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提起这个，余岳的表情有点失落：“我上个月才来，接受自己变成鬼用了好几天，又在总部学了好多新的知识，昨天才说让我跟着皎月姐，但皎月姐刚好要休假，没时间管我，里面也不让我呆了，就把我送到这里了。”
“休假？不是出差？”陈戌诧异。
“不是出差，要是出差是要带着我的。”余岳解释：“皎月姐请假的时候说是要去找什么东西，比较急的。”
陈戌听了这话，却转头看了绿羽一眼，一人一鱼对视一眼，顿时明白皎月一定是去找给陈戌用的东西了。
陈戌看向余岳的目光顿时有点内疚：“她最近比较忙，没时间管你，那你就在这里等她回来就好了。”
“放心，我哪也不去，就在院子里待着，刚好基础规则我还没背清楚呢。”说着余岳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举了举给他们看了下。
“这边屋子空着，我给你收拾一下。”陈戌说着也不顾余岳阻拦，就去仓库里翻出了一张折叠床，摆在里面。
余岳连忙去帮忙，陈戌却是越想越觉得好奇，余岳身上没有阴冷的感觉，甚至可以直接就能碰到实物，陈戌也能碰到他，难道这就是生魂和鬼的区别了？
浴缸里的绿羽眼见陈戌的眼睛一直跟着余岳，直接看出了他脑子里的想法，悠悠开口：“你能碰到他的原因是你身体里的能力，一般人是碰不到他的。”
“那普通人也能看到他吗？”陈戌却想到了另外一点。
“普通人看不到他，生魂还没死，如果让人看见他到处乱走，记住他的长相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他们那么精，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塞到皎月这边，万一出了事还可以往妖怪身上赖。”
这话不中听，但陈戌比较理解。
余岳并没有十分在意他们的对话，他很有些开心地整理着自己的床破，一个月了自己终于有一个正常的住的地方了。上个月他无聊的时候都是坐在总部会议室里的椅子上，床铺好之后，他甚至还兴奋地上去闭着眼睛躺了躺。
兴奋了好一会儿，他才过来感谢陈戌。
就这么一会儿，陈戌和绿羽在余岳这边印象分上升了不止一点，他也不畏缩了，踌躇了一会儿又看向浴缸问陈戌道：“那是美人鱼吗？”
“算是吧，他住在这里。”陈戌见绿羽脸上的笑容，明白它是对余岳这个称呼很满意，也不戳穿，反而介绍了一下：“叫绿羽，他很厉害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他。”
听他这么说，余岳忍不住朝着绿羽凑了过去，看着绿羽搭在缸边流光溢彩的尾巴，似乎是想摸一下却又不敢碰。
绿羽似乎很享受着他热切的目光，恶作剧般地忽然甩了下尾巴，吓得余岳后退了一步。绿羽随即很是畅快地笑了起来。
陈戌并不阻止，余岳倒是脸红得不敢再去看绿羽，转头看着陈戌，硬是找出了聊天的话题：“那戌哥你是人吗？不，我的意思是这是人鱼，皎月姐是犬，那你呢？”
“我也是狗，不过不太一样，”陈戌的情况太特殊，一两句话解释不清，索性没有多说，转而帮他介绍了下院子里的妖怪：“哦，对了，外面还有两只猫妖，白的猫是天仙，那个蹲在笼子前面的小女孩是小虎。”
天仙在门口甩了下尾巴，随后就跳了出去，爬到房顶晒月亮，小虎手里拿了根棍子，正透过笼子的缝隙和笼子里不听话的猫对峙，听见陈戌介绍他，转头看了一眼，挥了挥手，就又扭回了头。
余岳一出现在门口，院子里的狗就大叫了起来，陈戌只好安慰他狗晚上都在笼子里，他才战战兢兢地走到院子里。
许是生魂本来就招猫的喜爱，很快又几只猫小步走到余岳身边，用爪子扒拉了他几下，被余岳弯腰抱在了怀里。
陈戌也站在院子里继续给他介绍：“这里还有一只黑熊，叫阿泰，他不爱说话，这会儿出去了，一般回来的时候都屋顶睡觉，就是哪里，”说着给余岳指了下“剩下的等见到了，我在介绍给你。”
“好。”余岳被一群猫咪围着，有点兴奋，不过站着的地方始终距离狗远一些。
“怎么？怕狗？”陈戌看出了他的情况。
“太多了，我总觉得他们会冲出来咬我。”
陈戌给他指了一个笼子：“除了那个笼子里的，其他的都不会咬人的，白天阿姨会把狗放出来，你要是害怕，可以在屋里躲一躲。”
余岳留在院子里撸猫，陈戌不再陪着他，径自回了房间里见绿羽坐在浴缸里目光盯着院子里的余岳，忍不住开口：“刚刚吓唬人家，把人吓跑了，这会儿又盯着看，有什么用。”
“谁盯着了，我就是看看月亮。”绿羽被陈戌抓包却不肯承认。
陈戌不想多管，回了屋里躺在床上，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个护身符这会儿正压在他的脖子上，但他不敢随便拿下来。
皎月刚刚出去时，没说多久回来，说不定只是回总部一趟，如果回来时知道陈戌没有时时刻刻带着这个护身符，会很麻烦的。这么想着，陈戌翻了个身，捏了捏那个护身符，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皎月依旧没有回来，陈戌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原本应该在院子里撒欢的小狗今天却全都挤在门口，挠着紧闭的房门和甚至有的扒着窗子想要进去。
余岳在屋子里坐立不安，阿姨们看不到余岳，都奇怪今天狗怎么了，来赶了几次都赶不走它们，生怕它们真的把门撞破，不得已缩短了放风时间，把狗都关了起来。
