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能否将您怀中的鸟儿赠与我。”
尉迟纣不动声色的掩下心头泛起的疑惑,低咳两声后微笑着拒绝道:“咳咳……不好意思国师。这小鸟儿,不幸身受重伤,恰巧被本王捡到。”
“咳…也多亏了这鸟儿,让本王不至于空手而归。它啊,同我甚有缘分呐!”
说到激动之处,尉迟纣咳得撕心累肺,却仍然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小红鸟。
被拒绝的沈化锦也不见失落,朝着尉迟纣点点头说了句“打扰了”后便转身离去。
留在原地的尉迟纣蹙眉,眸中划过几分若有所思。
半晌后,他便带着仍旧颤抖不停的小鸟打道回府。
马车上。
因尉迟纣“病患”身份格外畏寒,因此,空旷的马车内铺满了柔软的白色毛毯,四角处搁置着热乎乎的手炉,顶上还挂着香薰,整个马车内暖如三春,显得格外惬意。
尉迟纣刚进入便脱下大衣,搁置在一旁。
内里只穿了一袭黑色绸缎状的里衣,领口宽阔,能够看见那精致的锁骨镶嵌在修长白皙的脖子两侧,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
吩咐侍卫取了一则干净温热的湿手帕后,他将小红鸟放在膝上,低头安静的擦拭着它身上的血污。
长长的黑发垂落在他脸旁,增添了几分温情的色彩。
“啾啾……”
马车内氤氲的热气将昏迷的云宿烘醒,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双眼愣愣的看向那片白皙的胸膛。
好白。
好滑。
好想贴贴。
意识依旧不清醒的云宿顺着心底上泛的**,挣脱束缚着他的大手,用爪子抓着尉迟纣因低头下垂的领口,“咻”的一下钻了进去。
当贴上那块渴望的肌肤时,云宿舒服的眯起了那双暗红色的小眼睛,在他胸口处窝了起来。
尉迟纣:?!
尉迟纣心中一惊,下意识坐直身体将手伸进去,试图将某个色胆包天的小鸟薅出来。
却不曾想,他这一动,那尖尖的鸟喙直直的啄上了他的不可说,痛的尉迟纣“嘶”的一声。
尉迟纣深吸一口气,将云宿捉了出来。
他咬牙低声问道:“你要干什么?嗯?”
被“拔”出来的云宿还是那副醉醺醺的样子,他晕晕乎乎的站起身,又准备继续往里钻。
尉迟纣看着仿佛入魔似的小红鸟云宿直接气笑了,他手腕用力,将其抬起,试图把云宿禁锢在身侧的毯子上。
但将近成年猫咪大小的鸟儿,力气可非同一般。加上它那锋利的鸟喙和爪子,尉迟纣一时半会还真就难以下手。
拉扯之中,云宿挣脱了他的手,转眼间又贴上了他的脖颈。
此时此刻,尉迟纣的手臂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抓痕,连脖子上都有几道,要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九王爷回光返照那啥了呢。
折腾了半天,尉迟纣才发现这鸟根本意识不清醒,完全靠着本能贴着他。
没止住反倒弄了一身痕迹,无奈之下,尉迟纣只好纵容了小红鸟无礼的行为,只不过把一旁的狐裘大衣穿上了。
云宿也好似累了,妥协了一般,贴着尉迟纣的里衣迷迷瞪瞪的又昏睡过去,这才安静下来。
到达王府以后,尉迟纣将云宿安置在客房,吩咐兽医为他看病。
“怎么样?”尉迟纣坐在一旁问道。
兽医紧皱眉头,小心的检查完小鸟后说道:“全身多处伤口,有感染的迹象。翅膀骨折,怕是已经错位,内脏说不定也遭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并且还感染了风寒。不过,好像有自愈的痕迹。”
“嗯,下去吧。”
尉迟纣盯着云宿看了一会后便转身离去。
进入书房内,他坐在书桌前,拿出一只毛笔后处理事务,淡声说了句:“查。”
隐在暗处的暗卫听到指令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又穿过窗子,轻柔的洒到云宿的脸上。
再醒来时,已然是三天之后。
小红鸟的眼皮微微煽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那双圆溜溜的暗红色眼睛。
云宿有些迷茫的看向周围。
这是哪儿?
他怎么记得,他在一个洞穴中醒来,还遇见了一个看起来病殃殃的男人……
对了!那人好像是暴君!
“吱呀——”一声,吓得云宿鸟躯一震,惊疑不定的扭头看向门口。
俗话说得好,说曹操曹操到,得知小红鸟醒来的尉迟纣拖着那副看似病弱的身躯推门而入,与床榻上的暗红色小鸟眼睛对视。
尉迟纣低咳两声,像是看不到云宿的惊慌,似笑非笑的挑眉对他说道:“醒了?”
