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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第 337 章

老狐狸暗自又叹了口气,本就快要死透的心终于彻底消停,死得不能再死。

罢了。他会在第七个轮回真正开始注意到这个陪伴他最久的人,以致看入了眼,越了解就越深受吸引,最终一头栽了进去,不就是因为过往六世,无论是国之大义还是个人情感,谢重珩明知结局,一旦认定却坚守无悔、宁死不回头么?

也许带着记忆重生的人很多都会趋利避害,改写命运。但也总有些人,哪怕再活多少次、前方再横亘着什么样的刀山火海,依然可以付之一笑,从容前行,又岂会因任何人、任何事轻易动摇自己的信念?

栽在这样一个人身上,他真是,半点不冤。

凤曦也索性躺下来,也不再奢望他就此放手,反而收拾起自己的不安,慢慢同他分析:“谢掌执最担心的不是外敌有多厉害,而是凤北宸不顾三方围攻,依然要利用剩下的二十几万人马,伺机对谢氏下手。”

“一旦走到这一步,至少边界六境肯定是保不住了,天龙大地将名存实亡。谢掌执的意思是要两头联手,你前赴灵尘是唯一的破局之法。”

“永安这边,他带人在朝堂上周旋,盯住凤北宸的动向,尽量不给他动手的机会。纵然有什么异常,我也能尽早转告你。我负责传送阵和天绝道中枢,等待合适的时机将谢氏府的人带走,就彻底免了你的后顾之忧。”

“你同时掌控着谢氏军和往生域的兵力,整个战局就都归你谋划,即使真到了最坏的情况,至少也能多一些对抗的底气。若有必要,甚至可以看准机会,直接颠覆这江山。”

“嗯?”谢重珩多少有些讶然,半支起身,居高临下对着他。难得恢复原样的浓黑剑眉下,那双杏眼都睁圆了几分。

凤曦所言,他不是不知道。尤其最后一句,确实是最好的对策。如此,他抗旨也好,胜了也好,谢氏都不会再重复前世的命运。

但纵然谢重珩有这个想法,现下的局面却绝不是个好时机:“单单三方外敌加起来就不下百万之众,何况还有凤北宸的六十几万兵力。”

“然而往生域中受了你点血入骨之术、可以离开诛妖六劫渊结界的幽影大军,拢共不过七、八十万。连同宫长琴、宫长卿带去的不足十万宫氏军都算上也不够。”

“就这样的状况,你们都觉得,我们还能有余力?”

仅仅守住天龙大地、同时保住谢氏安危,单是数量都差着一大截,遑论其余。能撑过这一劫就烧高香了。谢重珩还不至于盲目乐观到如此异想天开。

一缕墨发垂在颈侧,些微地凉和痒。妖孽不动声色地绕在指尖把玩着,克制着将人一把拖到怀里的冲动,只静静地盯着他出神,心里一半是失而复得的巨浪滔滔,翻天覆地,一半是果然如此的安宁满足,尘埃落定。

一个人可以口是心非,但真正的情意是藏不住的。哪怕是在谈论一件极其严肃、重要的正事,也会在抬首回眸的间隙不经意就流露一二。

凤曦从那双杏眼里看见了灼灼夺目的辉光,投映心胸方寸,自成一处天地,内中烙刻着他的身影。

当年在心魔幻象中,他曾无数次见过这种眼神:于竹海溪水旁,于低语闲谈中,于夜半无声处,于相拥初醒时,于一切能看见他的时候。到这一步,他不信谢重珩没有发现自己的心境变化。

原以为他也在期待重新寻回那些情意的一天,凤曦明里暗里试探过不知多少次。谢重珩并不是个在感情上欲迎还拒的矫情性子,照说他既已有所察觉,便会坦然正视,慢慢展现。有自己的主动示意,他更会加倍回应,直到在合适的时机亲口说出来。他们早就该水到渠成地重新走到一起。

可他为什么至今只字不提,甚至讳莫如深?

