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从N市机场催促时间快跑的等待,到希望时间慢点的月台;从茵茵夏荷湖畔,到风卷似火的红叶林,漫游过飞沙扬砾的戈壁滩,到水天一色的碧波海湾,100米,100公里,1000公里,10000公里……无论路程多么遥远,他们的心始终靠近……”
舞台上,主持为新人深情款款地致辞。楚殷雀看着放松在大屏幕的画面,颇为感动。
“冬冬。”
忽然身后传来的笑语极轻,她扭头,幻灯片切换的光影一晃一晃,人脸隐于暗中。坐在越冬一边的女同学侧头笑着蹭了下她的颧骨,越冬低低头,接过男友的纸巾,回牵他的手。楚音雀转回去,屏幕上白裙女生的背后是一片幽绿的针叶林,现场,宾客纷纷转身,看向红毯笔直铺至的拱门。新娘准备入场……
“还有浦心悠两个大学舍友,她妹妹伴娘……”
选好裙子后,越冬相当愉悦地给楚殷雀化起妆。化妆刷轻轻扫过脸,很是舒服又有点痒。楚殷雀闭着眼,克制住要摸心口的冲动。海绵扑柔软地亲上她的脸,越冬开始细心地打扮她的眼睛。
“他们是旅游认识的。”
“嗯?”
“今天的新人。”越冬是个耐心的人,“心悠大学宿舍有次旅游,回程那班机延误了,他们就这样困在机场认识了。”
楚殷雀睁眼,“一拍即合?”
“一拍即合。”越冬忍俊不禁,比起第一次听到时更感受到这个词语的美好,“是个好词不是?直到有次她舍友在食堂碰到他们,藏得真深呐这个人!那年我们都大四了,那个男生呢,她老公比我们小一岁,大家都准备,在迷茫,在为新的旅程奔波。”她顿了顿,说,“原来,一个‘爱’字里包含了这么多坚持。”
楚殷雀想了想,“据说‘爱’本身就包容了不同的差异和形式。”
越冬笑,“这个‘据说’就很有灵魂。嗯,睁眼。”
楚殷雀睁开眼,再次看到越冬垂到锁骨的玉坠,像纯色的冰,透出来自湖底深处的沉静。越冬身后,天空慢慢转亮。楚殷雀跟从指示将眼闭上。“据,世间歌颂爱情的人说,”她必须承认这听上去仿佛胡说八道,“据世上用心经营感情的人说。”
“我和我家那只——”越冬闭上嘴。她们离得近,楚殷雀自然能窥个音。她抿嘴。越冬再次开口,语气中多了丝不好意思,“我和我男朋友是工作认识的,有时和他一起我会想,我们如果早一些遇到,会是怎样?”
楚殷雀小心地问:“……会是怎样的?”
“不过真要回到那时,大概也不会在一起。”越冬放开地说,“我男朋友性格超级闷,好听是情绪稳定,实际就是很无聊。我们早多少遇到也没用,”她一边说一边笑,“读书的时候他还有初恋呢,打扰到他多不合适。认真的。嗯,眼睛睁开向上看。”越冬专心检查楚殷雀的眼部,等楚殷雀看了她好一片刻,她才后知后觉回视。
“应该不用太……”楚殷雀看不到时间,越冬的手机放着歌,四首流行曲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耐不住客感作祟。越冬说:“其实我也知道,你的五官不用铺垫太多,本身就很好看……”楚殷雀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瞥到了越冬的眼尾翘起——唉,是在开玩笑啊。她向上看,越冬换了个刷子,叫她只管放心,“浦心悠不是说要最美的状态吗?她的意思真的就是那个意思。”刷子“哒哒”地掸了两声,扫上她的下眼睑,越冬轻声道,“我预好时间给自己的,你放心。”
房间窗外,紫罗兰吻上暗蓝褪却的天空。楚殷雀从没想过,她会在这趟旅程里从另一个房间另一个角度观测到一次昼夜交替。
