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原来在这里,可真让弟子好找。”
裴流霜的眼睛一直落在叶竹心的身上,她见对方半露香肩衣衫不整蜷缩在许鹤音怀里的模样,突然勾了勾唇角,将罗青桐随手往火堆旁边一扔。
“你回来了,可有受伤?”
裴流霜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头笑道:“弟子的手方才被绳子蹭破了点皮,痛死了。”
许鹤音忍俊不禁,她一向都知道弟子之间最容易产生攀比之心,裴流霜从方才进来之后周身的气压和灵力涌动都变得不太正常,她猜测对方一定是瞧见这一幕后,吃醋了,生气了。
迅速给叶竹心处理好伤口,许鹤音用纱布将她肩头的伤口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件外袍披在她身上,叮嘱道:“伤口切记不能碰水。”
白骨猛地朝着裴流霜扑来,一把剑柄咔嚓一声将它的胸骨打碎,逼得白骨后退了几步。
裴流霜抱着两条手臂粘在罗青桐面前,垂眸不屑道:“师尊,这两只魔物该如何处置?”
“你且不要动。”许鹤音站起身来看着抱住罗青桐不放的白骨,叹气道:“阿轻,你忘记我方才同你说的话了吗?”
白骨一听,抱着罗青桐的手臂越收越紧,它点点头,空洞的眼眶盯着怀里抱着的女人,骨头发出咯吱咯吱响,在偌大的破庙里听起来格外诡异。
叶竹心攥紧身上的外袍,仔细嗅着上面独一无二的兰花香,站起身来说道:“师尊,这个罗青桐已被师妹封住经脉无法兴风作浪,师尊不如趁此机会好好问一问。”
“有什么好问的,”裴流霜盯着一身伤痕的罗青桐,笑道:“她杀了那么多人,杀人偿命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师姐何时如此慈悲为怀了。”
许鹤音冲着裴流霜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住嘴,裴流霜乖乖噤声,抱着剑往许鹤音身后一缩,一只手抓住她的袖子晃来晃去,眼神动作无一不是在撒娇。
“别闹。”
许鹤音面色凝重地问道:“罗青桐,你是否承认自己是剥皮魔?”
罗青桐顶着叶檀那张脸抬头望向许鹤音,笑道:“许仙师,如今我承不承认又有何区别,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么?”
许鹤音摇摇头,诚实道:“不会。”
罗青桐哈哈大笑道:“那许仙师你还有要问的吗,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接近你?”
“为了我这张脸?”许鹤音疑惑道:“比我貌美的女子数不胜数,你若是真的为了我这张脸,不至于如此冒险靠近我。”
“许仙师不愧是修真界第一人,就连洞察人都如此出其不意,我罗青桐甘拜下风。”
裴流霜在一旁窸窸窣窣地剥着糖纸,站在许鹤音身后小声说道:“师尊张嘴。”
许鹤音下意识张开嘴巴,含住了那颗晶莹剔透的糖块:“罗青桐,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喜欢绕弯子,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背后之人是谁了吧。”
罗青桐闻言哈哈大笑道:“许仙师,你还真是高看我了,我只不过是一缕曝尸荒野的孤魂野鬼罢了,我又有何德何能?”
“我说了,你很聪明,这件事就算你不说,我也迟早会查出来的。”
“罢了,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许鹤音眼神示意裴流霜解开罗青桐身上的捆仙绳,罗青桐却道:“许仙师是舍不得杀我,要放我走么?”
许鹤音莞尔一笑道:“你可还记得你身边的阿轻?”
罗青桐望向跪在她身边的白骨,摇头道:“我不记得她了。”
“喀喀……喀喀喀……”
白骨朝着罗青桐扑过来,却被对方伸手狠狠推开,它的头骨撞在柱子上,裂开了几道缝隙。
罗青桐别开眼睛,做出一副从容赴死的表情:“许仙师,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是我做尽了坏事,丧尽天良,你杀了我吧。”
白骨顾不得即将散架的身体,继续朝着罗青桐扑来,罗青桐却猝然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头皮,从头顶狠狠朝着两边一撕,露出一张面目全非,鲜血淋漓的脸。
她的整张脸被火烧到看不清五官,没有鼻子嘴巴,只有两只漆黑的眼睛,脸上的肉没了大半,露出森森白骨,从额头一直延伸至肩膀。
“要不要我脱衣服?”罗青桐狰狞笑道:“许仙师慧眼如炬,知道我这衣裳下面是怎样残破不堪的身体吧哈哈哈哈!”
“我从小便是孤儿,所有人都能欺负我践踏我,我好不容易活到十七岁,开开心心出阁去嫁给我的情郎哈哈哈哈哈——”
“情郎他答应我,娶我过门后永不纳妾!这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从此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等啊等,盼啊盼!在家里等着我的情郎骑着高头大马,胸前挂着红花,风风光光地将我娶回家!真是造化弄人哈哈哈哈——”
尖锐刺耳的笑声于空旷的破庙中久久徘徊,许鹤音站在原地止不住蹙眉,又听见罗青桐哈哈大笑道:“都是那个贱人!她放火烧了我的闺阁!想将我烧死在里面!”