难道根本就是自己想多了,现在的小七终究跟从前可能受了活傀术影响的不同?其实他并不想与一个男人,还是师尊的身份,生出这种堪称荒唐的感情?只是情不知所起,他控制不了它的出现,却绝不允许它面世,才要竭力掩藏?

凤曦几乎就忍不住想不顾一切,冲动地问出来。可勇气源于底气。他嘴唇微张,那些话在舌尖几番徘徊,终究是缺了最重要的推力。

他们的关系本就尴尬至极,如果真像他猜测的那般,得来个否定的答案,日后要如何继续面对彼此呢?

胡思乱想片刻,凤曦弯弯唇角,微笑起来,懒散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者说,还有比这更合适的路吗?”

“你若认为该去,那就去。我无法保证什么,但我们必定都会竭尽全力,替你稳住后方。你若觉得不该去,那就留下,只需救你想救的人就好。”

如果凤曦不受掣肘,单单这三方外敌造成的所谓困境根本不值一提。只不过谢重珩虽是蝼蚁般的凡人,又一向屈身臣服于他,他却从未将之当成徒有其表、处处都需要旁人操心的花瓶。

他给予谢重珩身为一个男人足够的尊重和信任,等闲绝不会越俎代庖,横加干涉,只是适当从旁协助。何况,不到必须舍弃一头的境地,他得留在这里护着谢氏嫡系。

然而若所遇之事超出对方的应对能力,真到了关键时候,凤曦就会即刻成为最强大的后盾。

如同这次的困境,即使他们各有各的战场,他也只会由着谢重珩去肆意发挥。实在不得已时,他却不介意在这个凡人时空大开杀戒。最坏的结果也无非他杀孽过重,触怒天道法则,遭受天谴灰飞烟灭罢了。

无边夜色中,凤曦将指尖的发丝在青年耳畔温柔拢好,顺手将人揽下来:“无论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

这几句话是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将谢重珩从悲伤的沼泽泥泞中彻底拖出。这次到底跟前世不一样。他心里突然就安定了。

心神一稳,他脑子里某根弦蓦地被什么念头触动,第一次生了些疑惑:

凤曦跟真正的谢重珩之间,除了那场血祭的因果,可谓毫无交集。他绝不是个好奇心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前世既然宁愿忍受血祭反噬的痛苦也不肯插手,又为什么竟会不嫌麻烦地改换名字身份,离开往生域,随在其身边多年?甚至愿意来到这种规矩繁多人员复杂的凡俗世家?

难道仅仅是因为跟谢女灵的恩怨和对谢氏的恨,想要亲眼看着他们一次次重蹈覆辙,落到那般惨烈的下场?

那他只需动动指头,就能让整个谢氏更惨烈百倍。兼且照谢重珩对凤曦的了解,他若有心报仇,只会自己上,根本不会假手于人。

何况,这一世他为什么又突然变了主意,从一开始就想要过问此事、改写谢重珩和谢氏族人的结局?

要是凤曦真想完成血祭寻个解脱,大可像如今一样直接出手,无需多此一举地换个魂魄代替本尊。若说最初是因了那层师徒关系,更是无稽之谈。他当时若有半分在意这个徒弟,又怎会一来就先决然杀了自己?

往深了想,前世真正的谢重珩已然是重生者,他自己更不用说。据此猜测,那位先祖是否第一次重生?如果不是,同样的轮回又重复了几次?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重生的所有真相到底如何?还有多少他所不知道的内情?凤曦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又究竟目的何在?

