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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柱

农历十一月初,穹州。

窗外漫天黄雾,大风卷起被打落的树枝猖狂远去,飞鸟慌不择路地逃离却又被卷进高空,留下吱吱喳喳的惨叫,人们紧紧拽住衣裙,快步穿过街道,房屋紧闭。

畅意客栈,白鹤刚从门外风尘仆仆地回来,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全是冷气。

穹州,入冬了。

他脱下外衣,抖搂着身上的雪,屋里暖和,雪落到地上很快就融化成水,走到顾连溪身边汇报情况。

“公子,我已经查过了,城门封闭,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顾连溪身披雪白狐裘披风,如墨的青丝披散在背上,他的脸甚至比狐裘披风还白几分,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趴在窗口,此时黄雾退了些,他望着纷纷扬扬的雪,又听到白鹤探查的结果,心中不由一阵烦闷,眉头皱起,没有出声。

“公子,怎么又开窗了?天冷了,当心冻着。”

白鹤将支杆放下,把木窗放了下来。

“何时城门才能开?”

顾连溪闷闷的声音响起。

“城门吏说,暂时开不了,城中有瘟疫,援医还没到,为了安全起见,谁都不能出去。”

顾连溪还是枕着自己手臂不起来,懊恼地开始抱怨:“我就想尽情游山玩水有何不妥吗?听闻穹州附近山水奇特,小吃种类繁多,慕名而来,结果进城美食还没吃到,反倒被困在这里,我想回家找爹娘。”

白鹤宽慰他道:“公子别担心,过了这阵子,我们便能顺利出城了。”

顾连溪整日待在客栈房间里,望着窗外,对面是巫闾山,山顶被雪覆盖,朦胧中只能看到日光下一抹晃眼的白。他不出去,白鹤为了他的安全也不让他出去,他不知晓外面的穹州如今是何种哀鸿遍野的景象。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终于有一日,顾连溪以为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

正午时分,白鹤在隔壁午睡,顾连溪无聊至极,前几日听白鹤说疫民都被转移到城南,他所居为城北,想必现在出去转转许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他披上狐裘披风有意出门看看,到了楼下被掌柜拦住,“客官是要出门?”

顾连溪点了点头,又觉疑惑,便复问道:“在附近转转不远走,可有何不妥?”

“城里……唉,也罢,客官就在附近想来应是无妨,多加小心。”

顾连溪更觉不解,不就是转转吗?还没挨家挨户逛铺子呢,为何掌柜的这番欲言又止?

他伸手拢了拢披风,出了客栈门,口鼻间呼出的热气凝成白雾飘向空中,此时并未下雪,也无黄沙,虽然有些寒冷,但晒太阳在心理上就给人一种暖和的感觉。

畅意客栈并未处在喧闹的主街,而是一个偏僻的拐角,靠着树林,来这里住的客人都是求静。

“为何空无一人?”

顾连溪站在胡同口,面前的街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地面上一层薄薄的雪,却没有将要融化的趋势。

既然没什么可逛的,还是回去吧。

转身之际,突然感觉到好像被什么抓住了披风下摆,顾连溪心里一惊,回头查看,竟真的有一个人扯住他的衣服,跪在地上。

那是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人,面容发黑,唇色发白,脸上挂着泥土,手抓在披风上留下了黑黑的指印。

那男人和顾连溪对视后,迅速低下了头,又在看到他衣服上被自己弄脏的痕迹,慌忙松开了手,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念着:“抱歉,公子,弄脏您的衣服,小人赔不起了……小人实在是饿急了,您可否施舍几枚铜钱?小人愿意给您端茶倒水当牛做马!”

“快快请起。”,顾连溪长在二十一世纪的美好社会,哪里见过这样的苦难,富人和穷人的差距竟要到为口吃食下跪的地步。

“公子是好人,能否施舍些铜钱?您有大恩大德!”,男人还是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顾连溪从荷包里拿出二两银子,蹲下身放在男人手里,又把他从雪地上扶起。

“小哥怎么称呼?”

