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有很多，但都蠢得很。”四个爪子都在陈戌身上蹭干净了，天仙这才又开口：“不过这有东西，我们没事，你最好不要进去。”
“有东西，是什么？”陈戌忍不住追问。
“说不好具体是什么，按照人类的叫法，应该叫保家仙。”
“那你进去没被发现？不会出来找你麻烦吧？”
“当然被发现了，不过只是个分身，在房梁上供着求财的，我又没砸场子，就路过瞧瞧，它找我什么麻烦。”天仙正说着发现自己身上有个地方沾上了灰，换了位置在陈戌腿上继续蹭。
陈戌听到天仙动了动嘴，却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怎么了？”天仙追问。
陈戌摇了摇头，但还是开口了：“我就是想着这边不是什么好地方，想把它们弄出来。”
“坏人家营生，我可不干。”天仙甩了甩身上，又在仔细检查看是否还有脏的地方。
小虎也在一旁摆着手：“我在妖管局挂了号的，万一弄大了，也要查我，我并不能去。”
两只猫的态度十分明显，陈戌也不多说什么，拉着他们回了院子里，解决人做的事情，还是需要用人，就这么一会儿具体方向陈戌就已经找到了。
村里墙上大剌剌地印着各种各样的标语，其中“保护野生动物人人有责。”不正适用。
第二天一早，陈戌就打了警署、食安、环保的电话，投诉有人非法食用没有经过免疫的动物和保护动物。
打了电话也不敢多等，陈戌继续开着那个破三轮出门去盯着，眼睁睁看着到了那些检查的车辆进了几间会所，没等几分钟，进去的人就都急匆匆出来了。
电话里反馈给陈戌的回复却是，那些店里都没问题，如果陈戌不认可的话，可以提供更多证据。
虽然知道在电话里信誓旦旦保证的人和去了店里的人不是同一个人，但陈戌还是很生气。
身边的实习生却没有感受到陈戌的情绪一样，与一个来拍视频的人聊得热火朝天，还催促着陈戌与他们交换联系方式。
“这是这儿的店主，如果你要采访或者合作都是跟他联系的。”
“不合作，我们这不批发，如果要买，自己来挑。”陈戌心情不好，没等对方开口，就直接堵住那些人想要贩猫贩狗的话头，却没想到，那人不是这个想法。
“我们不批发，就是想问你这边需要宠物粮合作吗？”那人直接从包里掏出了一本册子，展示着他们公司的各种宠物粮，什么有麦麸的，无麦麸的，冻干的，纯肉的，林林总总有几十种。
看得旁边阿姨都啧啧称奇：“人吃的都没有这么精细吧。”
“太贵了，买不起。”产品只看了几眼，陈戌的注意力就被价格吸引了注意力。
“我们是合作，不用您买，我看你们这员工很多，这样，我们给您一批产品，您和您店里的员工拍视频发出来就成。”那人十分热切。
“我们不是这儿的员工。”一旁的实习生解释。
那人有些诧异，却还是说道：“那倒没事，只要能拍视频发就可以，我们提供宠物粮，您这边就帮我们宣传宣传就可以，我看您这边宠物比较多，需求量比较大的，当然您如果有别的要求，咱们也可以商量。”
“怎么拍？”陈戌听着他的话，烦心的事找到了突破口。
陈戌难得地对着那人有了些笑脸，甚至还细致地询问了，他们寻找合作对象的范围，关注了那些对方提到的账号。
合作没有应承，陈戌却研究起了那些账号，什么宠物博主，猫狗用品，宠物沟通，失猫寻找之类的都有，流量很高。
现在人们上网的人多，连阿姨干活的时候都爱拍个视频什么的，这样来看网络舆论应该是最合适的方式了。
这么一看就看到了晚上，软件似乎已经确定了陈戌喜欢的喜好，很快他手机里就被推送了许多与动物或者公益有关的视频。其中就有小孟和他志愿者组织的账号和苟飞文医院的账号。
苟飞文医院更新的视频大多是病例或者感谢视频，小孟那边拦车和解救动物的视频隔了许久热度还是很高，粉丝数有几百万，点进主页后续的救助或者领养视频也是没有停过，之前小孟上门的时候又报警又找记者的，阵仗大得很，又是本地的，两个人算了算还有联系方式，想来想去还是这个最合适。
不过怎么说陈戌却还没想好，总不能说，自己养的白猫去看到了，还告诉自己了吧？
正想着，绿羽却忽然钻出水面开口：“干吗呢？皱着眉，也不说话，坐着等死呢？”
“可不就是等死嘛。”陈戌随口接道，说完又觉得，他不该这么说话的，换了个坐姿，手搭在腿上，恰好摸到了口袋里的护身符，便随手掏出来放在了手心中。
