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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再谈此事,李怜愁已经不如前世那般心中酸涩,如今最多算是好奇。只是看向周无渡时也觉得这人表情奇怪。须臾间,心中蓦然生出凝春说过的,什么话本子里有人家的丈夫看见妻子吃醋便觉得欣喜。

难道周无渡是以为她此刻发问是在吃醋……?所以看着竟然有几分高兴……

李怜愁微微发怒。这人把她当什么?怎么好用这种方式试探她的真心?好好好,既然如此,她真要好好听听周无渡的解释,倒要看看这人究竟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周无渡笑了一会,正式解释之前,严肃了许多。

他沉声开口。

“那胡地女子是我母亲的女儿,是我同母异父的长姐。我那时北上,就是要找她,为的是偿我母亲夙愿。”

“长姐身上牵扯着许多秘密,包括我母亲的死。只是长姐遭到暗害神志不清,话也说不明白。”说到此处,周无渡顿住,在想接下来如何开口。见李怜愁面上愠色渐渐淡去,自己也才释然了几分。

他叹了口气,

“怜愁,你信我,这事是我做得不对,本该提前告诉你,但我总以为瞒着你才是对你的保护,不想你为此伤心。”

这话倒没得让人窝心。李怜愁一时也哑口无言。

她想起上辈子,周无渡多数时候的确如此,什么都不告诉她。唯有她自己所见所闻,才能对周无渡的那些谋划了解一星半点。但也正因如此,让夫妇二人生了嫌隙。

李怜愁眉一皱,眼眶又是一酸。

“为何不告知我?在你心中我是什么人,连这些事都不配知道吗?还是觉得我无关紧要?周无渡,我以为我们夫妻一体,本该风雨同舟,结果在你眼中,我其实可有可无。”

李怜愁说这话时双眼微红,眼角垂泪,神色无尽哀婉。周无渡见状,心里越发悔不当初。

他急急想要辩解,可是话到嘴边,又是一阵沉默。

前世种种皆他所为,他诚然也无从辩驳。

于是又化作一阵静默。

周无渡眼神垂落,落在李怜愁一双伤腿上。

“其实我比你早回来一日。就在你我大婚那天。大婚那日你第一次为我落泪,但我知道不是因为伤心。而此后你每一次再度落泪,却都是为我伤心。我这般辜负你,原本我也打算不若放你和离,你走的越远越好。可我望着你,望着与我相守二十年的妻,我实在做不出这个决定。”

“怜愁,留在我身边,只有我能保护你。如果把你留在京中我更不放心,难保周霆灿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有我在你身边才能保你无虞。”

李怜愁回望向周无渡。她闭了闭眼,心中酸涩非常。

她就知道,周无渡还是这样!根本不曾把她当作一个独立的人!根本不问她是不是愿意留下!

罢了。

待李家全身而退,到时诈死也好,还是直接逃了也罢,总之,她不想再留在周无渡身边。

纵使此前,心中还有几分残存的爱意。

但与后半生的安稳相比,都算不得什么。

周无渡恳切地望着李怜愁。李怜愁却不愿给人自己的答案。

她噤声,想了一会儿,慢慢转移话题。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还有事想问你。我问你,府上打死的那两个小厮是怎么回事?他们那时所言,可是真的……?”

周无渡神色严肃了几分,随后如实交代。

“他们二人,是周霆灿派来的细作。上次花朝节出行,马车出事便是这二人所为。这二人死的不算冤。至于他们二人口中那事,见你诚然是我有意为之,但娶你,却也是我心中所想。”

李怜愁嗤嗤一笑。果然!果然!她就知道,这男人眼中唯有利益二字!什么心中所想,不过是眼巴巴瞧着她,安抚她的说辞罢了!

她没吭声,心里头刺痛,神情于是越发淡了。

她继续往下问,

“我在宗人府时见到一人,你可知道是谁?”

“这我倒不清楚,不过依你所言,我料想应当是燕王。二十年前燕王参与夺嫡,是诸臣乃至先帝最看好的一位,后来不敌父皇,父皇仍有所忌惮,把人打入宗人府地牢,也是情理之中……”

话音未落,周无渡猛然抬头,与李怜愁对视一眼,随后倒吸一口凉气。

“是他。”

夫妇二人异口同声。

燕王周峙,后来被周霆灿救出,二人合谋逼死了周澹。

周峙与周澹虽为亲兄弟,但因为夺嫡反目成仇,彼此之间互相亏欠,恩怨非常。周峙这般“复仇”行径倒也让人能理解,可周霆灿……为了皇位,竟然不惜弑父杀君!

这是何等残酷之人?!不仅不孝不悌,甚至不忠不义!

李怜愁忍不住背后一阵恶寒。

“这次断不能让周霆灿再与周峙有所接触。”

李怜愁笃定道。

夫妇二人对坐,又折腾半夜,话说的差不多时,天边都快亮了。远远泛起鱼肚白。

周无渡自知李怜愁没什么话同他讲,索性起身给人掖了掖被角。

“你,你歇着吧。我一会儿还要去校场。”

这人一宿没睡,看起来竟然精神尚可。不似李怜愁双眼微红,俨然一副倦色。

似是担心人像从前那般把自己逼得太紧,周无渡又补了一句。

“在王府上你是最大的主子,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想睡多久就睡吧,没人敢说什么。”

王府上的丫鬟奴才都是家生子,再者也都经过周无渡精挑细选,爱嚼舌根的必不能有。

李怜愁前世恐怕还担心这个。这一世她早不在乎了。

早夏天长,从天蒙蒙亮到他们话没说几句,这会子再看窗外头,天色已然更亮了。不过太阳还没露头。

周无渡抬脚欲走,正好范钟在门口敲门,急匆匆的。

李怜愁放下床帘,看了周无渡一眼,放了人进来。

范钟一进屋,扑通一声跪下,嘴角乐的压不住,语气也忍不住直上扬。

他笑呵呵给周无渡和李怜愁作揖。

“主子,王妃!宫里头传来信儿,说皇后半夜发疯,在院子里失足摔倒,把两条腿全摔断了!”

