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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圆寂

空明径自去往署衙,将昔日毒害旧主殷太妃一事隐去了恩人的存在,只说是自己对旧主心中有怨,故而将旧主毒害后伪以了自缢之象。

京兆府尹听闻先朝时的如此惊天要案,自己哪敢做主,忙不迭地将事情原封不动地呈到当今天子面前去。

要知道,尘山寺住持是十年前从宫里假死出宫的内侍一事,与昔日殷太妃并非死于心疾而是被人毒害一事,无论其中哪一件都不是他所能评判裁断的。

哪一件都涉及了宫中秘闻。

若是搞不好传言出去,损了皇家的体面,他官职丢了事小,唯恐人头落地。

他忙勒令属下在外噤声,又诚惶诚恐地将空明安置在关押头等要犯的牢狱中。

饭食给予得仔细得不能再仔细,生怕空明出了什么差迟,害他人头不保。

然而尽管他已经三令五申地叫狱卒们勤些看顾空明,可还是出了变数。

夜半无人之时,空明竟盘坐在狱房内由天窗洒落的月华光影里圆寂了。

次日岁檀听了空明圆寂的消息,急忙随江王赶到牢狱内。

只见空明右脚在内,左脚在外盘坐于地面。

左手掌心向上托在腹前。

右手竖直下垂落在右膝前,掌心朝向身体一侧,指尖直指地面,呈现触地的模样。

此时正是中午,日光经天窗外折了道金光斜斜覆在空明的左肩上,像是为他重新披上了曾脱奉在佛龛前的那件袈裟。

“殿下恕罪,仵作才验过,说空明师傅应是服毒自尽而亡。下官昨日才叮嘱过他们,这怎知师傅却夜里圆寂了。下官都不知该如何在御前解释啊。”

京兆府尹脸色闷苦,自天色未明时在家中被人喊醒后,额头与心中的汗就没停过。

他先前不是没办过什么大案要案,可那些都是能拿到台面上大方讲的,像今天这回的皇家秘闻,还是头一遭。

眼看着就要仕途一帆风顺,却怎知当头从天上砸了块石头下来。

江王神色凝重。

“师傅可留下什么字纸了么?”

“有,有,师傅来时便将昔日罪行亲笔书写在纸上画押了。”

京兆府尹忙自随从手中接过一张纸,恭敬地奉给了江王。

江王将字纸接过,将其上的内容大体看过一遍后,又将纸递了回去。

岁檀问:“殿下,住持怎么说?”

江王道:“他将昔日罪恶尽数认在了自己身上。”

住持这还真是用命偿还了昔日的救命之恩。

只是这旧事的真相究竟还有谁能知晓。

岁檀看向京兆府尹:“敢问大人,昨日可有人来看过住持么?”

京兆府尹摇头:“下官昨日闻听旧事,不敢怠慢,至今除了您与殿下,便再没见旁人过来了。”

正说着,便听着狱廊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人闻声看去,来人是个官宦打扮,下颌高扬,眼睛几近要挑到天上去。

待人走近了,才看清他竟是当今天子身边的大太监吴三才。

京兆府尹率先过去迎他:“怎劳烦公公您亲自来了?”

吴三才浅笑着瞥了他一眼后,向江王与岁檀请安。

“奴婢见过殿下、王妃。圣人闻听旧事,今早又听说罪奴竟自戕伏法,特地叫奴婢看看是怎么回事。”

吴三才又看向京兆府尹,“秦大人,你真是办得一桩好差事。”

京兆府尹缩了缩脖子,脸上像被人抹了厚厚的墙泥,差点就要跪下了。

几人跟着吴三才一块入宫面圣。

.

延英殿内

皇帝高坐金龙御座,看向跪在殿上的京兆府尹。

“依卿所言,十年前宫里的内侍常平,以假死出宫后,竟改头换面成了如今佛寺里受人香火的高僧?”

京兆府尹诺诺答“是”。

皇帝的手指微屈,叩在桌上敲了几声,而后经空旷的大殿回响在众人心上。

“只是既然他如今面目已改,如何又能证明他就是常平。”

“这……”京兆府尹忖度着天子这话的意思。

难不成是不想认?

江王道:“皇兄,臣弟幼时,常平曾经照顾臣弟身侧,臣弟认得他。”

“二弟信他是,朕便信。”旋即说,“只是宫里内侍毒害先帝贵妃后潜逃出宫一事,毕竟不光彩。”

皇帝从御座上走下,拍了拍江王的肩膀,“朕知道,贵太妃是二弟生母。是以此事,朕想听二弟你的看法。”

江王拱手俯身:“皇兄,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京兆府尹可不敢听这隐情,悄悄抬头去看天子的脸色。在得到天子示意他退下的目光后,赶忙行礼告退。

皇帝大手按在江王小臂上。

“哦?”

江王于是将殷太妃与岁檀所中之毒乃是同一种的事对皇帝说明。

皇帝听后,神色凝重。

“不想竟还有这等事。这大胆奴才,竟将歹意生到了江王妃身上。”

岁檀道:“陛下,妾身所中之毒,应不是住持所下的。”

皇帝问:“你有何为证?”

