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典雅的马车无人驾驭,却自发行驶在荒野,马车里面则是铺满了皮毛。
男人的双腿分开在两端跌坐着,腰身因七个月的孕肚而挺到笔直,一身白袍紧贴着清浅的里衣而着,前摆被孕肚顶到高高隆起,是近乎将下方完全滞空的状态。
两条纤瘦的胳膊掩藏在洁白的宽袖下,袖口轻轻搭着玉腕,修长白皙的十指正轻柔地抚摸着孕肚。
一根木簪将男人的满头白发挽在后脑,陶瓷般细腻白皙的无暇面容之上,纯白的眼睫颤如飘雪,点缀着一双浅蓝的眸子宛若天际,一抹微红便似红霞淡淡攀附在眼睑,与额心的一枚艳红印花相得益彰。
而这根木簪很快便被一只手拈住,那五指骨节如玉,稍稍一用力,就把木簪给抽了出来。
没了木簪的约束,满头的白发犹如软缎,丝丝缕缕披散开来。
另一个一身纯白道袍,满头青丝扎着流苏马尾的男人,手拿被抽出的木簪,缓慢坐在了白发男人的身后。
将木簪幻化成梳子后,便开始仔细梳理这披散的白发,从上到下,仔仔细细,一遍接着一遍,反复而耐心。
林玄知抚摸着孕肚,感受着头发被梳过的文理,老老实实地摆正着脑袋进行配合,难为情地一言不发。
只有他自己知道,被孕肚所滞空的下方,是多么一副不堪的光景。
上面的红绳大概都干了,下面的红绳却是一如既往的湿润,并深深勾嵌在里面时刻提醒着,让他想忘都忘不了。
而那被玉簪支棱的笔直则是静静耷拉着,虽然已经被安抚过了,彻底的封锁仍是不大好受。
何疏将他的头发梳理妥当以后,仅是将他的发尾拢到一起用什么给缠住,便再无后续,如同算好了一般,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他被何疏搀扶而起,出了马车,双脚落地站稳才发现,他身上的这件白袍,后摆已是长到拖了一截在浑浊的泥地上,前摆则是因为被孕肚高高撑起,在他的双脚上前方微悬着。
林玄知试探性扯了一下拖在泥地上的后摆,原以为轻易便会沾染上泥土弄脏,结果这后摆竟不知为何,只是在泥地上滑动了一下,片污不沾。
“这是特殊的料子,承欢阁专门为那些有特殊需求的人所准备,会自然屏蔽一切污浊,不会弄脏的,师尊大可放心。”林玄知却是莫名从这句话里读懂了另一层含义。
何疏似乎在告诉他,不论他里面如何湿润,这料子都不会受到影响外显出来。
而他下面的绳子,虽然完全湿润了,却是并没有液体往下滴落的感觉,似乎从这副绳子绑到他身上就没有过,只要不是如他之前那般,坐在皮毛硬蹭上去的,都会被这副绳子给吸收。
“走吧。”何疏见他没了动静,便搀着他往一旁的湖泊而去。
莫约是在马车里坐了将近三天的关系,林玄知险些不会走路了,或者说,是突然就没法适应那红绳因走动所带来的厮磨了,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却又只能踉跄着勉强跟上,以此掩饰住狼狈。
在略微急促的呼吸之下,林玄知为了分散注意力,试探着向何疏询问道:“疏儿,你不是已经换回了云灵宗的道袍吗?为什么还要说,回宗以后,你会不在为师身边?”
“师尊觉得,那位宗主会这般轻易便放过徒儿吗?”何疏并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反问。
林玄知想了想,迟疑道:“难道就不能是为师非要带你出来的吗?”
“师尊何时这般天真了?事实从来都不是靠一张嘴,说什么便是什么,他们会追寻至此,便说明已经弄清楚了缘由,铁证如山,师尊又能用什么证明口中所言?”何疏的语气淡淡的,仿佛与这件事全然无关一般,竟是毫不在意。
林玄知抚摸在孕肚上的双手有些局促不安,要是真如何疏所言,云灵宗什么都知道了,那他把何疏偷偷带回去,然后说是他自己出来的这个想法估计也行不通了。
而且他突然想起那躺前世之旅,那位宗主似乎知道何疏的身份?不过为什么是前世?
“那能不能从云灵宗挑些错处,想办法将你这件事浑水摸鱼糊弄过去?”林玄知只是提个想法,具体要怎么挑错,还给看何疏。
何疏却是摇了摇头道:“主宗怕是无错可挑,即便很久以前有,也早就肃清过了,倒是可以从主宗管辖不到的分宗入手,但从时间上来说,徒儿已经没有机会了。”
“疏儿,那你觉得,为师这个大长老的权力有多大?可以直接用一张嘴颠倒黑白,将他们的证据全部推翻来保你无恙吗?”老实说,林玄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但如果他这个大长老的权力足够大,那他不介意像赵高那样指鹿为马,那些人就算是铁证如山,而他只要说这些证据都是诬陷,那就是诬陷,岂不省事。
“师尊说笑了,您虽然是大长老,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权,不过徒儿还是很开心,师尊能为徒儿考虑到这一步。”他竟然从何疏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极浅的笑意,虽然与那场梦境中的笑意相比,不足十分之一,却还是让他有些痴了。
良久,才觉出不对,不应该啊?他怎么可能没有实权?急忙询问道:“为什么?”
“自是因为您一向不在意这些东西,您不争不抢,却有的是人争抢,又何来的权力?如今师尊便是想要临时抱佛脚,恐怕也来不及了。”何疏的语气依旧是那般淡淡的,浑然没有一丝惧意。
林玄知顿时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怏怏的,无奈道:“明知对你而言是龙潭虎穴,为什么还要换回这身穿着?其实你只要让为师一个人跟他们回去就行了吧?你不是还有魔族……”
他的话还没说完,何疏的脚步已是停了下来,他便也不得不随之停下,而他的下颚也在停下之时,被一只手牢牢钳住,上抬。
何疏放开了搀扶他的手,捏着他的下颚转身半步到他面前,面色有些阴沉,语气生冷道:“师尊这是想借此机会摆脱徒儿吗?”
林玄知蒙了,他竟是一时没有跟上何疏的脑回路,怎么就成他……
好吧,他差点儿就忘了,他的修为是被何疏给桎梏的,以他的立场来说,摆脱何疏应该是最佳选择。
可他不是个穿书的?还有个系统吗?
【叮!主角何疏黑化值上升2%,当前黑化值为66%,友情提醒,若黑化值达到80%,将触发对宿主极为不利的剧情。】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怎么聊个天还能把黑化值给聊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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