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稽诧异地看向宫惩,他刚刚说什么?对不起?
苏稽忍着疼吸着鼻子,抬手去摸宫惩的额头,又艰难地撑起身子去闻了闻宫惩身上有没有酒气。
没感觉他发烧喝酒后,苏稽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嘀咕了一声:“没发烧啊~啊——”
所以他们俩究竟是谁不正常?
他话音刚落宫惩在他腿上的手就狠狠捏了一把,痛得苏稽失声尖叫,下一刻腿就被宫惩甩在了床上。
宫惩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满脸阴鸷,表情淡漠地看着他。
他好心帮他他却怀疑自己有病?
苏稽:……
他突然反应过来,在宫惩起身前一把抱住他,“宫惩,我错了,我错了,你捏,你随便捏,我不喊了,我不喊了,真的……”表情委屈隐忍又不敢哭出声的模样让宫惩看得更气了。
“真的,宫惩,我……我……”苏稽轻轻掀开自己的裤腿,就见膝盖上有着鲜红的血点子,乌青一片。
宫惩见此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碰你了,你好好在床上躺着。”
苏稽闻言拽着他腰间的衣服轻轻扯着,“那锻炼的事……”
“等你好了继续。”
苏稽的双眼瞬间放亮,转瞬又隐没,垂下头,“好,好的!”
宫惩出去了,苏稽躺在床上兴奋不过三秒,他膝盖上的伤是最明显的,他这体质等淤青全散估计要一个星期,这个星期他就装病,然后开始重新制定跑路计划。
许起的那张支票被宫惩没收了,自己除了手机跟新换的手机号一分钱没有,怎么办呢?
苏稽坐在床上沉思,想了一会儿他就躺了下去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怎么办。
别墅里的保镖跟管家还有佣人别说给钱给他跑路,他们连话都不怎么跟苏稽说,坑蒙拐骗行不通。
管家么……
更别想了,他比那些保镖还无情。
借钱的话……
苏稽又沉默了,原主有哪些朋友他压根儿不知道啊,而且原主跟宫惩的这两年,原著中好像也没看到有什么社交。
“啊……”苏稽叹息一声,他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活成这个鬼样子的。
客厅里,宫惩已经打开了苏稽房间的监控,见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时不时揉脑壳的模样有点乖,嘴角轻轻勾了起来,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宫惩让人端苏稽屋里去,自己则在楼下用餐。
吃完饭宫惩就出门了,听见车子开出了院子大门,苏稽撩开窗帘,咬着牙瘸着腿光着脚偷偷摸摸地摸进了宫惩的书房。
虽然这么做很违背他的本意,不过好歹能让自己有一条生路不是。
在书房翻了一会儿苏稽没找到实用的东西,又摸进了宫惩的衣帽间。
抽屉里很多腕表,苏稽对那些牌子没什么概念,反正不可能便宜就是了,他拿了看起来最贵最好看的两块,又翻开抽屉拿了几条领带,不管能不能卖了换钱,总要试试才知道。
宫惩就在平板中看着他偷偷拿他的东西,还顺了两条内裤。
宫惩:……
你拿那些东西干嘛?
接着他就见苏稽把那些东西放在了他自己一直很珍视的小盒子里,见此他眉头轻挑,他知道以前的苏稽很爱他,可没想到现在他居然还有收藏他贴身衣物的癖好。
特别是看到他把自己的内裤放在了枕头底下……
宫惩从平板上抬起视线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助理,“我是不是挺久没送苏稽东西了?”
助理说:“三个月又24天。”
好像很久了,宫惩点头:“送点他喜欢的东西。”
苏稽喜欢各种配饰他知道,最好还是带钻看起来亮闪闪还华贵的,助理把这条记下,至于买多少,什么牌子,助理清楚,无非就是老样子。
宫惩到了公司,今天要开一场临时会议,公司的高层们都来了。
会议途中,宫惩的视线一直在瞥放在旁边的平板,就见苏稽像是走了几步累了坐在他经常坐得那个沙发上,一会儿又起身去了他的书房坐在椅子上,打开了他的电脑,对着被锁了的屏幕陷入沉思。
接着他关了电脑,开始翻抽屉。
他找什么?宫惩疑惑。
“总裁,差不多就是这样,您还有什么要补充或者……”
宫惩看着苏稽把他的内裤剪了几条口子,然后又给他送回了抽屉里。
宫惩:……
“总裁?”见宫惩没反应,秘书喊了一声。
宫惩回神,“那就这样,散会。”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宫惩走了,他一走,会议室就传来疑惑的声音,“最重要的一点没说吧,就这样?”
