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或惊奇这么久的,或闪烁着期待光芒等待后续的,或紧张搜查结果的……
只是映雪路过王喜时候,隐晦地看了她一眼。
“回禀王妃,奴婢搜查结束。”映雪沉稳行礼后,又从鼓囊囊地袖口里掏出一叠纸张,呈给俞瑜,“这是在春花屋子里找到的,请王妃查看。”
春花突然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想趁机抢过那一叠纸张,李嬷嬷吓坏了,甚至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佝偻着身子往后退。
因为太过突然,谁也没想到春花会如此激动,只有屏儿眼疾手快在以身体挡住前推开了俞瑜。
她自己被暴动的春花压在了身下撕扯,“都是你这个小贱蹄子,谁让你告状的?”
“还有你,王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喜欢我,我看不上你,你就看不得我好!”她一边说一边怒目而视对着王喜,与她往日呈现的柔弱模样截然相反。
王喜根本无视她,直接上前想拉开还在厮打的俩人。众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纷纷上前使劲儿。
待将两人分开,春花早起别在鬓角的花朵已经枯萎散落在地上,不知被谁踩了一脚,早已经不能入眼,头发散乱地铺在脸颊耳后,而屏儿的脸颊出现了几道口子,丝丝血渍渗了出来,她也浑不在意,只是有袖子胡乱抹了抹。
看样子,要不是王喜拉着,她非得上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可。
见双方都平静下来,差点被波及的俞瑜这才拍来挡在自己前方两侧的柳絮和映雪,脸上怒气明显,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发一言。
“闹够了吧?如今证据都差不多了,咱们先听听吧!”俞瑜心里无论多气,也得有大家风范的维持住,“柳絮,你先说!”
柳絮随即站出来,“方才王妃差使我去了杨大夫的院子,好巧不巧正撞上鬼鬼祟祟出门的杨先生,这很奇怪,我就吓唬了他一下,结果他说要出去买药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抖如筛糠的春花,“我寻思着咱们王府怎么还缺药材呢?多了个心眼去药房问了管事嬷嬷,查看了一下药房药材的情况,结果就是前两日杨大夫说自己烫伤划伤,拿走了剩下不多的药材,可我今日见着他的时候没见着哪里不对呀?”
春花脸色惨白,柳絮继续道,“所以我就追上了他,逼问了一下,谁知也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他说是前日春花找他私下做一些烫伤药膏给她,还不要说出去!”
她嫌恶地撇了春花一样,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这便是当时她给杨医师的!”
柳絮说完退回到俞瑜身后,俞瑜把玩着那一锭银子,“砰”地一声直接摔到春花和李嬷嬷之间,春花抖了一下,整个身体瘫软跪坐在地上,而李嬷嬷纯粹被吓到了,眼睛睁得极大,“不关我的事!”
“春花,你还有何话要说?如今杨医师就在外面侯着,你们可以对质。”俞瑜慢条斯理地看着她,猜测着她还会不会继续狡辩。
也许是大势所趋,她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在那里,俞瑜也懒得搭理她,不过话还是要说清楚,“方才本王妃看清楚了你的手掌擦伤,很明显是向前跌倒的伤口,而且我没观察错的话,你的手腕怕是不灵活,有骨折了吧?”
俞瑜每说一句,春花就瑟缩一下却不反驳,足够说明她推断地没错。
或许是俞瑜一直都是秉公处理寻求证据的态度,甚至面容还比较温柔平和,所以春花一下子回神了,马上不顾手掌疼痛,直接撑起身子爬到俞瑜身前,止不住地磕头,“王妃饶命,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那燕窝确实不关屏儿的事情,是我打翻的,平日里我就与她不对付,大家都喜欢她,所以我……我……我就在摔到时候,看见她直接栽赃了。”此时的她又是弱弱小白莲花了,“求王妃恕罪,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许是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立马转身朝着屏儿方向磕头,“屏儿,是我不对,不该冤枉你,你原谅我,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
屏儿看她她磕的额头出血了,心有不忍,但想到这一遭要是没说清楚,今日磕头的就该是自己,轮到这样的下场了,而她根本不可能于心不忍!
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了!
她索性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俞瑜一直注意着屏儿的神情动作变化,不由地心里爽快,就该这样,都栽赃陷害成这样了,不必为这类人求情。
“行了,既然你们双方之前就说定了,春花你也承诺了,现如今事实摆在面前也容不得你抵赖了!”
