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深处走,发现江小白双手被捆绑着,躺在地上。
“醒醒!”江惠莲解开捆绑着江小白的绳子,用力推了推,江小白悠悠转醒……
“小心!”“师姐!”阿七和赤牙同时预感到不妙,出声提醒。
一把匕首闪着寒光,刺入江惠莲的腰侧,血沿着利刃流下。
“师姐!”那血光染红了赤牙的眼,他抓起江小白,狠狠掷到一旁,赶紧检查师姐的伤势。
阿七赶紧控制住江小白,却发觉江小白已经晕了过去,眉宇间盘旋着黑气。
阿七脸色一凝,“这是中了法术?”
江惠莲左手扶着墙,右手按住伤口,吃痛地皱紧眉头,却眸光清冷,“这是阴阳会的傀儡咒。”
“没想到江家居然和天莲派有关联,是我大意了。”那个道人从阴影处出来,冷冷一笑,“但事到如今,就算得罪天莲派,我也得杀了你。”
话音刚落,丝丝缕缕的黑暗气流仿佛游鱼活物,朝着他们这边汇聚,转眼之间,他们已然被数不清的黑影从四面八方围住了。
江惠莲环视一圈,冷眼看向道人,“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杀了多少人?你会记得你踩死多少蚂蚁吗?”道人扬眉瞧着江惠莲,嘴角的微笑带了一丝得意与讥讽,仿佛胜券在握。
下一秒,柒手中的刀拉长至二十米,横砍而去,那些黑影在凄厉的惨叫之中,被刀锋尽数拦腰截断。
道人怔愣片刻,马上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立即招来更多黑影,准备开溜。
可还没他来得及跑,便被阿七拦住了去路。
阿七勾着嘴角,右手握拳,左手包着右手的拳头,将关节捏得咯咯作响,“这位道长要去哪里啊?”
道人扬手,拂尘直往阿七脸上扫,阿七抬手格挡,没想到拂尘里射出一枚暗器,阿七的头往后一仰。
道人以为自己已经得手,另一只手朝阿七的喉咙扣去……
不料阿七先一步扣住了道人的手,等他正过脸,道人才发现他叼住那枚暗器。
阿七手上使劲,口中吐掉暗器,笑得贱兮兮的,“这下跑不掉了吧?”
“你!”道人目光中充满不甘,宛如淬了剧毒,“你们究竟是何人?”
阿七还来不及说话,五根利爪刺入道人的后背,赤牙站在道人的身后,死死盯着道人,就像欲将猎物撕碎的饿狼,全是冰冷的仇恨与杀意。
“喂等等……”觉察到赤牙的下一步动作,阿七出声阻止。
然而已经太迟了,利爪穿透了胸膛,鲜血喷溅一地!
镇上最豪华的酒楼,灯火辉煌,高朋满座,觥筹交错。
“小姐目前正在住院,不太方便,小姐让我感谢三位大师出手相助。”酒席间,管家表示了感谢。
“不客气,不客气,不过这个嘛……”大保神秘地拖长音,做个钱的手势,“一开始说只是看风水的,现在又是僵尸又是梦妖什么的。”
“当然当然,钱是少不了的。这三百万是小姐吩咐我们备好,犒劳三位大师的。”
“三百万!”阿七两只眼睛发着金光,口水快要从嘴角流出来。
大保拿鸡翅膀拍了拍他,示意他擦擦口水,别丢脸。
江家人举着杯如同过江之鲫,向大保、阿七频频敬酒,谈笑风生,推杯换盏。
众人有意绕开柒,他浑身煞气,身畔一米之内自带高不可攀的冷漠气场。
柒不习惯人多的场合,可是他又走不掉,侧脸去看被人群包围的阿七。
正巧阿七也朝他这边瞧,目光相撞,对视片刻,阿七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酒杯,“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
他们溜出席间,这座酒楼是中式装潢,典雅贵气,包厢外是迂回水廊,一边临水,种有睡莲,嫩叶舒卷。
隔水是酒楼的大堂,客人如云,琴师弹着琵琶,琤琤淙淙。
阿七伸个懒腰,眺望了一会儿大堂,转头笑着看向柒,“靓仔,你想回去了吗?”
柒点了点头,“唔。”
“那走吧!”阿七双手往口袋里一揣,大剌剌地迈开脚步。
柒跟上他,走出了酒楼,把那些谈笑声和琵琶声甩在身后,踏上幽静的小路。
柒看着阿七,他脚下的影子被路灯的光拖得很长,显得有点孤独。
柒低头瞧了瞧自己脚下,并没有影子,复又抬头看着阿七,“你唔系要同我讲你嘅过去?(你不是要跟我说你的过去?)”
阿七刹住脚步,侧身眯眼瞅着柒,双手犹自吊儿郎当地揣在口袋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过去了那么久,我都已经忘了。”
“唔好呃我。(不要骗我。)”
“好吧好吧!”阿七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语气带了一点奇异的轻松……
十岁时差点被女鬼逼着吃下人肉,这事确实挺猎奇的,可除此之外,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讲述的过去,毕竟太阳底下无新事。
一路走来,周遭白墙黑瓦,古香古色,时间的洪荒仿佛在这里寂静无声,涓滴不漏。
街上人影幢幢,河堤旁种着柳树,柳条沉默地垂着。今晚没有风,月亮是迷蒙蒙的一个满圆,被黯然的云掩住一半,像一只潜伏起来窥探人内心的眼。
阿七一面回忆着讲着那些过去,一面大步往前走,灯光交替着落在他脸上。
柒认真听着,目光却若有所思地盯着阿七。
阿七冲他咧嘴一笑,“靓仔,你是不是该说说你的事了?”
“我唔记得喇,我失咗忆。(我不记得了,我失忆了。)”
“你说真的?”阿七摸着下巴,怀疑地凑近柒,探究般的眼神上下扫视,“你不会骗我的吧?”
柒沉默不语,微微敛眸,掩饰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他确实忘记了过去,偶尔会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直入云霄的高塔之下众人厮杀,绿色的眼珠颤动着淌下血泪,那些血越汇越多,成了挂在屋檐下的瀑布,拿着剑的断臂被扔在台阶上,无数颗面目狰狞的头颅在胸口下起伏游动,几乎要挣破那层薄薄的皮肤,破体而出……
那些片段零碎得无法拼凑,但永远是杀戮、黑暗与孤独。
而他的须弥境内也永远是焦土、枯木、火光、骸骨,以及黑暗的天空,好像是古代战争过后的尸山血海,遍地疮痍,触目惊心。
预感到那些过去很痛苦,他潜意识地选择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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