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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独钓江雪(一)

太初千年整,天下升平、九洲宁靖。

妖族罗浮山脉与道修蓬瀛洲的交界之处,无定河上游船往来,其中最为华丽庞大的画舫檐下悬着织金纱灯。

若从外往里看去,能清楚看到里面的酒色与财气,甚至幻觉自己能听到银钱相击的清脆声响。

那赫然是间赌坊。

坊上牌匾银钩铁画地写了几个大字:

“贺相逢”。

有一华服公子摇着折扇走上画舫,身后跟着三五侍从。

其中一个年长的管事劝道:“二公子,此次出来是为家中办事,岂可贪欢误了正事?”

原来这公子哥出身陵光城卫家,家中行二,单名一个鸿字。此次出来是替家族长辈入妖都山海京为螣蛇妖圣贺千秋,只是还没等进入妖族地界,就被无定河上的赌坊绊住了脚。

他被这一句话扫了兴致,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折扇,意兴阑珊。

不想往画舫二层上打眼一瞧,有一十六七岁的小少年倚靠横栏,怀抱赌盅侧脸与人说笑,似乎觉察到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头来冲他一笑。

这少年眼型还带着稚气未脱的圆润,偏生眼角微挑,顾盼间好似春水流转。虽是完全出于礼节的一笑,可眉眼微弯还是让人不由得赞声“好一双含情目”。

卫鸿手中折扇“啪”一下收起。

他心想自己也是见识过诸多美人的,陵光城中世家小姐、道门女修不知凡几,就连如今位列九洲美人榜首的千山道人尚未拜入太清宫时他也曾在陵光见过。

其人容色之盛确实无人可比拟,只是太冷清了,哪里有眼前这少年知情识趣?

他心中着迷,对引路的赌坊小厮说:“上二楼去。”

那小厮躬身赔笑:“公子见谅,二楼客满了,不若大厅将就一二?”

说这话时他食指并拇指意味深长地揉搓。

卫公子哪里是吝惜钱财之人,当下就让身后随从拿出一袋灵石。小厮喜笑颜开地掂了掂,腰也弯得更低。他察言观色,见卫鸿一双眼不错地盯着二楼横栏边靠着的少年,贴意地特将人引至那一桌。

“公子且玩,小的退了。”他低眉顺眼地说道,被卫鸿随手挥退。

这小厮退入人群里,一晃眼竟再也寻不着踪迹。

他进入画舫暗室,一扇扇门悄然合上,隔开吆喝与金银敲击之声。

不过刹那。

他已腰背挺直、身正骨立,脸上谄笑立时消失,普通不起眼的容貌也掩不住行动间的干练。

暗室内有数面瞰镜,整条画舫内外都在镜面上一览无余。

有一人没正形地仰靠在座,将腿搁在桌上,漫无目的地变换瞰镜上的景象。

小厮微微垂首,视线不敢往上,便只能看到那人搭在桌面上被长靴包裹出凌厉线条的腿,“禀报大人,方才陵光卫家的人已登上船,随行者有……”

“我看到了。”那人打断他的话。

瞰镜上的画面最终停驻在画舫二层的围栏边,那人道:“现今这船上最有用处的可不是他。”

此人半张脸隐没在暗室晦暗的光影里,看不真切五官,只能看到他盯着镜面上的小少年,这种不带感情的审视目光只属于冷血又傲慢的猎人。

——他在冷眼权衡诱饵的价值。

少年把玩骰子时手不自然的停顿被如实呈现在瞰镜上。

只消一眼,那人就毫不客气点评道:

“蠢货。手笨至此,就不是练剑的料。”

暗室里些微的亮光尽皆来自瞰镜。小厮不敢抬头,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被一缕寒光晃眼,细看才发觉源头是那人漫不经心敲击座椅扶手时手甲的反光。

他半身没入黑暗,唯见闪着冷光的黑金臂鞲和护手甲,金铁做成的手甲随他手指敲击的动作鳞次曲起,无端地让人不寒而栗。

“去,让他们闹起来。”他说,语气带着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兴味。

小厮唯唯应下,即将退出暗室时才恍然意识到,那姿态如同弓身的蛇一节节凸起的鳞片。

而蛇屈躬的下一刻……就将喷出毒液。

“——等会,”忽地,那人叫住他。

“把你讹来的灵石交上来。”

小厮身形一顿,磨磨蹭蹭地含恨呈上那袋灵石。

那人尚且意犹未尽:“就这点?”