众人议论纷纷,可谁也不敢上去碰刀子,只能暗自消化。
不一会儿,秘书回来了,对于本该议会的内容秘书简单传达了决定。
众人:……
宫惩没有回家,而是带上了助理亲自去挑礼物,对于苏稽喜欢的那些,他其实没什么感觉,他抽屉里那些表看起来最豪华张扬的还是苏稽送的。
助理虽然奇怪自家老板的行为,却还是老实跟着。
“于郁,这个怎么样?”宫惩拿着一块情侣款的手表,女士款简单大气,里面镶了一圈红色碎钻,指针上也是,男士那款的区别只在于大小。
“苏先生应该会很喜欢。”于郁笑道,开玩笑,一块表的价格快比上之前三个月的礼物加在一起的价格了。
“包起来。”宫惩亲自刷卡,享受着花钱给苏稽买礼物的乐趣。
怎么说呢?
心里边有点忐忑,还有一股心脏鼓起来了的膨胀感。
于郁没有说话,提着袋子跟在后面,两人也没怎么逛就直接回家了,当然,让助理准备的礼物还是得准备。
别墅里,苏稽一听见车子的引擎声就赶紧爬上床装睡,反正虚弱就对了。
苏稽的房门没有关,能听见宫惩上楼的声音,不一会儿就顿在了门口。
宫惩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袋子,有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亲自去给苏稽买礼物,还是情侣款的手表。
男士那只他已经拿出来了,那种款式还是让他觉得张扬,不适合他。
可他想象了一下手表在苏稽手腕上的模样就觉得很衬他。
他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见苏稽在被子里没动,他微微欺身看着他睡着的脸,脸颊酡红,不安稳似的覆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在滚动着。
宫惩:……
他一眼就看出苏稽是在装睡,可他也没戳破,而是出门去了隔壁。
他把被苏稽剪破的内裤拿出来准备看看,谁知道破掉的内裤已经被歪歪扭扭地缝好了。
宫惩:……
这缝补手艺还不如不缝,缝得歪歪扭扭不说,还很很多洞洞。
他把坏掉的装在另一个抽屉里,又去看放置手表的抽屉,把那款情侣手表放了进去。
苏稽在宫惩去了隔壁的时候就慌了,他会不会翻抽屉,会不会看到被他一气之下剪坏又后悔缝好的内裤?会不会发现手表的位置变了?领带会不会发现被动过。
于是,宫惩刚过去不久,苏稽就在这边发出了一声惨叫,做梦似的闭着眼大叫宫惩的名字。
“啊——宫惩,宫惩,你别走,你别走,真的,我再也不敢了,你别走,我那么爱你,你别丢下我啊——”
紧接着苏稽为了附和“噩梦”的真实性,直接从床上裹着被子滚下了床。
闻声而来的宫惩:……
苏稽眼眶通红将哭欲哭,看见宫惩出现在门口睁着被自己揉得通红的眼睛,适时地流下一行眼泪。
这水做的体质就是这点好,轻轻一憋眼泪就出来了,还哭得特别情真意切。
“宫惩……”苏稽忍着疼连滚带爬地过去抱住宫惩的腰,“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把我丢了,呜呜呜……”
看到苏稽这反应,宫惩以为自己刚才看到苏稽眼睛滚动是错觉,难道刚才他眼睛滚动呼吸不稳是因为在做噩梦?
宫惩垂头看着脑袋埋在他胸前的苏稽,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语气轻柔,“放心,我不会不要你的!”
他的语气特别肯定,苏稽却听得头皮发麻,别,你千万别要我,最好赶紧把我甩了!
“来,给你看个东西。”宫惩搂着苏稽的腰,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走到沙发坐下,圈着他把表给他。
苏稽看着包装华丽方方正正的盒子,一度怀疑宫惩是不是知道他觊觎他的表了,吸着鼻子颤着手接过,拆开后打开盒子,一下就被表内镶嵌的红色宝石闪瞎了眼睛。
这表得多少钱啊?看起来就很贵。
“戴上试试。”宫惩在他耳边轻声道,温热的气息直接喷洒在他耳廓,苏稽往后躲了一下,宫惩的下巴就搁在他肩上,苏稽:……
宫惩见他不动,微微凝眉,“不喜欢?”
那声音有点冷,苏稽直觉是自己要是说不喜欢宫惩又得生气,很真心实意地说,“喜欢。”
他把表带上,除去手腕上那些乌青,这表在他手腕上确实很漂亮。
雪白纤细的手腕上表盘中的红色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随着手腕的转动流光溢彩,没有特地打灯光都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宫惩见他盯着表的目光没动,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苏稽就皱紧了眉,这么好看的表,到时候没钱了想卖会不会不舍得?
