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武功也很高啊,只是有个称手的兵器就好了。”宰父羡予感叹,手中的木剑虽然是练习,但是面对敌人的话,还是需要一个称手的才行。
“称手的?那也得等你功夫到家了,再去寻一个。”鱼落落在想宰父羡予的兵器好像是在大海里这怪物手中得来的,以现在宰父羡予的能力还不能够击败对方,所以只能再接再励了。
“嗯,不急,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可以吗?”宰父羡予见鱼落落心情不错,顺带提一嘴,他有想过鱼落落会拒绝。
“何事?”
“可以教我法术吗?”
“法术?我的法术只能防御,不能攻击,基本的自保是可以的,这样的法术,你要学吗?”鱼落落要说清楚自己的法术只能保命,攻击型的她不可以。
“学。”
鱼落落从宰父羡予的眼眸里看出了他的坚定,他是渴望学习很多东西的,只是鱼落落心情很复杂,她可以毫无保留地教他,但是她不能够保证宰父羡予会不会用她教的东西来对她。
“那夜里再教你吧,白日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我就不占用白日,夜里吧,我去南陵院。”白天上午令狐太傅的课不能落下,下午练武也是不能落下,那只能剩下夜里了,不过法术以宰父羡予这般快速地学习,应当不会耗费太长时间。
“嗯。”宰父羡予未曾想鱼落落会答应得这般爽快,似乎从她让自己开始识字时就不一样了,不,应该说是从那日她将他抱回府中时就不一样了,虽然有时会被气到说不出话来反驳,但是在她身边很自在,尤其是这么多天以来的接触。
五月酷暑,唯有夜里清风徐徐,宰父羡予坐在外面的亭子等着她,心中竟有些许期待看到那抹不被束缚的身影出现。
“少主,宰父南昭派人来了。”这时幸川从房顶出现,轻功来到宰父羡予的面前,恭敬地行礼。
“何处?”从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情绪。
“城外三十里处的客栈。”幸川被宰父羡予派去暗中观察南郂那边的近况。
“盯着他们。”宰父羡予不着急解决他们,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幸川前脚刚走,后脚鱼落落便出现在宰父羡予的面前,身着单衣,手持龙纹青铜行灯慢步走着,生怕会把灯火熄灭。
鱼落落身边没有待繁缕,也没有乐安,就她一人,鱼落落有时候还是不自觉得用手指推动眼周围的动作,她只要是看不清就会出现这样的动作,从而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这副身躯是没有近视的。
“哇,这玩意真的一点都不好控制,生怕在路上一下子就给灭了,你在这里等多久了?要不我们去屋里吧。”鱼落落走近宰父羡予身边,开口抱怨,这个火烛,还有就是不像被喂蚊子。
“在屋里施展得开吗?”宰父羡予撇了眼自己的屋子,觉着在屋里万一弄坏了房梁什么的,就有些麻烦。
“嗯....也是啊,那就在这里吧。”因为宰父羡予的提醒,鱼落落抬眼看来下,这个房屋确实是有些施展不开,要是房屋坏了她还得自己掏钱找人修。
两人走到比较空旷的位置,鱼落落凝聚灵力,手指结印从水中出现一个半透明水状,脑袋上有一对透明的小角,扑闪扑闪着自己的翅膀像小天使一样。
“这个,是海里的,你召唤出来日后,在远处用它作为传信之用。”小家伙从鱼落落的手掌之中,游向宰父羡予,在他的身边围绕着,很活泼。
宰父羡予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很美。
“海里的?那你为何能够将它召唤出来?”宰父羡予很好奇万俟予柒是怎么将海里的东西召唤出来的,他都没有见过海是什么样的。
“因为,我的法术是水系术法,只要有水都能召唤,你来试试?”鱼落落眼里的柔和直击宰父羡予的那一点点悸动的心,宰父羡予试着鱼落落的结印手势,修长的手指结出来的手印好看像朵花似的。
按着鱼落落的方式,宰父羡予果然召唤出那小天使一样的物种,它的半透明的身躯,能让肉眼看见它的内脏呈橘黄色的内脏,头顶尾间为红色,两只小天使围着他们转悠。
“海精灵。”宰父羡予手中那只海精灵小翅膀像手一样拉着他的手指,小脑袋左右晃动,似乎在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嗯?”鱼落落没有反应过来宰父羡予说的什么,语气疑惑着。
“它告诉我,它叫海精灵,它生活的地方如同浩瀚星空般的海里,海底很美,有很多我不认识的鱼。”宰父羡予通过海精灵的触碰,看到了它想要给他看到的。
“宰父羡予,如果可以,你是否想要做回你原本的样子?即使永远在海里生活。”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装满了自由的渴望,他的一生只是她笔下的文字而已,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渴望呢?
