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爱河……?
“你这叫哪门子懂了!!!”季禾咆哮。
“嘿!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小意一乐,紧跟着正了正声,道:“在你的世界里有部佛学著作是这样说的: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你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
爱,滋生忧愁;爱,滋生恐惧。
因为爱对方,所以忧心自己不够优秀,因为爱对方,所以恐惧对方不爱自己。
“是因为这样吗?”季禾愣了愣,迟疑地开口问道,他喜欢上燕微尘了?
小意自信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季禾不敢置信。
他……喜欢上燕微尘了?
他两只眼睛不断瞪大,直到再也睁不动,呆愣愣地盯住前方,像一尊石雕似的。
从小到大自己都没有喜欢过别人,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喜欢的感觉,好像一场地震啊。
季禾感慨。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狐妖说我们的姻缘线断了啊……”
小意古怪地开口:“你为什么会信一只狐妖,放眼这方世界,你觉得除了我和造物法则谁还有这种本事?”
季禾一愣,呆呆张嘴道:“所以她是骗我的?但是那根红线?还有我好像真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断了。”
“可能不是什么东西断了,是你脑子抽了。”小意无语捂住脑门,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种事情上犯起蠢了。
季禾张着嘴,木木地望向燕微尘,“啊……喜欢?”
喜欢……就像院长妈妈会先把最新的玩具分给她最喜欢的小朋友那样吗?
季禾垂下头,望着地上的茅草发呆,他曾经也收到过很多人的关心,但那些关心好像都是对他病弱者身份的怜悯,没有人说过喜欢他,他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你之前不在意是因为不在乎,不喜欢所以不在乎,现在你在意了,说明你已经喜欢他了,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罢了。”小意还在分析,祂都没想到自己还有当情感导师为人排忧解难的一天。
真是意生新体验啊。
季禾犹豫道:“我会不会是受了尘缘丹的影响。”
“如果尘缘丹威力这么大,那为什么季禾会厌恶燕微尘,厌恶燕氏,还十年没有同房。”小意话糙理不糙。
季禾:“……”
“十年里燕微尘也没有和他亲近,还要被迫给他善后,那些时候燕微尘才是真正的迫不得已。”
季禾:“……”
“所以你还有其它问题吗?”
季禾如祂所愿:“那不是剧情安排的吗?”
小意:“……”好有道理,无力反驳怎么办。
再开口,小意的语气都弱了三分,“要不等我吞噬完本源力量,你自己去问燕微尘吧。”
季禾思虑一番,点头,“好。”
与其自己瞎琢磨,不如把一切都摊开来说,不管结局是好还是坏,他都认了。
反正,他只要活着就好了,世界意识带他来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目的:
让“季禾”活下去。
季禾想明白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动了动发麻的腿,问小意:“还要多长时间。”
“马上。”小意加快吞噬的速度,要不是中途为季禾开解情感问题,祂早就吞完了。
“嗝——”
随着小意一声饱嗝,顶着季禾脸的本源消失,但躁动的鬼众并没有停歇,法则压制的范围也没有缩减。
季禾站起来,望向另一边的黑雾人。
黑雾人若有所感地瞥他一眼,很快移开了视线。
“这个本源怎么好像注意力不在这的样子。”小意见状十分好奇,祂顺着黑雾人注视的方向望去,“那个方向好像是鬼界的王都啊。”
小意看着看着,突然道:“哦?有个鬼过来了。”
季禾闻声看去,很快看清那是之前把将星吓跑的鬼。
对了,他应该知道无瑕在哪里吧?季禾一直注视着他,想等他靠近后询问燕无瑕的下落。
魑离远远望见定身在空中的将星,心中升起警戒。
他停在稍远的地方,看着被吸成干尸的鬼官以及乱成一锅粥的鬼城,眉头一皱,散发出鬼王的威压——
“都给本王跪下——”
威压鬼群中散开,与本源力量形成抗拒之力,压制着每只鬼下跪行礼。
一部分离魑离近的鬼挣扎着跪了下去,另一部分离本源力量近的鬼还在挣扎着靠近季禾。
剩下夹在中间的鬼,因无法承受鬼王威压与本源力量拉扯,于原地接连自爆。
季禾趁着身边的鬼群受鬼王威压影响变得动作缓慢,赶紧捡起和光杀开一条路,助跑一段跳到隔壁屋顶,来到黑雾人身边。
他触碰到黑雾人后说道:“到此为止了。”
黑雾人不言不语,只盯着季禾勾唇轻笑。
季禾被它那张将星的脸盯得发毛,想起之前喂饭的荒唐修罗场,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小意不知道他内心活动,还在像是点评菜品一样点评道:“这个(嚼嚼嚼)好像比上一个弱啊(嚼嚼嚼)。”
直观感受便是季禾触碰它还不到一刻钟,小意就已将它吞噬。
人影渐淡,直到最后一缕黑雾滑入季禾体内,黑雾人彻底消散。
法则压制随黑雾人一齐消失,失去黑雾操控的众鬼不再抵抗鬼王威压,齐刷刷跪到了地上,屋顶上的鬼更是连滚带爬跳到地上,顾不上断手断脚战战兢兢地跪好。
哀嚎断绝,无鬼敢发出声响,霎时间整座鬼城静得落针可闻。
燕微尘动了动手指,身形一闪到季禾身边,紧紧盯着他观察着身上有没有伤口。
“季禾。”燕微尘颤着嗓音,在被定身的瞬间,他心中腾升了无垠的恐慌,那是他前所未有的感受,不似一般定身术法,那是连魂魄神识一同凝固的绝望。
那股力量断开了他对灵力的控制,让他一度无法感受自己作为天地之间的存在,他就像一块石头,能做的只有见证岁月变迁被迫经历风吹雨打,世间一切已与他无关。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恐惧,他恐惧的是这样的自己无法再保护季禾。
如果有人借机伤害季禾自己却只能无力看着,这才是真正令燕微尘恐惧的事。
季禾浑身疲惫,他坐在茅草上仰头看着燕微尘,问道:“燕微尘,你对我好,是因为尘缘丹的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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