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门后面，这儿清理一下，还有这边墙这里，一进大门就能看到的位置，都清理一下。”
半晌苟飞文才察觉到陈戌出来了，苟飞文迎了上去，笑着解释：“正好，最近我们店里做活动，在你这边放几张海报，有人买了动物可以去我们那边做个检查。”说着苟飞文从一旁纸筒里抽出几张海报。
海报边角还粘着胶带，是之前做活动剩下的，大小也不完全相同，是临时拿出来的。
苟飞文生怕陈戌不同意似的，还跟他解释：“一般领养了动物都会找个地方检查下，好像之前有人说怕你这里的动物不健康来着。”
陈戌只是道谢，这话倒是真的，不过一般附近的人有自己的检查方式，城里来的大多有这个顾虑。
“你也可以做些宣传，不宣传没人知道的，不是越来越多，我们店里也放了一些借助站或者宠物店的海报，改天帮你也做一张，挂在店里？”苟飞文建议道。
“好呀，有时间看看，你这个要怎么弄。”陈戌帮着他们摊开海报，找着张贴的地方。
院子里能贴的地方其实很少，也就是正屋的墙面和铁门后面了。不过在生锈脱漆的铁门上粘胶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贴不好就会开胶粘下一堆墙皮或者铁皮来，苟飞文嫌实习生笨手笨脚贴了半天贴不上，自己上手，陈戌在一旁帮着剪胶带，小心地递给他，看着爬上爬下的苟飞文。
递东西的时候，两个人的手距离很近，似乎只要陈戌愿意，他就能轻易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陈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故意去触碰他。
直到海报贴好，苟飞文从梯子上一步步下来时，梯子的锁没有卡住，忽然滑了一下，陈戌下意识去拉他，苟飞文惊魂未定地道了声谢，下了梯子还是有点晃神，没注意陈戌紧了紧拉着自己的手臂。
等到苟飞文扶着墙站稳，回过神来之后，忽然发现自己有能听到动物说话了。一时有些喜形于色，但来不及细听周围的动物，苟飞文就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他转头看了陈戌一眼，意识到也许似乎这几次能力忽然出现都是在这里，或者说都是在这个人的附近。
陈戌此刻已经抽手，退了两步，但距离苟飞文还是比其他人近了一些。
苟飞文看着陈戌的脸，还没张口追问，忽然被实习生拦住抱给了苟飞文一只小狗：“院长，你看它最近不吃饭，是怎么了。”
苟飞文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手刚摸上小狗的嘴巴，就听到这只小狗哼哼地叫着：“嘴很疼。”于是直接掰开了它的嘴。
“他是不是啃石头了？这几颗牙绷断了，还有点发炎。”
石头没找到，不过苟飞文拎着小狗在它的笼子转了一圈，在小狗絮絮叨叨的抱怨中确定它是和隔壁的狗吵架的时候啃在笼子这才把牙崩掉的。
“喂点药吧。”
这么多动物，用笼子关着，难免会出这种事情，即使怕其他猫狗把牙崩掉了，也没办法把笼子变没。
帮着几个实习生解决了他们的问题，苟飞文才腾出时间四处看，还躺在陈戌的躺椅上晃了晃，只晃了几下居然有点睡意。苟飞文搓了搓摇椅的扶手，也想买一个放在家里，于是问了句：“哎，老板，你这摇椅哪里买的啊？感觉还挺舒服的，我也买一个放家里。”
陈戌正在窗前一盆盆地分这粮，转头瞧着苟飞文用力晃摇椅的样子笑了笑只说：“我来的时候就在这，也不知道哪里买的。”
来了这儿几次，苟飞文还是第一次见陈戌这么笑，脑子想说的话一下子消失了，本来控制着摇椅摇晃的身体却忽然不那么协调，压着头那边又翘了起来，晃了几下，苟飞文差点没从摇椅上掉下来，他十分尴尬地站起身，又想了想走到陈戌身边，帮他分起粮食来。
这些盆子大小不一，有深的有浅的，有长条的有扁平的，放的位置也不相同。几大袋猫粮狗粮，很快就被倒了个干净。
不过，陈戌塞进去的这些盆子，却引起了笼子里动物很强烈的不满。
他们叫嚷着：“我要吃肉，不吃这个。”“这个难吃死了。”
总的来说，叫得大声的都是嫌这些不好吃的。
苟飞文听他们叫得太过惨烈，摸了摸被振的声疼耳朵，隐晦地提醒陈戌：“我看盆放进去，这些都不怎么吃啊。是不是不爱吃这个。”
这话出口，周围听到他的话的猫狗的叫声更大了，他们纷纷附和着要吃好吃的。
陈戌看了苟飞文一眼，摆了摆手，没说话反而加快了动作。
苟飞文也不再多说。等笼子里都塞好了之后，陈戌才扯着苟飞文的衣服走到墙边，凑近了苟飞文小声说：“有些话不能被他们听见，这里面有的很聪明知道人要干什么的。”
这话苟飞文十分认同，而且不止有的狗聪明，能听懂人话，还有的人还能听懂动物在说什么呢，就比如他自己，此时此刻，那些动物就在威胁着与自己要吃的呢。
