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小姐!司空小姐!您不能进去啊!”
看门小厮和一路追在她后面的楼中护卫根本拦不住。
她手掌微微推去,这两扇紧闭的雕花木门就直直往里倒在了地上。
喧闹的烟月楼渐渐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望向三楼那处。
司空苓没管旁人惊诧的神情,提裙轻步走进房中。
房间里金玉发冠被随意丢在地上,男人墨发披散,慵懒地靠坐在圆桌旁。
青衣宽袍半露着,肩头还有几处红痕。衣不蔽体的娇香美人在他大腿上坐着,见她出现,脑袋直往男人怀里埋。
眼前的奢靡秀色被她略过,从左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退婚书放在了圆桌上。
“从今往后,我与你互不相干。”
陈肆杰拎起桌上的玉壶倒出一杯酒,“婚事将至,这话我当没听过。小苓,你该懂点事了…”
边说着,欲举杯喝下,司空苓却前倾身子夺过了他手里的酒杯,狠狠丢向一边。
酒杯飞向身后看门的小斯,吓得他连忙跳开。
以为这女人只是使点小性子欲拒还迎罢,竟还大起了胆夺他酒杯摔之。
陈肆杰蹙眉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这位穿着鹅黄缎裙的女子面色红润神采奕奕。
要不是清丽的五官还同从前一致,他都有些不太确定,这女子是否还是自己那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未婚妻。
“你一人前来?”
她眉眼间逐渐展露出不悦。
“之前听闻你生病,我忙着没空,你若不是因为…”
耐心已经磨光,司空苓不想在这腌臜之地多待一秒,立即出声打断了某人的絮叨。
“最后问你一遍,退,还是不退?”
看着她这新鲜模样暗生兴趣,他头一回含着笑好生同她讲话。
“小苓,婚事已由两家父母定下,入我家门前你还是…”
楼上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众人亲眼目睹陈家大公子从这边屋子眨眼就飞到对楼屋里。
――“我去!我没喝多吧?是那个病秧子把陈公子丢到对面去的?”
――“是她!就是她!老子眼睛可没花。诶,快走走走,我们上楼看热闹去!”
原本在男人怀中的美人这会儿摔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
她只见陈公子被司空大小姐一把抓起衣领就丢了出去,那动作迅速,力道凶猛。
发呆回神后,连忙捡起地上衣裙,大声惊叫捂住胸口飞快跑出去。
司空苓微皱着眉捂住了耳朵。
待声音远去,她抓起桌上的退婚书大步出门。
人流上涌,都来瞧热闹稀罕。
但见她迎面走来,大家伙儿莫名其妙乖乖给她让出了一条道。
走到被自己丢进对面房间墙里的陈肆杰跟前,极为嫌弃地伸出两指探了探他的气息。
还活着。
想着刚刚收了力道,好歹还是个筑基期修士,就这?
此时嫌恶他的眼神更甚。
拿出手帕包裹自己的手,然后从墙里抠出他的食指,沾了他额头流淌的血,写下同意二字,印了指印。
“谢了。”
扭过头望去楼下陆陆续续赶上来的人,放弃原路返回。
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眼下面,打算借助那几栋矮屋下去。
一抹鹅黄一跃而下。
“你们快看!司空大小姐跳楼了!”
看热闹的人争先恐后挤进屋子,先是被陷进墙里昏迷不醒的陈肆杰惊愣呆住,随后一颗颗脑袋急忙挤伸着头往窗外看去。
见司空苓刚好落地,整理了一番衣裙后潇洒离开。
大家伙儿瞠目结舌互相望着。
人尽皆知,司空府家的二小姐司空晴是修炼天才,而大小姐司空苓不仅是天生废灵根,且身体羸弱到连普通人都比不上。
可今日这些怪异之举,旁人臆测,一时间众说纷纭...
......