“或许吧,从一出生便不能选择,我的命运不是生便是死,如果连自己的死法都不能选择,那还有何意义。”他接受从前以及现在,只是未来他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他一定要打破如今一切的不如意,只是…以后他的身边还会有人陪着他吗?
“看我做什么?来接下来教你别的”鱼落落没有懂宰父羡予的眼神,只想着教他法术。
片刻之后,宰父羡予勤劳地练习,实在是困得不行的鱼落落在亭子里随意倚靠着,双眼关上了帘,呼吸匀称地起伏。
两只海精灵停留在宰父羡予两侧肩头,摇晃着小脑袋甚是可爱,时不时给他说些海里的故事。
宰父羡予熟练地掌握了,鱼落落所教的法术,隐身,召唤,甚至是之前鱼落落用来绑住他手脚的水绳之术,本想告诉鱼落落自己能熟练地使用这些法术,转身的那瞬间,目光扫向她,四仰八叉的姿势一点都不像公主。
迈着步伐走向她,来到鱼落落身旁,蹲下去,目光扫视着鱼落落的面颊,准确来说是万俟予柒的面容,少女的稚嫩,乌发红唇,小巧的鼻子,眉如柳叶宛如画中人。
宰父羡予将鱼落落横抱起来,便往屋子里走去,骨架瘦小,轻盈细腰,这是他第一次抱起了他曾经讨厌,甚至诅咒过的人,他从不相信一个人会莫名地改掉原有的习惯,原则,如果怀里的人不是曾经那个跋扈嚣张的公主,他是真的可以跟她交朋友。
来到床榻前,小心翼翼地将鱼落落放下,盖好被子,脱下她的鞋子放好,而宰父羡予则是在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走到躺椅前,熟练地坐上去,弄好被子盖在身上,只是他没有那么快闭着双眼入睡,而是在想何时能够拥有一个称手的兵器,这般便不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了。
不如问问幸川,他应当知道何处有上好的兵器位置。
黑夜逐渐褪去,因为生物钟规律的鱼落落自然醒来,发现自己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里,而是在宰父羡予这里,缓过神来发现,是昨夜来的南陵院,因为太困了便随意找了个地儿闭眼休息了。
坐起身来很容易一眼看见左边在躺椅上熟睡的宰父羡予,鱼落落轻手轻脚地下地,习惯在不是自己的地方,用人家的得给人家弄干净,整理好被子走路都很小心,推门出去关上门时都要小心着,这是鱼落落长久以来的习惯。
远处打水来的金铃子看到了鱼落落是从自家殿下的房里出去,有些疑惑,这公主怎么会出现在殿下的房门口?而且像是从里面出来的样子,难不成她对殿下做了什么事?!
金铃子脑补着所有对宰父羡予不利的事,担心地快步往屋里去,结果一看,宰父羡予已经醒来且在整里被褥了。
“殿下,怎么起这般早?”金铃子先是把洗脸的热水放在架子上,便去把窗户支撑起来。
“睡醒了,就起来了。”在鱼落落走的时候宰父羡予就醒了,看了眼窗的方向,这天蒙蒙亮,金铃子也该来了,还是不要让别人看到他睡在躺椅上比较好,起来就把被褥整理好放在床榻上,跟原有的被褥叠放在一处。
“方才进门前,婢子看到了公主从房里出去,殿下可安好?”
“你定是眼花了,公主并未出现在这里。”洗脸的宰父羡予拧帕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继续了手中的动作,他觉着既然万俟予柒选择在夜里教他,那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才会这样说。
“那定是婢子眼花了。”金铃子不太确定,宰父羡予否认了,让金铃子陷入了疑惑。
鱼落落回自己院子正面碰到繁缕,手里还端着洗脸水,繁缕才知道自家公主没有在自己院。
“公主,不是婢子说什么,你对驸马太上心了些。”繁缕身为万俟予柒的贴身宫女,已然是自己人,不明白之处还是会开口问清楚,这段时日以来,万俟予柒对宰父羡予的好尽收眼底,繁缕不曾想到的是万俟予柒竟会为了宰父羡予进宫求女帝,竟还会夜不归宿,不曾让下人知道,要不是碰到了,她都没有察觉到公主没有在屋子里。
“哎呀,没办法啊,不上心,怕是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鱼落落能怎么办,还不是为了拖延被杀的时间,再作死是真的会提上日程的。
“死?”