“怎么回事儿?”

周无渡与李怜愁一听就知道必不可能是意外,因而也没有像范钟那么高兴。薛茹月摔断了腿固然是天收是活该,但他们这些小辈也不能真把高兴写在脸上。

范钟见状也知分寸,敛了神色,绘声绘色道,

“昨儿个宫中生变,听宫里头人的意思,皇后和玉贵妃吵了一架,半夜皇后气的心痛病犯了就请太医和皇上过来。皇上本来在玉贵妃那歇下了,以玉贵妃的性子必不可能放皇上走,玉贵妃那边就派了人过去,说了几句话,大致几句没头没尾的,好像跟九重春色有关?皇后一听当时就气的不行,追出去要打玉贵妃的人,结果一个不留神从台阶上滚了下去,两条腿都给摔断了。”

“报应。”周无渡淡淡点评。

“可说是呢。先不说怎么摔一跤就把两条腿都摔断了,再者,宫里头那些人也都没听明白,怎么提一嘴九重春色能把皇后气成这样?总不能是为着白天那点事还气呢吧?”

“白日里她不分青红皂白折磨了怜愁两条腿,晚上于心有愧摔断了自己的腿不是天收又是什么?”周无渡冷哼一声,然而语气冷若冰霜。

李怜愁也皱眉,这事细说起来也太巧了。还是说薛茹月真这么受不住刺激,提一嘴地名就发了疯?

细细一想,也知道不可能。除非……是薛茹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是以才让她气成那样。

什么人比李怜愁还能让薛茹月破防?

李怜愁瞥见一眼周无渡,那双灰绿色的眼眸映入眼帘,她心里隐隐明白过来,让人先把范钟遣出去。等房门关起来,郑重其事问与周无渡,

“你知道九重春色的背后,藏着的是你母亲的汉人名字吗?”

原以为周无渡并不知晓此事,会表现得很惊讶。毕竟若周无渡生母受宠,他今日根本就不会落入这般无人可依的境地,但没想到,周无渡似乎知道!

他脸上甚至根本没什么表情,或者说,反而有一种淡淡的疏离。

“那个人,根本不配这样提母亲。”

周无渡不装了,此刻对皇帝周澹的尊敬早已化为乌有。

他神色肃然,除却提起母亲时仅有的一丝温情,便只剩下不忿,

“二十年前的事情,你大约并不知晓,实际上就连我经历两世也未能拼凑的完整。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母亲来自北地,是个非常聪慧的女子。不过母亲并非贱籍,来东庆本是她周游四海的其中一环而已。然而遇上那时还是皇子的周澹,二人在江南一遇,我母亲以为周澹与她志趣相投,皆有天下为公之心,于是便答应帮他夺嫡。后来事成,周澹荣登大宝,我母亲本要继续前往南疆,却不想周澹不肯放她走,反而将她拘在宫中。母亲身份成谜,碍于大臣们的压力,周澹无法给她名正言顺的地位,只能宫人之名先养在后宫,待她生下皇子就可以立为妃子。后来我母亲果然有了我,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变成笼中雀,一心想要离开。周澹为此生气非常,于是放任薛茹月欺凌她,最后我母亲就这样被折磨致死。”

“这些事我前世并不知晓,是后来寻到长姐,又几经救治待长姐恢复神志之后告诉我的。可惜长姐身体亏空太过严重,恢复神智没多久便也故去。”

“自我出生,我从未见过母亲。她身上是那么神秘,我也想知道,她的怀抱会不会也和其他母亲一般那么软。若她在我身侧,幼时我午夜梦魇,她是否也会抱着我给我唱一支曲。可惜,这都不可能了。”

周无渡神情蓦然。过去两世他从未像这般吐露过自己的心声,然而今日竟然和盘托出。

此刻,李怜愁看到的,也不再是那个战无不胜的战神周无渡,她看到的只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可怜人。

她不免心软。

尤其在周无渡坦白心声之后。

对于普通人来讲,这种方式确实很容易影响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看法。当过去的这些误会一一解决,而这些误会背后甚至还有这种隐情。

李怜愁也不明白,自己现在对周无渡到底是什么感觉。

同情吗?也许吧,不再以那种男女之情相待,似乎别种感情怎么说都可以。

那就当是同情吧,她也不忍看这个男人有这般脆弱的时候。

李怜愁思索一番,尝试开口。。

“也许,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她吗?我作为她的儿媳妇,竟从未见过她。”

果然,周无渡眼睛倏忽亮了。

“母亲一生堪称传奇,最未得善终,但这都不能影响她人生中的任何一抹色彩。周澹如何安葬她我穷极一生也尚不可知,但后来我知道母亲在北关有一座衣冠冢。我们此番前往北关之后,我会立刻带你去见她。”

谈及此,周无渡神情舒展,俨然眉目含笑,

“细说来,我也是第一次去见她。与你一起,还有我们的嘉儿,母亲若亲眼所见,想必也会激动的落下泪来。”

李怜愁轻轻应了一声,竟未敢再搭话。

她望了眼窗外。

此刻天光大亮,但外面似乎雾气蒙蒙的,一切景色都看不大真切。

鸡叫响过三巡,凝春在外敲门,声音又轻快又急切。

李怜愁忙把人迎进屋。

凝春跪在塌边,手搭在床沿上,扶着李怜愁的手。

“姑娘,娘家来信儿了!说,说二老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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