小厮恹恹,又不敢顶嘴,只得挑个软柿子毁谤:“陵光世家向来量小。”

那人口蜜腹剑地虚伪道:“你背离家族,又未得道侣,亲近的唯有我这个师父,合该孝敬着点。”

小厮脸上不显,心里狗胆包天地想:“哪个好人家的师父为了攒老婆本剥削徒弟的?可你道侣不是早就离家出走了么?”

“你方才说……你是哪的人?”

二层栏边,嘈杂人声不绝于耳。

檐下的坠铃纱灯里跳动的并非寻常火焰,而是灵气供给的自来火。分明已将半条江都照得灯火通明,可少年缓声询问的那一刻,他眼睫垂落,深沉黑瞳中居然没有一丝光亮。

他转头同身边另一个黑衣利落的少年高声说道:“你听清了吗,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叫诶?”

黑衣少年斜靠在栏上,看上去兴趣缺缺地拆台道:“长生,如果你想挑衅的话可以直接问候卫家的祖宗十八代,不需要装模作样。”

被唤作长生的小少年大怒:“照夜!你能不能有一次给我捧个哏?就一次?!”

照夜断然拒绝:“不可能。”

卫鸿本就只是色迷心窍,当下先被长生当面嘲讽,又被这两人一唱一和视若无睹,手中折扇扇骨被攥出吱呀声,心猿意马全都抛到脑后,满脑子只有要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

他自恃矜贵不便逞口舌之争,侍从立刻解意地叫道:“大胆!”

待得速速打量一遍这两人,见长生腰系阴阳鱼玉佩、照夜额心一抹黑鳞,侍从便呵斥:“不知什么师承、什么根脚,竟生了你们这般无仪造物?还不快向公子谢罪,不然今日我陵光卫家定不饶你们!”

长生闻言不惧不怒,说:“陵光可管不着我。至于我身边这位嘛……我怕他根脚说出来吓死你。”

卫鸿原想以势压人,见这二人毫无畏惧当下就起了几分忌惮,正欲想个保住面子又讨回场子的方法,就听到照夜不耐地说:“到底打不打?干脆点。”

“何必打打杀杀,你们妖族当真粗鲁。”长生拿起骰子把玩两圈,宽大袖袍遮掩住手指动作。随后他信手抛回桌上,“既在赌坊里,何不以赌局决胜负?”

“五局三胜,一局十万灵钞起下注。输的人……”长生笑得顽劣,“向对方磕头认罪。”

若只是钱财那就罢了,可偏偏长生又加上了磕头认罪,卫鸿一时进退两难,正想借侍从劝阻下台阶来,只听得照夜冷嗤一声:“得了吧,看他那色厉内荏的样儿,他敢跟你赌这个?”

黑衣少年的语气轻蔑又不屑,激将得卫鸿头脑一热甩开管事摁着自己肩膀的手,“赌就赌,只是你有那个本钱么?”

他刻薄地扫视两圈长生朴素的白道袍,就见长生回头同照夜道:“他在质疑你的财力!快用灵钞狠狠打他的脸!”

