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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兔桂花糕

清风习习,鸟鸣宛转,被薄雾笼罩的山头上,隐约有几个楼阁在遥望着山下热闹的市集。

正值雨水时节,遥乡的土地受了这甘霖的洗礼,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鲜嫩绿意,尤其这山里,湿润的空气好像挥挥手就能带下一阵水雾,自然让人生出悠然轻快的心境来,若是仔细嗅闻,还能品到些若有若无的......

血腥气。

李清明转身把温好的一壶茶分倒进小杯中,顺手将其中一杯推向了倒在大殿中间的人面前。

“道友,既不愿疗伤,那这茶水,你总得赏些脸,前些天山下的茶农才辛辛苦苦送了上来,我孤家寡人一个如何喝的完这么许多?你二话不说就来我这里借宿,没点表示怎么行。”

“......”

对方没有回答。

他伤的极重,身上到处是深可见骨的伤口,最严重的右半边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大力锤烂一样,软塌塌地沉下去,连衣服的轮廓都撑不起来。只是不知为何,这种放在人类身上必死无疑的伤却没要了他的命,甚至在听到李清明的话时,这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动了动勉强能看的左边胳膊,一点点把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

挂不住骨头的碎肉从他身上掉下来,发出令人牙酸的血肉摩擦声。

李清明面不改色,只是一边期待地看向满脸血污看不清五官的人,一边意有所指地瞥向地上还在冒热气的茶杯。

可惜对方很快就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这人的喉咙被某种利器凶狠划过,断了大半,别说粗哑难听的声音,连脑袋还能好好地支棱起来都是件神奇的事:“......我马上就走。”

“道友这就见外了,我方才虽然那么说,但绝无嫌弃你的意思啊,这地方就我一个,虽然修道讲究个静心,但偶尔也得有说话的伴。你这一走,我又得花钱去山下茶馆找人聊天了。”李清明刚才已经把自己的那杯茶喝了个干干净净,他摆出的架势颇有品茶大师的模样,但真的喝起来却是牛饮,这会儿又伸手去倒下一杯,“况且道友此番下山去,又要去哪里呢?我是个胆大的,山下那些人可不是。”

是啊,他又该去哪里呢?

重伤之人慢慢抬起头,下过雨的天空很清澈,那片浅淡的苍蓝,那么美,又那么遥不可及,好像穷尽一生,也触摸不到一样。

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唯一还保留的感觉,便是神魂一点点离开这具行将就木的身体的空虚,让他的意识向深处沉去,比他的身体更像一滩烂泥。

李清明又连喝了好几杯,直到他白净的脸蛋都被茶水熏出一层薄红,入定一般的重伤之人才再次开口:“我已无处可归。”

李清明放下茶杯,等着对方的下文。

重伤之人勉强支着的身体晃了一下,好像是个吐血的姿势,可惜身体里的血大概都在之前流干净了,这会儿的大动静,也只是又抖落几块碎肉下来。他还保持着刚才抬头的姿势,浑浊的双眼隐隐流动着沉闷的光芒:“天道不公,三千世界,竟无一处容我。”

方才还明亮的天幕之上突然有阴云聚集过来。

“道友,静心。”李清明皱起眉头。

重伤之人闻言,垂下脑袋,不再看着天上了。

两人就这么默然相对,直到重伤之人面前的茶水不再冒出热气,天上聚起的阴云又缓缓散去,李清明才又给自己添上一杯,坐直了身体:“道友现在,可还在追寻自己的道?”

重伤之人闭上眼睛:“命数如此,问道几何,不过枉然。”

“是吗。”李清明盯着对方,可对方就像一缕即将消散的轻烟,他的目光透过对方无措的命运,什么也没看见,“但这世上从没有什么既定的命数,所求之道,才是应行之命。”

没人再说话了,空旷的大殿里只有李清明自己的呼吸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清明已经把一壶茶都喝了个七七八八,重伤之人才好像积起点力气,第一次看向了面前这个素未谋面的人类:“你又所求何道?”