“宫……”苏稽偏头去看宫惩,还没说完唇恰好落在他脸上。
“今天感觉有没有好点了?”宫惩声线低沉,苏稽:……
他把头转回来轻咳了一声,觉得宫惩今天有点不正常,出去一趟是去看了心理医生吗?不然回来怎么好像变温柔了?
“没有,还是很疼。”苏稽语气委屈可怜又委屈,他好了也不敢说啊,谁知道宫惩还想怎么折磨他。
不能任性,不能惹他,最好跟他打好关系,两人和平分手……
可宫惩这种人像是能和平分手的吗?简直不是啊,所以还是逃跑失踪比较有用,反正他对他也不重要,自己不见了他可能也就找个两三天就放弃了,外面那么多人想做他的金丝雀,苏稽对他来说也不是特别的。
金丝雀嘛,谁做不都一样,有张好看的脸,听话乖巧不就行了,宫惩好像喜欢就是这一款嘛。
苏稽打好了算盘,只差一个合适的准备跟时机实行计划了。
宫惩估计真的看了心理医生,今天特别“温柔”,比如伺候他洗澡,这种事苏稽一般想都不敢想,还给他喂饭,准备换洗的衣物,活像他不能自理似的。
临睡前还给了他一个晚安吻,这一系列反常行为让苏稽心里暗暗发毛。
可幸的是,两人睡觉的时候宫惩抱着他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苏稽:???
心理医生这么有用?能把一个暴戾的人转性了?
带着忐忑的心思,苏稽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是枕在宫惩肩上的,枕在宫惩肩膀的半边脸黏糊糊的一片,他伸手抹了一下翻了个身继续睡,感觉到宫惩又把他搂了搂他才反应过来脸上黏糊糊的一片。
他怔住,手忙脚乱地伸手摸了一把嘴角,口水?他睡觉流口水了,还流了宫惩一肩窝?
紧接着就感觉到身后的宫惩动了一下,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肩窝……
苏稽:要死了要死了,我睡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睡着了。
等他念完这些宫惩已经起床了,听见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苏稽都觉得是在做梦。
他记得,宫惩好像是有点洁癖的,自己口水都流他一肩膀了他居然没有发火?
宫惩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苏稽闭着眼睛在装睡,他听到宫惩的脚步声停在他面前,他嘤咛一声翻个身,背对着宫惩。
开玩笑,被发现醒着他还能见到今天太阳下山吗?
却感觉宫惩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带着剃须水的清香,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在他耳边小声道:“小鸡,醒了没?”
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温柔,苏稽瞬间汗毛倒竖,装死,决定把装死进行到底。
按他的经验,宫惩越温柔,表示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境况就越惨,可能昨晚的手表只是给他打个预防针。
毕竟,原著中写过的这种情节比比皆是。
喊了一会儿宫惩停下了,觉得苏稽可能是真的太累,就趿着拖鞋下楼了。
知道宫惩的脚步声消失,苏稽才慌慌张张地光脚去看了一眼昨天的手表,确定不是做梦,脸色一下就变得很难看,手表好看归好看,可惜是催命符啊。
宫惩下楼后吃早餐,让厨房随时准备苏稽醒来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佣人们私底下也有议论过她们家少爷最近的脾气好像有所改善,变得耐心了不少。
这是个好现象,被管家呵斥过后就没有人再议论过。
苏稽起床的时候,被给他端饭脸上带笑的佣人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家里人全体机器人变笑面虎了不成?
苏稽被这一系列反常弄得有点懵。
宫惩在书房,苏稽有点怕他发现自己动过他的电脑,冒着生命危险在保镖们的众目睽睽之下爬上了院墙边的一颗树,他选了好久才确定这棵树能从书房的阳台看到书房里面,可惜看不见宫惩人。
许起跟方磊开着车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苏稽像只猴似的爬在树上东张西望,一根树杈都被他压弯了。
两人:……
方磊:“许哥,这个小金丝雀在干嘛?”
许起:“不知道。”
他想到前两天看到苏稽的那身伤就头皮发麻,决定闭嘴,朝方磊道:“想知道你就去问一下!”
“问宫惩?你当我有几条命丢?”方磊白了许起一眼。
许起:“……”他斜睨着方磊,啜使道:“你可以问小金丝雀啊!”
“啊——有道理!”说话间他们已经开进了宫惩家别墅的停车坝。
苏稽在听到引擎声的时候就已经从树上爬下来了,拍了拍身上的树叶跟灰,看着站在许起身边一个年轻小伙子,大概十八/九岁的模样,隐约觉得有点眼熟,就见那个人朝自己走了过来,一脸神秘,“小金丝雀,你刚才爬树上干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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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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