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炙烤般的干涸,从未如此渴望过滋润,求生的**迫使他睁眼,嗓子沙哑发不得声,眼前如琉璃蒙雾,看不清事务,清冽茶水入喉,方得一生。
“殿下可好?”温顺嗓音询问反倒勾了长安心中疑惑。
殿下唤谁?此为何处?
似是极有眼力见,嬷嬷看出洛长安的疑虑,主动开口:“殿下可还要用茶?药还温着,奴端来?”
唯有宫中,陛下身边支使的嬷嬷,谦不失威,那嬷嬷口中的殿下,是自己?洛长安不确定,身不由己的事发生太多了,就连小花.........
他像是尘世中摇摇欲坠的树,被风拦腰折断,从此漂泊无靠,再无所谓。
皇帝到时,洛长安正喝药,见人预备撑身起来行礼,反被按了回去。
“陛下万......”
“有伤便免了这俗礼。”
洛长安将喝尽的药递与嬷嬷,嬷嬷识趣接过退下。
一瞬寂静。
“回来了,便安心养着,这些年,终究是朕亏欠了你,于此安心养伤。”他顿了顿,自顾自的说着:“东宫这地方,便赐你........ ”
“陛下,草民无心东宫之位”洛长安出言,欲起身。
“该改口父皇了。”被打断也不恼,皇帝继续说着”赐你东宫,属朕放心不下柏儿。”
“陛下,我无心东宫之位。”他抿了抿唇,眉眼低顺,跪在了那里。”儿臣会扶持小柏顺利登上皇位的。”
皇帝看着如今虚弱如纸,连呼吸仿佛都卑微的样子,又想到太子的肆意天真,两相对比,不由得心酸。当年一念之差,至他如此。
无法言之于口的,便让它烂了吧。
... ...
“咳... ...咳”
皇帝一走,洛长安便抑不住猛咳,指缝挡不住鲜血溢出,殷红血滴格外刺眼,就连帕子都难以拭净。
洛长安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自己应是命不久矣。那至高之处吸引他,这不可否认,可他又何尝不知陛下那一番话是一种试探,一个警告。
没有母族支持,争夺那位置的道路必定艰难,遍布荆棘,哪怕是争到,以这残破躯体,又能撑得了多久?
不若自初始便投以明主,加以辅佐,安稳度过。
“殿下,太医到了。”一小宦小步跑入殿中“殿下,见吗?”
洛长安半倚美人靠,阖眼不语。
小宦知晓其意“是陛下......奴多语......”
低低叹息自帘幕后传出:“那便见吧,带太医进来。”
不一刻,太医快步入殿。
一截极细的腕自床边伸出。
太医把了脉,眉心紧锁。
“陛下,心脉受损,心气郁结,您......”
“还有几年?”
“陛下......至多三年。”
三年......吗?
足够了。
足够他将所有事安排妥当,了无牵挂的离开了。
洛长安如释重负般笑了:“此事勿叫陛下知晓了,怕他承受不得这丧子之痛。”
太医入院这些年,医治过不少贵人,还是鲜少见这般淡然自身死期的。
洛长安抬眼,与太医对视。“若是不便隐瞒便算了。”
“臣虽无能根除殿下顽疾,但臣会尽力延长殿下寿命。”
“那便多谢了。”
莫名的,洛长安觉得累,挥手让太医退下。
小憩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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