“我想想。”李清明煞有介事的摸摸下巴,好像真的在努力思考一样,“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重伤之人盯着他没动,好像在说没有这么一个道。

“这是我从山下茶馆的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可能是人界的家伙搞出来的吧,前面忘了,但就这么两句,也挺好听,人界有本事的真还不少呢。”李清明最终还是决定再奖励自己一壶茶,至于睡不着的事,就交给晚上的自己烦恼好了,“道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人之所想,便为所求;行之所求,便为其道。说白了,干我们这行的,切不可走别人的路,为别人行事,否则己无所欲,谈何'求'道?”

“同样,只要是己身所求之道,对即是对,错也是对。”

“因为那是你自己要走的路。”

重伤之人又没了声音。

李清明见对方不再有反应,便也不去烦他,径直收了茶具离去,只给对方留下了那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

第二天一早,喝了太多茶而辗转反侧一整晚的李清明顶着黑眼圈来到大殿中,却发现重伤之人正靠在殿门口坐着,身旁放着一个空空的小茶杯。他还是那副破破烂烂的样子,几乎看不出颜色的长发在地上拖出几道暗红的色泽。他可能是不想疗伤,也可能是没有疗伤的余力了,没人知道。

“如何啊道友,咱们这山上的新茶,定然不差吧。”李清明在对方五步开外停下,打了声招呼。

重伤之人费劲地转了过来,看向李清明的熊猫眼:“麻烦观长再温一壶可好?昨日的茶早已凉透,恕我冒昧,但确实没什么滋味。”

“哎呦!那道友坐好了,马上就来!”李清明见对方主动提出品茶,大喜过望,手脚十分麻利地温好一壶,颇有茶馆小二的风范,“来来来,这就好了,道友且趁热尝!”

对方道了谢,接过茶杯,一点点喝了下去。

李清明保持着赏识的微笑,眼看着茶水从对方下巴的破洞处漏了个干净。

“......”

重伤之人好像也发现了自己喝茶没味儿的真正原因,他捏着空杯,掩饰尴尬一般用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指节摩挲着。直到那小小的玉杯被他捏成了凄惨的血色,他才憋出一句话:“我这就要走了,多谢观长款待。”

“唉,罢了,这茶看来是吃不成了,等你下次好些,再来我这里吧。”李清明早已给自己斟满一杯,正捧在手里吹着,“这茶杯就赠予道友,下次你也好用它寻我。”

“多谢观长,无以为报,日后若得清闲,再来叨扰。”重伤之人转了下手腕,那小小的杯子便散做了一片光点,和地上留下的血迹一起消失不见了。他朝李清明一礼,随后化作一道浅金的流光游向了远方。

李清明坐着没动,直到又喝完一壶才抬头看向天空。

今天的天气依旧不错,晴空万里,碧色如洗,天边甚至还透着点金色,好看得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早上的他就要跑来喝茶,但这般好的环境,错过岂不可惜?

“前面那个红头发的,别看了,这儿除了你还有谁?你且站住,我有话问你。”

抱了一大堆食材的红发少年脚步一顿,他本想装傻搪塞,但一转头却看见这往山上去的路上压根儿没几个人,身后找茬的声音明显有备而来,专门挑着人少的地方来堵他的。

所以说小屁孩就是讨人嫌。

红发少年丝毫不觉得这句地图炮也攻击到了自己,他不耐烦地狠狠磨了下牙,转过身来时这幅呲牙咧嘴的扭曲表情却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称得上拘谨的眉眼,把变脸这门手艺拿捏的明明白白:“傅师兄,有事吗?”

被称作傅师兄的半大男孩看对方唯唯诺诺的样子,顿时升起一种被讨好的感觉来。虽然对方说话时还是没有一点章法,但横竖也不是只对他无礼,他也就自认大发慈悲的没有计较,口气缓下来一两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南师弟,最近你可有研究出什么新的小零嘴?”

“后厨活儿多,没时间。”

红发少年没有正面回答,他低着头,努力装出些讷讷的样子,刚好掩住了微微下垂的眼睛里四处冲撞的暴躁。

“哈!咱们之前说什么来着,傅师兄,这家伙也不过就是成天流连在庖厨之间,能有什么大长进?”没等傅师兄说话,他身后一个看起来白白胖胖的男孩先开了口。不过他却不像那傅师兄的脸上尚还挂着点轻薄的伪装,话语间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南山,眼看弟子大比已不剩多少日子了,大家都在忙着准备,争取拿到名次,你呢?不会沉迷些上不得厅堂的东西,荒废了修炼吧?”

