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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三百

绝望与癫狂再次向她倾轧而来,情绪压抑到极致便再难压抑,但是,在乱作一团的草书墨字中,却忽而挣脱出一行闪着荧光的梅花小楷——

【若你真的来到了帝姬原本的时间线,那为何沈梓文还能追查到顾知熙受困平淮的消息?】

于是走笔龙蛇的狂草忽而一顿,她忽而问出声来:“你可知,如今太子身在何方么?”

“在京城啊。”他毫不迟疑地道,“如今他和顾知烈斗得水深火热,哪有空离京——这不是你告诉我的?”

她不置可否,转而问云不流:“我因江夫人来潞川,是……游公子告诉你的罢?”

云不流直起身子,幅度很轻地点了点头。

草书墨迹渐渐褪色,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问:“不知云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曾打算将杨融的罪证交与布政使魏将从。”云不流哑声道,“然而宴中依沈梓文话意,到底也是做了无用功。”

“只要在潞川,无论是布政使司、按察使司亦或是都司,都是无用的。”齐暖心中逐渐安定下来,她摇了摇头道,“不若直接……去寻太子。”

云不流闻言苦笑道:“小姐说得倒是简单,哪里有那么容易。且先不提杨融,单是那沈梓文便手眼通天。江南不少水匪、山匪,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光是母亲混进控鹤司,再借由这个机会去京城求助,便耗费了我们三年的时间。”

“其实我一直想问。”齐暖忽然道,“沈梓文不过是指挥同知,可无论从实情还是从你的话中,他这般张扬,并不似副手的做派……这江南都指挥使,又是个什么人物?”

云不流沉默了。

良久他道:“那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若他掺和进这件事中,因此而获了罪……那整个江南,便全完了。”

齐暖的心忽地一跳。

落日西垂,霁月新出,血风临野,哀彻旷谷。

面色苍白的沈宜宁正瑟瑟发抖地坐在马车中,一把染着血迹的长刀已然彻穿马车内壁,正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神情凝重地站起,抬脚将它踢出,又仰头将马车顶上的利箭一一拔下,寒箭冷光映在正端坐下方老者的沉静眸中,他忽而开口道:“衡观,你恐怕猜错了。”

江南布政使的独子——魏衡观的动作顿了顿,他小心地握住利箭的箭头,在狭窄的车厢里避开这位年过六旬的老者,“只怕沈梓文知晓我们手上有太子私印,太子若在江南出了什么事,他定也好过不了。”他一边把那些箭扔下车去,一边道。

“太子若在江南出事,首当其冲的便是老夫。”薄见盈摇了摇头,掩面咳嗽了一声,“自然,他也逃不过。但这并不是他派了多路人马刺杀我们,却又潦草收尾的原因。”

魏衡观坐回薄见盈身边,皱了皱眉头:“他既不想杀,又为何……老师,弟子愚钝,不知沈梓文拖延的目的何在。”

太子就在平淮,就算再拖,两天也就到了。证据就在他们手上,多出来的一天,又或者根本没有一天的时间,又会发生什么?

“在这件事情上,沈小姐并不是直接的人证,她手中所掌握的书信,沈梓文也大可糊弄过去说是她所伪造。”薄见盈看了一眼对面惊魂未定的沈宜宁,叹了口气,“这就是你先开始求助老夫,而老夫没有应下的原因——这事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你们的所为,和当年去按察使司击鸣冤鼓的凝秋,有什么区别?”

“可是,那里面有凝秋姐姐的信……”魏衡观还未开口,沈宜宁忽然出声争辩道,“那亦不能成为证据吗?”

这次不待薄见盈开口,魏衡观便先反驳了她:“凝秋姑娘在沈府……即便现在不在沈府,以令尊的手段,只怕现在也是凶多吉少了。”

沈宜宁的面色更白了。

“所以老夫不解,以你之智,为何会走这招昏棋。”薄见盈道。

“半旬之前,家父收到了京城的信。”魏衡观低声道,“太子一路南下,将至江南。”

“……”薄见盈沉默半晌才道,“原来如此。所以那手持太子私印的女子是……”

“国公府的那位大小姐。”魏衡观接下他的未尽之言,“老师,您心中所想,弟子如何不能通晓。您不觉得,这是个极佳的机会吗?”