俞瑜一锤定音,按照之前说定的,真相大白,春花该被撵出府去了。
屏儿对这突然出现的证据大喜过望,拽着一旁一直没有抬头的王喜朝着俞瑜磕头,双眼含泪却又清澈明净,满口道谢感激的话语。
俞瑜坦诚地接受了,只是叫柳絮去扶起他们站在一侧。
一旁的春花早已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被叫来作证的李嬷嬷则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后退,企图俞瑜看不见自己,而恰好俞瑜此时懒得计较这点小事,稍后再说。
众人本以为血燕的事解决了就行了,似乎都忘记映雪刚刚回来的事情。
“这一宗事情解决了,那咱们接下来说点其他的吧!映雪你说!”俞瑜将那叠纸张重新拿了出来,一张一张翻来看,时不时看一眼春花。
“是,王妃。”映雪站出来,接过俞瑜看过的纸张。
其实,那哪是纸张,都是一张张的银票,小的五十两,大的一百两,加起来接近五六百两!
一个膳房的丫鬟月银才几百文,哪里能有这么多银子?
所以当映雪领着一众丫鬟在春花房里找到时,就确认屏儿说的多半是事实,只是与晚香院那边有多少关系,这不得而知了。
不过如今李嬷嬷作伪证后还在这里,这老嬷嬷没准也不是个硬骨头。
“方才奴婢带人在春花屋子里找,众人仔细查看好半晌都没发现,直到奴婢发现这大夏天的,她箱笼最上层竟然是几件棉衣。奴婢顺着领口摸了一圈,发现不如棉花软和,一块硬一块软的,所以就当着大家的面拆了,然后就发现了这些银票。”映雪娓娓道来,众人看春花有艳羡的,毕竟这么多银子,够普通百姓过下半辈子了,也有怜悯的,钱财来路不正终究会还回去的……
映雪退后,俞瑜严肃了神色,“春花,说吧,这些钱财是哪里来的?我可没有私下惩治你们的规矩,如果说不出来,本王妃就把你送去官府,看他们怎么处置吧!”
也许是事情明朗,且还跟晚香院有些或大或小的关系,俞瑜本就正愁怎么找把柄呢,这不就是瞌睡来了低枕头嘛?得来不费工夫啊!所以她又开始慢悠悠喝茶了,醒醒神!
送官府本就是各家丫鬟小厮最害怕的事情。被主人家送去过,就像是留下案底,以后再发卖都会被看不起。好一点的能给普通富贵人家当个丫鬟,差的就直接送去贫民窟的窑子了。
毕竟是在王府伺候过好几年的丫鬟,春花立马就想明白了,急忙直起身子磕头,“我……我说!”
她眼神逡巡一圈,一把扯过躲在她身后的李嬷嬷,“是她,是李嬷嬷,王爷王妃大婚那日我在膳房帮忙,然后她看到我就拉着我到膳房不远处的树后,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蹲在花园里,说……”说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映雪和柳絮,“说就等在那里,等看到王妃身边的丫鬟经过,就讨论玉栀姑娘也入府的事情……”
俞瑜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她就说当天怎么就那么巧被柳絮和映雪碰上,而且是刚开始谈论呢?当时众人都差不多在宴席那边服侍,怎么会有小丫鬟在黑漆漆又空无一人的花园里,敢情是专门来对付她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是早就被人盯上了啊?
春花哆哆嗦嗦说完这些,被她拽着衣袖的李嬷嬷神色惊慌的跪着,不发一言,只是看到好几次她的眼神余光朝着膳房门外看,许是等着她家主子来救她吧?
俞瑜懒得理她,接着问,“那也才十两,方才屏儿说的金钗又是怎么回事?”一边说又一边拍打地银票“沙沙”作响,“这些呢?”
反正已经吐露了晚香院,春花现在也不藏着掖着,一咕噜全都说了,“昨日也是李嬷嬷吩咐我注意着王妃出门时间,到时候告诉晚香院。我当时收拾完华澈院拾掇下来的早膳就去告知了李嬷嬷,然后就得到了几只金钗,”也许这时候觉得自己丢人,她又吞吞吐吐,“然后我就出去当铺换了这些银票……而且,”脸红着想到什么好一阵又继续道,“玉栀姑娘许我重利为她所用,暗示以后……以后她会帮我成为王爷的妾室……”
也许意识到当时自己有多蠢,她一说完就弯腰磕头未起。
李嬷嬷已经抖如筛糠,身体支撑不住了,所跪的地方甚至渗出一片湿迹……
“姐姐这是干什么?妹妹的奶娘这是犯了什么大错?”一道柔媚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俞瑜阴沉的视线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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