“好了,赵贤之,南师弟只是打杂弟子,根本没拿到弟子大比的资格,没必要像正经修炼的弟子那样苛责他。”傅渊瞥了一眼说话的胖男孩,露出点不赞同的神色来,但嘴里冒出的话却阴阳怪气的紧。他死死盯着几步开外低头站着的红发少年,好像想从对方精致的脸蛋上看出朵花儿来一样。

南山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接下对方目光的意思。

他这会儿正忙着在心里祈祷让这几个傻逼孩子快点滚蛋。

一天到晚干饭挺积极,没少来他的窗口打菜,可嘴上吃着心里又要骂着,也不知道这种两面三刀的性格都是哪家教出来的。

“既然南师弟没弄出能让大家开开眼界的东西,那今天就这样吧。”

傅渊审视的目光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没感觉到南山有什么不满或反抗的情绪。他到底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这会儿看南山表情,觉得这家伙定然是被自己说到痛处无言以对,顿时颇觉解气,也就暂时忘了南山没什么修为却被一票人围在中间的场景,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愉快起来。他朝身后跟着的几人使了个眼色,率先朝前走去:“大比之后,大家就要正式进入宗门修习了,修道一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若下次再见我们都已辟谷,可就没法赏脸南师弟的手艺了。”

南山自然没有回应他这番屁话,他听着对方的脚步声消失在了远处,这才直起身子,用力甩了甩头来缓解自己想把这几个赔钱货都套上麻袋暴揍一顿的冲动。

他刚才说后厨活儿多那可是真话,算起来确实要到宗门要有大动作的时候了,他最近天天忙的脚不沾地,正经喘口气的时间都少有,就这样这些破孩子还非得为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来找他不痛快。

南山把怀里的食材往上颠了颠,继续朝山上的后厨走去。

距离他穿进这本莫名其妙的小说里,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南山本不是一个喜欢看小说的人,他能发现这篇东西纯粹是听了游戏搭子的推荐,于是打算在睡前看上一两章助眠。结果就在他追平作者更新进度的那天晚上,捧着手机的南山突然感到一阵诡异的眩晕,再睁开眼时,已经来到了一个根本没见过的村落,附身在了一个和他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的十三岁小孩身上。

起初南山还不信邪的认为这是在做梦,但当他因为被村里的狗追,绊倒磕出好大一块淤青疼的要死也没“醒”后,他才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不在原来世界的这个事实。

但接受事实归一码事,要搞清楚现状那又是另一码事。

扪心自问,除了看过的小说剧情,以及失去意识之前隐约听到的几句话,南山可以说是两眼一摸黑,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指派到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哪怕现在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努力接近了小说剧情进展的重要地点,这种茫然感还是犹如实质,时时刻刻捶打着他的大脑。

因为整本小说根本和南山这个凭空出现的角色没有一毛钱关系,不是说他和主角搭不上茬,而是这个小说里压根就没有他这号人,他和还是读者的他一样,完全是个旁观者。

如果说眼下能有什么让南山可以拿来当作目标的,也就只有他穿越来之前听到的那几个字了:

“......按照剧情......找你......”

再次回想起这只言片语地南山很想空出手挠挠头,奈何怀里东西太多只能作罢。

在他看来,这几个字根本称不上提示。

南山刚从穿越这件事中缓过劲来的那几天没少根据这点研究,但这么点信息量里既没说找谁也没提去哪,到头来南山脑细胞死干净,也只得出了先走剧情这个结论。

但他这个根本没在原著中出现的人物,要怎么走剧情呢?

南山慢慢爬着台阶,同时分心看了一眼自己臂弯里的一个盒子。

盒子本身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木制品,但其内容物却能让人眼前一亮。几个玉雪可爱的白团子挤在里面,看形状似乎是小兔子,这些随着少年步伐还在一抖一抖的小东西上面裹了一层绒状物质,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戳戳它们的小脑壳。

“南师兄——”

还没来得及对手艺自满的南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娇小的女孩提着裙子一路小跑过来。对方手里拎着个食盒,似乎也是刚带了些吃的,正好看到南山,便忙不迭地赶来:“南师兄,今天也这么辛苦,怕不是大师傅又多给你派了活儿,我帮你拿一些吧?”

