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像是被什么东西拦住,猛的停了下来,沈望朝一个没坐稳,差点飞出去。
“怎么了?啊,你们是谁?快,快保护公主殿下。”林兮儿探出窗外,不知看到了什么,竟如此恐慌。
马车外,几十个黑衣人手着利刃,包围了马车,虎视眈眈。
沈望朝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直接走下了马车,林兮儿紧随其后,“皇叔既然想见我,何必搞这么大的排面?”
“哈哈哈,京中人人说公主绝顶聪明,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可惜公主说错了话,我这个当皇叔的当然有资格教训一下公主了。”永宁王从后方走上前来。
“朝儿年少无知,童言无忌,还望皇叔不要怪罪。”沈望朝尽可能保持一个谦卑的姿态。
永宁王抬起手,似乎想下令一个格杀勿论的口号,沈望朝急忙打断了他的行动,“皇叔要是杀我,父皇将会把所有的矛头指向皇叔,认为是你为了掩盖罪行杀人灭口,如果皇叔与我以礼相待,关系融洽,父皇便会认为我口出狂言吧,玩笑话罢了。”
永宁王果然停下了动作,沈望朝让挡在自己前面的侍卫们散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皇叔,请上马车,我们好好聊聊。”
永宁王丝毫不畏惧,似乎认定眼前这个小女孩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便坐进了马车中,马车上的帘子一放下,沈望朝眼疾手快趁他还没有做好,将他两只手一下锁了起来,永宁王原本对她的行为不屑一顾,可他想挣脱时,却发现沈望朝一只手就轻易地锁住自己两个手腕,力度之大,根本挣脱不开。
永宁王刚开始有点慌乱,沈望朝另一只手拔出腰间的七星宝刀,锋利的刀刃就抵在了他的喉结上。
“陛下亲赐的七星宝刀,削铁如泥,我曾用它在御花园的假山上轻轻划了一下,整个边角滑落,难道皇叔认为自己的脖子比假山还要硬吗?”沈望朝威胁道,“别让你的人跟上来。林兮儿,上车。车夫,走!”
宝剑划破了永宁王的脖子,已经开始有鲜血渗出,他终于害怕,朝马车外大声喊道:“不许跟上来!”
永宁王带来的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马车里发生了什么,但只能听从主人的话,任由马车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林兮儿、沈望朝和永宁王挤在狭小的空间内,林兮儿看着沈望朝,似乎没想到公主殿下还精通刀剑。
到了长顺行宫后,有几个宫人出来迎接她,沈望朝才松了一口气,将七星宝刀收回,“已经到行宫了,皇叔要是还想害我,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永年王气得脸都抽搐了,“我有的是办法整你,今天没有机会,以后还会有。”
“是吗?你猜我现在如果衣衫不整的从马车上跳下去,嘴里喊着皇叔要非礼我,会怎么样?”沈望朝一脸恶趣味地盯着永宁王这张看起来还算英俊的脸。
“你!”永宁王生气却无可奈何。
“只要皇叔愿意在陛下面前推荐我参加科考,这事就算揭过了。”沈望朝说道。
“你,你怎么敢……”
“皇叔,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兮儿,把纸笔拿出来,写个欠条。”
“是,殿下。”林兮儿根据他们刚才的谈话很快就写出了一张欠条。
“推荐你沈望朝参加科考,如果不成功,心脏烂掉?”永宁王震惊地看着这张欠条。
沈望朝微微一笑,永宁王先天患有心疾,因而错失皇位,一直心怀芥蒂,从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出他的心病。她拿出一小份朱砂,“皇叔,签上名之后,记得盖个指印。”
永宁王别无他法,只能签上自己的名字,蘸上朱砂,盖上了指印。
沈望朝心满意足的把这份凭据好好看了看,直接交给林兮儿,“兮儿,收好。皇叔,请吧?”
永宁王怒气冲冲地走下马车,没走两步就正面遇上了皇上,他脚步一顿,刚要开口行礼,沈望朝就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父皇!”
“朝儿,汝二人为何在一起?”皇帝亲眼看着永宁王从沈望朝的马车上走下来,不禁有些疑惑,即便大家是皇族亲戚,男女共驾一辆马车中,传出去对名声不好。
永宁王磕磕巴巴的半天,也没解释出来。
沈望朝则抢先回答,“父皇,皇叔说我今天表现的特别好,特意要把他宝马中的昴兽头送给我呢,是不是啊,皇叔?”
