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请你自重!”钱津像是个贞洁烈男,一下甩开了林萸的手。
这人怎么又换剧本,这是从悬疑剧场跳到狗血剧场了?
林萸懒得跟他废话,仍是盯住他的眼睛,低声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
钱津沉默地转过头,他坐了下来,叹气般地问道:“你想让我承认什么?”
林萸却不肯放弃,她再次逼问:“你是不是重生了?我问你是不是死过一回,又活过来了?!”
钱津动也不动地倚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不说话了。
林萸内心巨震,她知道钱津不否认的意思,他们俩都重生了回来!
林萸的世界天旋地转,她支撑不住,瘫坐在了扶手椅上。一时没人说话,时间仿佛停滞不动。等林萸重新找回理智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已是泪流满面。
这时候钱津似乎已经接受了事实,平静地望向她,见她回过神来,钱津说话了:“所以你也重生了,就在这两天,对吧?”
林萸亲耳听到这个“也”字,还有什么否认、迂回、互相猜疑的必要了呢?她疲惫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林萸这时候还有力气在心里想:“原来不是狗血剧场,这是个双重生的玄幻剧场。”
钱津一向是个果决的人,既然双方都默认了自己重生的事情,他再瞒着其他的细节也没有必要了。钱津虽然刚刚指认林萸是谋害林茱的凶手,其实自己心里也知道林萸并不是那样恶毒的人,只是差点再次痛失所爱,心中愤懑难平,口不择言罢了。
于是他率先向林萸交了底:“我是12天前重生的,试探过其他人了,目前都没什么异常,应该只有我们两个遇到了这个机缘。”
林萸无语道:“……机缘?”
钱津认真道:“难道不是吗?我今天一见到你,就知道不对劲,你对我的态度转变太大。你才来宁市一年多,别人可能还不了解你,但我知道你那么内耗的性格绝不是能对着不熟的人张口就嘲讽的。如果你还是原来的你,今天看到我也只会在心里腹诽,不会开口怼我,对吧?”
林萸没话说了,翻了个白眼表示认同。
钱津于是问道:“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萸叹道:“就今天,醒过来12个小时不到,受到的冲击就没停过。还没来得及感谢老天爷,现在已经彻底开心不起来了……你说除了我们,不会别人也重生了吧?”
钱津也无语了,不耐烦道:“所以你刚刚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不是说了,我试探过其他人,没什么异常。”
这人怎么这么没耐心……林萸觉得自己真是和钱津八字不合,没法好好讲话,看来上辈子他们能相敬如宾完全是因为他们就没对话超过三句过!
林萸忍着没跟他吵起来,说道:“你怎么确定?”
钱津边思考边和她分析道:“我被你杀了以后就在家里醒过来了,重生回来第一次见到你恨不得扇你一巴掌……诶,有话好好说!我也没真的打你啊,你抬脚什么意思?
你看,你今天看到我的时候也失态了吧?所以说这种第一反应是很难克制住的。我前几天特意去找周世淳和刘念碧说话来着,提起你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异常——愤怒或者心虚,都没有。”
林萸接过他的话茬:“而且我是在杀了你们12天以后死在看守所的,也是在你重生12天以后醒过来的。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也重生了,那应该跟你是同一天,被杀的情绪肯定还没能消化掉。”
钱津点点头,说道:“是的,带着那种情绪,我再话里话外引导一下,他们是很难不露出破绽的。所以我断定他们没有重生。”
好吧,林萸接受了这个设定,说道:“那看来我报仇成功了,他们两个果然一个是主谋,一个是帮凶!所以老天才只给我们两个好人机会重来一次,彻底拨乱反正!”她伸出手,一副要和钱津歃血为盟的架势。
钱津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也伸出手,两个人重重地握了一握,就这样默契地达成了“拨乱反正联盟”。
“等一下,你上辈子还害死了我——一个完全无辜的人,这也叫报仇成功,这还算是好人?”钱津突然觉得自己亏了。
林萸尬笑着道:“误伤,纯粹是误伤。”紧紧握住他试图往回缩的手,赶紧义正言辞地说道:“上辈子我那是没办法了嘛,这一世咱们掌握了先机,绝对查清真相,精准复仇!”
钱津其实也没真正恨过林萸,哪怕自己死在了她的手上。为了给林茱报仇,一点必要的牺牲也是需要的。所以他才能这么快地接受林萸也重生回来的事实,并且和上辈子杀死自己的凶手结成了同盟。
把上辈子的事定性为“误杀”后,两个人也算是解除了误会,面对面坐下,开始一起复盘今天的突发事件。
钱津先开口问道:你当时为什么认定我和周世淳是凶手呢?”