“想眨眼和我说哈。”越冬收回手,楚殷雀收回对远空的注目,眨了眨眼。“平时化妆多吗?”越冬问。
“一般有需要才。”
“我也是啊,不如多睡会儿,对吧。”
两人不约而同笑笑。楚殷雀重新拉起视线。她想起一个堂姐。一次黄金周,大家庭聚会,堂姐一个人来,没带男友。等炭添上一轮,她咬着杯子躲进菜园。刚叹完口气,被从深处走出来的楚殷雀吓了一跳。楚殷雀在里面摘洗茄子,她在石桌旁喝凉茶,忽然问道:爱人是不是都这么难?楚殷雀看看她,水龙头往回拧了拧。有人在过去对别人那么好过,你怎么相信未来他只爱你一个。堂姐语气平淡,像在问,又不像怀有对答案的希望。两年多的恋情算长还是短?楚殷雀抱着茄子坐在一旁等,等堂姐抽完一支烟。不停有飞虫撞上高高亮起的灯盏。她想不出缓解气氛的笑话,但觉得香烟带来了许多忧愁。人会变是常态,她怎么明说那份重量该有多重。
她想到的不止于这些。
话到嘴边,却又情怯。“分半点福气给我,不准留低我一个。”(*)楚殷雀几乎没有牵动脸部肌肉地说话。
“嗯?”越冬拧好睫毛膏,拿起另一个小巧的黑盒。
“突然想到。”楚殷雀更加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睫毛,笑着说,“我觉得是一句很棒的祝福。”
越冬点点头,轻轻将腮红扫上,“英雄所见略同。”
“糖水好好喝,你试试,莲子好甜。”
“哦?等我喝完我的汤。”
“你怎么还喝汤,凉不凉?”
“我刚刚去后面那个阿姨帮我加的,就在刚才。”
“姐妹们,刚刚新郎的妈妈见我路过,非常亲切地又给了我们几盒喜糖,。”和桌上一个样的喜糖盒挂在长长的蓝色美甲上,叫“阿欣”的大学舍友放了两盒到说话的两人面前。
“不用啦,我一盒够慢慢吃了。”穿着柔软的粉毛衣,正在喝汤的是新娘的另一个大学舍友,阿Wing。她把喜糖推给另一人,“熊熊。”
“哈哈我要,谢谢!”
被称作“熊熊”的女子是新娘的高中同学,旁听得知她是一名医护人员,下班后从邻市过来的。
“我也想要。”阿欣的男朋友眼巴巴地看着阿欣。阿欣很嫌弃的样子,“给你给你。”大家无声笑着,乐在其中。阿欣看向楚殷雀那边,“Jackie妹妹!”她提着糖盒的袋子摇了摇,探过身来给,“哦?越冬还没回来?”
“嗯,她去洗手间。”越冬的男友答道。他正在给楚殷雀翻看过往拍下的流星照片。越冬说他叫思铭,在大学里讲数学。
夜过九点,喝过糖水,宾客开始相拥欢散。但依然闹哄哄。偶尔有喝高的人高声吆喝,招呼着“先走了回家了”的妇女在几分钟后仍在席位附近被捉到身影,小孩们在红毯上穿梭跑过。酒宴设在当地的祠堂,没有吊灯,没有笑容可掬面面俱到的服务生,这里只有许多个“虽然”可以组成。
红包还在包里。她还是第一次独自参与到这些场合中,傍晚跟越冬过来后,她感到大家都很忙碌。即使浦心悠做好了精准到分钟的计划表,直到开宴前,大家的手脚仿佛都没有停过。
阿欣阿Wing几个大学同学去和新人合拍礼服照。楚殷雀在手机记下几个观星点,思铭讲到等待流星群的过程真是太沉浸,楚殷雀才疏学浅,模糊的地方只能快快打下同音字;熊熊喝完糖水挪过来,拿起自己的手机输入给她看。
“耶?其他人呢?”越冬回来了。
“拍照去啦他们。”隔几个位坐着的两位初中同学看过来说。
“等下我们中学的也去吧!”越冬挑眉,两位同学回了她大拇指,抓起包一块朝洗手间方向走去。越冬端起自己那碗糖水喝了口,来到楚殷雀和熊熊的椅子后,“冷湖?”她等思铭意犹未竟地讲完才说话,“这会不会偏了点啊,思铭哥?”
