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惜溪额角突突直跳,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起一脚,不过很快就被人拉住了。
“你的意思最好是说本姑娘国色天香佳偶难觅,否则本姑娘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媒婆一边害怕的往后躲,一边小声道:“你的名声也就在女人堆里能听了,男人堆里都没人敢提你名。”
许惜溪虽然听不见,但见她那副不是很服的样子立刻便又暴起道:“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你信不信我把你挂城门口的牌子上去!”
屋里吵吵嚷嚷,很快就来了人。
看着白雨进来时,媒婆明显眼睛一亮,只是不等她欣赏白雨忽然抽了手里的扁担就冲了过去,把上前想拦的白山都拽了个趔趄,还是玉柳过去劝下了人。
一瞬间的变故让原本躲在玉柳身后的媒婆瞬间没了倚靠,慌忙找掩体时便看到平日里以素雅著称的祁夫子走了进来。
媒婆眼前又是一亮,随后便立刻躲在了祁平秋的身后。
“我说你在男人堆里出了名的彪悍,提你的名所有男人都得抖三抖,长相也就一般,上不顶天,下不沾地,要不是性格泼站在人群里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许惜溪闻言作势又要上前,只是这次忽然觉得拽着自己的手明显松了力道,还不等许惜溪再动作,祁平秋便先撤开一步睨了一眼那人道:“你眼睛有病就去治眼睛,脑子不好就去治脑子,总之医馆才是你现在更应该去的地方。”
周围几人都有些震惊,还没缓过神来梁潇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张嘴便道:“今天怎么这么热闹,不是许惜溪又在闯祸吧。”
只是话落忽然觉得十几个目光齐刷刷的盯过来,其中还夹杂着几道隐隐的怒气。
梁潇挠了挠鼻子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许惜溪哼笑道:“没什么,不过媒人跑我们家搞批发了。”
终于许惜溪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抱着手道。
“我好不好看,性格好不好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更不需要你拿一套莫名的规则审视我。”
媒婆走后不久许惜溪就起身出了家门。
“做什么去?”云书竹有些担心道。
许惜溪头也不回道:“让城主在规矩里加一条,恶语中伤他人流放!”
几人闻言顿时一愣,不等反应祁平秋已经跟了出去,梁潇作势要走,许惜毅却有些不解的拉住人问道:“做什么去?”
梁潇看着几人颇有些一言难尽道:“要真是立了这规矩,她怕是要第一个被赶出城了。”
之后的日子仍旧吵吵闹闹的过着,许惜毅和赵妍也很快成了婚,赶在了京城老皇帝出殡之前,也算是风光的办了一场婚礼。
只是京中的事传来后许裕和还是消沉了两日,又恰好赶上一场大雪便生了一场小病,好在病很快痊愈了,病愈后的许裕和似乎又回到了过去意气风发却又儒雅随和的模样,不过这都是云书竹和许惜溪说的,因为最近许惜溪确实有些忙。
倒不是生意上的事,而是最近自己和那位儒雅的祁夫子之间总有些怪怪的。
毕竟作为一个事业上十分成功的女性,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家里最自由的人,为了不一直闲在家里长蘑菇,许惜溪肩负起了给祁平秋送饭的任务,毕竟那些上私塾的孩子是真的很好玩。
只是时间一长孩子家长,看到许惜溪就喜欢在她和祁平秋两人间逡巡,随后才一脸什么都懂的过来人模样满意离开。
原本许惜溪决定先不理会这些人的八卦之心,但耐不住祁平秋越来越热烈的眼神不时地扫视过来,而且时间上一次比一次长。
直到城里的花朝节,所有人都聚在城里凑热闹,人声鼎沸之际,祁平秋的视线再一次热切的盯了过来,感受到灼灼视线,许惜溪心底微动,不知道是刚刚街上尝的那杯米酒太醉人,还是人群的喧嚣声叫的人心躁动不安,许惜溪趁着周围人没看过来的空挡里拽着祁平秋冲出了人群。
逼仄的巷子里,人声从远处传来,或许是这里街道太窄又看不到烟花的缘故,四下都没什么人,许惜溪就这样拽着祁平秋站在巷子里盯着对方的眼睛。
半响祁平秋脸颊烧了起来,下意识去看被许惜溪拽着的那只手。
“躲什么,你这两天不是很喜欢看吗?”
许惜溪的声音悠悠传来,有些无奈又有些咬牙切齿。
祁平秋闻言抬头直视着许惜溪,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眸色艳丽的盯着自己,心里又是一阵滚烫,脸上也有些臊得慌。
许惜溪无奈叹了口气道:“梁潇说的还真没错,你这人呐……”
渐渐平息下来后许惜溪松手放开了那只紧握着的手,感受到那人微微用力的握了下,愣了愣还是缓缓挣脱开。
靠着巷子里的墙站了会儿,还是祁平秋先开了口:“我们先回去吧。”
说着先往巷子外走去。
许惜溪站在后面忽然出声道:“你会一直等我吗?”