见云宿不答,他关上门后便朝床边走去。
“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尉迟纣坐在小鸟身旁淡声问道。“我知道你能听懂。”他微不可见的停顿几秒补充,“好了就回自己房间。”
“啾?”
尉迟纣见小鸟疑惑的样子,用手揉了揉眉心道:“某人这几天,一到三更半夜就破窗而入往我被窝里钻,贴住我胸口不放。扰人清梦,怎么赶也赶不走。”
他指了指左侧破洞的窗户:“这就是他的杰作。”
须臾,尉迟纣转过身来,仿佛被登徒子抢占的良家少男似的,眼神幽怨,神情哀哀对云宿说道:“难道……你都忘了吗?”
云宿:“……”
“啾?!”什么?!
小红鸟圆圆的眼睛猛的睁大,震惊的看着尉迟纣。
谁?
他,钻被窝?
“啾啾啾!”你别血口喷人!
云宿气愤的羽毛炸起,接连啾啾两声,翅膀都在不自觉的扇动。
“诶,我可没骗你啊,你看。”尉迟纣掀起袖子,露出这几天为捍卫贞洁被挠而落下的红痕,“喏,这也是你的杰作。”
他笑眯眯的盯着云宿道:“小色鸟。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是不是应该要对我负责呢?”
这……这些都是他意识不清醒时候干的?
云·色鸟·宿已然石化。
他有些绝望的凝视着床榻上的床纱:救命,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看着小红鸟那副仿佛天塌了的模样,尉迟纣忍俊不禁的低咳两声正色道:“好了,不逗你了。身体怎么样,能化形了吗,我的小伴生兽?”
云宿闻言后思绪回笼。
他对尉迟纣知道他是他的伴生兽这件事并不惊讶。
通常来说,天契降临之时,无论是伴生兽还是伴生者,都会在一瞬间仿佛被雷击中了似的,对彼此的存在心神相通。
所以,云宿已经猜到了尉迟纣为何能从那地方找到他了,估摸着是受到伴生契约的影响。
就好似穿成他的第一只伴生兽——九尾狐一样。冥冥之中就注定了同小男主的相遇。
不过,暴君是怎么知道他能化形的?
而且,他怎么……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完全看不出以后那种狠厉阴暗,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暴君模样。
现在的他,就只是一个长的有些姿色的普通人罢了。
小红鸟凑近尉迟纣,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诧异。
尉迟纣:“?”
尉迟纣:“怎么了?”
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尉迟纣对云宿来说,还勉强算是个好人。而且,一直以兽型示人,一些事情也不方便去做。
加上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想也不用想是谁吩咐的。种种考量之下,云宿还是决定不隐藏他能化为人形这件事。
云宿的心中也隐隐含有对新身份新面孔的好奇。
“嘭”的一声,小红鸟水灵灵的化成一位俊俏的红发少年。
少年容貌精致,雌雄莫辨。上挑的桃花眼及散落的红发,显得格外妖艳,左侧耳垂处的银色耳环与耳钉却增添了一分不羁。
云宿没有错过尉迟纣眸底一闪而过的惊艳,他心下猜测:小红鸟估计长的也挺不错的。
云宿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能化为人形?”
尉迟纣听后垂眸笑了笑,不答反问道:“你还记得先前发生了什么吗。”
云宿摇头道:“在洞穴中醒来时,我的脑袋就隐隐作痛,而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做过了什么。除了知道我叫冥九外,其它的我一无所知。好像,丢失了一部分记忆。”不过没关系,他能看原文。
见云宿低头沉思,尉迟纣淡了笑意,神情有些冰冷:“你身上的伤经过鉴定,多数为人族所为,而并非妖族。”
“敌在暗我们在明。”
他垂眸继续说道:“自我将你从沧澜陌林中带出,便惊动了幕后者。因此,恕我冒犯,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派人去调查了你的身世及来历。”
即便云宿能够通读原文,但,演戏演全套,多知道点信息对他来说并无坏处。
因此,云宿攥紧手心,原本灵动的眼眸像是突然被定格,紧蹙眉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尉迟纣问:“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
尉迟纣顿了一下,像是有些不忍:“天罡门派被灭门,你……”
“是唯一幸存者。”
霎时间,尘封的记忆喷涌而出。浓烈的硝烟味,人的,妖的血液混合在一起,黑雾漫漫,尸横遍野,恍若人间炼狱。
“冥九——快逃,啊!!”
“不要!师父,师姐!”
“不要回来,不要探知真相,逃吧,逃的远远的——”
“小鸟,再见——”
此时,云宿的脑袋仿佛遭受重重的一击,剧痛从太阳穴处蔓延,像是有无数根针在脑海中穿梭,痛的云宿脸色煞白,竟直直晕了过去。
“冥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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