她刚迈进司空府的大门口,就听见七嘴八舌的唏嘘声。
“大小姐啊,您可算是回来了。老爷正在祖祠等您呢。”
凑过来说话的下人明面上尊称她,但眼中的不屑和嘲弄都写在脸上。
司空苓不太在意点头应下,转身去了祖祠。
快到祖祠,她的脚步停在门口顿下。
里面那个穿着靛蓝衣袍的中年男人,正满脸严肃的神情,同旁一身浓粉长裙的女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两人许是等了有一会儿,站在堂前脸色都不太好。
记忆在脑中浮现,那两位便是父亲司空全,和他续弦的小老婆柳思了。
心中不禁轻呵一声。
从来到这具身体落水苏醒一周有余,除下人定时来送茶水吃食,都未曾见到司空全来探望自己。
那几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浑身发软使不了一点劲儿,只能瘫在床上休养。
昨天刚能动动,她去到后花园闲逛就恰巧听见下人之间的嘀咕。
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被他们安排下个月初嫁去陈家。
司空苓你当真是有位好父亲啊。
如今她便是司空苓,往后日子怎么活,全由她自己做主。
她挂着淡笑慢步走到司空全跟前,还是照旧微微福身向他施了一礼。
柳思见她故意无视自己,有些生气地偷偷扯了扯司空全的衣袖。
这时司空全满脑子都是他这个女儿擅自跑去烟月楼找陈家退婚这事,没有搭理身旁人不悦的眼神。
柳思揉搡着手中的绢帕,不高兴地退后了两步。
他勉强忍住怒火,朝她说道:“你今日可是跑到那烟月楼去了?先不谈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明目张胆去那烟花之地。竟敢拿着退婚书不顾父母颜面亲自去找陈家公子退婚?”
司空苓拿出退婚书递到他眼前,“他已同意退婚。”
看见手上的退婚书,司空全大怒。
“苓儿,你给我跪下!”
她直着腰身没有动弹。
柳思可不想丰厚的聘礼白白退还回去,连忙堆起笑朝司空苓说道:“大姑娘这是做什么,白白惹老爷生气。这门亲事,可是老爷和我见你每每对着陈家子都面带春色,才去游说的…”
一抹凌厉的视线越过司空全的肩头看向她,不禁让她抖了个冷颤。
这柳思不过是欺负原身缺根筋,见到生人说话就会脸红垂目。
那陈肆杰空有副好皮囊,好色淫邪无人不知。
奈何他陈家钱权地位在覃岚县首屈一指,不少被他奸污的平民良家敢怒不敢言。
“娘亲…”
她故作委屈走到生母的牌位面前开始表演――
衣袖抬起假装擦泪,“娘亲,您走得太早…现如今何人都能随便打发我。”
司空全忽想起亡妻,怅然着沉默。但柳思如何不知司空苓是假模假样。
刚才她看自己那眼神,同一屋檐下相处十多年还是头次见。
心里偷偷咒骂着,面上笑脸依旧,“大姑娘你可不知,陈家背靠千冀峰北攸宗,那可是有名的大宗门啊,你嫁过去荣华富贵,是享福嘞。”
打亲情牌这套不管用,她挂面上的哀伤模样立马收了去,随即扭过头讪笑着回怼她。
“如此良配福泽,柳姨娘不得抢先一步让二妹妹嫁去陈家?”
“……”
“怎的不说话了?是舍不得,还是不舍得?”
两句话刺得柳思噎住。
这小蹄子病一场后怎么突然嘴巴这么利索了?
沉默许久的司空全终于开口:“晴儿天生天灵根,现年十九就已步入金丹即破元婴。苓儿,你的身体如此,为父多年来待你姐妹二人一般,可未曾亏待与你。”
听见如此虚伪至极的话,她也是毫不收敛地阴阳说道:“想来三瓜两枣养我这个女儿,就能得到陈家丰厚的彩礼,那还真是一笔好买卖呀。”
司空全就算看在亡妻份上也受不住有些生气。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苓儿你不可任性!”
“不嫁。”
这么多年,他头一遭被自己这个温和的大女儿气到。
“苓儿你亦如此不听话,那便怪不得父亲管教你了!”
