又遗世独立。

“救……救救我……”茅草屋檐下,蜷缩成一团的小孩,脖颈后露出青紫色的鞭痕。

阿昭快被这冷冽的风雪冻死了,她一双小手抱住自己,烧的迷迷糊糊间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

哑巴少年冷眼看着地上祈求的小孩,小孩满身霜雪,快被冻死了。

救还是不救,只在他一念之间。

哑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裸露在寒风中的手臂,上边还有几道血淋淋的伤痕,尚未结痂,触目惊心,是他昨日趁着农忙结束时去村口授课的夫子处偷听课时,被养父抓到挨的打。

据养母所说,是这孩子告的密。

哑巴转身便想走了,这个孩子的死活,与他何干。

一只小手颤颤巍巍地抓住了他的脚后跟,只是轻轻地触碰,小孩略带薄茧的手心擦过他的脚踝,有些滚烫。

“别丢下我……”

阿昭自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迷迷糊糊间,她像是溺水求生的人,粗糙的小手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肯轻易放手。

哑巴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着那只滚烫的小手,绵软无力,仿佛他轻轻一捏,就能掐断。

他只需向前走一步便能轻易挣脱,可他双足似灌了铅,像是被人桎梏了一般,脑海出现了救人的念头。

哑巴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瘦弱小孩,又看向她身后放置的一篮洗好的衣裳,那里面是棉服,还有一件扎眼的单薄衣裳,是哑巴自己的衣衫。

不是说好的他的衣服自己洗吗?

哦,院子里的井水冻住了……

哑巴少年站在原地没动弹,他抿着唇,一双眼睛有些锐利地落在小孩冻的青紫的手指,那上面长了冻疮,难看的紧。

我再救他这一次。

最后一次。

哑巴脱下蓑衣,转身去破庙里拾起几块打了风霜的木头,搭了一个木堆,用火折子点燃,冒出些许黑烟,有些呛鼻,但取暖已是足够。

哑巴少年把蜷缩在屋檐下的小孩抱到寺庙里,让她离火堆近一点。

阿昭突然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她觉着有些舒服,又往里蹭了蹭。

像村口那只粘人的小猫。

少年依旧冷着一张脸,只是眼底的风霜渐渐消融,有些东西也在悄然转变。

往常农事繁忙,闲暇时他也去村口处偷听夫子讲课,倒是没有时间关注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

一眨眼的功夫,阿昭也长大了,他被拐来这村子也已经快三年了。

哑巴低头看着燃烧的火堆,一双眸子灰暗,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忘记将怀中浑身冰冷的小孩放下。

明亮的火光映照在他紧绷的侧脸,俊逸的面容在火焰的映照下有些柔和,只是眼底的隐忍和仇怨隐隐有些藏不住了。

有些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

“唔……”怀里冷冰冰的小孩忽然伸了一个懒腰,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哑巴的思绪忽然被打断,他低头看着怀中的阿昭,有些不满地将她放在地上。

有些事情,为了以防万一,还是……

哑巴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想要离开这里,他想要入朝参加科举,就必须摆脱那一对养父母,可是离开的手段实在是狠毒,阿昭他……

他是唯一一个可能知晓真相的人。

留不得。

哑巴的眼中闪过一丝果决,他从未杀过人,一时间手指有些颤抖。

哑巴有些薄茧的手刚覆盖上小孩的幼嫩的脖颈……

他心中有些挣扎,同住一个屋檐下七年,纵是不熟识,倒也有些许情分。

忽而听见阿昭低声唤了一句:“兄长……”

他的手忽而僵住了,眼中多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阿昭和他自幼一同长大,虽与他并不亲厚,但也并无坏心。

他被打关在柴房,快要饿死时,是阿昭偷偷递给他两个窝窝头……

少年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相处的点滴,忽然轻声叹气,收回了那只颤抖的手。

罢了,这只是个孩子……

他起身,走出了寺庙,回头看屋檐下洗好的那一箩筐的衣衫。

他穿上蓑衣,顶着路上的风霜离开了。

门窗外的风雪声愈发猛烈,少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原本“昏睡中”的阿昭忽然睁开了双眸,她的目光有些恍惚,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冻疮的手。

这是梦吗?

阿昭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不是……

已经被打死了吗?

她回到了十三岁那年?

阿昭有些迟疑,又担心只是大梦一场,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燃烧的火苗。

“嘶……”灼痛感刺激她的神经,阿昭这才相信自己是真真切切地重新活了一场。

方才她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哑巴兄长想要杀人灭口,如今能侥幸活下来,倒也是一大幸事。

“哈哈哈……”阿昭低声笑了笑,眼中闪烁着泪花,说不清是欣喜还是悲凉。

她的身体还在发热,却依然觉着无尽的冰冷,仿佛深处冰山之中。

阿昭向前挨近一些火堆,温暖的灼热感落在她的身上。

阿昭目光忽而落在了地上遗漏的火折子,那上面有一道口子,是她的哑巴兄长做的记号。

他既然选择救我,为何又要杀我?

阿昭望着那个火折子,心中五味杂陈。

上一世,她身陷囹圄,却被兄长弃如敝履。

若说心中没有恨意,那是假的,可是这一世,那些事情还未曾发生,她想改命,就必须跟着哑巴兄长先离开这个村子。

她自幼以男装示人,也无人知晓她是女儿身,既然兄长可以通过科举入朝为官,为什么她不可以呢?

阿昭目光坚定,两只小手紧握成拳,她想要走科考的路,改命。

前些年村口处张贴了布告,朝廷如今开放了恩科。

科举这条路,无疑会是她改变命运的一条捷径。

“咯吱咯吱……”一阵踩雪声传入耳中,阿昭警惕地竖起耳朵仔细听,她侧身躺下,闭上双眼,瘦弱的身体紧绷。

也不知是谁,会在这冬日里闯入这破旧的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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