思铭一时不理解,抬头问:“会吗?”
熊熊低头笑。楚殷雀已经心情澎湃,“思铭哥说在那里你们一眼就看到了银河。”
越冬吞下甜汤,点点头,“是远了点,但抬头那一刻,很值得。”
他们又在这个话题上畅聊了会儿。四周花香渐浓,楚殷雀环顾,发现归去经过的宾客有的带着花。红毯上,孩童穿着礼服蹲在地上,歪着脑瓜子从花泉拔出喜爱的花朵;女士们举着花束,踩着高跟交流彼此新鲜的“插花心得”。
“Ladies,你们要不要这个?”
浦心悠的堂妹不知何时来到了桌边。大家都叫她小然,穿着条金丝绣线的白色旗袍,认真涂了表姐玫瑰红色的唇膏,但能看出脸上的稚气,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如今她单手托着个木圆盘,站得跟礼仪小姐差不多的标准。
越冬抓起托盘上的小玩意,说:“我们拿过啦。”她松了手指,小夹子落到熊熊手心。托盘里还有各式各样,她又拿了一个同样操作。都是主人家准备的小礼品,原先通通放置在大厅门口的签到台上,堆满四盘。
熊熊拿起松果样式的捏了捏,递给楚殷雀,“给你啊雀雀妹妹,你是不是说喜欢山里的松果?”她说完就转过身,把楚殷雀的拒绝堵回喉咙。
“拿啊拿啊,拿了也可以拿,还有啊。”小孩双手托着盘子抖了抖,说话时露出两颗门牙。
越冬拿了几个小番茄到手里,边吃边问:“还有多少啊?”。
“这些,还有元宝和金条啊。”小然伸出右手,把握在手心的东西全部放到他们面前,“再给你们个九九六,祝你们早日暴富。”
好像在说:我悄悄藏起来,要留给你们的。楚殷雀想起入宴时小孩认出了她,在桌后跑过来,Jackie姐姐?她有些腼腆地笑,动作又带着些许调皮,说拿这个啊,多拿点……嘴里吐着几个网络用词,颤颤的语调,低着头向她展示各种小摆件。
楚殷雀把新的几个小东西收进包里,和刚才的两个放到一起。越冬他们去拍照了。摊开的热闹渐渐收拢。她吃了块红枣糕,爽口的糕点在舌上融化,她喝下口茶,琢磨回去的时间。空椅时不时被碰撞,她起来挪进桌底,脚下晃过一个影子。“哎哟”一声,她听见。
她的一只鞋上多了个小小的人,胳膊还固执地悬在半空,手里抓住两朵绣球花。
出声的女子在几步远,对着她们笑得灿烂,对就要去扶起女孩的楚殷雀微微摆手摇头。“陈滢月,摔倒了吧。”她朝屁股刚从楚殷雀鞋面滑开的女孩扬了扬下巴,“自己起来!”
女孩仰面,盯着楚殷雀看了眼,然后慢吞吞地,面无表情地稳稳地站起来。“撞到姐姐了是不是?”女子问她。她定定站着。楚殷雀觉得自己闯进了一个重要的小剧场,应该等等。女孩估摸最大三岁的样子,穿着清秀洋气的礼裙,云肩绣着花枝和小兔。世界布满挑战,她一动不动在那里,单枪匹马思考了有半分钟。楚殷雀偷偷把身后的椅子推好,才见女孩缓缓转过来,朝她伸出一只手。
“没关系。”楚殷雀摆手,弯下腰,“没事,谢谢你——”她想让女孩收回花,小孩已经莽撞地把花枝送到她手上。
她只能收下。“谢谢你哦。”
小孩稚嫩的脸蛋跟花朵一样纯真,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淡淡地往上又看了眼,转身回到花丛。
楚殷雀与女子相视,颔首一笑。
“什么事啊?”