他伸手唤出了本命法宝迅雷鞭,不再留情面挥动鞭子朝她打去。
柳思见老爷动怒掏鞭子出来窃喜不已,早早就退去一边。
这小蹄子嘴巴不饶人,活该...
她还没高兴两秒,顿时瞪大眼杵在了原地,写满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她竟然…空手接住了老爷的鞭子?!
那边司空苓轻松抓住迅雷鞭,还将长鞭一头缠在手掌稳稳捏着。
同时,鞭子上的雷法不停闪过,但对她没有丝毫作用一般。
怎么可能…
“你…”
司空全也是震惊地看着她,“苓儿!你如今…”
――“老!老爷!陈!陈家主来了!”
府中下人急匆匆往这里跑来,打断了他的后话。
听见是陈家来人,司空全只能敛下怒气把鞭子收了回去。
“来了正好,苓儿你随爹一道去…”
下人满面愁容说道:“老爷...陈家他们说大小姐打废了陈大公子,是来找咱们司空府算账的。”
“什么!”
府中人听闻大小姐打废陈家公子都惊愕不已。
她一个废灵根的废人,怎么可能打得过筑基期修士?
司空全狐疑地转头问她:“你…真的把陈肆杰打废了?”
“是。”
看她神情自若回答得干脆,司空全马上掏出了测灵水晶,抓起她的手就往上面放去。
几息后,水晶上面依旧显示她是废灵根的结果却让他摸不着头脑。
将信将疑之下,他带着司空苓一同走到前厅。
几人身影才出就听见陈鹤远的骂声——
“司空全!你家教养出的好女儿!我儿现就吊着一口气动弹不得,今日不给我个说法,我定让你后悔莫及。”
司空全正想开口安抚他们,后面随他而来的司空苓,却视若无睹般径直走过夫妻俩中间到那一旁的桌椅坐下了,还悠闲地端起桌上的茶盏。
二人见状更是火冒三丈。
李氏手帕擦在眼下,右手笔直指控着司空苓。
“往日见你知礼温顺,也未嫌弃你一身废体。可你!竟对我儿下如此重手!真是歹毒恶女!”
司空苓听着她的话,手里还没打开盖儿的茶盏突然被重重往桌上一放。
嗵咚一声。
在场人的目光此刻都挪到了她的身上。
只见那茶盏完好无损,杯底却下陷木桌里卡着,都莫名其妙下意识闭嘴咽了咽唾液。
“陈夫人这一口一个废物…”
她略微停顿了一小下,勾唇笑起继续说道:“你家那位筑基修士连废物都打不过,岂不是废物中的极品废物?”
“你!”
虽是嘲讽之语,但让在场几人通通噎住了。
陈鹤远蹙眉小声询问司空全,是不是他偷偷给了她什么法器灵宝。
司空全摇了摇头,废灵根是使不了法宝的,他怒极没有细想到这点。
与此同时,司空府大门口又来了一行人――
“司空老爷~”女人声音温柔噬骨。
头上灵蛇髻插着宝石发钗末端珠链微微摆动,她理了理自己的顺长乌发,轻扭着曼妙身姿,连带身上的紫珠流云纱飘扬往里走去。
“诶站住!你是何人?你不能!…”
守门拦她的下人话未说完,瞬间就被震飞了几丈远。
“来人呀!快来人!有人擅闯司空府!”
一时间,司空府的护卫迅速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拔刀而对。
领头的女人娇媚一笑,朝这群护卫柔声说:“麻烦进去通报一声司空老爷,在下烟月楼万月,前来司空府索要赔金。”
说着柔指轻轻推开了前面的刀刃。
“我身旁这二位乃是元婴修士,还请各位不要惹恼了他俩才是~”
众人听后都不敢动作,管事心叹不好,急忙往前厅跑去通报。
……
前厅的几人还在纠结司空苓到底怎么打废陈肆杰,这边管事大步跑进来,急急附耳在司空全旁边说了几句话。
他听后愣住,又朝瞪去司空苓一眼。
她却无所谓轻笑着接下眼神,还把桌里卡的茶盏拿出来继续抿了口。
“陈兄,您二位先坐。有点急事我先去处理一下,待会就回来。”
陈鹤远两步上前扯住他的袖子怒道:“司空全你想打马虎跑开?那可不行!我随你一道!”