……

再回溯到一切恩怨的起始,谢重珩才发现了一直被他忽略的关键问题。

他师尊虽身负人皇凤炎和九尾天狐两大洪荒血脉,终究不过是凡人违逆天地法则,强行造出的半人半妖之物。沧泠却是洪荒先天大妖一族的少君,继其父兄战死后被天道选中接任末代狐君,理当比自己的便宜儿子强大得多。凤曦本人也曾不止一次明里暗里承认过这点。

若是他都有办法精准逆转时光,让谢重珩带着记忆一遍遍重生,当年沧泠又为何不肯拼死一搏,尝试着回到那场灭族大战之前的任何一个节点,替阖族挣得一丝半毫生存的希望,而选择甘受诛妖六劫渊的束缚,眼睁睁看着剩下的族人一个个死去、曾被视为洞天福地的家园浮空明境堕落成往生鬼域,满身罪孽地枯守着族群残留的遗迹,直到生命的终结?

刹那间无数疑问暴风雨似的骤然席卷而至,一股寒意毒蛇般倏然贴着脊梁蹿过,谢重珩额上都沁出了一层冷汗。

不知怎的,他本能地觉得这团迷雾背后仿佛藏着一道暗无天日的深渊,稍稍靠近了便要将他吞噬下去,万劫不复,哪怕一丁点都不该触碰。

这一惊,反倒让谢重珩在短暂的混沌后又立刻清醒过来:他哪来这么多荒诞得不可思议的想法?

即使九死惊魂钉摧毁了他从前的所有记忆,无尽山巅作为谢七的那段日子他至今没有想起来,即使照凤曦所说,是他亲手杀了谢七,抽出魂魄放进这副躯壳中,他不仅是救他护他的师尊,还是杀他弃他的仇人,但这些年他的付出和态度,谢重珩都铭记于心。

从进入往生域之初,凤曦就用心筹谋,以长达十年的蚀骨期给他换来慢慢壮大实力的机会,引导他寻到九尾一族的炼器之地,甚至将其父君沧泠的遗骸挫骨扬灰,点血入骨施展死生秘术,打造出一支数量几可比拟中心三境兵力、能出入诛妖六劫渊结界的精锐幽影大军。

师尊暗中为他做了这么多,处处提点他、顺着他的想法协助他,许多他作为凡人无所涉猎、不曾考虑到的地方都事先替他做了周全的准备,却从不言说。后来更是亲身入局,随他回到大昭,以行动作为他最可靠的倚仗。若非心魔幻象意外知晓了真相,他到现在也许还在沾沾自喜,将所有成就都归结于自己的本事和运气。

当信任和固有的认知已经成为一种扎根于魂魄骨髓的习惯,便容易眼盲心瞎,下意识地不肯往别的方向去想,即使事实明明白白地摊开在眼前也未必会真心认同。谢重珩也不能免俗。

他自发寻了些最恰当的解释:恐怕是谢煜之事对他的刺激太大,最近又太过神思紧绷,他才会疑心至此。但他可以怀疑任何人,唯独不该怀疑凤曦。毕竟他最清楚他今日的一切底气来自哪里。

往生域的主宰向来率性自在,喜怒无常,行事只图自己痛快。也许方才的种种疑虑都不过是他的随心所欲加上巧合所致呢?至于沧泠,那时的人和事都早已失落在历史长河中,就连凤曦都未必知晓全部真相,由此而生的疑问再怎么看似合理都没有任何意义。再者说,自己又有哪点值当凤曦如此费尽心机地图谋?

何况事分轻重缓急,纵然要问,也该等到大局已定,而绝不是现在。按下诸般乱念,谢重珩诚心道:“师尊,谢谢你。”

凤曦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在暴露的边缘转了几圈,唇角温柔一弯,半是邀功半是安抚地微笑起来:“怎的这么客气?小七,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尽可以告诉为师,不必如此生分。”

谢重珩满心感激地看着他,“嗯”了一声。过了会,他平静道:“我要亲自跟凤北宸谈一谈。”