罗青桐疯魔道:“我没死哈哈哈!我从火里爬了出来,死里逃生!我在她生产那天,溜进了沈宅哈哈哈哈。我亲手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用手挖了出来,用脐带把孩子勒死了!剥了那个女人的皮穿在自己身上!”
“我笑着钻进我那个情郎的怀里,问他我美不美哈哈哈——”
罗青桐周身黑气纵横,许鹤音见状掐诀准备将她关进结界里,却见对方眼睛里一片血红,身上结了痂的狰狞伤疤一片片脱落,白花花的血肉剥离躯体。
“不好,她要自爆!”
许鹤音抓着裴流霜和叶竹心的手腕离开破庙,轰然间方圆几里内天塌地陷,许鹤音几人站在一颗巨大的槐树上望着爆炸的那一处,火光映在黑漆漆的瞳孔上。
裴流霜率先问道:“师尊,她死了吗?”
“寻常修仙之人自爆是没有这么大的威力的,说来她积怨已久,能在临死前吐露一番肺腑,向来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许鹤音忽然想到了那个闷闷不乐时会将自己身上的骨头一块块拆下来的阿轻了。
阿轻没有离开,在罗青桐自爆的前一秒,曾经朝着许鹤音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间,嘴唇苍白的叶竹心支撑不住身体,眼睛一闭就从树上掉了下去,许鹤音抽出腰间白绫缠住叶竹心的腰,随后安安稳稳落地。
“竹心,没事吧?”
叶竹心动了动嘴唇:“师尊,弟子头有些晕。”
回到客栈后,许鹤音坐在叶竹心身边替她运功护法,将灵力传输到叶竹心体内。正因为她和叶竹心都是水灵根,所以灵力传输起来格外有效。
裴流霜就站在一边看着,眼神无时无刻都不曾离开过许鹤音。等到许鹤音运功结束,她便凑过来掏出帕子给对方额头擦汗:“师尊劳累了。”
许鹤音笑道:“不妨事,休息片刻就好了。”
她轻轻替已经睡着的叶竹心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裴流霜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死死盯着许鹤音的背影,在许鹤音关上房门的那一瞬,她便迫不及待地贴住了许鹤音的后背。
“师尊……”
身后之人委屈巴巴的声音听得许鹤音心里一软,她半拖半抱着粘人的裴流霜回到了房间,关上门后,只见裴流霜又用锁将房门从里面锁了个严严实实。
“师尊,弟子好疼啊……”
许鹤音好笑道:“哪里疼?”
裴流霜对着许鹤音竖起自己的右手食指,指着上面的一个细小伤口委屈道:“弟子的手破了皮,好痛啊,需要师尊给我吹一吹。”
“好,吹一吹,”许鹤音毫不吝啬地给予了裴流霜的手指一口仙气,笑道:“给你吹一吹,不然等会儿就结痂了。”
面对着裴流霜的破皮无赖,许鹤音早就已经习惯了,她揉了揉裴流霜的发顶,明知故问道:“不知为何,我今日觉得你有些反常,究竟是怎么回事,给为师说说吧。”
“师尊明明知道我为何生气!”
裴流霜从前面扑进许鹤音怀里,在她身上一顿胡乱蹭来蹭去,蹭得许鹤音系在腰间的衣带都散了。她生性怕痒,全身上下被粘腻无比的裴流霜摸得发软,笑得花枝乱颤。
不知不觉间裴流霜一只手已经悄悄地抚上了她的后腰,在那一块光滑细腻如同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揉捏抚摸着。
“裴流霜!”
许鹤音的发髻已然凌乱,她意识到事态不对,伸手去推裴流霜的肩膀,却不料对方直接化为黑龙,将她从脖子到脚踝缠得严严实实,根本挣脱不掉。
“你……你给我松开!”
龙身上光滑却凸起的鳞片在许鹤音细腻的肌肤上磨来磨去,她发丝散乱面色红润,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不要这样。”
黑龙小孩子般将许鹤音盘了个密不透风,龙首搁在她的下巴上,探出舌尖舔了舔许鹤音的耳朵,金色的瞳孔却紧盯着许鹤音紧抿着的嘴唇。
想亲。
可是她现在还不能亲。
“别……别舔……”许鹤音被缠得完全动不了,她被黑龙卷着身体,终于缴械投降败下阵来,紧绷的身体也逐渐软了下来,任由黑龙的鳞片在她腰间的肌肤上磨蹭着。
“罢了……”
她早已被闹得精疲力竭,知道黑龙是在存心报复之后,便无奈地举起右手,疲软无力地在龙头上揉了几下。
大姨妈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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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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