楚殷雀循声,身着紫色缎面裙的妇人对她温柔地笑。是浦心悠的母亲,她认得。早晨在大家等新娘拍个人照时,这位母亲就点了点心上来,担心大家在悄悄饿肚子。直至方才还在近拱门的桌宴,招呼娘家这边的亲戚老友。
楚殷雀叫了声伯母,摇了摇手里的花,“这个……”
“啊!”浦心悠的母亲走近她,颇是亲昵地揽过楚殷雀,“这个啊,随便拿。这些花真金白银买咧,你们带回去了不会浪费。”
她告诉楚殷雀门口那边也有许多,但有些布景还要拍照,摄影师会提醒哪里不能动。楚殷雀知道,她闲坐时有所目睹,上舞台摘花的行为会被劝阻。此刻她在心里盘算,眼前不失为一个好时机。她便要去拿包包。浦太太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背,拍拍手弯下腰。
“月月在干什么呀,给姨婆看看好不好?”
她左右盼盼,抽出一朵新鲜的花,和女孩蹲在一起说话。
过了这个村,就找下一个庙吧。楚殷雀坐回去,用餐巾纸擦擦嘴,补了个唇膏。阿欣和大家拍照回来,远远便朝她招手。“谢谢你帮我们看包啊Jackie妹妹!”阿Wing蹦蹦跳跳地回来,给楚殷雀看手里的小花束,“好看吗?”
是一束淡粉色的月季玫瑰,花朵还未开满,花苞很□□。
“好看!”楚殷雀说。
“给你的,你方不方便拿?”阿Wing把花伸过来。
阿欣走近来,支在阿Wing椅子上,说:“Jackie这几天都在这边吧,方便的啊。“
楚殷雀摇头,拿起收到的两朵绣球花给她看,“我已经有这个。”
“哦,你给我。”阿Wing说罢,把两朵绣球一并“夺”走,拉开月季的“绑带”。楚殷雀这才看清,几朵花是用个透明普通的保鲜袋绑在一起的。“你找个水瓶剪开,放到酒店房间里就好啦,或者直接找客房服务借一个花瓶呢,都可以啊。”阿Wing一面整理花束,同时淡淡地提议。
阿欣在笑:“阿Wing最看不得植物枯去。”
“你不觉得它们很可怜?”阿Wing拉了下重新绑上的结,检查松紧,“植物不会发声,它们被丢掉,枯萎都是无声的。”
“好啦,我们一人带一些走啦。”阿欣向楚殷雀投去哀求的目光。
“唉,我回去太远了,转完高铁又转地铁。”阿Wing把花递给楚殷雀,“呐,Jackie,麻烦你照顾她啦。”
楚殷雀于是认真地接过。
“你要去拍照是不是?”阿欣问她。
“对!”楚殷雀把花轻轻搁放到桌上,问阿Wing,“我先放这里?”
