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西苑塔楼乘凉,驸马来找我,所以就一起回来了,找我是有什么是要说吗?”鱼落落在想要怎么组织语言,会听上去不那么奇怪。
“...我来、是想问你后日上祀节,你要不要同我一起?”亓官之城略显紧张,之前的上巳节都是万俟予柒邀请他的,这次不同了,万俟予柒成亲了,近日还躲着他,很难见到人,若不是从别处听来她躲进了宫中,亓官之城也不会跟着他安国将军母亲亓官乐阳进宫。
“阿城,我刚成婚不久,跟你一同去上祀节,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我知道我的名声向来不是什么好听的,只是我不想羡予被人指指点点,阿城,今后你我保持距离吧,我不想坏了你的名声。”鱼落落觉得这事儿还是得说清楚,再躲着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她一个人,应付不了两个男人,一个都够呛,在朝城是比较看重男子的名声,女子主外名声好与不好并不会被人说些什么。
“柒柒,你我从小一同长大,我以为我们会成为夫妻,未曾想过他竟会是我们之间的变数,柒柒,我、我不介意共侍一妻的。”脸色微红,诉说着他原本以为的未来,甚至竟会甘愿跟别人共侍,这样的亓官之城是鱼落落没有描写过的。
鱼落落躲着亓官之城的原因就是这个,她发现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亓官之城竟然是喜欢万俟予柒的!在原本的设定中只是万俟予柒一个人的独角戏,亓官之城并不喜欢,甚至会有一点点的厌恶,毕竟骄纵跋扈的性格时间长谁都会厌弃。
“阿城,不许说这么掉价的话,你精通学赋,琴律精湛,为人善良随和,易得贵女青睐,像我这种不学无术,专横跋扈之人幼时说过的话做不得数,此后便忘掉吧,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其实鱼落落能感觉到属于万俟予柒的这颗心,在发疼,因为她说的这些话,万俟予柒是喜欢亓官之城的,两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在宫中羡煞旁人,都以为他们能够成为夫妻,可是途中被宰父羡予横叉一脚,准确来说是报复。
“柒柒,这怎么能忘?十几年的感情啊,让我如何忘的了?”亓官之城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看,似乎想要看出万俟予柒是逼不得已的,她只是做戏给别人看,不是真的要这样,从前的那些誓言就这般轻易说放下就放下的吗?
“阿城,你的良人不会是我,岁月悠长,总会有淡忘的那日,茶二送公子回去。”
“…不必,我自己会走。”伤心欲绝的亓官之城每迈出一步都很艰难,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曾经羡煞旁人,如今形同陌路。
鱼落落不放心,还是让茶二去看着,这心里很愧疚,感觉自己做错了事,。
“阿成,准备马车回府。”
在马车里,鱼落落一直在懊悔刚才对亓官之城所说的话,现在的问题是,她并不是万俟予柒,又怎么可能会同意跟亓官之城的事?
“公主,可是后悔娶我了?”宰父羡予看得出来,万俟予柒是很喜欢很喜欢亓官之城,都出宫了,还一直皱眉很难过的模样,在这沉静的空间中,开口问了一句明知答案还问的问题。
“是啊,后悔,后悔怎么会弄出这个设定呢?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啊!”鱼落落没处理过感情问题,面对帅哥也是会心软的程度啊!
“既这般苦恼,为何不也把他也娶了?”
“娶什么娶?依阿城的身家条件是个做正夫的,怎么可以做侧夫?太委屈人了。”鱼落落是以作为亲妈的视角,不想委屈亓官之城,再说他跟仉都静思本就是一对,佳人才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人设上只是对万俟予柒当作玩伴跟妹妹而已,没有过于超越之情,但是鱼落落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啊,公主可真心疼亓官公子,不如改日登门拜访缓和关系?这般方便时常见面。”宰父羡予面色淡漠,他在这世间没有人会关心他,曾经渴望过有一日会得到父皇的青睐,只是一面未曾见过便将他送给敌国做质子,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他便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不说这个了,后日上祀节,跟我出一趟门。”既然已经这样了,想必上祀节亓官也不会去了,那不如让宰父羡予去认识认识仉都静思,说不定到时候还会看在这个撮合他们份上不会杀了她。
“为何?”听说朝城的上祀节是给家人祈福,女儿们出门遇郎君的日子,他不曾见过,灰墙高砖之外他不曾去过,如果不是成了亲出了宫墙搬来了公主府,他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出来。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本宫说的就是命令。”
“喏。”宰父羡予知道她就不耐烦了,再问下去,怕是会被踹下马车,他的这双腿膝盖红肿站起来已经是勉强,去宫中找她不过也是想要替他的侍从们求情,拖着这似坏不坏的双腿每走一步都是钻心刺骨地疼痛,他有记忆以来双腿便是这样的脆弱不堪,有时候他很恨自己,为何这般无用?什么都做不了,逃不出去!
回到公主府,鱼落落依旧将人抱回去。
“乐安回来了吗?”
“回公主,乐侍卫尚未归来。”繁缕紧跟在后,她是万俟予柒的侍女,没有跟着她去宫中是鱼落落下的令。
“去把驸马的两个侍从放出来吧。”
“喏。”繁缕得了令立马就去吩咐人做,然后迅速回到鱼落落身边,等候别的指令。
“繁缕,明日让人把这院子假山那一块儿的地都挖了,弄个水池,深一些再种上几株水莲。”鱼落落想着弄个水池让宰父羡予自己在里面泡泡,不然这双怕是撑不到成年那日。
“喏。”
“等等!公主为何要挖水池?”宰父羡予不知道鱼落落于意何为,有些害怕这难道是她想出来的新方法折磨他吗?担心地抓住要离去的人的手腕。
“本宫的院子本宫愿意,再多嘴正好把你埋了,反正南郂又不会将朝城如何。”鱼落落没有忽略那眼眸里的情绪,她觉得说与不说,宰父羡予定然不会相信,万俟予柒的转变太大,他怎么可能信?
“公主,人放出来了。”宰父羡予的两个侍从,一个侍女照顾起居,一个侍卫保护安全,毕竟在别人的地盘,势单力薄,反抗只能换来死亡,他们不想,只能苟活。
“好生照顾你们殿下,繁缕,我们走吧。”
“喏。”
鱼落落走后,他们才敢走近皇子身侧。
“殿下,您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对您....这双腿...”金铃子只见宰父羡予双膝处的血渍,那是为了他们两人跪在石子上向万俟予柒求饶留下的。
“无碍,只要你们没事就好,只是这万俟予柒变化无常,日后行事小心为上。”主仆三人来到这异国,本就很难了,成了亲还是被欺负。
“殿下,婢子给您上药吧。”金铃子找来药膏给宰父羡予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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