绿羽的视线落在护身符，眯了眯眼，忽然开口：“如果你真想做什么的话，倒不如与我商量商量。”
陈戌听到这话转头看了绿羽一眼，又很快反应过来：“与人有关的事情你们又不能做，我在想办法了。”
“好吧，”绿羽视线落在护身符上，双手撑在浴缸边上，往后靠了靠，又忽然朝前俯身开口：“之前还斗志昂扬的，又要打探消息，又要斗志昂扬的，最近怎么就死不活的了。”
“没事，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不是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了么，怎么那边忽然又放下了。”
陈戌听到这话，忽然才反应过来绿羽实在说什么，他立刻抬头，看向天花板，没有任何动静。倒是绿羽又开口了：“早就和你说过了，阿泰不好管闲事的。”
陈戌这才收回了视线，手里的护身符被他颠来倒去地在指尖转动，与绿羽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双方却都懂得了对方的意思。
陈戌忽然开口：“之前我的护身符忘在身上，表姐回来每次都能看出来，而且连我忘了多久都知道的。”
“那是护身符带在你身上，会屏蔽你与那个人之间的联系，里面的能量消耗了，自然看得出来，”绿羽顿了顿，有小声说道：“不过要作假也能做。”
陈戌转头看着绿羽，依然相信了绿羽的话，但他还是有个疑问：“如果能做，那之前你为什么不做。”
绿羽笑着挑了挑眉：“之前，我和你要，你会给我吗？”
陈戌不再多说，陈戌又抬头看了看屋顶，此刻在屋顶上闭目养神的阿泰对于他们的对话没有任何反应。
半晌，陈戌神使鬼差地把手里的东西递了出去。绿羽大半个探出身子，直接捏了过去，随后直接钻到水中，屋里又重新安静了下去，不过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
一件事解决了，陈戌似乎心情好了不少，那几家店的解决办法很快想好了，简单粗暴，先请小虎进到那几家店拍了几张照片，拍得越血腥恐怖越好，甚至把那几家点的菜单也拍上了，又拿着照片联系了小孟。只说是村里的人发给自己的，她在那边当保洁，发现后怕被报复又不敢举报才找自己帮着问问的。
小孟看到照片立刻急吼吼地来了，却还是保持了点理智追问：“为什么发给我？”
陈戌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解释：“之前你们不是也来我这里了吗？我觉得你们有经验，而且，”陈戌想了想还是说了部分实话：“我打电话举报过，反馈给我说没问题，但我在门口看着检查的人进去几分钟就出来了，这么大的店，怎么可能几分钟就检查完了。”
“你是觉得……”
“我想这你们上次不是找到记者了吗，又会直播什么的，如果弄得好，说不定才能曝光出来。”
小孟虽然对陈戌不大相信，但也决定让人暗访一下。先是装成顾客打电话预约，客服却说近3个月都约满了，有打听了才发现那几家店都是会员制的。除非报会员，否则谁约都是没空位。
于是暗访换了方式，瞄准了他们的招工启事，什么服务员和保洁人员安保人员都去碰运气。
倒是真有一个男孩应聘上了保安，不过需要先培训，还没法接近后厨。
陈戌与小孟的筹谋还没什么进展，好久没有出现的苟飞文却忽然来陈戌这边。
他来时陈戌还在房间里补觉，陈戌又是熬夜，又是开车给他们指路，已然累得一动都不想动了。睡梦听到院子里阿姨的大嗓门，只是翻了个身蒙上了被子装作听不见。
然而嘈杂的声音中，又一个特殊的声音忽然钻到了他的耳朵中，陈戌忽然睁开了眼睛，起身走到门前确认，果然苟飞文就站在院子当中。
陈戌没有直接出去，他转身在浴缸边上轻轻敲了敲，漆黑的水面泛起涟漪，是绿羽的回应，但绿羽并没有露面。
等陈戌整理好自己出现在院子中时，苟飞文站正在院子里指点江山，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这人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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