纠缠之下,他无奈同意。
几人离开,大厅独剩司空苓一人悠悠品茶。
大门口――
万月姿态妩媚地坐在石凳上,手肘放石桌撑头,心情不错地欣赏指节戴着的极品灵戒。
听闻来人,她柔媚的声音又响起:“司空老爷,来得好快呀~是迫不及待想见奴家了吗?”
这目中无人戏谑又轻蔑的语气,司空全不是看着她身边那两个元婴修士,早就一鞭子打她身上了。
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就算是烟月楼的老板又如何。
严肃的面容上勉强挤出丝笑意,“万老板,不在你的烟月楼,怎得有空跑我司空府做客?”
她的眼睛始终落在灵戒上没看他一眼。
“呵…司空老爷奴家也不跟你废话了。今日司空大小姐到我烟月楼伤了陈家公子那事我管不着。但…”
她起身面向司空全理了理衣裙。
“我烟月楼上等房两间屋门毁坏,一间墙面破碎,修缮还得歇业几日,您看看…”
听明白这个女人就是为了要钱而来。司空全心中暗朝她果然市侩卑贱,不禁又低看她几眼。
他连忙招呼身边管事下去,一会儿功夫拿来了储物袋。
“万老板,可满意?”
司空全把储物袋拿丢向万月,她身旁一人接到后打开慢慢清数了起来。这举动令司空全铁青的面色更加难看。
那人数完当众说了出来,“楼主,这里只有三千颗中品灵石。”
万月轻挥手,储物袋立即从他手上飞走,落在了司空全脚边。
“哟,司空老爷,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陈家夫妻俩也不怎喜烟月楼一众,他儿不知送了多少钱财去那。
李氏马上帮衬着说:“一墙,两门,一千颗中品灵石都绰绰有余了。某些人可别太贪,当心吃不下。”
万月直接无视她,伸出手朝着司空全比了一个数。
“一万上品灵石?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些?”柳思瞥眼看她,也忍不住搭腔。
司空全想着这边陈家事焦头烂额,也不想跟万月再拖扯,连应她:“好,一万上品灵石,我马上…”
“不。”
她慢拨了下额间碎发,媚笑说:“我要的,是一百万上品灵石。”
“什么?!”
司空全怒目而视。
“万月,你当你的烟月楼是金子筑的不成?敢来我这里狮子大开口?”
他伸手鞭子握在掌中,此刻府中侍卫又将万月三人团团围住。
“司空老爷这是想干嘛?”她的眼睛终于落到司空全身上看了他眼。
“想要灵石?先尝尝我的鞭子再说!”
司空全挥动着迅雷鞭使出了十成的灵力,周围人尽数被这股强大的灵气震退。
鞭子上的雷法快落到万月身上时,她身旁两人,速度极快地将她扶着躲开了。
左右护卫放下她后,迅速拔出佩剑朝司空全刺去。
三人打斗间一来一回,明眼人都能瞧出司空全招招都压制在二人之上。
“万月,你这两个护卫不过元婴初期。司空全可是到了元婴中期圆满。就算一打二,差一个境界他们也不可能打过的!”
她从灵戒里拿出了一个镶嵌满各色珠宝的椅子,随后坐在上面撑着脑袋懒懒回他。
“所以陈家主是想帮帮忙吗?”
陈家虽与司空家结亲,但人尚未入府,这些多余的麻烦事他们还是不想碰。
“别误会,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劝你别到最后人财两空。”
“呵呵呵…”万月抬起手腕掩唇而笑。
“好久没有听见这么好笑的笑话了。奴家可从来不会空手而归。”
她刚说完,空中打斗的三人落下两人。
柳思见那两人铩羽而归,心间的怒气舒了舒。瞥过陈家夫妻俩,瞪着万月在一旁嘲讽道:“就带这两个废物也敢在司空府撒野?你现下是一颗灵石也拿不到了!”