“纵然我兄长最终难免一死,也该以谢氏子弟的身份而死,而非作为某个无道帝王的后妃载入史册,千万年后仍遭世人唾骂。他是因我而遭此劫难,也该由我将之救出炼狱。最重要的是,谈判的筹码都握在我手上,我出面比我伯父更有分量。”

要堂而皇之地将后妃接走,不啻是践踏帝王的脸面,翻遍浩瀚如烟的史册都找不出几个先例。何况昭明帝远比寻常帝王更为刚愎暴戾,对谢氏的恨意尤其超乎想象。

谢重珩没有成功的把握,但总得竭力一试。

凤曦对此深表赞同,当即主动提起了自己的想法。两人索性就这么面对面地躺在一起,气息交缠中,低声商讨起了详细对策。

除了真心想要帮徒弟,老狐狸当然还有自己的小九九。

日前厉幽从往生域传来消息,沧泠手书中出现过的一应生灵全部核查完毕,可疑名册已经整理出来。凤曦见识过那密如繁星的名字,也没抱太大希望,兴致缺缺地又回去了一趟。

这次他学乖了,先确认了数量。果不其然,仅仅修为或出身、种族不凡,却结局不详的洪荒生灵及其生平信息摘抄出来,仍有十几册,不下千数。

妖孽黑着脸,随手翻了几下,恼恨地暗自磨了磨牙。他所知晓的线索还是太少,几近于无,时间恐怕不允许他再耗时费力地慢慢从中查找,需得另寻捷径。

凤曦一早就怀疑天绝道中枢的灵奴契约跟凤炎有关,宫临城当朝自|爆前也曾说过,那是第一代人皇亲自构画。那就决计不会有错,看来还得从这里入手。

作为凤烨枯骨成型的幽影,又从头到尾亲自主持整理事宜,厉幽果然知道一些。

闻听主宰问起,他匍匐于地,恭敬道:“沧泠在手书中记载,早前的灵奴都是为自己所用,直接结契,必须本人动手收服。故而正常情况下,公认的一条规则是,灵奴的修为不能跟主人相近甚至超过。否则遇上性情刚烈的,容易拼死反噬。”

“但凤炎曾大略提过,他有个已经成熟的可行设想:活取灵奴躯体命脉相关的重要部位,融炼入他独创的一种契约术,等同于先给他们套上一层枷锁,唯一的开启之法便是钥匙,交到谁手里,谁就能成为其主人。启用之后会在主人身上留下这个部位的形状印记,以此进行操控。”

“如此一来,灵奴就能随契约术一起被转送、传承,甚至可根据要求收服特定的生灵,而不必非得主人亲自出手。只要构画契约的人力量足够强大,灵奴将再无反噬主人的机会,即使是凡人也能掌控非凡之物。只是内中并未载录真正付诸行动的例子。”

城府深重如凤炎,绝不会无故提起这么重要的事。他既然能说出口,必定是已经相中了某个绝佳的目标,且做好了下手的全部计划。

凤曦所知他收服的唯一一个灵奴,正是龙渊时空的主神,巨龙伯陵。沧泠对此毫不知情,才无有记录传世。前后联系起来推测,这种堪称丧尽天良的契约术很可能就是因此而创。

半妖冷笑起来:“幸而此法并未流传出去,否则不知有多少高等级生灵要遭受无妄之灾,被做成货品公然标价售卖,沦为远不如他们之辈的奴隶。天地间的秩序都得为之一乱。”

“因光明而生的堂堂第一任人皇,统率亿万洪荒人族,却不干人事,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在这一点上,凤炎从来不会让我失望,说他不是个东西都算抬举了他。”

照这么说,凤北宸身上就该有这样的灵奴印记,据此甚至有可能直接推断出天绝道中枢的种属。

凤曦去过帝宫多次,但没有任何发现。有那灵奴预警,纵然他肯拉下脸皮做一回无耻之徒,窥探凤北宸洗沐都不会有收获。为今之计,只能先从谢重珣入手,找机会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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