照夜猛地翻一个白眼,掏出一叠票引,上印有大妖貔貅的图案,“每张二十万,可以在貔貅名下任一钱庄兑换。”还特地叮嘱长生说:“借你当本钱,这次不收你子息。”

斤斤计较得长生恨不得拿骰子砸他脑袋。

长生与卫鸿各自下注。

卫鸿因着憋了一口气誓要讨回颜面,骰子一掷便得胜。原本照夜拿出的票引半指高,现下如水般流向卫鸿。

两局之间,不下百万之数。

只是方才还吝啬作态的黑衣少年已抱臂而立,满脸事不关己的漠然,全然不见丝毫痛惜。

管事低声劝道:“二公子,收手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然而卫鸿手气大好,满面红光只觉如有神助,一心尽在想着对面人给自己跪下磕头该有多么痛快,哪里肯住手?只管叫开第三局。

长生啊呀一声捂住嘴,看向照夜道:“这可如何是好?”

照夜不欲搭理他,他便唉声叹气地押上最后的票引。

只是这次他运气好似回转,双手分握赌盅和底盖上下摇晃,掀开一看竟是个和局。

虽被这一和局压了压势头,但五局已胜其二,自觉稳操胜券,卫鸿终于能从恼怒和激愤里抽出心思。

所谓灯下看美人犹胜三分,长生脾气虽不讨喜,但皮相生得着实好看,尤其一双眼尾微勾的桃花眼,此刻正带着几分惊讶地稍稍睁大,直看得他心痒痒。

摇开第四局赌盅时,他自觉颇为宽容道:“你现下给我赔礼道歉再与我同游几天,我便放过你……”

话未说完就乍听到一下闷声憋笑,原来是站在一旁的照夜转过脸去肩膀微耸,嘴角狂跳压抑不住气音,卫鸿被打断不由恼道:“阁下何故发笑?”

照夜再转过头来,已是一副冷漠神情:“家中长辈过寿,喜气盈腮故而发笑。”

赌盅移开,长生竟险胜数点。

卫鸿自忖纵使自己最后一句失利,顶多是二比二平局,那就要比五局骰子大小。先前他一直留心两人每局骰子点数,知道长生若想翻盘,必得要扔出双六不可。

长生细数赢来输去的票引,最后总数竟堪堪保持不变,是卫鸿兴致上来下注越来越大的缘故。加之他言辞作态更是刺激得卫鸿飘飘然,几乎压上半副身家。

他将票引还给照夜,问道:“想来第五局我也是没多少胜算了,还是不必空耗钱财。你有没有便宜些的物件?”

照夜接过票引,在储物的芥子神机中摸索良久,才找出一尊宽口玉瓶往桌上倒扣一放,“此瓶价值恰好十万。”

——可细看,长生眼里闪着的分明是得逞的恶劣快意。

第五局开盅时卫鸿复又道:“你与我同游几日,我便既往不咎。”

长生冷笑道:“我不必你与我同游,现在叫我声‘爹爹’我就免你三跪九叩。”

说完翻手移开赌盅,恰恰好是两个鲜红的六。

他抚掌大笑:“我师兄说得果然没错,陵光世家最适合狠讹一笔。照夜,今次我不仅没欠你钱,还能把先前欠的八十万灵钞一并还了。”

说着,他把桌上玉瓶倒转过来,只见稀世的金银玉石、灵兽的鳞爪羽毛竟然从瓶口倾泻而出!

一时只觉金光夺目不可直视,一一细数:“朱明海陨铁、凤凰羽、鲛人泪……这么多,你难不成拎着鲛人尾巴逼他们哭的?你还塞了什么进去?”

照夜懒得搭理他对于自己品行的诽谤,只捡重点回答:“都是我的战利品,约莫值三百万灵钞。”

卫鸿一时间瞠目结舌,“你们、你们——耍诈!”