“老夫不记得教过你行事要如此豪赌。”薄见盈闭上了眼,“现在老夫知晓沈梓文缘何只是要拖延我们了。”

魏衡观成为他学生多年,一看他的面色,便知此事恐怕有变,于是他并未反驳,只是静待自己尊崇的师者开口。

车外风声呼啸,沾染血腥气的卷帘砰砰作响,薄见盈的双眼并未睁开,冷哼了一声:

“区区一个国公府的小姐,便是太子心爱之人,他沈梓文如何杀不得?”

“杀了你与沈小姐,又或是因太子私印使老夫与你二人同行,使都司精锐同行,于他而言不过杀多杀少,他沈梓文又如何杀不得?”

“共事多年,他欲为之事,老夫不曾见他退却。如今退却,又是为何?”

他止住话头,留给沈宜宁与魏衡观满车厢的震撼与沉默。

“您是说……”魏衡观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这不可能,若那位齐小姐真有那么大能耐,那她何必求助于我们,又何必以我们为筹码与沈梓文交易?”

“谋定而后动,若谋未尽全功,则动亦无用矣。”薄见盈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一片平静,仿佛他方才话语中展露的杀机俱为假象。

他仰头叹了口气,道:

“好在,朝暮楼之事,这么多年过去,也该有个结局了。”

莫名的跳动渐息,齐暖抬手按住心口呼出一口气,借此理了理自己繁杂的心绪。

现在看来,沈梓文杀掉凝秋,并不是为了朝暮楼之事,他身上还藏着更深的事;通过云不流将朝暮楼之事捅向顾知熙,确实如沈梓文所说,大抵够顾知熙吃一壶的,但……这还不够。

“云公子不必过于忧愁。”齐暖压下思绪道,“太子殿下现下就在平淮,你我三人一同前去,或能为此事带来一线转机。”

“齐小姐此言当真?”云不流瞳孔微缩,而她身旁的人也同他一样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齐暖点了点头,顶着二人怀疑震惊的眼神开始胡编:“他暗中行动,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而兹事体大,既然能捅到他面前,无论他愿不愿意,都必须出面处理了。”

“那……”云不流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身后小小的坟堆。

“我们今晚寻个客栈住下,明日便直奔平淮。”齐暖在他身后道,“游公子你该是信得过的,他与我们同行,应能避免很多麻烦。”

“就这么给我安排上了?”身旁人突然被叫到,喂了一声。

齐暖叹了口气,淡淡地侧身对他一福:“求游公子怜惜。”

于是肉眼可见的,他的耳垂便飞上一片粉红。“自然,除恶扬善,这本就是我应当做的事情啊。”他轻咳了两声,低下头去悄悄问她,“不过干嘛不让我带着你们直接到平淮?嗖地一下,很快的。”

“今天这么晚,我们见不到太子的。”她离开平淮才第二天,游肆说过他会用术法拖顾知熙一众同入梦境三天,也就是说即使是她早去了也没办法让他苏醒,更何况,万一游肆没能困住顾知熙身上的那个未知之人呢?她去得太早岂不是自投罗网。

但这样的考量自然不可能对面前之人详说,她搪塞道:“而且,我另有事情要请你帮忙。”

她没有明说,于是他便懂了她的意思,饶有趣味地点了点头。另一面云不流终于下定了决心要随他们去平淮,他向他们道了声“烦请稍等”,便转身去拾那块刚刚被那人劈下的树干,要给凝秋立碑。

他看着正默立于凝秋坟边的云不流,忽然道:“其实我是觉得……如果没有朝暮楼的事情,他和凝秋,一定会过得很好吧。”

“所以他和凝秋姑娘究竟是……?”齐暖终于有了空当去问白天他没有讲的故事。

“江夫人在多年前被拐进朝暮楼后,没两年便怀孕了。”他叹气道,“你想,朝暮楼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青楼,怎么会容得妓女怀孕?若是怀了,老鸨就一定会把孩子打掉的,而在打掉孩子之后,也全然不管她们的死活,有不少女子就这么死了。”

“但江夫人是非常善良又非常会来事的女子,朝暮楼里的妓女们都不希望她因此而亡,再加上她本身也想要这个孩子,于是大家便一起为她打掩护,瞒天过海地让云兄降生在朝暮楼,并悄悄地抚养他长大。”

齐暖沉默了片刻,却是难得地吐槽了一句:“云兄降生……我早就想说了,你今年都多少岁了,还称他为兄?”

“也就区区三百岁吧,哎你在乎这个干嘛。”他小声地道,轻咳了下,“出门在外,年纪是自己给的,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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