永宁王嘴角抽搐了一下,身子一僵,但当着皇上的面,他只能连连应是。
沈望朝则是一脸开心,原小说中永宁王豢养了一大批汗血宝马,其中有一名为昴兽头的宝马最为珍贵,这匹马最后则是落入了男主手上。
皇帝的脸色这才变得好些,笑了几声,“哈哈哈,不愧是朕弟兄,果然大气,这定是朝儿吵着问你要的,一头畜牲罢了,送就送吧,转头朕再送你更好的,替朝儿谢过你了。”
“岂敢,皇兄言重了,公主金枝玉叶,臣本就该将最好的献上。”永宁王作揖行礼。
“皇叔还说我才思敏捷,还要推荐我参加科考呢!”沈望朝冷不丁一句让整个场面冷了下来,两个皇族男人面面相觑。
永宁王硬着头皮,“是啊,皇兄。公主却非凡人,如此大才,不参加科考的确是可惜了。”
皇帝却皱了皱眉,“朝儿,女子如何能和男子一样参与科考?国家大事,岂能当做儿戏?”
“父皇此言差矣,女子既然不能和男子一样科考,父皇就开了这先例,女子之中不乏有雄才大略之人,终其一生却不能施展抱负,只能在家育儿生子,岂不委屈?儿臣绝不会徇私舞弊,读了那么多书,自认为有能力参加科考,还请父皇应允。若儿臣真做得到名列前茅,不仅增加我大夏朝风采,还能增加皇室威严,如此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父皇何不为之?”沈望朝跪在地上,字字恳切。
皇帝沉思了片刻,“汝之言有理,朕,会考虑的。”说完便离开了。
永宁王看着身边人都走了以后,特意回过头嘲讽沈望朝,“别白费力气了,想不到你竟如此痴心妄想,想参加科考,简直是大逆不道!”
“永宁王府上有一位女巫医,专门为皇叔烧制治疗心病的丹药,你们俩在外还有一个私生子,不知道王妃知道了,还会把永宁军的兵权交给你吗?”沈望朝漫不经心地说道。
永宁王瞬间瞪大了眼睛,沈望朝又来了一句,“孩子就在你们府上,当作家生奴隶,把私生子养在正妃眼皮底下,也只有皇叔能做的到。”
“你怎么知道?”永宁王的情绪瞬间失控。
“这还用猜,当然是你们府上有我的眼线呀?”沈望朝随时随地说谎,永宁王的私生子在后期还帮了男主不少忙,也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她当然知道这个角色的身世,“你就算把府上所有的奴隶都检查一遍,也没有用,换上新的人,我的人就更好混进去了。皇叔,好好想想吧。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的人会立马把事实告诉王妃和宁国公,所以即便不是皇叔,皇叔也应该好好保护我。”
“我来堂堂永宁王,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就算在外多几个女人多养几个孩子又怎样!天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永宁王怒目圆睁。
“哎呦,可惜了,皇叔当年体弱多病,全靠宁国公和王妃的扶持,您才有如今的地位,否则也不过是个落魄皇子,流放到偏远地区的封地,没有您的妻子,您认为你还会有现在的一切吗?”沈望朝知道小说中的永宁王谋反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自己妻子的家族,永宁王妃嫉妒心强烈,王府上一个妾室也没有,他痛恨自己靠妻子上位,如今的权势与地位,全靠妻子的家族打点。这样的男人极端自卑,内心极度扭曲,即便妻子帮了自己,内心还是会认为妻子一个家族看不起自己。
沈望朝说的话直戳永宁王痛点,“皇叔不要以为我是个小孩子,就不了解你们这些人的勾心斗角,往你们府上塞几个人,实在是太简单太容易了。而且也有专门的人盯着你们府上,一有风吹草动,立马会向我汇报,有时不用向我汇报啊,我的手下也知道该怎么办。我这么做不是为了监视皇叔,也不是为了阻挡皇叔的大业,而是想和你达成合作。”
“什么合作?”