“不吃的这些是不饿，最近他们”陈戌低声说着，手还朝着实习生那边指了指：“还有来拍视频的老是带东西来喂他们，吃了好吃的，就看不上这些了，我先喂的它们不爱吃，平时就抢不着饭的反而能先吃点。”
苟飞文侧头看着笼子里，果然，那些叫嚷的，还在盯着陈戌和苟飞文这边，而食盆边上早早被一些瘦小的围上了，正在大口吞着。
苟飞文又看了看果然正在检查的实习生一边抱着怀里的动物检查，一边偷偷从口袋里掏出零食出来喂：“他们是拿了多少东西来喂？喂成这样？”
“总有几袋子吧，量不重要，主要喂得好他们爱吃，有各种肉干冻干罐头什么的。”
苟飞文听了笑了笑：“行吧，嘴都喂叼了，等会儿饿了就知道没有好吃的了。”
陈戌也跟着笑出了声。
苟飞文想了想说道开口：“最近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我看你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
陈戌转头看他，视线相接的那一刻，陈戌又立刻转移了视线，他捏了捏拳头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嘴角确是止不住地笑意：“哦，这几天生意比较好，所以很高兴的。”
两人距离很近，刚刚怕说话被猫狗听到，于是都是压低了声音说的，这会儿虽然没有谈论和动物有关的事情，但陈戌说话时还是凑近了苟飞文，陈戌笑的时候呼出的气息从苟飞文肩膀拂过，苟飞文侧头看向陈戌，忽然心脏不住狂跳，他连忙移开了视线，想着话题，立刻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
“对了，之后来帮忙的人要少很多，他们要开学了，好不容易学了些东西，还得去别的地方练练。”
“那估计这些嘴馋得要伤心了。”对于那些人，陈戌倒是没什么意见，却一下子心情失落了起来，他看了看身边的人忽地开口：“你……”。
“什么？”苟飞文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还以为是自己没听到他问的话，于是追问了一句。
陈戌却说：“你帮我看一下，要是都吃饭了告诉我一下。”说完就去仓库里搬着东西，点火烧水，仿佛要做什么大餐一般。
苟飞文还想帮忙却被实习生叫去看生病的动物，那些围着实习生的大多是馋他们手中零食的，可怜巴巴地围着他们不肯走开，被他们一耽搁，两个人一时间居然没有什么说话的时间，
直到傍晚回去的时候，苟飞文又在回忆着这几次出现能力的情况，明明很久不出现，那次好像是来到这里后回去医院就听到了动物说话，现在想想也许就是在这里遇到了什么，这才出现的，那这个店主陈戌或者这个院子总有点什么问题吧。
这么想着苟飞文看着坐在后面的实习生忽然打探起来：“过些天要换地方，你们在这边感觉怎么样？”
“还成吧？”
“要换什么地方啊，医院吗？还是宠物店，不会还像这边这么远吧？”
“有的近有的远，不一样。”苟飞文解释完，引导着他们往自己感兴趣的方向回答：“你们想想这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者不一样的地方，之后去其他地方也有个对比。”
“我觉得这边也太多了，别的地方也这么多么？”
“不能吧，我是觉得有点太脏了，”
“我倒是觉得那个老板好懒的，老是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
这话一提起来，后面抱怨的声音陡然增加。
“可不是，昨天整整躺了一天。”
“哪里是昨天，我每次看他，他都不干活，在那里躺着。”
“也不知道这个店是不是他的，人家的店都一起干活的，就他没事就在一边睡觉。”
“也没有吧，今天不是还搬东西来这么，还煮东西嘛。”
“那几个阿姨天天在笼子里面干活，也没见他干。”
“来人了也不理，不知道是不是要卖的。”
“人家是老板，肯定有钱嘛，要不能养得起这么一大院子的？而且有阿姨在，他不干活不是正常？”
“而且阿姨还说他身体不好呢，好像是生病了。”
“生病了，什么病？”苟飞文终于听到了重点，连忙追问。
“啊，没记住，阿姨也说不清，就是说看着年轻，实际上身体像是老人似的。”
苟飞文又有点不相信，陈戌这人有时看着十分虚弱，有时又十分麻利，还总是睡觉，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法判断到底是怎么了。
这么想着苟飞文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与这人没见过几面，怎么忽然就开始担心对方的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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