长生坦然承认:“是诈你,但我们可没说谎。这玉瓶确实只值十万。”

众目睽睽之下,卫鸿抵赖不得。

不仅把赌注全部赔进去了,还倒贴了几百万灵钞。也并非赔不起,只是此行所为祝寿,并未携带大量灵钞,只得把此行带来的珍惜宝物赔了进去,其中最为贵重的甚至还包括前朝人仙传下的剑诀残卷。

照夜扫了一眼,毫无兴趣地扔给长生。而他将之拿在手中,惊异地来回翻看。

二人清点财宝,各自收好,见卫鸿生无可恋地呆坐原地,长生做作地清了清嗓子: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卫鸿面色颓然,倒不是在乎财物,而是祝礼没了大半,须得水镜传书陵光再送来些宝贝,少不得要挨亲爹的骂。

又听长生颇具暗示意味的话,闻言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蹿一下从座椅上跳起,形如猛虎伏地般趴下,行动间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至于随从都来不及阻拦,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

不知这画舫是用的什么木料建造,脑袋砸上去十分响亮清脆,余音绕梁经久不绝。

尤其他尚嫌不够,边磕边大叫:“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吧?!!啊!!!”

一时间癫狂得震慑在场所有人。

长生被惊得接连倒退两步,给慌忙上前的侍从们让开路架起自家少爷。

“你满不满意?!啊?”被架起的卫鸿还不消停,脑门肿成寿桃。

长生欲言又止。还没等他构思好措辞,卫鸿磕得太用力已经一口气没上来撅过去,马上一群狗腿子哭魂的哭魂掐人中的掐人中。

他好悬一口气刚上来就听见长生和照夜嘀嘀咕咕:“你说我能不能跟他要封口费?”

照夜一瞥又活活气昏过去的卫鸿,“……你还是稍微做个人吧。”

这边厢二人目送卫鸿被七手八脚地抬走,长生揣着手似有感慨:

“——所以真的不能收封口费吗?”

照夜正要说什么,余光突然闪过一道身影,正好与背对而立的长生撞个正着。那人影速度太快,照夜才要伸手抓住他就已经把长生撞个踉跄,胡乱挥舞的广袖里飞出两枚骰子。

不知是何种兽骨制成的骰子在灵灯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照夜抬到一半的手僵住了,长生跪坐在地也愣住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缓缓扭头,颈骨都好像发出嘎巴嘎巴的邦硬声响。

一条腿缓缓收回,停在长生面前。

顺着往上看去,踹倒他的人一副赌坊小厮打扮,正幽幽盯着那两枚骰子。

一阵窒息般的沉默后。

长生咽了口唾沫,一把抓回散落在地的骰子,谨慎而礼貌地试探问:“我说这不是用来出千的,您信吗?”

小厮一笑,普通平凡的脸上显出几分残酷:“不信呢。”

还没等他们发足狂奔,小厮气沉丹田大喝一声:“有人出千!”

两人本就在围栏边上,纵身一跃就能逃出画舫。他们两人破空而起的迅风扰得金铃狂响。

电光火石之间,小厮辨识出二人出身,“一个鳞兽妖。一个剑修,约莫金丹修为。”

长生凌空御剑而行,听闻身后破风袭来之声,头也不回劈手一道剑气甩去。

一阵刺耳的摩擦,紧接着他就眼睁睁看到一条通体漆黑的铁链被打偏方向,从自己身侧险险蹭过,直奔——

踏空而立的照夜背后!

长生倒吸一口冷气。

照夜几乎被这一下打得措手不及,匆忙间转身避让要害并抬臂防守,虽未受伤,却也被锁链死死缠上手臂。

这下也顾不得暴露身份,长生立刻召出佩剑一道寒芒斩断锁链,一迭声说:“兄弟,对不住对不住。”

仅耽搁的片刻,数条锁链已同噬人的游蛇般合围而来。方才那一击长生就知此人修为必定在自己之上,若仍藏拙怕是脱不了身。

“是元婴。”照夜震碎手上缠绕的断链,长生大惊失色:“用元婴当小厮这赌坊有病吧!”

形势危急,由不得他们诋毁这暴殄天物的赌坊。

长生一手握剑一手掐诀,十数剑气凝成的灵剑浮现身后,脚下剑阵缓缓展开。

“照夜,你别暴露了身份。站到震宫去给我借力,我来动手。”

语毕,灵剑清啸而出,穿云贯月地接连与锁链轰然相击。呼啸风声盖过了长生厉喝的法诀:“——!”