南山摇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善意。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小姑娘帮他做苦力,更何况这丫头小小一只,脸蛋儿上的婴儿肥都还没下去,他就算昧着良心同意了,那也是压榨童工,罪加一等:“这点重量不算什么,再说了,怎么能让女士做这种事,不如来尝尝我新做的点心如何。上次你说喜欢桂花味儿的,我就加了点进去,应该会比之前的好吃

“这也太麻烦南师兄了,怎么好意思......”

梁挽月的小脸有些发红,她虽然嘴上还记挂着礼仪,但到底小孩心性,听到吃的就眼睛发亮,最终还是抵不过点心的诱惑接过了那个装满兔子团的木盒,搂在怀里左看右看:“南师兄的手艺又见长了!这么好看的糕点,可叫人如何舍得下口。”

“师妹放心炫,这次的改良版里面减轻了砂糖的比例,多放了花瓣还有莓果粒,虽然还是很甜,但保证炫十个都不会胖一点。”看到有人真心实意地夸赞自己,南山刚才被找茬的坏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他从怀里的食材堆后面探出头,对梁挽月露出个热乎乎的笑来,“本来我也发愁要做个啥好呢,但想起你上次说和朋友下山买兔子饰品,这才想起可以兔子的形状,白面外头裹上酥壳,不就又好吃又好看?要不是师妹你提醒,我还真就把这么个好的想法给忽略过去了。”

“南师兄哪里的话......”梁挽月虽然有几个字没听懂,但看南山笑的开心,自己脸上也泛起微红来。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却还是忍不住偷瞄对方。

被偷瞄的人毫无所觉,他这会儿已经把脑袋缩回了食材堆后面,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自己做点心时出的小意外。

南山此人在无明观这波收入的弟子中,公认的资质极差,是个几乎无望于修道的五灵根,在记名弟子里只混了个后厨杂役的位置。但奈何他生的端正,谈吐举止不拘小节颇为风趣,还有一身让多年的厨子都望尘莫及的好手艺和满脑袋的奇思妙想。因为刚开始修道的弟子们都还没有辟谷的缘故,不过一月的时间南山就凭着能做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吃食而在这届挂名弟子中人尽皆知,梁挽月也是因为时不时就能被南山投喂好吃的,而对他颇有好感:“那这次的点心,我也给小玉带些去,她向来喜欢甜食,这些一定合她心意。”

“那敢情好啊,你帮我问问曲师妹的吃后感怎么样,要是她也喜欢,我下次给你俩多做几盒。”

南山始终乐呵呵的,他目送着一步三回头的小女孩消失在台阶下,这才转过身,长出了一口气。

到目前为止,他才算是向着定下的目标,迈出了第一步。

对于他这个本不存在于书中的人物要如何走剧情的问题,南山考虑了很久。他想过不少天马行空的办法,都因为自己这差到没眼看的资质而不得不放弃。直到他被无明观选为挂名弟子,分配到后厨,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书中没有他的路,不代表他不能创造路。

只要他努力和真正的主角搭上线,变成和主角有关系的人物,那剧情就没办法绕过他,必然会对他有所记录,这样一来他也就能光明正大地达成走剧情这一成就,再以此为基础去解明他听到的只言片语是什么意思。

就比如刚才。

南山兢兢业业在后厨猛做一个月的饭,每天都恨不得累死在灶台前,终于取得了不错的阶段性成果。

南山原本是食品安全在读的大二学生,没事的时候除了打点游戏就是自己倒腾食谱,烹饪方面的技能点已然全部拉满。这次穿越到修真小说里,虽然灵根差的要死,但他的厨艺却因为现代知识的助力而全方位的碾压了这帮“古人”。

被分配到后厨对其他弟子来说是前途无望,对南山来说则是如鱼得水。他努力让自己在弟子中出名,人脉扩展后又借此机会特意多投喂在此期间认识的梁挽月,然后便自然地通过梁挽月开始向这女孩的朋友曲妙玉释放善意。