林萸抿了抿嘴,有些心虚地说:“因为你和他最有嫌疑啊……就像你不也怀疑我嘛……”
钱津无言以对,心想:我就是怀疑你,也不会没有证据就杀人啊……
钱津在心里默默吐槽林萸这个二货,看来从上辈子来找凶手这条路是行不通了。那只能从今天的情况来入手了。
钱津刚要说话,林萸就有些不自信地开口道:“其实现在真相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钱津:“……请指教。”
林萸于是分析道:“姐姐去世以后害我的人如果不是你,那肯定就是周世淳了,毕竟我死后也只有你俩有可能继承公司,其他人有什么理由害我呢?至于对姐姐下黑手的人,你想想看,观景台离山顶很近,又没什么什么明显的标识,一般人不会特意过去拍照,所以当时那里就我们五个人在。凶手不可能遥控姐姐靠近那个栏杆,那他肯定就在我们五个人之中了。”
钱津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用排除法的话,肯定就是许凌了?”
林萸点点头,又说道:“再说了,他出门爬山带个三脚架干什么?也没听说许家出了个摄影师啊。至于周世淳在今天这场戏里扮演了什么角色,还得仔细观察他和许凌是不是私下有联系。”
钱津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不禁心里暗暗点头,说道:“我就知道茱茱就算遇到危险,也绝不会束手就擒,她肯定是拽住了许凌想跟他同归于尽!他妈的,这姓许的活该在 ICU 躺了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竟然能听到钱津这死装哥说脏话,这么千载难逢的时刻林萸却笑不出来,她忍受不了地喊了起来:“钱津你有病吧,谁允许你喊我姐姐喊茱茱的啊?”
钱津竟然脸红了!
林萸简直没眼看,前夫哥想当姐夫哥,这叫个什么事儿!林萸的心情很复杂。
最关键的是她才刚重生回来,还没来得及和姐姐搞好关系,绝不可能让钱津在她俩中间横插一杠,把姐姐抢走!
林萸越想越破防,跳起来指着钱津骂道:“你有什么配得上我姐姐的?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反了你了!事情都解释清楚了你还待在我家干什么,还想赖着和我姐‘共进晚餐’不成?”
说着就把钱津往外推。
钱津为了林茱洁身自好的不行,当然不能和“未来的小姨子”拉拉扯扯的,只好往后退着躲开。
二人“战”至一楼,林萸看到管家关切地朝这边看过来,赶紧说:“王叔王叔,帮帮忙,把他赶走!以后就不能让他这种人进我们林家的大门!”
管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不能拉了自家小姐的面子,于是软硬兼施地果真把钱津请出了大门,还贴心地安排人开车直接把他送回了钱家。
钱津恨不能大喊:“我一定会回来的!”
林萸得胜归来,早把什么盟友二字抛之脑后。她决定,从此刻起,她和钱津只有**裸的竞争关系!
林茱和钱粤并不操心楼下的弟弟妹妹在发什么神经,两个人依然愉快地聊到了晚饭时分才下楼准备吃饭。
倒是林萸有点不好意思地对钱粤说到:“钱粤姐姐,不好意思啊,我刚跟你弟弟有点小误会,他就先回家了。”
林萸用上了点春秋笔法,尽量把事情圆回来。但她不知道,钱津在回家的路上就向林茱告状装可怜来着,钱粤对他们俩的话是谁也不信。
当然这点小事也没什么好生气的,钱粤笑着摇摇头,对林萸说:“他那人是挺奇怪的,你们玩不来也正常,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见姐姐们没生气,林萸从善如流地收起了本就不多的愧疚,顺便向她们解释道:“爷爷奶奶打电话来说今晚和几个老朋友聚餐,姑妈姑父说是就快到了,咱们先坐吧,一会儿就能开饭。”
等林姑妈夫妇二人回来,林茱云淡风轻地讲述了今天的经过,他们还以为栏杆就是晃了一下,抱怨了一通景区的管理也就不再关心了。
倒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小鱼呀,你今天是不是没去演奏会?”
实不相瞒,林萸早忘了这回事儿,看了眼表,道:“这个点儿估计都演到第二首曲子了吧,我好累,今晚就不去了。姑妈对不起啊,浪费了你帮我搞来的票。”
林姑妈倒不是想怪她,而是骄傲地说道:“我听我助理小霍说,今天票卖得太好,明晚要加演一场呢,票他都给你弄来了~”
这真是意外之喜了,林萸高兴地接过姑妈递来的门票,开始思考明天后台见到顾之松以后要问的问题。
林茱见她如此兴奋,倒是若有所思。
结果,等满心期待的林萸跟着剧场工作人员,敲响了后台顾之松休息室的门后,里面传来的却是一句:“不用开门,这人我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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