“...我的意思是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为重,若是每日横眉鼻子竖挑眼儿的,这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那不如和和美美一点。”鱼落落这句话不只说了一次,但是她又不能说实话,只能自己闷在心中。
收拾好之后鱼落落没有去授课,怎么说她对文言文了解不深,且不会去管什么政事,倒是自己去外面逛了,拉着繁缕一起。
“话说当年,南郂景贤帝出征南越幸而救了名女子,此女子跟随景贤帝回了南郂,从此深居宫中未曾出现...”
“繁缕,这先生是在说故事呢?还是说事实?”两人在街上被故事吸引的鱼落落便走去听,手中还有一些刚买的糕点,两人便找了个地儿随意坐下来听人说书,确切的说是因为她听出来这故事说的是宰父羡予母亲的事。
“公主,这都是传闻,不知真假,大家也就图个乐。”
“是啊,图个乐,不过这个传闻是从多久开始有的?”
“不知,之前没听说过呢,今日亦是头一次听。”繁缕没有听过这个传闻,之前跟着万俟予柒都没有在这些地方停留过,她从不听这些府中的事务已经够她忙活的了,那还有闲暇听故事。
“头一次?”鱼落落很疑惑,再加上这说书人,说的话越说越让鱼落落觉得不对劲,这宫中的事怎么会传出宫外了?
“繁缕,将这人请到府上给我说书,我去买点东西,随后回府。”鱼落落吃完手中的糕点,吩咐繁缕,自己则是去别的店铺再买点吃的。
买了点桃花酥,路上与一男子擦肩而过,那男子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他的腰间配有一把镶了一颗玉髓,看样子不是一般人。
回到府中,鱼落落将人遣退,把买来的东西让繁缕给宰父羡予送给过去,让乐安留下,乐九在这个时辰应当事是在教宰父羡予武功,那说书人亦是古稀,身子骨还算是硬朗,他只知公主请他说书,并不知遣退侍奉的人事何意,只得小心地跪在鱼落落面前,等着她发话。
“先生不必紧张,请先生来是想问先生几句话。”鱼落落示意乐安给面前跪着的先生拿了张支踵给老先生跪坐着,至少不会腿麻。
“不知、不知公主是想问草民何事? ”老先生心中泛起了嘀咕,他不知怎么会被公主请到府上,在朝臣已经成亲独立出来的公主只有三位,眼前这位面容稚嫩,应该是小公主,听闻小公主跋扈嚣张,不顺她的心意便会鞭打折磨,此前的驸马被这位公主栓着腿,而公主骑上马在大街上拖着跑,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他心底还是害怕的。
“方才先生在棚子里说的,南郂皇帝是故事,先生是如何得知那位夫人的事?本宫所知,那位夫人在南海宫中是封锁了消息的,先生是如何得知?”鱼落落只是想要问清楚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是什么人散发出来的。
“回公主草民、草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草民不知这是不能说的啊!求公主饶恕啊!”老先生被吓得跪趴在鱼落落的面前。
“先生不必如此害怕,我只是想问清楚,先生是从何处听来的?”鱼落落示意乐安将人扶起来说话。
“草民、草民是、是从一男子口中得知,他同草民说这只是宫中有人编排出来的事,是否是真事草民无从得知啊!”
“男子?长像如何?”
“那人身高八尺六寸,头带着斗笠看不清相貌,不过他腰间有一把短刀上面镶嵌着一块儿红玉髓。”老翁努力回想着当时的那男子,他不知相貌,但是身高以及身上的物件还是有点印象的。
“红玉髓?难道是…乐安将老先生送出去吧,给点钱两,老先生,这故事不许再讲了。”紧皱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一瞬间便让乐安将人打发了。
“喏。”
“谢公主饶恕!谢公主饶恕!”乐安将老翁从后门送走,再三叮嘱鱼落落说过的话,老翁一个劲儿地点头答应,他是真不敢得罪这位公主,生怕会被处罚。
鱼落落在想会不会是南陔的人找过来了?否则谁会有这般神通能够在朝城散发这样的事?
“乐安,去查查南陔那边的情况,查查是不是有人来了。”鱼落落瞅着乐安回来了,直接让他去查。
“公主是怀疑那边又派人来了?”乐安眉心紧锁,心想难道是南郂那边又派人来刺杀驸马的吗?