而曲妙玉,便是这本小说原本的主角。

本来南山认为掌握小说主角的爱好应该不难,毕竟是全书涉及篇幅最大的人物,对她的各种塑造肯定不会落下。但当他复盘了一遍脑海中的小说内容后,却发现作者只顾着推进剧情,压根没用什么笔墨塑造人物。其他人尚且不论,就连曲妙玉这个主角都像个单薄的工具人。直到南山为了保险起见把小说重要剧情在纸上记了一遍之后,除去最基础的容貌性格,他愣是没想起曲妙玉有什么能作为切入点的个人爱好。

这作者到底在急什么啊,停一下剧情让自己亲女儿去吃点好的怎么他了。

束手无策的南山只能依照他对这个年纪小女孩的了解,尝试从既好吃又好看的点心入手,还好曲妙玉的朋友梁挽月是个小馋猫,他也算是歪打正着地搭上了这条线。

只不过......

南山想想刚才来找茬的傅渊一行人,嘴角向下了几个像素点。

最近因为他有意出风头的缘故,确实吸引了不少关注,尤其是那些好奇心重的女孩子们,这就导致以傅渊为首,时不时就会有小男生来他这里犯酸,虽不是什么大事,但苍蝇总是乱飞,难免烦人。放在原本的世界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就忍了,但现在一朝穿越,不用再遵守现实世界的条条框框,南山的思维就开始不那么老实了。

既然人家送上门来,岂有不用的道理?

“小玉,还在练剑啊,都一上午了,该歇歇啦。”

梁挽月抱着食盒来到练功场,看到的便是曲妙玉一剑正中木人颈侧的场景。

“阿月。”曲妙玉看向梁挽月,打了声招呼,便抬手准备再起一式。

梁挽月见状赶紧上前按下她的剑,把人拉到了树荫下。曲妙玉从卯时便起来,一刻未停地练到了现在。正午的太阳火辣,女孩白皙的脸蛋已是晒的红红的,额发也被汗水浸透,贴在皮肤上,可她却感觉不到累一样,手里的招式分毫未乱,若不是现在被梁挽月拉着,她恐怕能不吃不喝地练够一整天。

“小玉,你看你,怎么又搞成这个样子,都说了人要先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这么拼命,长久下去,累坏了可如何是好?”梁挽月看着从曲妙玉脸上滑进衣领的汗珠,心疼地用手帕擦掉。她与曲妙玉原是邻居,因为家中不甚富裕,又听说那些仙人会拿十两银子交换有资质的孩子去修道,便把她们送来了这里。两人关系一直很好,梁挽月也有意照顾这个比自己小三个月的妹妹,但最近曲妙玉突然开始几乎不眠不休地修炼,和以前那个活泼爱玩的她判若两人。梁挽月看着着急,可她不知原委,问曲妙玉本人也得不到确切的回答,只能尽量多关照曲妙玉一些,“你看,我去食堂那边弄了些吃食来,你先垫垫肚子,吃饱了再练,也不耽误事。”

“......好。”

曲妙玉看着梁挽月被食盒提手勒出红痕的皮肤,最终还是没有拒绝,接过了她递来的食盒。

梁挽月见曲妙玉同意,顿时松了口气。她拉着曲妙玉坐在树荫下,顺便把南山送的那一盒兔子点心也推到两人中间:“你看小玉,还有这个,这是今天碰到南师兄的时候他送给我的,说是听到咱俩上次下山去买兔子首饰后才有了灵感,便做了出来。南师兄真是厉害,哪怕隔一天不见,也能弄出些新东西来。小玉你快尝尝,要是好吃,他就答应我下回再多做些呢。”

曲妙玉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拈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团出来。

白白嫩嫩的兔子状糕点静静地趴在少女手心里,那圆滚滚的小尾巴,精心用豆沙点缀的眼睛,都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会喜欢的样子,配上若有若无的桂花香,足见制作者手艺了得。

如果放在上一次,曲妙玉很清楚自己一定会因为这点心而去当场和制作者拜个把子,再顺理成章地在他那里蹭饭蹭到够本。

可这一次,一切都不一样了。

自始至终表情都没有任何波动的少女将一丝灵力送入点心中,确认没有问题后才轻轻在兔子耳朵上咬了一口。

她确实对制作者有了兴趣,只不过这兴趣里只有审视,没有好感。

因为对她而言,南山是一个按理来说并不存在的人。

晋江这格式转换……对吗?【半知半解龙.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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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兔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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