祁平秋脚步停了下来,回过头背着光柔声道:“会,我会一直等你,从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在等你。”
那人背着光其实看不清什么,但许惜溪还是好像能看到那人柔和的眉眼和此刻望向自己的眸子里盛着一汪怎样的风光。
“我不信,我不信永远的承诺,更不信不变的誓言。”
感受到不远处的身影有些踉跄,许惜溪忽然上前两步将人拖进了更深的巷子里,唇瓣下温润的触感让人心里狠狠抽动起来,一股不可名状的感觉涌上心口,滚烫酥麻,像是冬日里浸泡在温水里,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都狠狠得颤抖了下。
感受到那人的挣扎和微微推拒的双手,许惜溪双手立刻攀上了对方的脖颈,片刻后两人终于沉沦在这一个深吻里。
分开时两人还紧紧拥在一起,祁平秋轻轻揽着许惜溪的身体,以免她的身体碰在冰冷的墙壁上,许惜溪用嘴缓了半响,抬头见那人又紧盯着自己的嘴唇不放,不免失笑道:“祁夫子,再亲下去可要被人发现了。”
只是预想的慌乱没有到来,反倒是祁平秋又将脑袋靠在了她的颈窝里闷声闷气道:“你说你不信。”
脖颈处毛茸茸的触感让许惜溪心里酥酥痒痒的,反正两人也已经这样了,许惜溪干脆将手放在祁平秋头顶摩挲着顺便开口道:“是不信。”
祁平秋闻言登时红着眼抬头看了过来。
这还是许惜溪这么久第一次发现祁平秋有这样的一副模样,忍不住又想去亲,只是这次这人却偏了偏头、
只能又无奈道:“我说不信,但没说不信就不可以。”
见眼前人似乎没听懂,许惜溪只能从人怀里起来,站好后补充道:“我不信永远,但我有随时抽身的能力,我能为我的选择承担所有后果,我虽然不信永远,但这依然不妨碍我做选择,和选择你。”
许惜溪话落就感觉到身边温热的身躯覆了过来,灵巧将人推开后许惜溪朝巷子外跑去,便跑边笑道:“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既然刚刚不要,现在可不是你说了算了!”
两人吵吵闹闹的朝着刚刚离开的地方折返,远远的瞧见自家姐姐在招手,许惜溪立刻便笑着朝那边走去,只是路上却忽然道:“只是我还需要一段时间印证一些事。”
……
许家的日子过的十分祥和,而男女主则依旧在上演着她逃他追的戏码,直到许惜溪将男女主从这座城赶走第三次后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女主终于要生了。
许惜溪远在几乎边陲的小城里,坐立难安,祁平秋则坐在一边摩挲着许惜溪的手渐渐地有些心猿意马的错开了目光,只是手还是没有放开。
感受到手指的触感,许惜溪有些无语的看着偏着头的男人,自从那次花朝节之后,这男人动不动就会在四下没人的地方凑上来,但好在自己教得好,即便心里再如何想,尊重女性的思想还是深深扎根在心里,倒是从没有一次逾矩的动作。
反倒是许惜溪,每次看到他一副乖巧又隐忍的样子总免不了要上下其手一番,毕竟这样一副脸和身材,有便宜不占不是脑残吗,只是想起如今剧情还没到最关键的时候许惜溪就有些愤懑,每次等男人食髓知味后便立刻拍屁股走人,一点都不带留恋,好在终于等到了。
“所以,那孩子一生下来就被封做了太子?想不到当今陛下还真算得上是情种啊。”许惜毅有些感慨道,随即摸了摸身侧赵妍的肚子温柔道。
“我家没皇位要继承,只想我的孩子和妻子能平平安安就好。”
看着两人温馨的画面,屋里众人都神情温柔,一时间岁月静好,只有许惜溪片刻后忽然紧盯着祁平秋道:“说说你的感言吧,祁夫子。”
祁平秋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的想了想回道:“希望当今陛下能做个好皇帝,能教养出个好太子,不要再让佞臣当道。”
众人闻言纷纷赞赏的看过去,只有许惜溪皱眉道:“然后呢?”
“有没有忽然为了这一家的温馨和睦忽然出征保家卫国的冲动?”
许惜溪的话让众人一愣,祁平秋只是困惑的摇了摇头,似乎想问许惜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况且自己原本也只是文官,不过先前确实有想替许家出征的打算,只是许惜溪为什么会知道……
梁潇笑着刚要开口挖苦两句,就见许惜溪忽然转向自己问道:“那你呢,你有没有把全部积蓄捐出去重归国库为他们儿子庆生的打算?”
梁潇闻言脸色登时一变:“我疯了吗?我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一不打仗,二没天灾,他们儿子出生又不是我的,我干嘛捐我的家产!”
许惜溪看着周围人都是一脸的莫名,忽然沉沉的吐了一口浊气出来。
随后又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笑了。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运行规则,不论世界的节点如何变动,个人的选择才是生命构成的主要旋律,如果一定要被卷入时代的漩涡里,即便我们真的无法做出任何改变,那么尝试改变的过程也同样能构成我们精彩的一生。
“祁平秋!”
许惜溪看向祁平秋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最正确的选择,但我想,就在眼下,选你是我最想选择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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