“不带着一起去?”阿Wing说完后,自己想了想,又“啊”的一声。楚殷雀不清楚这句“啊”是什么。但阿Wing一副很明事理的样子,拍拍她说,“去吧去吧。”
楚殷雀挎着包,站在人群外。
曼妙的布景前,黑西装,红礼裙,新人挽上儿童,笑容美好,对上镜头。离席的宾客驻足留念。素色的墙面,并不那么柔和的白炽灯,的确不那么高贵柔美。可有谁还要指出?除了刻薄尖酸的墨客文人。迷途的鸟都停下流连。檐下灵魂相认,流光溢彩。
宾客围在摄影助手的桌前等出片。新郎牵住新娘的手,侧身替她检查耳坠和项链。他们笑着与长辈良朋话别,谦逊地握上手。
一家亲昵的三口人拍完照,浦心悠笑着抬起头,竟能准确地对上目光,远远地朝她招手。
Jackie,过来啊。
楚殷雀读出她的嘴型。她搭在包包扣上的手紧了紧,避开人走过去。
“吃好了吗?”浦心悠的手有点凉。敬过一轮酒,她拎着礼裙来和朋友坐了会儿,靠着听大家讲话,慢慢抿了碗暖乎的参汤。那之后,她褪了越冬的长毛外套,挽起过来接她的霍公子的手。
“有没有多吃点啊?”新郎霍公子,笑眯眯地问楚殷雀。
“我摸摸。”浦心悠将楚殷雀的双手收拢到掌心,“嗯——暖暖的,我猜吃得挺不错。”
快门响起一声。
楚殷雀看过去,摄影师正朝他们笑。“拍照先吧。”霍公子说。
浦心悠拖着楚殷雀的手站好,三人对镜头正经笑完后,她稍有不满,蹙眉道:“这不跟之前那张一样,就我们换了个装。”她皱了皱鼻子,冲摄影师说,“小橙子,帮我们拍几张拍立得!”
扎在人堆前摄影师偏耳,预备过来,霍公子已经迈开步子,两人在中途探头。浦心悠对着这一幕掩嘴直笑。趁着这当儿,楚殷雀拉开包包拉链,在大家都朝前看的场景中,低头的她动作稍显笨拙,可幸好她记忆明确,不用一下就摸到目标物品。
“你……”浦心悠诧异地看她。“这是祝福的一环。”楚殷雀说得小声但郑重,“小小一点,希望你们不会介意。”她有些许紧张,怕对方不信。
浦心悠难得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缓了有两秒钟才双手接过,除了谢似乎还想说什么。
她们这下靠得近,楚殷雀能从她的眼底窥见些许疲态,却很快被泛起的笑意掩去。她的眼睛被顶灯照得明亮剔透,像含了一汪水。走回身边的霍公子唤回她的神,她牵起楚殷雀的腕部拉了拉,说:“这次你站到中间来。”
她向旁退了一小步。楚殷雀不疑有他,怕浪费到大家时间。她小心地看脚下,霍公子贴心地扶她。快门又响了。她望过去,发现越冬不知何时也站到了那边,手里拿着徕卡,冲她露出鼓励的笑。她指了指摄影师,示意她先看那边。楚殷雀点点头。霍公子正经地站好。浦心悠把楚殷雀整个人圈住,带着精致的妆无所顾忌地靠过来,和楚殷雀脑袋贴脑袋。
楚殷雀的目光飘了飘,被走过或伫立的人影吸引去。“呐,看镜头,笑哦。”就在耳边,浦心悠轻声说。楚殷雀收紧下巴,看摄影师的手势。
摄影师在倒数。
“你知道吗,Jackie,今天你代表了世界。”耳畔响起话语,牙齿间碰出的字句,像从远而来的呓语。浦心悠平常讲话比较散漫,致辞时会压低声线,发音变得圆润有力。这句话介乎两者之间。
楚殷雀下意识摇头。
当然要来,怎么不来?
浦心悠穿着旗袍经过她,顺手发出了略强硬的邀请。
她说地方是不太高档,但绝对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她说任君不用挑,敞开怀抱吃就是。那时女生一起拍好合照,兄弟团就要来“踢门”了。浦心悠又快又准地说完。那边化妆师扶着门报点。人到就行,浦心悠不忘说。楚殷雀被几个姐妹围了半圈,的确有几分被拐带的意思。
吃过茶,她跟着车回酒店。她在房里算好时间出去,走过楼下撞到了在餐厅买冰激凌的越冬。利是封最后只能是越冬给的。她知道劝不动的,说用这个时间特地出去,不如补觉。那阵日头已过一半,说话的越冬适时打了个不假的哈欠。
到头来是客随主便,主人家藏起了最终解释权。楚殷雀歪头,勾住浦心悠抱她的手。浦心悠轻笑,说,谢谢。
摄影师打下手势,按下了快门。
注*:杨千嬅演唱的歌曲《姊妹》
新年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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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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