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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发现心意

美术教室的纱帘被夏风掀起波浪纹,魏澜咬着青柠味棒冰,在速写本上用力描摹陆枝敛的轮廓。炭笔尖突然"咔嚓"折断,她盯着画纸上反复加深的唇线——这是本周第十七幅同主题作品,每张右下角都藏着没送出去的桃心。

"魏同学,校庆舞台设计图能借我参考吗?"宣传委员抱着彩纸凑过来,发尾扫过陆枝敛的课桌。魏澜看着对方自然搭在好友肩头的手,突然把整盒蜡笔倒进颜料桶,溅起的钴蓝色液体在陆枝敛的袖口绽开雪绒花。

"抱歉哦。"她歪头递上湿巾,指尖故意擦过对方腕骨,"作为补偿,请我喝汽水吧?"玻璃瓶相碰的脆响中,魏澜突然倾身舔掉陆枝敛嘴角的汽水渍,"沾到糖霜了。"少女笑得像偷腥的猫,却没注意到好友瞬间僵直的脊背。

午休时的天台飘满肥皂泡,魏澜蹲在晾晒的画布后叠千纸鹤。当她数到第99只时,看见陆枝敛在楼下帮文学社长捡散落的乐谱。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成拥抱的姿势,她突然扯断千纸鹤的翅膀,糖纸碎片像眼泪般坠向中庭的喷泉池。

"今天便当有玉子烧哦。"放学后的储物柜前,魏澜晃着贴满贴纸的饭盒,却发现陆枝敛的书包已经不见。值日生说看见她和班长去了实验楼,少女捏扁了铝制饭盒,番茄酱从缝隙渗出,在掌心凝成血红的月牙。

蝉鸣震耳欲聋的傍晚,魏澜把画架支在实验楼对面的榕树下。透过三楼窗玻璃,能看见陆枝敛握着试管与班长谈笑,白大褂袖口还沾着她早晨故意甩上去的水彩。调色盘突然被打翻,橄榄绿混着赭石色在画布上晕开阴郁的漩涡。

"系统提示:今日亲密值任务尚未完成。"陆枝敛脑内的机械音第37次响起时,她正被班长按在储物柜间量体温。少年身上消毒水的气息刺得她鼻尖发酸,余光瞥见转角处一闪而过的卫衣帽——缀着亲手缝的猫咪徽章。

魏澜把速写本浸在喷泉池里,看着炭笔线条在涟漪中扭曲消散。当陆枝敛气喘吁吁追到美术室时,只见到满地撕碎的画纸,每片残骸上都写着相同的日期——她们在天台数流星的夜晚。

"要不要玩真心话大冒险?"校庆前夜的篝火晚会上,魏澜借着火光将人堵在器材室阴影里。她指尖绕着对方发梢打卷,呼吸间漫出薄荷糖的清冽:"你手机里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陆枝敛后退时撞响叠放的体操垫,系统警报与心跳声轰鸣成一片。魏澜突然抚上她锁骨处的浅痣,那是上周郊游时被树枝划伤留下的印记:"我在这里画过十七颗星星。"少女的虎口贴着动脉跳动,"现在告诉我,我和班长谁更重要?"

窗外腾空的烟花恰好炸开,陆枝敛脱口而出的"当然是你"被淹没在欢呼声里。魏澜眼底映着破碎的金色光点,突然将冰凉的可乐罐贴在她泛红的脸颊:"撒谎的人要吞千根针哦。"

梅雨季来临时,魏澜开始往陆枝敛的储物柜塞匿名信。每封都用报纸剪字拼成谜语,夹着褪色的千纸鹤与干枯的四叶草。当第七封信被夹进《天体物理概论》时,她躲在书架后看见好友认真对照字迹的模样,咬破的草莓味唇膏在信纸上洇开淡淡的红。

"明天要交的素描作业..."美术老师敲响画板时,魏澜正在涂改陆枝敛的画像。她给画中人添上天使翅膀,又用橡皮狠狠擦成残破的模样。松节油的味道突然浓烈起来,她转头发现陆枝敛在帮宣传委员调颜料,两人小指缠绕着同一卷双面胶。

画室门被摔出巨响的瞬间,魏澜在操场梧桐树上刻下第六道划痕。树皮碎屑混着眼泪卡在指甲缝里,她摸出兜里融化的巧克力,想起这是春游时陆枝敛分给她最后半块。

暴雨倾盆的黄昏,陆枝敛在空教室找到蜷缩在讲台下的魏澜。少女校服上溅满颜料,正用美工刀雕刻冰格里的樱花标本,每片花瓣都刻着罗马数字——那是她们相识的天数。

"系统强制指令:拥抱任务对象。"当机械音第102次响起时,陆枝敛张开的手臂被狠狠推开。魏澜沾着冰碴的掌心抵住她心口,声音比融化的雪水更冷:"你每次靠近我,心跳频率都是62。"沾着颜料的指尖戳在她锁骨星星的位置,"可是那天晚上,你和班长说话时心跳有89。"

惊雷劈开云层的刹那,魏澜将樱花冰雕按进对方掌心。锋利的边缘割破皮肤,融化的血水顺着指缝滴成项链的形状:"陆枝敛,你的眼睛从来不会说谎。"她转身冲进雨幕时,飘落的速写纸被雨水晕开,露出藏在涂鸦层下的字迹——【你是我的第365次日落】。

更衣镜蒙着水雾的深夜,陆枝敛在储物柜底层发现生锈的铁盒。里面装满被烧焦的千纸鹤,每只翅膀都用荧光笔写着无法破译的密码。当她借着月光拼凑残片时,突然在某个烧卷的角落看到小字:【今天你给社长讲题时,我的星星碎了三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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