刹那间,他脚下剑阵扩张,照夜所在震宫方位凶星高悬。

剑阵所覆,晴夜转眼晦冥,雷雨交作如闻龙号。卷起的巨浪拍打船只,溅上岸边的浪花引得游人惊叫。

浩浩汤汤无定河,风中卷起千年来也未曾散尽的兵戈煞气。

一时间竟好似换了人间。

寻常的人避之又避,自负修为的隔岸观火仍嫌不够:

“好多年没见有人闹起来了……”“开押开押,赌他们被卸掉几只手脚?”

与灵剑相持、甚至还稳占上风的锁链,在十几道雷鸣狂劈滥炸几乎爆响成一声的情况下,终究是无可奈何地一寸寸破裂。

画舫上,小厮打扮的人讶然道:“太清——”

他脸上虽是惊愕不已,但一点也不耽误他动手。数条锁链连发,不再留情,离得近了甚至还能嗅到锁链上的森然阴气,勾得人心鼓噪。

可谁知上空二人毫不在乎脸面,寻到空隙扭头就跑。

隐约有一道嗤笑响起,又冷又嘲。

长生瞳孔一瞬间放大。

——因为那极尽嘲讽的一笑,如在耳边。

纱灯不知何时悄然熄灭大半,只余下天空一轮弯月留光。

有一人立于交错的锁链之上,给残月裁出一道锋利的剪影。

瞬息之间,照夜一拳已至,长生亦负身一剑。

可那人却未卜先知般以右手二指夹住剑锋,另一手生生接下一拳。照夜一拳与此人的手甲撞击在一起,竟发出金铁轰鸣。

这人一手捏着剑尖,一手改守为攻,干脆利落掀翻照夜,“哪来的小虫。”

照夜被他当脸殴了一拳,竟直接从空中击落,尚未落地就被锁链层层捆缚。

“至于你……”他换了一手捏住剑尖,猛地夺过长剑。长生只觉一股不可抵御的巨力,剑柄立时脱手。

“‘泉台客’,”长剑在他手中不满地低鸣,他就着月光念出剑上铭文,语气嘲弄,“剑术拙劣至此,还是担心自己哪一天被人送去泉台吧。”

剑柄一入手,泉台客的剑灵被他蛮横镇压:“——太清宫剑法,不过如此。”

他一剑轻描淡写地抽落,长生却抵抗不得从天空下坠,眼看就要重蹈照夜的覆辙。

长生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不做反抗全力防御,只为示敌以弱。在即将被锁链吞入其中的一瞬,趁那人不备偷偷掐碎传讯符,即便被剑面狠狠抽脸,快被缠死在锁链里了,他也要撕心裂肺地大喊:

“无定河上,贺相逢!师兄!救命啊啊啊!!!”

被绞入链中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了一声愉悦至极的笑。

蓬瀛洲有一处终年落雪的险峰,因是人仙合道之地,便被人唤作老君山。

当年于此悟道的仙人自号“太清”,收有四名弟子,虽人丁并不兴盛,道修一派中却颇有声望,被尊称为——

太清宫。

这般道门清修之地,合该肃穆庄重。不可高声语,免惊天上人。

原也是如此。

广寂大殿里,有一人静默打坐,长明灯的烛光轻柔拂过他周身,映下一道拉长的影子。

恍若一尊玉雕的落影。

须臾,他似有所感地睁开眼睛。

一声跨越了半个蓬瀛洲的凄厉惨叫突然炸响:“师兄!救命啊啊啊!!!——”

大殿太过宽广,一时间那哀嚎锲而不舍地在殿中传响,哀转久绝。

“……”

1.1 “独钓江雪”改自《江雪》的“独钓寒江雪”

1.2 瓶中藏金银骗取赌资出自《二刻拍案惊奇》

1.3 “即便被……,被……,他也要撕心裂肺地大喊”改自鲁迅的《野草》(迅哥儿:这话我真说过)

1.4 “殿中传响,哀转久绝”改自《三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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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独钓江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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