院子里没狗了，余岳这才出来好奇地满院子看，笼子里的狗都朝着余岳叫，隔着笼子余岳虽然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时不时问问这个，问问那个，咨询的人自然是陈戌，陈戌只得等阿姨不注意的时候搭话，但这奇怪的氛围，还是引起了阿姨的恐慌。
猫狗无缘无故地乱叫发疯，陈戌时不时自言自语或者对着空气说话。阿姨们忍不住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之前跟猫狗说话也就算了，现在跟空气说话算是怎么回事？
于是第二天，阿姨身上加了许多佛珠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除此之外，前些天一直来帮忙的实习生，忽然打电话过来说，之后不会来了。阿姨还十分担心地追问，他们就只说之后都在医院待着不能出门了。
这消息没头没尾，陈戌点开苟飞文的微信，踌躇着发了一条消息给他：“很忙吗？实习生说之后不过来了，是医院有什么事儿吗？”
然而消息发过去之后，仿佛石沉大海，没有回信。
这些天总有人来帮忙，阿姨都习惯了，忽然人少了，大家都不适应，干活是竟然因为一点小事儿吵了起来，即使陈戌躲回屋里，余岳却依旧也跟着他，手机上没有回信，事情仿佛都挤在一起了，让人心烦意乱。
一直等到晚上，皎月还是没有回来，陈戌忽然下了决心，再次摘下那个护身符。不过，这件事不能和余岳说，陈戌又怕他在皎月面前说漏嘴，只好想了个办法，请绿羽帮忙。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阿姨们看到他呢，那些狗一直对着他叫，这样白天就没法把狗放出来了，而且狗这个样子还是很吓人的。”陈戌如果多几个人能见到余岳，他至少不会缠着自己了，陈戌就能出去了，而且阿姨们要是看到一个新人，脾气应该能收敛一点。
绿羽绷着脸靠在浴缸边上，一下下甩着尾巴。
陈戌轻轻推了余岳一下，示意他自己开口，毕竟这事儿对他是有好处的。余岳却被陈戌的动作惊得大叫一声。
绿羽皱着眉：“你喊什么？”
“没什么，”余岳支吾了一会儿，在他们俩的注视下，才说了实话：“就是刚刚觉得你的尾巴好漂亮，。”
绿羽听了这话，不由自主地又甩了下尾巴，却很快停止了动作：“别以为你夸我就会同意，这很麻烦的。”
“就让他不要这么突兀就成了，他这样在院子里，我说院子里没鬼谁信啊？”话说得容易，但满足条件还是比较麻烦的。
余岳本身是生魂，绿羽的法术不能随意用在他身上。而且想要保证效果，就必须用长效的才行。
绿羽刚刚抬手，朝着余岳点了一下，忽然一道光传进了余岳的身体里，院子里猫狗安静下来的同时，陈戌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依旧是熟悉的未知号码。陈戌把手机立起来给绿羽看。
绿羽啧了一声，一摊手，那一束光从余岳身上飞出，回到绿羽的手心。
陈戌这边接通电话，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
“你怎么回事？回回不听劝，非要我找你去吗？”
“差不多得了？我就是在自己家里用点小法术。”绿羽翻了翻眼皮。
“已经停了？不是，我说你……”那人正要唠叨，忽然他身边似乎有警报响起，那人立刻说道：“你注意一点，别再犯了。”之后立即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陈戌也有点犯愁了，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你，伸手，接着。”绿羽忽然开口，手上抛出什么东西朝着余岳过去。
余岳连忙伸手接住，东西到了手心，他才看到那是一片流光溢彩的鳞片。鳞片大约半个手掌大，余岳把鳞片捧在手里，不知道绿羽是什么意思。
谁知绿羽抬手朝着天空一指，结了个手印，从院子上方的护罩上引了什么东西下来，直直落到那鳞片上，被鳞片完全吸收，而那鳞片忽然变得灰扑扑的，不过因为此时正在灯光下面，仔细看的话，隐约还能看到上面的绿光流转。
这么一套动作做完，陈戌的电话没响，不明所以的陈戌和余岳看着绿羽。
绿羽这才解释：“我在他身上施法，会被看出来，这个是我的鳞片，我借了玄萝的护罩的能量，只要他带着这个鳞片，就可以在院子里直接自由活动。”
“现在人都能看到我了？”余岳很是诧异。
“在院子里，不出去就行。”
余岳却再次追问：“我会不会见到认识我的人，之前他们说不能让认识的人看到的。”
“我的鳞片可以根据光线反射，一般人看到他的时候，会觉得他看起来很眼熟，记不住他本身的长相。”
“所以在院子他就像正常人一样？”
“对。”
“那我要是不小心出去了怎么办？”余岳也怕惹麻烦。
“你出不去。”绿羽无语：“你和院子里那些异样，除非我们不同意，否则谁也不能自由进出。”
绿羽说着见余岳要开口，立刻知道了他想说的话：“什么时候皎月回来了，你们要走了，我会放你出去。”
这话说出来，余岳和陈戌都放了心，绿羽的目光从余岳身上移到陈戌身上，一人一鱼对视，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陈戌转身看了看身边激动的余岳，决定，明天早上趁他不注意时再把护身符给绿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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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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