“父皇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让我参加科考,皇叔一定要极力为我劝诫父皇,这样父皇会认为我与皇叔关系融洽,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室,自然不会起疑心。”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做成了,皇叔今后一切与我无关,做不成,或者我半途出了事,皇叔就要考虑一下当今的地位还能不能保持得住?您的地位取决于皇上的心情和妻子的支持。宁国公世代功勋,为国建功立业,地位稳固,而您只是虚名上的王爷,保不准您的妻子会去父留子,王妃没那么爱你,她只是爱权势和地位罢了。”沈望朝目露寒光,犹如暗夜幽冥之鬼火,阴森可怖。那双眼似深不见底的幽潭,透着无尽的寒意与戾气,令人望之便毛骨悚然。其眸中仿若藏着万千恶鬼,稍有对视,便觉有股森冷之气扑面而来,直透骨髓,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僵,令人不寒而栗。
永宁王突然就捂着心口,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看来是被气得旧疾复发了,他的人慌忙将他抬走了。
沈望朝为了让他充分相信自己,真是煞费口舌,说的口干舌燥,即便说的全是谎话,但是以永宁王多疑的性格,不可能不相信。
住进长顺行宫内的玉桂阁后,沈望朝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林兮儿有些担忧忙,帮忙为她倒了水,沈望朝一口气喝了好几杯水,才平复了心情。
“今日公主殿下真是神武,竟仅凭一人之力就控制住永宁王,公主年纪虽轻,却真真是女中豪杰。”林兮儿双目熠熠生辉,满是倾慕与敬仰之色,犹如繁星璀璨于夜空。那眼神炽热而专注,仿佛世间万物皆已消逝,唯有所崇之人的身影清晰无比。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虔诚,似是能将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视作神圣之举,每一个细微之处皆能引得她心潮澎湃,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公主殿下怎么这么厉害,竟然还在永宁王府安插了眼线,我每日和公主殿下在一起,竟都不知道。”
即便,林兮儿在原著中和永宁王没什么交集,但保不准两人会有联系,还是不将真相告诉她为好。“我的事以后少打听,也不要告诉别人。把光影卫都叫过来。”
沈望朝今日游猎表现良好,皇帝赏赐了不少东西,她现在有钱的,很大方的给每个人都赏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银元宝,光影卫是她的私人侍卫,不管到哪里,一定会带在身边。刚才永宁王的人带着兵器包围沈望朝的马车时,这些侍卫也都毫不犹豫的挡在她前面,假如真的动起手来……
沈望朝突然感到有些悲哀,她是生长在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的青年,如今穿越到了古代小说中,这些人就是任意调遣的奴隶,随时随地为主子赴死,看着眼前一个个年轻鲜活的面孔,不忍心让他们为自己赴死。小月被奸杀后,皇帝并没有对丽妃有太大的惩罚,为了补偿沈望朝,又增加了三十一人侍卫。
看着这六十位青年,有男有女,都很年轻,皆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那衣衫以玄铁之丝织就,坚韧无比,可挡利刃。领口紧束,只露一双寒眸,冷冽如霜。腰间束着黑金蟒带,佩着锋利长短双剑,剑鞘镶有暗纹,透着丝丝杀意。外披黑色披风,随风而动,宛如黑夜中的幽灵。其足下蹬着黑色长靴,靴底暗藏利刃,行走间无声无息,仿若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令人胆寒。
这六十个人长的都差不多,他们都是小说中没有人关心死活的NPC,像程序设定好的人物一样,气质行为都差不多。
“我养着你们,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我,但日常中你们也要保护好自己,听明白了吗?你们的俸禄只多不少,做得好得到更多,以后,我不希望小月的事,会再次重演。”沈望朝说道。
侍卫们面面相觑,只是懵懂地点点头。
回内室后,沈望朝拿出皇帝赐的如意八宝镯,戴到林兮儿手腕上,“今天你做的很好,受惊吓了吧,这是赏给你的。”
林兮儿且看这玉镯,乃用上等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温润无瑕,仿若凝脂。其色泽洁白如雪,通透纯净,毫无瑕疵杂质。镯身圆润光滑,线条流畅自然,宛如天成。其上精雕细琢着祥瑞之纹,为花开富贵,栩栩如生,巧夺天工。镶嵌于镯上的宝石,颗颗璀璨夺目,红绿相间,与白玉相得益彰。佩戴于腕间,轻轻晃动,流光溢彩,尽显奢华尊贵之气,实乃稀世珍宝。
“谢殿下……”这些年,沈望朝送给林兮儿的礼物都是宝贵脱俗的,尽管祖父曾经是探花,却始终得不到重用,只能当一个教书先生,自己也只是一个民间之女,从没见过这样的珍贵物品。反观沈望朝自己,虽贵为公主,却不喜欢带首饰,镯子、项链、耳坠之类的,一律不戴。
沈望朝虽然也很爱美,但她自己本身是属于高敏感人群,镯子项链什么的,只要戴在身上就浑身不得劲,反而把林兮儿打扮的清新脱俗,她就喜欢林兮儿穿得漂漂亮亮的,像小学自己玩的小女孩变装游戏一样,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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