万月静静听着没有搭理她。
“楼主…我们…”
护卫佩剑散落在地,半跪在万月跟前,他俩胸口的几条鞭印白骨森森血迹横流。
司空全悬在空中冷眼凝着万月没有开口。
“司空老爷好生厉害呀…”
她说着起身丢出两颗丹药滚落在地上,两护卫马上捡起塞入口中退在了她的身后。
“听闻你手中的鞭子乃是千年玄雷石锻铸而成,就是不知道…是你的千年玄雷石厉害,还是奴家手里的千年玄雷石厉害。”
此言一出,司空全皱紧了眉头。
“怎么可能!世间仅此一…”
“我这人心肠软,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那老铁匠骗了你偷藏了一块。”
万月手里化出一条闪烁着黑雷的铁刺鞭。
“哟,真巧了。奴家也让老铁匠给打了根鞭子。司空老爷别生气啊,气死了谁赔奴家灵石呢?”
司空全这会儿被她气得怒不可遏,握着鞭子的手都有些发颤。
“是不是还想知道他藏的这块为什么给我了?我今儿个心情好就告诉你。”
她笑盈盈地看向他们自顾自地说着。老铁匠的女婿欠了赌坊三百万灵石,无路可走只好把刚过门的妻子抵押给她卖身还钱。
“男人呐没一个好东西,司空老爷你说是不是?”
“你个虔婆装什么好人?为了财宝无所不用其极。老爷,赶紧把她打出去,真是污了我们的眼…啊!”
没人料万月会突然对柳思出手,她一鞭子狠厉打到她左边手臂,顿时鲜血直流。
司空全见状赶忙下来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让开!”
柳思不顾手臂上的伤口,怒火中烧地取出自己灵戒里的长剑就冲万月劈砍而去。
接连过了十几招,她都没伤到万月分毫,越发气急败坏。
“只会躲?没了那两个元婴修士你就算有玄雷石在手也是个废物!”
“哦?”
万月唇角一挑,立马停在原地不动了。
柳思见机会来了,狠毒的眼神闪过。
“去死吧贱…”
她握住的长剑没有像意料之中刺进万月的胸口,自己的脖子反而被人掐住。
“夫人!万月你给我松手!”
司空全想要过去救她,掐着柳思脖子的手却越抬越高,她双脚离地拼命挣扎。
“司空全,我劝你呆在原地,不然你的好夫人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他僵在原地没有动作,大声朝她说道:“万月你有本事冲我来!”
“你以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万月收起笑脸,冷凌的眼神扫过司空全,再看向了身前的柳思。
“你刚刚是想骂什么呢?贱人呢…还是贱货呢?”
这时的柳思满脸通红,额前青筋暴起,呼吸困难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住手!”
陈鹤远突然朝万月打去一掌,她瞬移躲避间松开了手,司空全趁机将柳思接过抱回。
安静半天的李氏拉了下自家夫君的衣摆,小声嘀咕着,“你不是说不管吗?”
他本来不想管的,但眼下这个顺水人情自己必须做了。事后讨人时,才能让司空全无话可说。
“夫人你就别管了…”
李氏叹了口气没再说了。
司空全接到柳思立即给她喂下丹药安排人送她回去休息。
气缓过来了,她依旧恶狠狠地瞪着万月,“老爷,我要亲眼看着你杀了她!”
司空全叹息没回她,只叫下人好好照顾柳思。
转头看向万月,“我本不想与你一介女流之辈纠缠,谁让你…”
他不知道万月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听他再说话。
冰冷至极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响――
“今日过后,覃岚县再也没有司空府了。”
司空全张嘴想骂她狂妄自大,但此刻从她身上释放出来的威压,瞬间让所有人都跪地不起,动弹不得。
“她…她竟然隐藏了实力…司空全你糊涂啊!”
陈鹤远说了什么他没听见,失了神一般嘴里念叨着:她是…化神…期?…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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