“嗯,是敌是友不得而知,谨慎些,又可疑之人立马来报,不要打草惊蛇。”鱼落落想要查清楚这背后之人是不是她所想的那个人,如果是,那么便是朋友,如果不是杀之而后快。
“喏。”乐安利落地出门办事,他在鱼落落这里一向是情报探子,他做什么都很敏捷利落,唯一的好处就是最严。
繁缕拿着鱼落落给的桃花酥来到了南陵院,眼见宰父羡予在授课,不便叨扰便给了路过的永安拿着,说了声这是公主给驸马的便走了。
等宰父羡予得到休息时间时,他才发现几案上放着包东西,开口问永安:“这是什么?”
“这是繁缕拿来的,她说是公主给殿下的,便给放在屋里的几案上。”永安忙着擦拭地板。
“桃花酥。”从疑惑到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原来只需要一瞬间,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反而这一幕让永安看到了,他不知道原来自家殿下也有发自内心地笑意。
宰父羡予拿着一块,细细品尝着,酥脆微甜,唇齿间有淡淡的桃花香,他其实不知道什么东西是他喜欢的,因为从小他就没有拥有喜欢的资格,不论是人,是物,他都没有资格去喜欢,去拥有。
万俟予柒啊,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
正午阳光十足,窗外蝉鸣四起,鱼落落在自己屋里热的不行,繁缕正端着一碗东西进来。
“这是什么啊?”鱼落落见碗里是牛奶那种白色的液体,散发着着淡淡的香气,碗壁周围还有一些小露珠子,伸手触摸碗,指尖传来冰凉感。
“椰汁,做好之后放在冰窖里几个时辰拿出来的,冰凉凉的很解暑呢,公主。”繁缕解释,这椰汁也是之前进贡时女帝赏赐的,一直保存完好,偶尔喝喝清凉又解暑。
“冰的?那真的解暑啊!”鱼落落兴奋地拿起匕一口一口地喝着,冰冰凉凉入口,一时间口腔里的热气都消散了,很有效的暂缓了体温上的热。
“繁缕啊,最近那个仉都家的女公子有何举动吗?”
“仉都府的女公子?啊,是那位,近日未曾听说那女公子有什么动作,反而是从洪教寺那日一直在府上并未出过府。”
“未曾出府?不应该吧?这么长的时日在府中一直待着不会闷得慌吗?让人去查查。”鱼落落觉得奇怪,仉都静思不出门,那还怎么制造机会啊?
“喏。” 繁缕回应,她倒是真的挺好奇,这个公主为什么会这般上心驸马的姻缘,完全是在鼓励自己丈夫找外室啊!虽然朝城不太在乎这个,但是这般的做法让繁缕也是头一次见。
城外十里地有条河,挺宽的,在那里钓鱼挺清静的,茂盛的树枝下乘凉的鱼落落,青丝被清风抚过,小小的几案上摆放着已经点燃了的香炉,上面刻有麒麟纹样,永安在岸边等着他家主子,难得出来一趟,鱼落落让宰父羡予去抓鱼了,她对钓鱼不感兴趣,对吃还是有兴趣的,宰父羡予下水也是想着让他自由一回,府里的池子小,一两个来回就没了,游也游不尽兴。
只是不知情况的永安在岸上十分担心他主子的安危,宰父羡予已经下水很长时间了,没见上来永安就开始撒泼了。
“唉,吵得头疼,你放心,你家主子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他的,厉害着呢,乖乖等着啊,不然我把你剁了喂鱼,乐九看住他。”结果脖子上被架着长剑的永安不敢再说一句话,只得听鱼落落的威胁。
“喏。”鱼落落没有让繁缕跟着自己,反而是让她跟乐九盯着永安,这家伙闹得不行,她只好去岸边瞧瞧,最多就是等着呗,这点点河水对于宰父羡予来说并不是什么很危险的地方,水下能呼吸,又能使唤水中的生灵,鱼落落召唤出海精灵,让它去给宰父羡予传个信。
小翅膀扑闪扑闪地往宰父羡予的方向游去,当宰父羡予看到海精灵时向它伸出了手掌,小家伙一个劲儿地游到宰父羡予的手心去,将鱼落落要说的传达给了宰父羡予。
下一秒宰父羡予直接扔了几条鱼上去,鱼落落看着从水中出来的鱼便知道宰父羡予在水中好好的,转身喊着乐九的名字让他把鱼拿去处理干净,几个人弄来烤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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