岁檀道:“住持圆寂时,身呈降魔坐,手结触地印,意为献出自己的性命降妖除魔,守护众生安宁。

“住持倘若真如认罪书上所写的那样,种种恶行都是由他所为,那他为何还要以死献祭,驱散世间邪祟。

“因此妾身觉得,住持并非是先前犯下罪恶的人。

“更何况,住持之所以投案自首,是因为妾身同殿下发现了中毒蹊跷,殿下又认出了他是曾经的常平公公,他为了护佑当初的恩人,才认下了这罪名。”

江王又将他与岁檀前去尘山寺问询空明一事说与皇帝。

皇帝听后讷讷无言。

半晌后,对殿外扬声:“吴三才,去请许太妃过来。”

不多时,许太妃被人从午觉中惊醒,却又不敢发作,只能顺从地跟着吴三才进了宫来。

见过礼后,许太妃问:“不知陛下传召,所为何事?”

皇帝问:“朕记得,太妃当年德行过人,常于宫外救济穷苦百姓,可有此事?”

许太妃点了点头,却不解其意。

皇帝道:“太妃真是好谋划,在宫外施以恩德,又将穷苦之人骗入宫中为你卖命,当真以为能骗得过父皇,骗得了朕么?”

许太妃忙道:“陛下此话从何而言,哀家是救过穷苦,可哀家从来不求回报,先帝才亲封哀家为德妃。至于旁的,哀家不认。”

江王注视着许太妃面上的表情,问:“敢问太妃,可记得常平这个名字?”

许太妃蹙眉:“什么长平短平,哀家不认得。”

江王道:“太妃救常平公公于微末,常平公公为了报答太妃当年的恩情,为您除去心头之患,隐姓埋名多年。如今为怕当年的事情败露,牵连故人,已自裁了。”

许太妃神色如常,毫不为之所动。

“哀家真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皇帝道:“可若非太妃,绵绵怎会一错再错?”

许太妃道:“她品行不端,干哀家何事?”

这时,殿外响起李太后到来的通传声音。

李太后在行露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大殿上。

几人纷纷向李太后行礼。

李太后看向许太妃。

“哀家记得,承平三年,先帝尚未立后,当时是由身为德妃的你代管后宫。那年殷妃入宫,哀家记得,是你亲自挑了人过去。后宫中谁人不记得,先前殷妃身边常跟着的内侍太监,就叫常平。妹妹你会不知?”

许太妃经太后这样一提醒,脸上的神色渐渐柳暗花明起来。

“是……好像是有这个人。”

李太后大喝一声:“大胆许太妃,先前在密室便知你大胆。如今看来,你藏得比哀家想得还要深啊。”

许太妃瞬间扑跪在地:“姐姐明鉴,妾不敢欺瞒。”

李太后居高临下地望她,像看个死物一样。

“殷太妃当年所中之毒,可是你下的?”

许太妃道:“妾不敢欺瞒姐姐,妾的确想叫她死,可妾实在没这个胆子啊。”

李太后道:“事到临头,你竟还抵死不认。行露,取宫人册子给许太妃看。”

行露将一本厚厚的泛黄旧册打开,指着其中的某一处,矮身给许太妃看。

“太妃您瞧,常平公公与您是同乡呢。”

许太妃已是声泪俱下地抓住李太后垂地的裙角。

“姐姐,妾先前在家中的时候向来跋扈,全无什么救济良善之心。妾先前在宫外的救济贫苦之举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妾未入宫时,决计不会救什么穷苦啊!”

岁檀听后差点就在这悲伤气愤的氛围下笑出声来。

好一个自己说自己都是装的。

许太妃为了活命还真是……怪努力的。

“这些话,妹妹还是留去跟先帝说吧。”

李太后又看向皇帝,“皇儿看,该如何处置?”

皇帝却是看了看江王。

这事儿归根结底,还要江王满意才是。

毕竟那中毒之人,一个是他的母妃,一个是他的王妃。

许太妃听后,竟是自嘲笑一笑,从地上爽利地站了起来,眼中褪去讨好,平视着李太后。

“如今你为尊,我为卑。若想定我的罪,尽管来定便是。我已经再三忍让于你,可是你却仍旧咄咄逼人。

“先前我的位份是曾在你之上,可是后来你封了后,我也从未对你不敬。可是你呢,先皇在时尚还大度贤良。先皇故去之后,你哪一回邀我入宫没有几番打压羞辱于我。

“你欺辱我也罢,可你却在宫中多次打压绵绵,害得绵绵好好一个孩子,如今落到了那样的田地。

“殷妃讨厌,你却更加令人作呕。我真是恨未能叫你随殷妃一块儿去死!”

许太妃的笑意渐浓,而后趁众人不备,从发髻上取下一根簪体扁平头部尖锐的金簪抵在身前。

李太后连连后退,却反被许太妃抓住了手腕。

不知许太妃从哪里来的力气,竟将许太妃一把制在了怀中,将金簪抵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许太妃唇勾浅笑:“李挽,殷妃当年的膳食里,你也没少做什么动作吧?如今又来装什么慈眉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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