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没等屋内的两人反应过来，我急忙拉上了屋门，红着脸跑了出去。
我刚刚看到什么了？他们为什么会那么亲昵？
美奈为什么会……
那人可是土方岁三呀！
是风流成性连到我都略有所闻的土方岁三呀！
虽然院子里没人，我还是蹲在了靠近角落的树旁。
我的心跳得很快，抱成一团的我甚至能听到它跳动时发出的声响。
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充斥着我的脑海，挥之不去，让我渐渐无法思考。
从内心涌出的羞怯感几乎要把我吞没，就算已经离开美奈的房间我还是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希望躲起来的自己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
“咳咳——”
我小小的奢望很快就幻灭了，我听到有轻微的咳嗽声从我的正前方传来。
“……”
我缓缓打开合并的手指，通过指缝观察眼前的事物。
我看到冲田总司蹲到了我的对面，可粗壮的树干遮住了他的身体。从我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他小心翼翼从树后探出的半个脑袋。
我注意到他的脸颊也微微泛红。也不知道冲田总司出现在这里之前，他是不是和我有一样的经历……
“那个、桧山小姐……你没事吧？”在我们的视线对上后，冲田总司轻声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惶恐地合上了指缝，又把脑袋低了下去。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比先前还要烫。
想必我的脸一定臊红到了耳根，满脸通红的一定又奇怪又好笑！这模样我可不想被冲田总司看到！
“抱歉呀，我们来得的确有些早呢。”冲田总司顿了好一会才继续说了下去，“要不今天先回去吧？或者……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
“……”
冲田总司会这么说是在为我着想，可稍稍冷静下来的我却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我抬起了头，再度打开了指缝往周围看了看，确认没其他人在附近后，我很小声、很小声地发出了询问，“已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是吗？”
在我们来祇园的路上，冲田总司说过“平时这个时候他们都到屯所了”这句话。当时的我并不理解其中的含义，现在想来，他指的是不是就是土方岁三呢？
对新选组的一部分队士来说，在花街玩乐、在花街过夜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冲田总司应该是见过几次，知道留在祇园茶屋过夜的土方岁三白天都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才有了先前的判断。
听到我提问的冲田总司愣了一下，在明白我询问的是土方岁三和美奈之间的关系后，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
“这样的事情我哪里知道。”冲田总司微微侧头避开我的目光，“桧山小姐在意的话，我可以去问土方先生……”
“不用不用！”听到冲田总司的回答我急忙摆手，随后又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心里满满都是懊悔，“我刚刚为什么不敲个门呢，或者听美奈解释一句再跑也好啊……”
像现在这样，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美奈了。
她和土方岁三的事情，我是当不知道、也没看到呢，还是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她对土方岁三有好感，可没料到是这种可以委身于他的好感呀！
而且美奈不是不需要接客的吗？她不是只需要作为舞伎进行表演吗？还是说她在祇园要做的事情，远比她告诉我的复杂？她是怕我伤心，或是有其他原因所以未对我说实话？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我向美奈询问，岂不是在撕开她不愿被我看到的伤疤？
她会不会觉得发出提问的我是故意让她难堪？
毕竟对于生活在祇园的女人来说，发生那种事没什么奇怪的，那是她们的谋生手段，是每天都会发生的日常。
会对这件事大惊小怪的只有我这种未经人事的深闺小姐……
“桧山小姐这么在意的话，就去问问你的女伴好了。”冲田总司知道我内心的矛盾，伸手轻轻放在了我的脑袋上，“桧山小姐可是一直把她当作妹妹，并非桔梗屋的美奈子。虽然我对女孩子之间的关系不了解，但你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两个人的关系是相互的，需要美奈也这么看我才行……
“咳咳——”
就在我想着要怎么回答冲田总司的时候，又一声试图引起我注意的假咳从我身后传来。
“那个，桧山小姐，刚刚其实是……”
紧接着，我听到了土方岁三的声音。
“！！！”
我下意识地拽住了冲田总司的衣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惊恐。
我和土方岁三不熟。
上一次我们在桔梗屋打过照面后，我只在数月前去八坂神社的时候见过他一回，虽然当时我们都认出了对方，但未打招呼。就连我上一次和他说话，都是去年女儿节的事情了。
关于土方岁三我了解的也不多。
有关他的事情我大部分是从美奈和冲田总司的口中听来的。可土方岁三在两人的口中大相径庭，又都与世人口中鬼之副长的称呼不符，所以我并不清楚土方岁三是一个怎样的人。
但不管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都不需要他来和我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的小动作使冲田总司微微垂眸。
他发现了我的窘迫，随后收回了覆在我脑袋上的手，还把我拽着他衣袖的手反握到了自己手中。
他冲我微微一笑，之后便看向了我的身后，笑着打断了土方岁三的话语。
“那么土方先生呢？”冲田总司提高了声调。
“我？我怎么了？”本就没有组织好语言的土方岁三，想也没想就接上了冲田总司的话。
“你刚不是听到了吗？就柴田美奈呀，你是把她当柴田美奈这个人，还是桔梗屋的美奈子呢？”
我不知道听到这个问题的土方岁三是什么表情，反正我是惊恐地看着冲田总司，瞪大的眼睛眨了好几下。
这样的问题还需要问吗？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总司，这里是祇园……”
土方岁三迟疑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我已经猜到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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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小雅 - 青松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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