“多谢公子善心!多谢公子善心!小人名叫大柱,不瞒公子说,小人在城北务工,一月前回家家中却空无一人,老母今年七十余岁,不慎招上瘟疫,被送到城南关起来了,我想去看望她,可看守的门吏不让我进,我想着要是能讨到些钱,让他们通融一下,兴许小人就能见到老母了。”

“瘟疫不同寻常病症,隔离起来也是怕人传染,你再等等,等郎中来医治便好了。”

顾连溪温声开口道。

大柱深深地看了顾连溪一眼,神情像是嚼了黄连一样苦楚,长叹道:“唉,公子有所不知,别说是郎中了,就是穹州最有名望的神医都是束手无策,这疫症来的邪乎,一夜之间几百户人家卧床不起,高热不退,治不了,听说只要碰一下就得上了那种病,太骇人了!”

顾连溪表情凝重,他待在客栈的那些时日,问起瘟疫的事白鹤也只是一句带过,让他以为外边并不严重,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不严重,他又怎会不让自己出去?

“大柱,你知道这病传人为何还执意要去?”

“我……我活到这把岁数,连个婆娘也没讨到,我娘把我从小带到大十分不易,我去了被传上也好,只求把我送去我娘身边,临终前也多让我照顾她,这辈子我做儿的不争气,没能让她老人家过上好日子,与其庸庸碌碌过余生,不如黄泉路陪她一道走,我得给她掌灯,她老人家怕黑。”

说到深处,大柱流下了泪,哭了起来。

顾连溪动容,递给他一块手帕,不忍心将他留在这寒冷中,“大柱,别哭了,跟我回客栈烤烤火,暖和暖和。”

“公子有福报,我……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明明身上洒着日光,可为何竟这般寒冷?冷的顾连溪手脚冰凉,心也冰凉。

带着大柱回到客栈,在门口碰见心急如焚要出门找他的白鹤,见顾连溪脸色不好,白鹤担心地问:“公子,可是身体不适?快进屋暖着,您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就出门了?”

顾连溪没答,而是径直进了大厅,白鹤见他的脸色不妙,再看看这陌生男子,心里便转圜过来,许是公子已经知晓外面的病情和严峻形势。

白鹤立马有了认错的态度,跑过去给顾连溪拉开椅子让他坐下,嘴上念叨着:“公子,白鹤知错,其实我也是怕您忧虑过重,城中形势确实严峻,今时不同往日,何时能开城门已不确定。”

顾连溪其实也不是真要同白鹤置气,因为他也是为了自己考虑,晾他几句知道主子不高兴下次也就不再犯了。

他端起白鹤刚倒的热茶泯了一小口,暖了暖身子,抬头见旁边一人还站着,便开口道:“大柱,坐着说。”

“多谢公子。”

大柱坐下后,白鹤又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这位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白鹤,这位是我刚出门碰见的大柱。”

顾连溪给二人做了介绍,大柱有些胆怯,见白鹤腰侧别着一把短刀,他是本分人,哪里见过这种排场,只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白鹤知道这是公子带回来的,理应以礼相待,便友好地冲他点了点头。

“大柱,喝口茶暖暖身子,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白鹤,你去吩咐小二快些上几道热菜,再温一壶酒。”

“是。”

白鹤去点菜,大柱才稍微放松些道:“公子不必同我客气,您尽管问,小人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人得上这瘟疫有何种症状?”

“我去城南想看望老娘时隔着铁门远远地看过一眼,里面的人,不管男女老少,皆是一脸大包小包,包上还往出淌脓水,十分可怕,他们疼痒难耐,用力抓挠,结果越抓越疼,越挠越痒,还会高热,听送饭的守卫说,里面的人吃了多少基本吐了多少,痛苦万分,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唉……”

“你可知现在是谁在背后管这些人?”

“自然是穹州刺史陈蝉衣,不过他是个贪官,州里都知道他贪污受贿,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干为百姓谋福的事!甚至仗着权势一手遮天,威逼利诱抢姑娘回去做小妾,罪大恶极!”

“难道无人检举他的罪行吗?”

“唉……检举谈何容易?官官相护,只要有人露出一点举报他的意思,就被那些衙役抓回去狠狠地打一顿,直到说再也不敢了签下契约才准放回家,从那以后,没人敢逆风而上,总不能拿命开玩笑吧。”

顾连溪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人,没来穹州以前,他以为当官的皆是像顾衡那样的,整日教导人要廉洁奉公,为国为民,可是如今真开了眼界,真有此等目无王法之人,还是朝廷命官,百姓有苦难言。

他气极地紧紧捏起拳,仿佛是在极力压制怒火,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愤恨道:“岂有此理!把律法置于何处?如此德行枉为父母官,御史台吃白饭的?这么大个州府就任他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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